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么想倒并不是無端揣測,記得上次祭奠褚郡她姐回來的路上,無意間聊到褚瑾,當(dāng)時褚郡情緒激動的很,而且她說過,自個父親就是因為褚瑾才失蹤,后來褚郡說回家尋找她父親尋索,結(jié)果怎樣我不得而知,她也沒跟我再說起這事。
段鬼手和圣使聽我這一說,全都沉默不吭氣,想要得到更多線索只能找褚郡說清楚了,我扭頭看了眼冰棺里的鬼影,尋思咱得重新找褚瑾的魂魄了,這地方邪乎的很。
我招呼圣使他們趕緊離開,扭頭想從石門出去,段鬼手突然給我喊住,我問他咋啦,段鬼手敲著腦門說:“你們覺得這千年寒冰雕刻而成的冰棺,這洞穴內(nèi)會有第二具嗎?”
我不明白段鬼手突然說這話是啥意思,黑衣圣使說:“別說這洞穴內(nèi),恐怕尋遍天下,這冰棺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上哪找第二具呢?”
段鬼手這會眼睛睜得大大的,死命盯著石門外不眨眼,我順著她眼神看過去,陰森怪異的洞穴正中央,此刻隱隱冒著一陣白光,段鬼手指著光點說:“你們瞅那東西,我咋覺得像口棺材呢!”
我一瞅也是楞了,圣使反應(yīng)快,速度更快,一抬腳,眨眼間就從白光處跑了個來回,跟著就拽我和段鬼手跑了過去,到了邊上我心里咯噔一下,尋思這水底深洞還真是寶地。
看著地面擺著一口跟石門內(nèi)同樣大小的棺材,我心中好奇,這口冰棺周圍繚繞縹緲的寒氣,整個棺身不斷泛著白森森的光芒,白色的冰霧繚繞,擋在眼前朦朧的很,隱約能看清冰棺內(nèi)睡了個黑漆漆的身影。
我好奇的問了句:“難道水婆給褚瑾魂魄鎖在這具棺材里了?”
段鬼手不確定,說想知道的話只能打開了,他剛想伸手,圣使一把給他攔住,跟著圣使朝漆黑的四周看了眼,不消片刻,他握拳作禮道:“哪位高人還請現(xiàn)身!”
我一下愣住了,原先我們進(jìn)這個洞穴的時候,除了四面巖壁全是巨型雕像外,并沒有其他異樣,更別說擺了口冰棺我們沒看見,很明顯我們在石門內(nèi)待了那會,有個我們不知道的東西將這冰棺送來了,而且動作之輕,竟然連我們?nèi)紱]感到絲毫動靜。
讓我驚愕的是,竟然連活了千年的圣使都客氣的稱呼為高人!
段鬼手聽圣使說了這話,他雖脾氣火爆,但也是很有眼力勁的,此刻卻也是學(xué)著圣使,拱手鞠躬,半晌洞內(nèi)都沒聽見聲音,只是耳邊隱約飄過幾縷微微的風(fēng)聲,好像有根羽毛在耳邊飄落。
圣使身形一晃,整個人幻化成一束黑光向前飛射而去,頓時空蕩蕩洞穴突兀的爆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怪叫,我心頭一咯噔,看向段鬼手,問道:“什么聲音?”
段鬼手瞇眼朝前一看,瞬間腮幫子咬的緊緊的,滿臉絡(luò)腮胡子都緊繃了起來,他說:“妖,石壁上的妖!”
我這會有些恍惚,很快圣使身影一閃立在我面前,段老大問他如何,圣使默默的搖搖頭,跟著朝空蕩幽深的前方喊到說:“謝了!”
段鬼手看見圣使給人道謝,他迷糊的看了我眼,問道:“圣使,你這是……”
黑衣圣使舉手讓我們不要說話,跟著他獨自走到冰棺前邊,抬手推開冰封的石棺,對段鬼手說:“取魂!”
冰棺一開,我便看見褚瑾一襲黑衣睡躺在冰面上,剛想上前給她抱起來,段鬼手在我身后瞬間念起聚魂咒,眨眼間褚瑾一縷靈魂像是一絲黑煙飄了起來,鉆進(jìn)段鬼手拳頭大小的封魂罐當(dāng)中。
不等我說話,段鬼手招呼我跟上圣使,剛才愣神的片刻,圣使已經(jīng)飛身到上邊洞穴,我跟跑上去,飄忽到半空的時候,我忍不住回頭朝石門那邊看了眼,隱約看見有道背影對著洞口。
面向巨門給石臺上的武士刀提了起來,我以為自個眼花看錯了,仔細(xì)一瞅,卻看見石臺上光溜溜的啥都沒有。
武士刀、鬼殼面具同時消失了!
段鬼手催促我速度點,我沒搭理他,石臺上兩件物品消失后,頓時一道精光從石臺上直射出來,我瞇眼打那邊一瞅,尋思剛才那地方擺的東西是鬼殼面具,這會那東西不見了,竟然會發(fā)光?
我心中好奇,沒在往上邊洞穴飄,而是反身回到石臺邊上,仔細(xì)一瞅發(fā)光的點,我慌忙喊道:“圣使,這里有顆珠子!”
石臺中央有個小洞,跟眼珠子差不多大,石洞里邊擱了顆白色晶瑩的圓溜溜的珠子,段鬼手一聽我喊話,他一個轉(zhuǎn)身跟到我邊上,一看小洞里的玩意,段鬼手猛的一拍腦門道:“這他娘的是定尸珠??!”
定尸珠?我跟圣使要找的就是定尸珠啊!
緊跟著段鬼手伸出手指想給珠子夾起來,可惜他手指太粗了,這會圣使閃到我邊上,我讓他想辦法給珠子拿出來先,然而圣使卻停住不動。
我瞅他像是不愿意拿似得,問他怎么了?
圣使幽幽的說了句:“這珠子不能拿!”
我怔了下,問道:“為什么,咱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好不容易來到這里,找定尸珠不就是其中一個目的嗎?”
段鬼手也迷糊的很,不過他沒吭氣,靜靜的等圣使開口,黑衣圣使緩了口氣,說:“拿走這珠子的話,此洞就會坍塌,我們恐怕就走不出了!”
我心說怎么可能呢,不就是一顆定尸珠么,有這么厲害呢?
段鬼手仔細(xì)打量了下珠子,跟著看了眼黑漆的四周,輕聲開口說:“圣使的意思是……”
“這層洞穴不是一般的洞穴,剛才進(jìn)來我就覺得古怪,四壁全是巨型妖像,剛才莫名其妙的又給咱送來褚瑾的魂魄,其實是有人想討好我們!”
“誰?”我問。
圣使搖搖頭,說:“這地方我沒來過,可能存在的年限比我活的還久,我能感覺到這層洞穴被下了鎮(zhèn)穴神印,定尸珠一旦被挪動,后果肯定比洞穴坍塌還要嚴(yán)重……”
我被圣使的話弄迷糊了,仔細(xì)想了想,尋思水婆還是這洞穴的第二個主人,早在水婆之前就有人占據(jù)這里,并且封印了啥妖魔鬼怪在這嗎?
定尸珠是輔助封印,鎮(zhèn)住此層洞穴,還是定住某人的尸身永不腐朽呢?
我心急的很,一心只想著褚郡和褚瑾,管他定尸珠放在洞內(nèi)是干啥用的,反正我若沒拿走定尸珠,那么褚郡成為不死族圣女,定會死于他族天劫,不顧圣使的話,我利用靈魂之力將魂魄縮小,幻化成細(xì)小的魂影,鉆進(jìn)小洞內(nèi)吸住定尸珠給拎了上來。
圣使他并沒有阻攔我,只是默默的搖頭不吭氣,拿到定尸珠,我們屏住呼吸靜靜聽有何異常聲響,等了半天并沒有異動,我將定尸珠到手交給段鬼手保管,跟著我也清楚圣使的話不是嚇唬我,趕忙離開這便蹦到洞口上邊。
升到上層洞穴,我便迫不及待的問圣使剛才是去追誰了,圣使哼了聲,說:“先別管離開這再說!”
我好奇的不行,給剛才恍惚見到的畫面給說了,段鬼手悄悄在我耳邊說了句:“下邊是煉獄,妖的煉獄!”
段鬼手說完神秘莫測的對我眨眨眼,給我弄的愈加迷糊,沒一會黑暗中飄忽來兩道黑影,很快便停在我面前,跟著一黑衣從肩頭放下具身體,我仔細(xì)一瞅,頓時就激動了,這倆家伙果然沒讓人失望,真給我肉身找了回來。
不僅是我肉身,他們倆還給嚴(yán)哥肉身抗了回來。
我問他們倆羅志龍靈魂可在肉身當(dāng)中,兩人沒吭氣,圣使讓我別墨跡,趕緊的魂歸真身!
靈魂回到肉體,我才感覺踏實的滋味,以前還以為靈魂有多爽,不用走路上哪都是飄來飄去的,這會才知道那種飄忽不定的感覺,真是難受的厲害。
圣使見我身體無恙,他招呼段鬼手說道:“可記得來時的路?”
段鬼手點頭說記得,跟著我們幾個隨段鬼手身后離去,走過的路基好像是在爬樓梯,一路經(jīng)過七八個這樣的洞穴,每間漆黑的洞穴內(nèi)也不知道段鬼手是怎么記得路,開叉出來的門都隱沒在黑暗中,這會我也不得不佩服段鬼手的記憶。
若是換了我,想在黒幽的洞穴內(nèi)找到一道隱藏的門,簡直比要我命還痛苦。
路上,我問圣使倆隨從有沒抓到羅志龍,他倆這才搖頭說疏忽,被他跑了!
圣使并沒有責(zé)怪他們倆,等我們幾人出了最后一道門,我才發(fā)現(xiàn)這會已經(jīng)是山崖頂了,俯瞰山腳,姥姥她們依舊坐在河邊焦急的等待,我激動的喊了她一句,圣使單手抓住我胳膊,一蹬腳便忽閃至地面。
姥姥急的眼睛通紅,褚郡也像是哭過一樣,小惠問我事情咋樣,我把洞穴里發(fā)生的事情說了,姥姥說水婆既然靈魂已滅,至于她肉身在哪,咱從長計議為好,我心里倒不是擔(dān)心水婆肉身,反而擔(dān)心羅志龍的魂魄,他帶走了蛇妖的肉身,我與蛇妖交過手,相比于老婆子僵硬的身體會成為僵尸,自然是蛇妖要厲害的多。
河邊我們也沒多留,回家的路上,我問姥姥有沒有看見彭璐璐出來,姥姥楞了下,說:“沒,你們下水后,水面就一直沒動靜,更別說有人浮出水面了!”
我心說彭璐璐難道還在洞穴呢?
這會說不上擔(dān)心彭璐璐,想了想也不在顧她,以她的能耐遇上鬼尸和黑蛇自保是沒問題的,整路我都心緒不寧,褚郡一直拽著我胳膊,從剛才我回到她邊上,直到現(xiàn)在她都沒說一句話,幾次想開口說話卻又欲言又止。
我尋思應(yīng)該是這會人多,她心里話不方便說吧!
到了家,我累的夠嗆,回想起在水洞里的經(jīng)歷,我依舊心有余悸,坐在大廳每個人心里都憋著話想說,但沒人先開口就一直沉默,最后還是我忍不住,問黑衣圣使道:“打算什么時候帶褚郡回不死族?”
“今晚!”圣使生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