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北京以后老兩口才發(fā)現工作有多么難找。張瘸子的媳婦說了一口方言,不會說普通話,不能跟別人交流,請保姆的人家都不愿意要她。張瘸子想去工地搬磚,可是年紀大了,力氣又不夠,人家都不愿意用他。
再者他們根本沒有可以住的地方,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北京的房價竟然如此貴。租個地下室一個月的租金都趕上他們一年的生活費了。老兩口住了幾天的火車站,實在沒辦法了。
張瘸子去工地央求工頭給他個工作。工頭看張瘸子確實可憐,就給了他個不太費勁的活兒,不過給的錢也少。別人是一天一百,他一天只能拿五十,就這樣,張瘸子也感激涕零了。
香火和韻兒這一天去看老兩口才聽說爹媽住了兩天火車站,不過此時張瘸子已經在工地找到了活兒干。韻兒聽說后高興的跑去工地看望張瘸子。哪只工頭一見韻兒兩只眼睛都看直了。
他什么時候見過這么漂亮的女人啊,何況還是個大學生。漸漸的,他開始討好張瘸子,不給張瘸子什么重活兒干,待遇還十分優(yōu)厚。張瘸子是個聰明人,看出來工頭沒安好心。
凡是工頭給的優(yōu)厚待遇他統(tǒng)統(tǒng)都推掉了。工頭見狀直接跟張瘸子打開天窗說亮話,他說張瘸子現在一家子根本活不下去了,不如把韻兒給了他,他保證他們一家子吃香的喝辣的。
張瘸子哪里肯答應。一口回絕了工頭。工頭表面上裝著無所謂的樣子,背地里卻安排了一場事故,張瘸子第二天就被鋼筋砸傷了雙腿,進了醫(yī)院。
老兩口本身連吃喝都有問題了,現在哪兒有錢付醫(yī)藥費。工頭上去先出了一部分醫(yī)藥費,之后對著哭的淚人一樣的韻兒說只要韻兒愿意跟他,醫(yī)藥費以后他就包了,否則他們沒錢出醫(yī)藥費,他爹以后就只能攤在床上做殘廢了。
韻兒咬著牙沒有理工頭,心中卻是柔腸百結。她不愿對不起她的香火哥哥,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父親成為殘廢。香火進來時剛好聽到工頭的話,他二話不說把工頭打了出去。
他安慰韻兒說他有辦法弄到錢,說著跑了出去。兩個小時以后香火回來了,手里還真的拿了一包錢。韻兒驚訝的問香火錢是從哪兒來的。香火說:“反正是干凈錢,我沒偷沒搶。”
韻兒相信香火的人品,沒有再問。打開看到包里竟是一萬元,她不禁又問香火從哪兒弄來這么多錢。香火只好說是跟同學借的,他說他現在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家教工作,掙得很多,以后還錢不成問題。
老兩口和韻兒聽說后都十分欣慰,香火就是有出息。要不他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自從聽說香火做了家教之后韻兒也打聽著看能不能找到一份家教的活兒掙點錢補貼爹媽。
從前在學校里都是香火照顧她,現在兩個人到了兩個學校。韻兒失去了保護傘,覬覦她的人就多了起來。她一進學校就被學校的人公認為校花,雖然是個村里來的孩子,但身上那種氣質竟是無人能比。
學校不少官二代富二代都對韻兒展開了追求。韻兒心中只有她的香火哥哥,對這些人向來不聞不問。那一日,學校出名的富二代趙勤山又在宿舍樓下面抱著花唱起了情歌。
宿舍里的女孩子對她是又羨慕又嫉妒,這么個村姑一樣的女人,怎么就有這么好的運氣,能得到那么多高富帥的青睞。宿舍里的人對她都是愛答不理的,唯有鄭婷婷平時對她諸多關照。
她對于鄭婷婷的關照十分感激,把鄭婷婷當做了最要好的朋友。這時候她不由對著鄭婷婷皺眉道:“那個人又來了,這可怎么辦?”鄭婷婷笑著說:“不用理他就是了,他一會兒總會走的。”
韻兒眉頭蹙的更深了:“一會兒宿舍里的人回來又該冷嘲熱諷了,我不喜歡那樣的氣氛。”鄭婷婷說:“你不用太在意的,那這樣,我下去幫你打發(fā)了那個人。”
韻兒高興的說:“真的可以嗎?”鄭婷婷笑著點了點頭,下樓沒一會兒,趙勤山果然走了。打那以后,韻兒更是將鄭婷婷引為知己,對她十分信任。
那天下課以后,趙勤山攔住了韻兒。韻兒嚇了一跳,從前香火把她保護的太好,她根本不會應付這些人??蓻]想到的是趙勤山笑嘻嘻的跟她說:“聽說你想找份家教的工作是嗎?”
韻兒愣了一下,這才略帶興奮的說:“是啊,你知道哪兒有人需要家教嗎?我的成績雖然不是特別好,可是我很有耐心,教孩子會很認真的。”
趙勤山微微一笑,說:“我家有個侄子今天高三了,英語成績卻一般般,想找個家教給他補補課。一個小時二百,一節(jié)課兩個小時,每周上兩節(jié)課,都在周末。你愿意去嗎?”
韻兒一聽就傻眼了,難怪香火哥哥說家教掙錢很容易就可以把那一萬塊錢還上了。一周就可以掙八百塊錢,一個月就是三千二,天哪,她的生活費,父母的生活費都可以掙出來了。
她高興的說:“我當然愿意去,只要你侄子愿意請我就好。”韻兒平日里總是冷冷淡淡,對任何人都不言不語的。這時候見她展顏一笑,真如春花綻放般美不勝收,他一時竟然看呆了。
韻兒叫了他兩聲他才回神說:“那周末我到你們宿舍樓下等你,帶你去我侄子家。”韻兒高興的點了點頭,對著趙勤山千恩萬謝之后這才走了。趙勤山能跟心中女神這么接近一時激動的不知所以。
晚上回來的時候韻兒見鄭婷婷手里拿了個信封,韻兒問鄭婷婷從哪兒來的信封,鄭婷婷輕笑道:“我爸媽給我的生活費到了。”韻兒嘆了口氣說:“真羨慕你。我爹娘的醫(yī)藥費到現在還是靠著香火哥哥跟同學借錢呢,不過我現在找到工作了,可以幫香火哥哥分擔壓力了。”
鄭婷婷沒有問韻兒找到了什么工作,只是微笑著聽韻兒絮叨,沒有多說話。整個晚上韻兒心情都十分雀躍,她終于能為香火哥哥出一份力了。真不知道自己拿到第一份工資給香火哥哥的時候他會是什么心情。
到了周末的時候韻兒換了一套相對比較新的衣服出門,與樓下等著的趙勤山一起出了校門。韻兒在學校本來就是名人,再加上平時冰山一樣的狀態(tài),能看到她和男的走在一起頓時成為了學校里的大新聞。
趙勤山帶著韻兒來了一棟很偏僻的居民樓,附近似乎都沒有住什么人。韻兒覺得很奇怪,說:“你們家不是很有錢嗎?怎么你侄子就住這種地方嗎?”
趙勤山笑嘻嘻的拉著韻兒的手說:“你不想掙錢了嗎?快走吧,就在上面了。”韻兒見趙勤山拉自己的手心中又驚又怒,卻怎么也掙不脫。只好憤怒的叫:“你干什么拉我?快放開我!不然我喊人了。”
趙勤山笑著說:“你看這附近有人嗎?你叫破嗓子也沒人理你。”韻兒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上當了,她怒道:“你想做什么?”趙勤山笑的十分猥瑣,他一邊打量韻兒一邊說:“你說我想做什么。”
韻兒看到他的目光心中的驚懼已經達到了頂點,她一邊拼命的想掙脫趙勤山的手,一邊扯著嗓子大喊救命,希望有人可以來救她??煽粗w勤山有恃無恐的笑容,她的叫聲里摻雜了絕望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