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道:“若是主子醒了知道王爺這么關系她,主子一定會很高興的。”
“也許吧。”宋懿宸抿了抿唇,又問道:“對了,云之為什么會被嚇暈呢?”
“這……”玫瑰垂眸,雙手互相捏著,不知該如何說。
宋懿宸見她不回話,不禁挑眉疑惑道:“怎么?難道你要告訴我你不知道?”
“不是。”玫瑰倒吸了一口氣道:“主子是被蛇嚇暈的。”
“蛇?”
玫瑰點了點頭道:“也不知是誰在半夜放了蛤蟆進奴婢的房間,然后又將蛇放到了主子的屋子里。主子早晨一起床就被蛇咬了一口,然著就被嚇昏過去了。”
話落,只見宋懿宸眉宇一凝,“你是說,這件事是有人故意為止?”
“是,奴婢不敢說謊。”玫瑰屈膝,“還望王爺好好徹查這到底是誰人為之,還主子一個公道。”
“你們放心,本王一定會好好查的!”
不多時,付錦瑟乘坐的馬車也到達了王府,沐清城則親自到了門口迎接。
“云王妃是怎么了?”付錦瑟問道。
“聽說是被滿屋子的蛇給嚇暈了。”沐清城淡淡的道:“王爺現在已經在集合整個王府的下人與護衛(wèi)調查此事了。”
付錦瑟點了點頭,“是該要好好查一查。不然也說不過去。”
而這時沐清城卻拉著付錦瑟的胳膊停住了腳步。
付錦瑟挑眉。“怎么了,清城?”
沐清城抿了抿唇,神色有些糾結。付錦瑟適宜的遣散了周圍的丫鬟小廝,兩人往著花園的方向前去。
觀察了四周,確定了沒人后,沐清城才將昨夜她的所作所為全部告訴了付錦瑟。
聽完付錦瑟倒吸了口涼氣感嘆道“你膽子可真大……”
沐清城嘴角抽了抽道:“現在不是說我膽子大不大的時候了,這萬一王爺要是查到我了該怎么辦阿。”
“應該不會的。”付錦瑟想了想道:“你是半夜出去的,況且是蒙面穿著奴才的衣服,應該不會有人會想到你。而且不是還有我呢么,我會護你安危。”
沐清城嘆了口氣,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而這時,卻跑過來了個奴才。來到了付錦瑟的面前恭敬的行了個禮,“錦王妃。”
“德福,有什么事嗎?”
“回錦王妃。”德福頷首,“王爺調查昨夜云王妃屋子里蛇一事有了眉目,特地讓奴才來找清城。”
兩人同時一怔,付錦瑟又道:“王爺為什么要找清城呢?”
“這…奴才只是替王爺來傳話的而已。”德福想了想又道:“不過聽聞好像是因為有人指認了清城……”
沐清城心頭一緊,與付錦瑟相互看了一眼,后者按著她那躁動不安的手輕聲安慰道:“我陪你去,清者自清,別怕。”
由著德福帶路,兩人一前一后的去了顧云之的院子里。
王府中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顧云之的院子間,滿滿當當的全是人?;ハ嘟活^接耳嘈雜非凡。玫瑰、丁香、百合跪在最前面,面前的宋懿宸坐在椅子上正目光如炬的看著面前那一窩蜂的下人,臉色十分難看,旁邊則是站著聶婉瑩和鄭紛飛。
而當沐清城與付錦瑟來到時,下人們瞬間安靜了下來,眼神直勾勾的看著沐清城。
宋懿宸微瞇著眼眸看著她們淡淡的道:“錦瑟,你來了……”
“是,王爺。”付錦瑟行了個禮。
沐清城則是跪在了玫瑰的身邊道:“奴婢清城,見過王爺。”
“清 城。”宋懿宸一字一頓的念了一遍,那雙微瞇的眼眸中含射著絲絲寒意,“你可知罪?”
沐清城頓了頓道:“奴婢不知自己犯了什么罪”
“不知道嗎?”宋懿宸冷哼一聲又看向玫瑰道:“玫瑰,你再重述一邊方才的話,讓她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
玫瑰的身子顫了顫,側目看了一眼沐清城,又很快收回視線道:“奴婢昨晚本是要去廚房替主子取飯菜,可是路過錦王妃的院子時,卻聽見了很奇怪的聲音,當時奴婢分辨不出,也沒好意思進去看?,F在想一想,卻覺得那聲音與蛇的聲音很是相似。而且那個最靠近院外的屋子就是清城的。”
話落,沐清城心里一驚。這玫瑰的瞎掰功夫可真是高阿。
宋懿宸那陰冷的話語又再次傳來,“清城,玫瑰方才說的證實了你的房間里有蛇的聲音。那你承不承認云王妃屋子里的蛇是你放的?”
沐清城抿了抿唇,很果斷的回答,“不承認”
宋懿宸眼皮子一跳道:“那你這意思是本王冤枉你了?”
“對,王爺您冤枉奴婢了。”
乖乖,頭一次有人竟這么大膽的頂撞他,當即宋懿宸臉色就變了,付錦瑟見狀不妙連忙走出來打圓場道:“王爺別生氣。清城初來乍到不懂規(guī)矩,她并非故意頂撞王爺您?;蛟S我們應該先聽聽她的自辯,好讓我們明白到底有沒有冤枉她。”
“姐姐這是要包庇自己的貼身丫環(huán)嗎?”聶婉瑩這時語氣森森的道。
“不是。”付錦瑟看了她一眼便回過視線,繼續(xù)勸著宋懿宸,“王爺,清者自清。我相信我的丫環(huán)不會干出這等事來,反正聽著自辯也浪費不了些許時間。”
宋懿宸抿了抿唇,看了眼一臉篤定的付錦瑟又挑眉的看著面前跪著的一臉正直的沐清城,便道:“那好。那本王就給你一個自辯的機會,讓你解釋下蛇的聲音是怎么回事。”
玫瑰說的那些本身雖然并不能證明那蛇是沐清城放的,然而宋懿宸其實完全可以憑著她的這個指正指認沐清城就是兇手,早早完事。
但宋懿宸并沒有這樣做,一來他是不想放過那真正的幕后兇手。二來他腦海中有著一種異樣的理智告訴他,不能冤枉沐清城。
哪一張蒙著的面容,他總是覺得很是熟悉,但具體是那里熟悉他一時確認不了,反正就是有些親切。依著這點,宋懿宸就更是想看她怎么為自己辯解。
“回王爺。”沐清城清了清嗓子道:“昨天一整天奴婢都是躺在屋子里睡覺,只有在晚飯時分才去了趟廚房,這點嬤嬤與應合廚子可以作證……回來后奴婢就繼續(xù)睡了下去,一覺到今天早上被尖叫聲吵醒。所以奴婢根本沒有作案時間。”
下人堆里的嬤嬤與應和出列證實了她說的話后。宋懿宸點了點頭道:“繼續(xù)說。”
“奴婢膽子小,很怕蛇蟲鼠蟻這一類的動物,這一點在之前的紫崇山之游上,薯條與漢堡可以作證。”
當時在紫崇山路途中,隊伍是隨地扎營,蛇蟲鼠蟻這一類的東西很常見,然而并不是沐清城說的那般。
每次遇見蛇的時候都是沐清城主動趕走了它們,當然 薯條和漢堡是付錦瑟的人,也自然是站在沐清城這邊的。所以她們也站了出來替沐清城證實這一點。
而在一邊跪在地上的玫瑰臉色越來越難看。
耳邊沐清城的聲音還在源源不斷的傳來。
“不知王爺有沒有聽過蛇吐信子的聲音呢?”她問道。
宋懿宸挑眉,點了點頭。
“蛇屬于爬行動物,行動一點聲音都沒有,時常神不知鬼不覺的捕獵。而蛇吐信子雖有聲,也并不大。奴婢的屋子雖然處在院子的邊上,但奴婢想若是我房間里真的有蛇,依著厚厚的墻壁阻擋,外面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聽見的吧。”
沐清城對于玫瑰的指正之詞拆解分析的面面俱到,連她自己都產生了一種錯覺,這像是在現代她在分析案件。
說完,她松了一口氣,“王爺,奴婢說完了。奴婢的確沒有做過這事。況且……奴婢只是個新來的丫環(huán),只見過云王妃一面,并沒有理由要這么做。”
話落,周遭一片唏噓,對于沐清城的自我辯解顯得很是贊賞,就連宋懿宸也不禁點了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那么……”他又看向玫瑰,“玫瑰,你又當作何解釋你的指正?”
玫瑰身子一顫,抬起眼眸對上了宋懿宸那雙凌厲的眸子又心虛的縮了回去,“回王爺,奴婢之前也只是說了 那些只是猜想,也許……也許是奴婢聽錯了……”
“切,你一句聽錯了就可以將全部責任都推卸了嗎?”沐清城沒好氣的說:“況且你昨天下午才帶著丁香百合來過我的房間,對于我房間里有什么,沒什么不是最清楚不過了嗎”
眾人都沒想到沐清城會在這個時候又突然說了這么一句,彼此之間的交頭接耳更盛了,宋懿宸臉色黯然了下來,“玫瑰,她說的是真的嗎?”
玫瑰當真是快要嚇尿了,昨晚她讓魯番將蛤蟆放進了沐清城的屋子,本想嚇唬她的,可最后不但沒嚇到她,卻被反將了一軍,蛤蟆又不知怎的轉移到了自己的屋子中。
早上醒來時,她的嘴巴里還含著蛤蟆的一條腿,這讓她怎的不氣呢。所以她就想借著云王妃屋子里蛇一事污蔑沐清城,卻不料……這沐清城嘴皮子這么靈活。
見她不回話,宋懿宸又問了一遍“玫瑰,你可知在這王府里隨意說假話是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