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是他剝掉太奶奶的皮,并把身體埋在這里的嗎?”
“是!”胡霸天緊緊的抿著嘴唇,說,“這次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他再傷害太奶奶!”
小妖從山嶺上跳下來,冷冷的望著我們。
然后走到祭鬼門那人的身前,用一種很冰冷的聲音跟他說,“你險些讓敵人得手,萬一里面的東西被弄出來,這種責(zé)任你承擔(dān)的起嗎?”
那人也很怕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都怪我一時大意,再次再也不會了。”
“沒有下次了!”小妖的眼睛像刀子似的望著那人,手緊緊的握著黑刀,我知道他準(zhǔn)備動手了。
我曾經(jīng)見過小妖的實力,恐怕以我們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只有那人和靈犬能幫到我們,如果那人被小妖殺死,下一個就會對付我們。
我鼓起勇氣走上前去,沖著小妖說,“你只知道責(zé)備別人,剛才憋寶會的人動手的時候,你在哪里?”
沒想到我會來阻止他,小妖冷冷的望著我,“這是我們祭鬼門內(nèi)部的事,與你無關(guān),快滾開!”
他的話非常的不客氣,那人也有求生的愿望,聽到我的話,也說道,“不是我不肯盡力,我確實不是他們的對手。”
“祭鬼門從來沒有無用的人!”說到這里的時候,他的手臂一揮,一道寒光向著那人劈了下去。
那人也不白給,一轉(zhuǎn)身躲到一邊,黑刀把地面斬出一道數(shù)米長的溝痕。
小妖冷哼了一聲,“竟敢躲閃,你要造反嗎?”
黑刀一下下的向著那人的要害處劈去,這個時候,我沒有辦法再借用太奶奶的力量,只得把吸來的靈力集中在拳頭上,向著小妖的后背上砸了過去。
小妖身體一晃躲了開去,喝到,“你找死!”
黑刀橫著向我掃了過來。
感到刺骨的寒氣撲面而來,我極其笨拙的向后一跳。
黑刀貼著我的胸口劃了過去,衣服被劃開一道大口子,幸好沒有傷到身體。
看到我跟小妖動了手,胡霸天大吼著跑了過來,他要替太奶奶報仇。
而小峰和小芊也緊跟著加入了戰(zhàn)團(tuán)。
只有太奶奶在一邊旁觀著,她也想來幫忙,可惜身體太弱,什么忙也幫不上。
我們雖然人多卻抵不住小妖的兇猛,剛剛交手不一會,就險象環(huán)生了。
祭鬼門那人咬咬牙,說,“小妖,你別欺人太甚,我在這里看守了幾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沒有權(quán)利處決我。”
小妖的臉上戴著面具,令人感到異常的陰森可怖。
我們都赤手空拳的,本身就吃了大虧,那人的胸口被劃開一道口子,血把地面都打濕了。
他奮不顧身的從后面抱住小妖的身體,小峰的硬幣轟在小妖的胸口處,小妖的嘴角沁出一縷血來。
小妖身子一震,那人把持不住,身不由己的向后飛去。
而小妖的刀跟黑虹似的,攔腰斬了過去。
那人身在空中,根本就沒法躲閃,眼看著就要被斬成兩段。
這個時候,靈犬的爪子忽的拍在黑刀上,小妖被震退好幾步,他有些不敢相信的望著靈犬。
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靈犬卻把那人當(dāng)成了親人,它的爪子和嘴巴一起向著小妖招呼過去。
小妖的反應(yīng)速度也很快,刀光雪片似的向著靈犬身上削去。
可惜靈犬反應(yīng)更快,它們糾纏在一起,一時之間誰也傷不到誰。
祭鬼門那人扯下一片衣服把傷口包扎了一下,然后退到一邊觀戰(zhàn),以他的身手根本就沒法靠近。
我們也同樣站在一旁,雖然很著急卻幫不上忙。
胡霸天心急如焚,趁著小妖跟靈犬正面交鋒,手臂一震,手指尖變得跟匕首似的,惡狠狠的向著小妖后心處插去。
小妖的反應(yīng)非常靈敏,用黑刀把靈犬避開,同時一拳轟在胡霸天的胸口處。
胡霸天的身體飛出一丈多遠(yuǎn),一口血緊跟著噴了出來。
這下傷的非常重,倒在地上就起不來了。
我們趕緊跑過去,才發(fā)現(xiàn)他的胸腔都被打塌了,只有出來的氣,沒有進(jìn)去的氣。
太奶奶站在他的身邊,眼睛里滿是淚水,跟他說,“我知道你一直在為當(dāng)初的事懊悔不已,事情過去了就算了。”
胡霸天喘息了好一會,嘴角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
太奶奶緊緊的抓住他的手,身體逐漸變淡,之后進(jìn)入到白狐的身體里,白狐張開嘴巴,一顆紅色的珠子被吐了出來。
那顆珠子在胡霸天的胸口處來回晃動著,眼看著他的胸口慢慢的重新鼓了起來。
這是太奶奶的內(nèi)丹,凡是靈獸修煉,體內(nèi)都會有內(nèi)丹,就跟小芊從蛇骨里取出來的那顆一樣。
像太奶奶這樣用內(nèi)丹給人療傷,非常的消耗靈力,她本來就極弱,這樣一來,無疑是雪上加霜。
胡霸天想阻止太奶奶,可是太奶奶執(zhí)意如此,是誰也無法阻攔的。
胡霸天的喘息終于均勻了一些,太奶奶才把內(nèi)丹收了回去,白狐累得倒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而在不遠(yuǎn)處,小妖仍舊在跟靈犬浴血奮戰(zhàn)著。
小妖身上被靈犬抓的滿是傷口,而靈犬的身體非常強悍,只要不是要害,小妖的刀對它根本就沒有什么太大的威脅。
到最后,它們的身體交織在一起,血液從戰(zhàn)團(tuán)里飛濺出來,旁邊的林木上都是斑斑血跡。
望著這場驚心動魄的大戰(zhàn),我也非常的緊張。
如果靈犬落敗,說不定我們都得死在這里。
“得想辦法幫幫靈犬才行!”我的心里很亂。
吸食小妖的魂魄必須得靠近過去,恐怕還沒到他的身邊就會被他斬成兩段。
連靈犬都奈何他不得,就算是我能召喚出靈物來,也不會是他的對手的。
這個時候,我忽然感覺到從村民體內(nèi)吸來的那些鼻涕蟲一樣的東西,在我的身體里動了動。
它們不像魂魄那樣能夠被身體吸收并轉(zhuǎn)化成力量儲存在體內(nèi),而是以若有若無的狀態(tài)盤繞在心口的氣海里。
細(xì)長的鼻涕蟲隨著我的意念,順著手臂到了我的手掌上。
“有門!”我的心頭一亮,這也是一種類似于魂魄的東西,原本駕馭它們的東西被殺死了,現(xiàn)在成了我身體的一部分。
我把靈力集中在手臂上,鼻涕蟲嗖的一聲飛了出去,并向著小妖纏繞過去。
鼻涕蟲顏色很淡,只有仔細(xì)查看才能發(fā)覺。
小妖一刀刀的向著靈犬劈去,鼻涕蟲到了身上他都沒有發(fā)覺。
“它們會不會纏繞住小妖的靈魂,然后讓他聽我的指揮?”我覺得很有這種可能,因為控制住村民后,村民就沒有了自我意識。
我控制著鼻涕蟲往小妖的身體里鉆,小妖微微一愣,已經(jīng)意識到有東西在他的身上。
他向旁邊跳開,躲開靈犬的攻擊,同時黑刀往自己身上劃了一下,一條鼻涕蟲被他從中切開。
鼻涕蟲的再生能力非常強,一旦被切開,身體扭曲著,很快的又重合在一起。
我一下子放出去三四條鼻涕蟲,一條被切開,趁著這個機會,剩下的已經(jīng)鉆進(jìn)了小妖的身體里面。
鼻涕蟲瘋狂的向著小妖的魂魄上纏繞過去。
我高興得險些跳起來,制住這個棘手的家伙,什么都好辦了。
可惜我高興太早了,鼻涕蟲剛剛接近小妖的魂魄,就跟撲火的飛蛾似的,身體頃刻間變成了一團(tuán)飛灰。
“這人的魂魄好強!”我暗自吃驚不已。
看來鼻涕蟲也不是萬能的,趁著他愣神的時候,我再次驅(qū)動四五條鼻涕蟲飛到他的身上。
小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東西,鼻涕蟲還沒落到他的身上,就被斬成幾段落在地上。
鼻涕蟲糾纏成一團(tuán),沖著小妖爬了過去。
而靈犬也張開嘴巴咬向他的脖子。
小妖不僅要躲避靈犬,還得提防鼻涕蟲,他的臉罩在面具下面,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過看到他變得更加的謹(jǐn)慎了,或許也有了些懼意。
從村民身上吸來的鼻涕蟲足有二十幾條,我把剩下的全數(shù)放了出去,一大團(tuán)鼻涕蟲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直奔小妖而去。
小妖飛身跳出去一丈多遠(yuǎn),有些不甘心的望著我們,最后還是嘆了口氣,邁著大步離開了。
“好險。”我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雖然鼻涕蟲傷不到小妖,但是對他的震懾作用很大。
大伙都松了一口氣,看到祭鬼門那人正坐在地上,血仍舊在慢慢的滲透出來,太奶奶趕緊走了過去。
他受的只是皮外傷,跟胡霸天的比差了很多,太奶奶幫他止了血。
那人說他名叫滿迪,二十幾歲就在這里看守山嶺,已經(jīng)有二十多年了。
同樣是祭鬼門的人,或許他應(yīng)該認(rèn)識爺爺,我就問了他一下。
滿迪苦笑著搖搖頭說,“不認(rèn)識,祭鬼門的人已經(jīng)是一盤散沙了,互相之間很少來往,遲早會被人家各個擊破的。”
我一直以為祭鬼門是一個很有規(guī)矩的大門派,沒想到竟然會被他說得這樣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