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跟著也笑了,說:“有黑衣圣使在,應該沒你啥事,跟著下去磨練有好處。”
我尋思也是,上次在河邊見過黑衣圣使了不得的手段,再說我這幾日沒閑著,治鬼驅(qū)邪的本事雖然還沒入門,但是一般的小鬼我是不怕的,況且還有血皇在,頓時我便有種錯覺,感覺自個已經(jīng)牛逼到不行了。
一夜無話,睡到自然醒,吃了東西,姥姥領著褚郡和小惠陪我一起到河邊。
乘車到了河邊大壩,我突見一苗條纖悉身影坐那朝我揮手,靠的近了,才看見是脾氣火爆的彭璐璐,見到她不知怎么的我就頭疼,這妹子跟她姐可不一樣,她姐溫柔乖巧,這妞可是個辣脾氣,傲嬌的很。
打了招呼,我問她上這來干啥呢?
彭璐璐眨巴著眼,嘴唇翹的老高,都不看我一眼,徑直往河邊走,我被鬧的郁悶,到了河邊我便看見一襲黑衣,彭璐璐隨姥姥她們站一邊,我將小葫蘆打開,問左使道:“可以嗎?”
黑衣朝我搖搖頭,跟著他身形一晃,一道黑光瞬間掠過水面,像是凌空捕食的獵鷹,眨眼之間便見黑衣躍上河對面山崖,跟著他朝水面吼道:“鬼婆,我又回來了!”
話音剛落,跟著我就看見水面震起絲絲波紋,左使朝我揮了下衣袖,示意我退后,剛退了沒兩步,水面波紋震動越來越劇烈,很快就形成一道巨大的漩渦,攪的水面枯葉碎木紛紛鉆了進去。
我走到姥姥邊上,雖然艷陽高照,但我后背依舊驚出一身冷汗,尋思這么大的漩渦,老子一個猛子鉆下去,估計十天半個月都鉆不出頭來,姥姥朝水面看的入神,見她們都看的呆了,我自然沒放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
漩渦之中慢慢的貌似探出個漆黑的東西,以為又是水婆放出來的那群鬼尸呢,仔細一瞅,我才看清那是顆單獨的頭顱,由于波浪很大,隱約能看見是個男人的頭,左使見水中有動靜,他身形再次一閃,往崖壁蹭了兩步,跟著水中波浪漸小,漩渦卻愈加的洶涌,不到三分鐘的時間,水面逐漸冒出了數(shù)十顆長發(fā)披肩的女尸。
我定睛猛的一瞅漩渦中間那人,頓時心里咯噔一下跳了起來,他慢悠悠的轉(zhuǎn)過頭,朝岸邊一看,我與他四目相對,頓時大駭驚呼道:“怎么會是他!”
姥姥也看出直立于河中央漩渦當中的人影,小惠吃驚的問姥姥說:“水婆呢?”
姥姥稍尋思,便說:“水婆上次與施老一戰(zhàn),這會傷勢必然沒痊愈,自然不敢與圣使硬碰,至于水中直立的人……”
我聽姥姥欲言又止,心中知曉她老人家也不明白,立足于水面的人之所以讓我大驚,是因為他就是前不久離奇丟魂的嚴哥,只不過他這會的模樣讓人看的心慌,赤紅的面龐,原本烏黑的平頭短發(fā)這會成了白發(fā)蒼蒼,若不是我記得上班時他沖我發(fā)火的眼神,這會我還真認不出來。
這時候我也明白,河水里的嚴哥也只是一個肉身,嚴哥靈魂早已經(jīng)被水婆逼迫了出來,肉身朝我這邊看了眼,便哈哈大笑起來,兇狠的目光一挑,便看向懸崖上的左使,開口道:“我奶奶沒空跟你墨跡,識相的趕緊滾!”
左使自然受不得恐嚇,他單臂拉住藤蔓,說道:“人鬼殊途,既然已是亡魂,該是早日歸土投胎,何必造孽損陰德,受地獄之苦呢!”
嚴哥肉身自顧自的大笑,絲毫不給左使放在眼里,他道:“忘了百年前你族圣女是怎么死的了么,竟有資格說我們!”
聽到圣女之死,黑衣左使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身影一晃,不再廢話,直接朝嚴哥飛射而去,與此同時嚴哥身前水面暴漲,形成一道巨大的墻壁屏障,給黑衣圣使堵在外邊,黑衣見此招行不通,立即喊了句:“血皇!”
聽見黑衣喊話,我便奔跑到河邊,順手摸了摸血皇的光滑的腦袋,跟著就讓它順水而去,河中尸體自然趁機而上,蜂擁飛向黑衣那邊。
我看的心驚,倘若想進入水底打撈水婆肉身焚化,首先需要解決的就是眼前的困難,嚴哥臉色大變,通紅的眼圈愈加紅的鮮艷,就像打了雞血似得,女尸距離黑衣圣使還有仗許的時候,頓時滿頭長發(fā)突然暴長硬如鋼針,烏黑的長發(fā)飛射而去就像是離鉉的箭,我看在眼里心中卻急的很,然而黑衣卻并不急的躲閃。
我著急的大喊讓他躲啊,但是黑衣圣使相似沒聽見似得,眨眼間眼前一黑,跟著我就覺得自個出現(xiàn)錯覺了,凌空而立的黑衣瞬間成了七八道虛影。
多個虛影相互環(huán)繞飛奔纏繞,沒兩秒我就暈了,分不出到底哪個才是黑衣左使,正在我看的入迷,河中嚴哥肉身一聲呼哨,跟著距離岸邊較近的女尸,突然扭頭朝我奔來,我一愣神,尋思好你個家伙,做人的時候老愛拿我出氣,這會成了無魂的肉身,還是不想放過我。
姥姥喊我快跑,我心中默默念起了昨晚小月教我控蠱咒,血皇雖然早已經(jīng)入水,但是沒有得到我的命令,它暫時只會在水里打渾,洗個澡而已,眼看女尸即將奔至岸邊,忽然水底一陣怪叫。
念完咒語,我慌忙扯身后退,估摸這會女尸都還沒注意到河底血皇的動作,我滿是得意的往姥姥這邊溜,可跑了不到三米的路,我腳下突然猛的一緊,低頭一看,我靠,兩只腳踝都被纏上一圈粗又臟的頭發(fā),跟著我腳底一滑溜,一股子力道將我往后扯。
“噗咚”一下,我臉朝下摔了下去,給我疼的淚都出來了,姥姥急的大叫小心,小惠他們這會只能干著急,畢竟女尸都是在水中,而且簇簇長發(fā)甚是厲害的不得了,不到三秒鐘,我雙腳已經(jīng)沾到水面,心說完了,這些個女的想給我拉下河溺死。
我死命的掙扎,雙手不斷的抓起岸邊石頭,饒是如此我全身的力氣也敵不過長發(fā)半分,很快我半個身子都濕透了,我急的都要哭了,尋思那血皇干啥去了啊,可別遇上母的螞蝗就給老子忘了啊……
正擔心呢,身后拽住我的長發(fā)突然頓了下,我扭頭一看,眼簾突然躍出一條紅灰相間的身軀,跟著我就耳邊就聽見岸邊彭璐璐的聲音:“原來血皇絕招之一是變大體型,不虧是血蠱之皇!”
聽得這話,我才看清楚,果然這會血皇身子已經(jīng)變的有手指粗細,但是并不是很大,撐死也就跟手臂一般長,血皇身子柔軟的很,一下子給爆出長發(fā)纏住我腳踝的女尸纏住,跟著身子不斷的收緊,有點兒像是蟒蛇捕食的場景,與此同時血皇它寬闊的吸血盤對著女尸整張臉就吸了過去。
“哧溜”一聲,好像是小孩吸鼻涕的聲音!
腐爛不堪的女尸臉頓時便沒了臉皮,一層干哭的腐爛肉露了出來,惡心的我差點吐了,但是血皇并沒有就此罷休,依舊將大大的吸血盤對著女尸臉,我只看見血皇不斷的抽動身體,沒一會呢,女尸就剩下一層破舊的衣服。
我站騰的站起來,顧不上多想,拔腿就跑,褚郡急切的聲音喊到:“言哥,小心吶!”
話音剛落,我腰間像是被鐵索困住,勒的我五臟六腑像是要裂開,然而我越是掙扎,死纏住我身體的黑發(fā)越是箍緊,我心說糟糕,女尸還真對我不死不休了。
我死命的用胳膊擋住纏繞的頭發(fā),盡量減少對我內(nèi)臟的沖擊,血皇雖然吸血無敵,數(shù)秒間就能吸食一具腐尸,但是奈何此刻女尸多的如同出洞的螞蟻,血皇根本就來不及,我扭頭一看空中,想喊黑衣左使救命呢,可當我抬頭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那家伙和嚴哥肉身全都不見了!
這會我絲毫無還手之力,都怪自己剛才太自信,以為自個的速度能跑到安全的地方,但是沒想到還是低估了女尸在水里的速度,更是沒想到,女尸雖然不能從河里追上岸邊,但是她還有兇狠的長發(fā)。
鬼發(fā)勒的更緊了,我愈加的沒了力氣,感覺肝臟都停止了工作,大氣都呼不上來,腦袋此刻也是暈乎乎的,眼神逐漸朦朧,然而就在我一口氣提不上來的時候,眼前白光一閃,跟著我整個身子一空,忽得下就栽倒在地面,耳邊隱約聽見:“金言,你可不能死??!”
我迷糊的睜開沉重的眼皮,一看眼前的人竟然是彭璐璐,我死命的朝她擠出點微笑,示意自個暫時還死不了,跟著彭璐璐在她布兜里掏了下,不知道拿出了個啥玩意,是個精致的小盒子,打開后我看見里面有顆藥丸,看那模樣竟然跟施老給我的盒子里藥丸相似,她一把卡住我嘴巴,跟著就把藥丸丟進我喉嚨里。
用力一拍我身體,疼的我“啊”的一聲喊,喉嚨一松,藥丸提溜下就滑進了我肚子里,我咽了口唾沫,有氣無力的問道:“這啥藥???”
彭璐璐見我這會說話有了些力氣,她樂呵呵的說道:“你感受下就知道是啥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