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錦瑟沒有明說,沐清城在心底里就開始了猜想。
王府里有的卻不能取回來的藥材,難道是生子藥方?
想了想,覺得很有可能,這后院里女人甚多,平日里享受宋懿宸的雨露也不少,卻沒有一個有子嗣,更何況現(xiàn)在正王妃都快死了,也許有了個子嗣對于躲得正王妃位置會有莫大的幫助。
于是她勾起了嘴角,一臉壞笑的說:“好,這個忙我?guī)土恕?rdquo;
付錦瑟一頓,有些不解她為何是這幅表情,而沐清城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丫環(huán)衣服又道:“那我就穿著這一身出去么?那豈不是更明顯?”
付錦瑟搖了搖頭,拿起桌子上的黑色包裹道:“我早就給你準(zhǔn)備好了,穿上這里面的衣服,趁著晚飯時府里人都松懈下來,再偷偷的從后院翻墻出去。”
聽起來好像很有趣的樣子,況且還有新衣服了嘿。
沐清城笑瞇瞇的接過包裹打開,結(jié)果打開一看卻傻了眼。
“這就是你給我準(zhǔn)備的衣服?”她捏著衣服一角將衣服施展起皺眉問道。
付錦瑟點點頭:“怎么樣,滿意嗎?”
滿意你個大頭鬼阿!這特么就算給她準(zhǔn)備一件夜行衣都能說的過去,可是這一件白色錦袍是什么鬼?
隱隱的切齒,“你這是要讓我女扮男裝?”
“不然呢?”付錦瑟眨巴眨巴眼道:“若是給你準(zhǔn)備女人的衣服依你這長相會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夜行衣目前我這里沒有,趕制也來不及,這是王爺之前的衣服,昨夜忙活了到了半宿我給改小了些,正適合你的身材。以男人的身份辦事會方便的很多呢。”
我真是去年買了個表,沐清城心里暗罵?,F(xiàn)實卻是呵呵了兩聲道:“你想的可是真周到阿。”
付錦瑟看出了她心中很不高興,又連忙安慰道:“哎呀,你別生氣嘛。過些天桃花節(jié)就要到了。京城每年都會舉辦桃花宴,很熱鬧的。到時我?guī)愠鋈ス涔?,你想要什么,我都會給你買的。”
聽著誘人的條件一開,沐清城心中的火氣沒出息的瞬間消失了,那眼睛‘噗’的一亮道:“你是說真的?”
付錦瑟點頭,一臉正色,“哎呀,我騙誰也不會騙你呢,當(dāng)然是真的,你難道還不信我?”
是有那么些個不信,但沐清城沒有說出來:“那好吧,我就信你一回。”
沐清城將衣服與玉佩放回了自己房間的柜子里后,接著便向著廚房蹦去。
今兒的王府很是不平靜,隔著老遠沐清城就聽見了男男女女混雜的吵鬧聲。好奇心的趨勢下她加快了腳步向著廚房跑去。
待到了廚房沐清城才瞧見,原來是兩個廚子吵起來了,其中的一個人就是前幾天在背后嚼過她耳根子的應(yīng)和!
她看見應(yīng)和被幾個丫環(huán)小廝拉著站在原地亂蹦腳,手指著對面的人吼道:“每個主子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那輪到你這個大窩瓜指點!”
‘大窩瓜’同樣是被幾個下人拉著,聽著應(yīng)和罵他‘大窩瓜’,那臉色瞬間漲紅了,“臥槽你姥姥的韭菜盒子,你整天就是跟我過不去,你就是故意的!”
兩人急著眼互相罵娘,周圍那盛開的一朵朵白蓮花看不下去了,就開始勸:“哎呀,應(yīng)和、束沃。你們兩別吵了。”
“是阿,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束沃,我們拿你抄的菜不就好了嘛。”
應(yīng)和道:“你們別為了這大窩瓜的兩句話就違背自己的心阿!那菜是給人吃的嗎!”
聽到這沐清城算是聽明白了,這王府里人多廚房里也自然不止應(yīng)和這一個廚師。人多的地方事也就多。
應(yīng)和與這束沃同樣是廚師,但就是關(guān)系一直不合,都抱著‘既生瑜何生亮’的態(tài)度對對方。
兩人做菜風(fēng)格與味道各有千秋,但誰也不差誰。
許是今天個院子的主子們口味都湊到一起去了,想吃應(yīng)和做的菜。
應(yīng)和一看見自己的菜今兒這么受歡迎,就忍不住的對束沃冷嘲熱諷了般。于是這兩人的矛盾就激化了起來。
瞧瞧那地上碎了的盤子,這還真是個暴脾氣嘿。
沐清城想了想,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了一個鬼點子。她瞇了瞇眼,面紗下的那嘴唇微微上揚,輕咳了兩聲便走了過去。
“哎呀,哎呀,只是干啥呢,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吵啥呢?”
應(yīng)和一看是沐清城來了,頓時臉色一變,抿了抿唇別開視線道:“又不是我想吵的,是這大窩瓜欺人太盛!”
束沃一聽這話,兩眼一瞪,渾身氣的發(fā)抖,“我欺人太甚?我欺人太甚?”
他一邊重復(fù)這五個字一邊指著自己看了看周圍的人,最后視線定格在了應(yīng)和的臉上道:“你姥姥的若不是先嗆的聲,能吵起來嗎?你還有臉將責(zé)任推給我。你才是欺人太甚!”
眼看著兩人又快要嗆起來,沐清城連忙打了圓場。
“先別吵先別吵!”她站到中間雙手伸平按捺著兩邊的人道:“廚房這兒地點有些小,萬一打碎了食物讓主子沒了飯吃今兒誰都別想好過了!”
眾人一楞,想想,的確是阿。主子們可得罪不起。
然而沐清城又繼續(xù)道:“廚房外的地點大,咱們?nèi)ネ饷嬲f,有什么話說清楚不是更好么?”
于是兩撥人就轉(zhuǎn)移了陣地,在外面一人站一邊。沐清城先是來到了應(yīng)合的面前道:“哎呀,應(yīng)廚師,雖然你做飯的味道的確不錯主子們都想吃,但是也不代表束廚師的菜味道就差阿,嘲諷人可不是什么好的作派。”
應(yīng)合冷哼一聲,眼神直直盯著不遠處的束沃道:“他做的還不錯?若不是有個當(dāng)管家的姨夫在,就那點水平的根本進不了王府大門的好嗎?”
話落沐清城眉心一跳,呵呵笑了兩聲后又轉(zhuǎn)身向著束沃那邊跑去道:“束廚師原來你是秦管家的侄子阿!”
束沃挑眉看著她,又看了看應(yīng)合,道:“是那沒臉的韭菜盒子告訴你的?”
沐清城點點頭“他說你是因為秦管家的關(guān)系才僥幸的進了這王府,不然就憑你這做的菜,再練個幾輩子都沒戲!”
聞言,束沃嘴角抽了抽,眼里跟要冒火了似的道:“我做的菜明明是經(jīng)過了王爺?shù)恼J(rèn)可才進來的好嗎!倒是應(yīng)和那個不要臉的,以前是偷了福滿樓大廚的菜譜菜將菜做的那么好!”
沐清城想的沒錯,下人們果然是百事通,知道的八卦都是最多的。付錦瑟在與她閑聊時對她說過,福滿樓可是京城第一酒館,里面大廚曾經(jīng)在宮里御膳房待過,那做的菜可謂是只因天上有。
沐清城點了點頭,又跑回了應(yīng)合的旁邊道:“應(yīng)廚師,枉我我還夸過你,原來你的廚藝都是偷來的!”
應(yīng)合一怔,眸光中滿是不可置信,他支支吾吾的反問道:“什么叫……廚藝是我偷來的?”
沐清城眉頭緊皺,一臉的憤憤道:“束沃說你做菜那么好吃是因為你以前偷了福滿樓廚師的菜譜!滿身的廚藝都是盜竊來的,是不恥的,你的心靈是骯臟的。”
“放屁!”應(yīng)合一激動口水都噴出來了,沐清城一閉眼,幸好臉上還有面紗擋著,不然……這酸爽……
應(yīng)合又道:“福滿樓的大廚是我?guī)煾岛貌缓?,那菜譜是他自愿傳給我的!里面記載的菜式都是純天然無污染的,哪像他一樣,菜里還放著藏紅花水。”
話落,沐清城猛然一睜大眼看著應(yīng)合,而應(yīng)合也是說完菜曉得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捂上自己的嘴巴:“我剛才胡說的,剛才胡說的。清城,你可別當(dāng)真阿!”
這事兒畢竟是無憑無據(jù)的,雖然這些他都知道,可是他心里也明白,若不是有人在背后指示束沃,束沃也不會這么干。這王府后院恩怨重重,誰也不想因為這種無憑無據(jù)的事葬送了自己的前程。
沐清城眸光中的黑色凝了又散,散了又聚,果然還是被她給知道了一些秘密。人可真是不能沖動,一沖動可是什么話都不會經(jīng)腦子考慮。
沐清城表面還是應(yīng)承上了他,然后又是來回幾次的挑撥,兩人終于按捺不住的打起來了。
心里帶著一筐秘密的沐清城,瞟了眼后面打的不可開交的人們,嘴角一勾,愉快的拿了飯菜回到了房間。
雖然知道了許多秘密,但是沐清城并沒有打算與付錦瑟說。畢竟只是知道了一些些,并不是很全面,告訴了兩人也無從查起,到不如自己先走一步看一步,等到深挖出全面的秘密時,沐清城再給她一個大驚喜!
……
夜來的很快,宋懿宸不來付錦瑟的院子里,正好給了她們很大的方便。沐清城將衣服換上,別說,還真的挺合身的,穿起來也比那丫環(huán)衣服舒服太多了。
接著,她坐在了凳子上,付錦瑟給她束起了頭發(fā),戴上了玉冠,沐清城轉(zhuǎn)過臉來時。付錦瑟一怔。
“怎么,是太帥了嗎?”沐清城嘴角一揚,露出了男人般的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