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懿宸與付錦瑟很準點的趕在了晚飯時間起床了,沐清城與薯條漢堡將飯菜端上,便在一邊伺候著。
飯正吃到一半,就來了個不速之客。
方才下午聶婉瑩當著那么多人的面邀寵失敗,本以為她會難堪的憋在屋里不出來。但卻出乎所有人的預(yù)料,她的臉皮好像很厚的樣子,現(xiàn)在竟又來了,且身后的丫環(huán)手中還端個煲湯用的瓦罐。
宋懿宸也很是驚訝的道:“婉瑩,你怎么來了?”
“王爺,妾身來給您送湯來了。”聶婉瑩笑瞇瞇的毫不客氣坐到了桌子邊,沖著身后丫環(huán)使了個眼色,丫環(huán)便自覺的將雞湯放在了桌子上。
“妾身為了燉這雞湯可是耗費了好多功夫呢。”聶婉瑩撇撇嘴,又把那纏著繃帶的手伸了出來道:“王爺您瞧,妾身這手還被傷著了。”
付錦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臉色很是不好看。抿了抿唇卻沒有說什么。
宋懿宸看了眼,眼眸中流露著心疼的神色道:“怎這么不小心,薛大夫有沒有看過呢?”
沐清城悄悄的翻了個白眼,丫的都已經(jīng)包裹的嚴實了,你說有沒有看過大夫呢,而且那眼眸中心疼的神色,不知是不是錯覺,當真是怎么看怎么虛偽。不過……
“聶王妃,燙傷不可以包裹的那么厚實。”沐清城不禁說道:“這樣不利于傷口的恢復(fù)……”
聶婉瑩一頓,微微蹩眉的看著站在一邊蒙著面的沐清城道:“你是誰,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嗎?”
哦對,差點又忘了自己只是個小小的丫環(huán)這個身份了,連關(guān)心都不可以說。
“忘記告訴妹妹了。”付錦瑟語氣低沉卻不失溫和的道:“她是我此次紫崇山之游途中在桃花林救起的女子,失去了曾經(jīng)過往的記憶,姐姐我瞧著她可憐便將她收到了身邊當丫環(huán)。”
聶婉瑩微瞇著眼眸將沐清城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
“那她為何要一直帶著面紗呢?”她又是道:“姐姐,別怪妹妹不提醒你,現(xiàn)如今這世道可不安全,指不定哪天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身邊就潛伏上了壞人,到那時后悔可就晚了。”
“妹妹真會說笑。”付錦瑟看了眼沐清城那臉色微差的面龐,很快又收回了視線沖著聶婉瑩道:“妹妹能替我著想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可是…我相信清城,清城不是你口中所謂的壞人。倒是妹妹你要小心點些才好。”
一邊的宋懿宸聽著兩人的嗆聲頭都要大了,突然有些后悔娶了這么多女人。
“行了,別說了。”他倒吸了口氣道:“有本王在,一定會護你們周全,不過清城說的對,燙傷了的確不能包扎的這么嚴實。婉瑩,將紗布取下來一些吧。”
聞言,聶婉瑩眉心一跳,隨即就是拒絕,“不不。。不用了,王爺。妾身覺得就這樣挺好的。”
“妹妹就聽王爺?shù)脑挵伞?rdquo;付錦瑟瞥了她一眼,“王爺心疼你是好事,就別再矯情了,對你的傷口可是沒好處的。”
“可是這是大夫給我包扎的。”聶婉瑩抿唇道:“相比起丫環(huán)的話妾身覺得還是大夫的話可信……”
“若真是那么嚴重到時你再重新包扎一下不就得了。”付錦瑟皮笑肉不笑,“廢不了什么功夫的。”
宋懿宸聞言覺得很有道理,“婉瑩,聽話……”
聶婉瑩一臉的憋屈,突然有點后悔來付錦瑟這兒了,抿了抿唇,最終還是順著宋懿宸的話將紗布給取下來。
好家伙,那包扎的真是一層又一層,一圈又一圈。
直到完全取下來時,眾人臉色一頓。他嗎的黃豆粒大點的水泡也置于那么多紗布裹著?
宋懿宸嘴角一抽,弱弱的說了句,“好像真的很嚴重的樣子……”
“王爺……”聶婉瑩也不如之前那般理直氣壯了,本想著靠傷來換取點愛憐,誰知還被當面戳穿。都怪那個可惡的丫環(huán),想到這聶婉瑩抬起眼眸狠狠的瞪了沐清城一眼。
“別說了,吃飯吧。”
這一場晚飯自從聶婉瑩來了后氣氛就十分奇怪,沐清城的視線來回在那兩個女人身上交換,一個是惡心扒拉的黏著人,一個是自顧自的面無表情的吃飯。無疑的是那唯一的男人是最尷尬的。
不論是理了誰,那另一個一定是心里醋意翻江倒海。也許這就是風(fēng)流的代價。
心里不禁想到了宇文鈺卿,像他那樣無妻無妾的人體會不到這種尷尬的滋味會不會自由很多呢,可是又一定會有些孤寂無聊吧。
也不知宇文鈺卿現(xiàn)在在干嘛,更不知下次再見是何時了,畢竟人家是大將軍,她只是王府的一個小丫環(huán),完全就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
心底似是有那么些個后悔,如若是那天答應(yīng)了他去給他當貼身丫環(huán),也許現(xiàn)在就不要在此忍受女人間的斗爭了。
也不知道為什么,最近沐清城總是會想起宇文鈺卿,想起紫崇山上的那天,在面對刺客時他毅然決然的擋在了她的面前,說:‘想要殺她,那就先過我這關(guān)。她的命,我保了’。
心中說不上來的是什么感覺,是感動亦或是感激。應(yīng)該都有吧。若是有機會再見他,她一定會當面再跟他道一聲謝謝。
晚飯后,應(yīng)著聶婉瑩的百般邀請,宋懿宸最終還是跟著她回了未晚閣歇息。
“那個女人還真是好本事阿。”沐清城不禁感嘆了一聲聶婉瑩那死皮賴臉的功夫,頭一次見到這么不要臉的女人。
“誰說不是呢。”房間里只剩下了沐清城與付錦瑟兩人,付錦瑟毫無顧忌的敲個二郎腿 手里捧著杯茶,一臉的氣憤,“就今天這兩出戲那根本都算不上什么。”
沐清城呈大字型躺在付錦瑟的床上閉目養(yǎng)神,幽幽的開口道:“先前還覺得你這身份在這個時代會舒服很多呢,看來是我想錯了。只要進了這古代后院里,身后的背景都成了浮云,誰得寵誰就是boss,誰就敢囂張跋扈。”
聶婉瑩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么,家庭背景并沒有付錦瑟的好,可是人家臉皮子厚,這后院的人都是墻頭草,看見誰討了王爺?shù)南矚g就向著誰。
“話是這么說的沒錯,但是任憑她再爭寵王爺也不會喜歡她的。”
聞言,沐清城不禁半睜開眼的瞟了她一眼,鼻子尖怎么隱隱的像是聞到了醋味阿。
“這世道信什么都別信男人說會專一的愛一個人。”沐清城淡淡的道:“那些騙小姑娘的情話信不得,只能說喜歡就要去爭取,得到了就得好好珍惜著,你與那聶婉瑩不就正好形成了對比么。”
“她喜歡王爺她就努力的爭取,你現(xiàn)在擁有著王爺?shù)男木偷煤煤每蠢瘟耍@后院的小妖精這么多,再不好好珍惜著,保不準那天就被別人搶走了。”
這一番話說下來沐清城都有些佩服自己了,喲嘿,那些宮斗劇還真沒白看阿。
“可是這突然主動的去討好王爺爭寵,會不會引得王爺反感呀?”
沐清城翻了個白眼直坐了起來,雙腿盤著像個觀世音。她道:“面對不喜歡的女人主動湊上來男人才會反感,但面對喜歡的女人主動爭寵就不一樣了。那根心弦很容易被挑撥起來的。”
付錦瑟被她的話說的心里的天秤隱隱有些顫動了。手中茶盞里的茶已經(jīng)涼透,卻遲遲沒有放下,那一雙秀眉微微蹩起似是在思考著什么。
良久她才緩緩的開口。
“你說的對”她抿了抿唇道:“我也是安等的日子過多了,老虎不發(fā)威她們當我是病貓呢?”
沐清城笑了笑“你終于醒悟了,不錯不錯。那你有主意了嗎?”
付錦瑟點了點頭“是有些個主意。不過……”她挑眉看向沐清城,“這個主意還得你幫忙呢”
……
次日一早,宋懿宸與付錦瑟便去了宮中請安。
因著沐清城是新來的貼身丫環(huán),怕不懂規(guī)矩 就將她留在了府里。
主子們都不在,她也沒啥事做,就躺在了自己的房間里小憩。
正當她快進入夢鄉(xiāng)時。‘砰’的一聲響將她給驚醒了。
隨后傳來的便是那刺耳的女人聲音,“喲呵!錦王妃的丫環(huán)可真是悠閑阿。”
沐清城皺眉起身,她是最討厭別人在她睡覺的時候?qū)⑺承蚜?,所以她沒好氣的道:“有沒有禮貌!進別人的房間不知道敲門嗎?”
最中間的丫環(huán)一愣,隨即又道:“你只是個丫環(huán),又不是什么主子,我為什么要遵守你的規(guī)矩進來之前還敲門?”
“那你們就不是丫環(huán)了嗎?”沐清城又反問道,這幾個丫環(huán)她昨天是見過的,跟在顧云之后面是顧云之的丫環(huán)。中間的叫玫瑰,身后兩個丫環(huán)叫丁香、百合。
“這……”玫瑰沒想到沐清城還會舉一反三,當即就火了,“我們跟你不一樣,你個不要臉的棄婦能進王府就已經(jīng)不錯了,還在此偷懶!你……”
“你說什么?”沐清城眼眸一凝,反身下床走到她們的面前打斷她,“你說誰是不要臉的棄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