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祺開車送我去林珊家,我就讓他先自己走,說我就留在這里睡覺了。
樓下除了昏暗的燈光周圍空無一人,氣氛怪異。
我沒有多想,直接去敲門。
“你來了,快進來。”林珊開門見是我湊過來小心翼翼的張望四周,一個勁拉著我進屋,立即“啪”的關上門。
我看著這架勢好像是怕有什么東西溜進來,暗暗想到,莫非林珊是碰到什么事了?
“你臉色怎么這么差?”
林珊沒開口,只是抿嘴拉著我的手往走臥室。
我整個人都被她推到床上,然后只見她把門反鎖住,動作連貫。
林珊也竄到床上,重重松口氣:“好了,睡吧!”
我擦擦冷汗,倒不是真的流汗了,只是覺著她今天太奇怪了。
“家里有東西。”林珊冒出這么句。
我心咯噔一下,眼珠子都不敢動,她說家里有東西,明顯就是說家里不干凈?。?/p>
“你說清楚點。”我盯著她,挪動下位置,靠她更近。想著還是先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
“一個星期前,我爸媽去國外旅游,怪事就發(fā)生在他們走的那天晚上。”
林珊眼里全是驚恐與害怕,手用力的抓著我的皓腕。我吃痛,深吸口氣,我估計手大概都讓她給掐紫了。我沒有生氣,只是用沒受傷的手搭在她顫抖著的手背。
“你冷靜下。”
“我自己在家的第一個晚上,總是能聽到嬰兒哭的聲音,開始我并沒在意,還以為是鄰居家的,但后來幾乎每晚都能聽到,而且就是在我的耳邊。就算我捂著被子還是能感覺那個哭聲在我耳邊。”林珊越說起心驚膽戰(zhàn),左顧四瞧的,就怕看到不好的東西。
她反手握著我的手,急促道:“我就你一個朋友,請你一定要幫我。”
“嗯,睡覺吧!”我點頭。
“我,我不敢睡。”林珊蒼白著臉,看了下手機,結(jié)巴道:“還有一個小時,今晚它還會來。”
“只是個夭折的嬰兒。”我微笑道。
其實,也并非我一點不害怕,我只是想知道自己在夏候籬那學的方術到底能不能過關。
同時我也想起和林珊通話時手機里傳來嚶嚶的哭聲。
我從包里掏出一小袋石灰,下床撒在門前,又畫了些符。
做完這些,我問林珊要了把剪刀,說要舊剪刀才行,拿到剪刀直接丟到門外,才關上門說:“好了。”
林珊懷疑的看著門外,明顯的不信任我:“這樣真管用嗎?”
“管用,剪刀是乃是利器,鬼怪自然會怕的,我好困,先睡了。”
我打著哈欠,今晚真是疲勞過度。
沒幾分鐘,就睡的很熟。隱約中感覺林珊推了我一下,我是比較嗜睡,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自己在哪,翻了個身,繼續(xù)睡。
林珊估計推了我?guī)紫?,見我沒醒,也就放棄了。
夜里沒發(fā)生什么事,直到凌晨五點,我被一聲嘶吼聲嚇醒。
習慣性從床上彈坐起,尖叫聲還在持續(xù),嚇我一跳,聲音來源于廁所,林珊家的廁所在大廳內(nèi)的拐角處。
而我也聽出那是林珊的聲音。
鞋也顧不上穿,疾步走到廁所,客廳沒開燈,昏暗的讓我有些不適,我對這里倒是很熟悉,很快找到林珊,她穿著睡衣,蹲坐在地板上,雙眼充滿恐懼,害怕的縮在角落,瑟瑟發(fā)抖。
我急忙問:“怎么了?”
“血,廁所里全是鮮紅的血,還有一個手掌大小的嬰兒爬在地上。”
“沒事的,我扶你起來。”我伸出手。
林珊點頭,視線落在我手腕上的鈴鐺上,好奇道:“這是什么?”
“我也不清楚,聽說是催魂鈴,只要帶著,就不會有小鬼接近身體。”
“那能借給我嗎?”
“我取不下來。”我當即看見林珊的臉色變了,眼神怪異。不悅的推開我。
我知道林珊不相信,也對。誰會相信這么普通的鈴鐺會取不下來,連我自己都覺得荒謬。
林珊一定是認為她都不如一個鈴鐺所以生氣了,我也不曉得該怎么解釋,似乎說什么都是多余。
“珊兒,你應該相信我。”我跟著她來到客廳。
她冷笑,自顧自喝茶:“相信你?安靜,你太自大了吧?”
“我不知道做什么事,讓你誤解了,如果是這個鈴鐺,我是真的取不下來,不信你自己試試。”說完我伸出手。
“不用了。”她拍開我伸出的手。
我怒視著她:“我們認識這么久,從來沒吵過架,這次因為這點事就要鬧矛盾么?”
林珊聽了,站起身微扯嘴角,臉上現(xiàn)出淡淡的冷笑。
“你認為這是小事?”
我閉上眼睛,輕嘆了一口氣。此時我不想和她吵,更不想我們的關系因此惡化。
我跑到房間穿起鞋,拿著包就往外走:“你狀態(tài)不大好,我想你該冷靜下,我就先走了。”
林珊氣急敗壞的喊:“安靜你混蛋,以后我們再也不是朋友。”
現(xiàn)在才五點半,天蒙蒙亮……
我獨自走在街道上,周邊已經(jīng)有出來賣早餐的人,我坐在木椅上,盯著忙碌的商販開始發(fā)呆。
沒過多久,我只感覺一股陰氣豁然的從我身體穿過,然后我的眼前又出現(xiàn)了一個黑影,我立刻拿出手機照下,頓時心跳加速。
我心中暗道一聲“糟糕,竟然忘記那嬰靈的事。”
這里按風水是個陰氣縱橫的場所,前方不遠出又是個十字路口,經(jīng)常有人給已故的親人燒紙錢。
林珊家雖離這有些距離,但還是會受到影響,何況當時我擺的陣在林珊踏出臥室時就已經(jīng)破了。
想到林珊和那個嬰靈相處一室,我也忘記剛和她吵架的事,快速返回小區(qū)。
我只用了五分鐘時間,屋里還是亮著燈的,我沒有鑰匙,只能敲門。
“你怎么回來了?”林珊看見我眼底閃著異光,又連忙掩飾下去。
“這個催魂鈴的確是取不下來,但不代表這鈴鐺沒你重要,避邪的也不止這一樣。”我從包里掏出一顆流光溢彩用紅線串著的舍利子,伸手放在她掌心:“這個舍利是一個著名方丈圓寂遺留下來的遺骨。有避邪的作用,在寺廟經(jīng)過加持,附有靈氣,有它,邪靈就不敢靠近你。”
舍利子是一個人透過戒、定、慧的修持、加上自己的大愿力。
它十分稀有,寶貴。像佛陀涅盤后,所燒出的舍利就有一石六斗之多,在當時有八個國王爭分佛陀舍利,每人各得一分舍利,他們將佛的舍利帶回自己的國家,且興建寶塔,以讓百姓瞻仰,禮拜。
另外,修行有成就的高僧及在家信徒,往生后也都能得到舍利。
如中國的六祖惠能,近代的弘一,印光,太虛,章嘉等大師們,他們都留下相當數(shù)量的舍利。
舍利子不完全經(jīng)由火化而得。
也有一些舍利不是由人體變成的,如從天上,地下跑出來,或由油燈里生出,或由花朵生出的,還有一種是誠心供奉禮拜求得,舍利之中再生出舍利子的。
有的舍利子硬度極高,就算是用鐵錘敲打都錘砧俱陷,絲毫無損,這不是結(jié)石所能達到的硬度。
傳說就算是未斷塵緣的居士,長期信佛,也會出現(xiàn)舍利。
林珊看著舍利子,眼眶紅了,低著頭道:“對不起!我收回那句話。”
我知道她指的是哪句,不在意的揮揮手:“沒關系,我才不在意那種心口不一的話。”
我勾唇微笑:“雖說有舍利護身,但還是要除靈才行,我想知道它到底是何方邪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