穿紅衣服的嬰兒是個女嬰,她好像是剛剛稱為人形,身體及其較弱。她咕噥著兩只圓溜溜的大眼睛,滿臉笑容的看著我,她的笑聲像小貓一般柔膩。
嬰靈!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猜想到了,穿紅衣服的女嬰是個嬰靈。
師父的筆記里寫到,嬰靈是一種非人非神非鬼非魔的物體 ,是停留在陰陽界的胎兒或嬰兒的亡靈,因為他們還未出世就墮死胎中,因此他們有著比鬼魂更大的怨力,有時候他們的怨念足以與鬼煞對抗。想到這里我頭皮一陣發(fā)麻。
嬰靈是胎死在母親腹中的死嬰幻化而成的,剛出生就夭折了的嬰兒有的也會變成嬰靈。嬰靈起初生存的依據(jù),就是靠吸食親生母親的元氣。
想到這里,我的目光移到了岳曉飛妻子的身上,想必這個嬰靈是她與岳曉飛的孩子,就算不是也與他們脫不了關系。
“玄心,是不是有什么不對?”靈靈見我的神情有些異常,小心的問我,我點了點頭,并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她按照我說的去外面給葛楊打電話去了。
靈靈出去后,我又對岳曉飛說:“岳哥,能不能跟我出來一下,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岳曉飛可能以為我看出了她女兒得的什么病,什么也沒問就跟我出來了,我找了一個十分僻靜的地方,這里方便說話。
“玄兄弟,有什么是需要在這么安靜的地方說嗎?”岳曉飛畢竟是軍人出身,見我有些鬼鬼祟祟的,不免有些起疑。
其實我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說,畢竟他是一個純粹的無神論者,我害怕說完之后他會揍我。但就算是我會被他打的頭破血流,我也得告訴他事情。
“岳哥,其實有些事是根本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了得。”我試探性的說道,我想看看他的反映。
岳曉飛是何等精明之人,一聽這話就大概明白了我的意思,他看我的眼神多了一絲凌厲,一副很反感的樣子。
“玄兄弟,你是不是也想說我女兒是鬼胎?”岳曉飛用審視敵人那樣抽著我,他的一雙眼睛似乎能殺人。
“我可沒那么說。”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你女兒不是鬼胎,但你女兒卻是被鬼胎給纏住了。”
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和,但岳曉飛聽完還是有些生氣,他冷聲說要是我沒什么事兒可以走了,然后就轉(zhuǎn)身朝著病房走去。
“你老婆是不是墮過胎?”我在他后面大聲的問道,他的身體一震,停住了身體,看來我猜對了。
“雖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從你現(xiàn)在復雜的表情中我可以確定,我猜的沒錯。”我走到他身邊,跟他解釋了嬰靈的存在。
“不管你信不信,你女兒的確是被嬰靈給纏上了,還有你老婆,她之所以會成為現(xiàn)在這個樣子,就是因為那個嬰靈每天都吸食你老婆的元氣,如果不即使的消除嬰靈的怨念,或者毀滅她,用不了多久你女兒和你老婆都會離開這個你,甚至你的女兒也會變成嬰靈。”我一口氣就我知道的都告訴了他,至于信不信,那就是他的事兒了。
葛楊半信半疑的看著我,沉默了許久,他現(xiàn)在心里應該很矛盾,畢竟醫(yī)生都對他女兒和他老婆的病束手無策。
“你如何證明你說的是真的?”岳曉飛最終還是選擇相信我,但心里依舊有很大的疑慮。
“這個簡單。”我從口袋里拿出了兩片柳葉,這兩片柳葉是我用陰陽水浸泡過的,這樣的樹葉在眼睛上抹一下,可以讓普通人看見鬼。
我和岳曉飛回到了他老婆的病房,我低聲對他說一會兒看到什么都不要聲張,只裝做沒看見,他點了點頭。
我讓他先閉上眼睛,然后我用柳樹也在他眼睛上抹了一下,隨即念了幾句口訣,告訴他可以睜開眼了。
岳曉飛緩緩的睜開了眼,首先看向了他老婆,并沒有看到什么,然后又將暮光移動到了他女兒那里。
就在這時候,我看到他的身體猛然一僵,正張臉唰的一下就變得慘白,兩只眼睛睜得大大的,完全被驚呆了。
因為他看到了我之前看到的一幕,一個穿紅色衣服的女嬰手將一條紅色的絲帶纏在了岳曉飛女兒的脖子上,來回的拉扯。
那只嬰靈似乎是在和女嬰玩兒,又好像是在折磨她,她自己則開心的笑著。
嬰靈感覺到有人在看她,她扭著頭看向了我們,看到我的時候笑的很燦爛,隨后向岳曉飛看去。
嬰靈先是一愣,剛剛還微笑著,看到岳曉飛的瞬間眼眶居然紅了,眼睛里滿含淚水,張嘴就對岳曉飛叫到:“爸爸,爸爸。”
嬰靈的叫爸爸的聲音很可憐,就像是一個走丟了少女回到親人身邊的那種感覺,在嬰靈的臉上有怨恨有殷切,有歡喜有憤怒。
此時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這孩子要是個人,天生就是演戲的料,什么金馬獎金像獎最佳女主演,甚至是奧斯卡影后都難以與她的演技相媲美。
嬰靈松開了手中的紅線,紅線飄落到了嬰兒床上,消失了,襁褓中的女嬰就像是被放出牢籠的小鳥一般大口的喘著氣,但就是哭不出來。
嬰靈張開雙臂從嬰兒床上站了起來,顫顫巍巍的朝著岳曉飛走來:“爸爸抱抱。”
直到此時岳曉飛的才清醒了過來:“你不要過來!”岳曉飛急忙朝后退去。
嬰靈見到岳曉飛拒絕了自己,臉色一僵,剛剛喜悅瞬間蕩然無存,她停在半空中,像受了傷的小貓一樣委屈的哭了起來:“爸爸,你不要小玉了嗎?”
這種事早就超出了岳曉飛的理解范圍,如是他有著軍人生涯的人此時也慌了神,完全不知所措,不知道該說什么。
“曉飛,你怎么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見到岳曉飛兩眼無神的樣子滿臉驚恐的樣子,有些擔心。
“沒,我沒事,媽/媽,你們能先出去一下嗎?我這位朋友是中醫(yī)出身,興許能救蘭兒她們母女,我想讓他好好看看。你們在這里或許會打擾到他。”岳曉飛盡管很慌亂,畢竟心里素質(zhì)很強,很快就穩(wěn)定了自己的情緒。
岳曉飛的母親和岳母有些狐疑的瞅了瞅我,根本就不相信我這么年輕就懂中醫(yī),但還是對我說一些拜托之類的話,就出去了。
兩個老人走出病房以后,岳曉飛急忙鎖住了病房的門,我看到他差點從跌倒在門前,看樣子他剛才的鎮(zhèn)定是裝出來的。
“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岳曉飛看著我問道,我也很無奈。
此時那個嬰靈依然在哭泣,哭的很傷心,讓人很心疼。她哭了好久才停,黯然神傷的自言自語:“爸爸不要小玉了,媽媽也不要小玉了,小玉沒有家了。”
嬰靈在岳曉飛和他老婆之間瞅來瞅去,眼神十分的無助和無辜。忽然之間我有種錯覺,她不是什么嬰靈,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女嬰。
嬰靈瞅了一會兒岳曉飛夫婦,隨即又開心的笑了起來,隨著她的笑聲,病房里多了很多怨念,讓人的心情異常的壓抑。
嬰靈一步一步回到了病床上,笑著自言自語道:“爸爸不要我了,媽媽不要我了,但我還有妹妹,我要和妹妹一起玩耍。”
說完,嬰靈的手里憑空多了一條紅絲帶,朝著女嬰走去,一邊走還一邊笑,女嬰看見她朝自己走來,無比害怕的掙扎著,不斷的朝著我和岳曉飛招手,一個剛剛的嬰兒在用自己的方式向我們求救,她想活下來。
“住手,你不能傷害我女兒。”岳曉飛見到次情景,快速朝著嬰兒床走去,想要抱起自己的女兒,但他的脖子上去多了一條紅絲線,將他掉在了半空。
岳曉飛瞬間從腰間摸出了一把小刀,對著頭頂?shù)募t絲帶就割了過去,小刀從紅絲帶中間穿了過去。
岳曉飛的動作及其流利順暢,反映不得不說快的驚人,但很悲催的是,他手中的小刀只是從紅色絲帶中間劃了過去,絲帶并沒有斷。
“沒用的,那是嬰靈用怨念幻化出來的絲帶,人力是不可能弄斷的。”我對岳曉飛說話的同時,將一張椅子放在了他腳下,
岳曉飛的腳還沒踩在椅子上,有股力量作用到了紅色絲線上,又將他高高的掛起。岳曉飛的臉憋得通紅,呼吸變得困難了起來。
我急忙站在了椅子上,單手用力抱住托著他,另一只手將一張去煞符貼在了他身上,口念驅(qū)煞咒。
岳曉飛脖子上的紅色絲帶瞬間就斷了,按照常理來說,我和他都會摔倒地上,但岳曉飛是何許人也?
在我身體傾斜的同時,我感覺有一雙鐵鉗般的打手按在了我的將頭,我頭頂一個人影飛過,岳曉飛就落在了地上,同時托出即將要倒地的我。
真他嗎牛逼!我忍不住在心里贊嘆道。
這時候在看向嬰兒床,嬰靈手中拉著一條紅色絲帶,嘴里哼著小曲,玩的很開心。
再看岳曉飛的女兒,臉白的滲人,眼睛掙得大大的,雙手雙腳不停的朝著嬰靈的抓著蹬著,想要把她弄開的樣子。
在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女嬰就會被嬰靈給折磨死。
“那個二貨怎么還不來?在不來就真的出人命了。在二貨來之前,我得先阻止嬰靈。”說完我將手伸到了口袋里。
汗水頓時打透了我的衣服,尼瑪,靈符居然沒有了!這他嗎可怎么跟嬰靈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