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太任性了,這趙可根本就是不允許再接手這個案件了,才用這違規(guī)手段的。
要不然她說一聲想看尸體,能沒有人來給她開門嗎,她又何必在這里用非常手段開門?總之這個女警很有問題,我對她的身份保留意見,離她太近肯定會麻煩不斷的。
趙可的小偷技能不錯,門一下就開了。
我們?nèi)诉M(jìn)去,映入眼里的是一排高大的鐵柜子,仿佛由一個個大抽屜壘成,每個大抽屜上都有編號,我看了一下,總共有九十九個。這就是停尸房了,里面都存著尸體嗎?
趙可拿起旁邊掛在墻上的記錄板,看了一眼說:“十五號,三十八號和五十二號存放著尸體,其它都是空的,那個什么……管理員,你自己去看看。”
我們沒動,先讓吳空去檢查,他三個冷藏柜都看了一遍,轉(zhuǎn)身對我們搖搖頭。
趙可松了口氣:“那就是沒有了,肯定是你聽錯了出現(xiàn)幻覺。”
吳空又搖了搖頭,目光在停尸房里繼續(xù)搜索,停在編號九十九那邊。
趙可有些不耐煩:“沒事你就出去,我們要辦案呢。”
吳空卻依然堅持:“我最后再看看,從外面聽起來,應(yīng)該是那個地方發(fā)出的動靜。”
那就再看一個吧,趙可也不阻攔,吳空就走過去想要拉出九十九號冰柜,可他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有能拉動,抬頭看看我們:“應(yīng)該是銹住了,你們來幫忙一下。”
我正想過去搭把手呢,趙可大怒:“你夠了,趕緊滾出去,別耽誤了我們正常查案!”
吳空還是表情淡淡地說:“最好是檢查清楚,要不然真會出問題。”
但他這么說沒有用,趙可是真厭惡上他了,堅決地把他趕了出去。
真不知道這女人為什么脾氣那么大,人家也是個挺帥的男人,就是板著個僵尸臉不太好看而已,或者是剛剛嚇了她一跳讓她覺得沒面子?我沒覺得這個吳空帶有別的什么目的,他應(yīng)該是工作態(tài)度好的,認(rèn)真負(fù)責(zé)而已。
但我們都不知道的是,這件事還真惹出了大亂子,吳空的擔(dān)憂并非沒有理由。
不過這個是以后的事,現(xiàn)在我們得專心對付趙可那個案子。
吳空出去以后,我就把門給關(guān)了,然后從里面鎖上。
趙可聲音都尖了起來:“你這是要干什么,干嘛鎖門?”
說得我好像要對她怎么樣似的,別忘了她才是經(jīng)過警校訓(xùn)練的精英,我壓根打不過。
所以我只能說:“這里到處擺放的尸體和標(biāo)本太多,我怕這不干凈的東西會擴散,如果真的影響到外面解剖室,那造成的影響就太大了,知道嗎,因為這個蠱跳樓了五個人!”
“那……萬一出點什么事,我們怎么跑出去?”趙可眼神有些驚慌。
我給她一個放心的笑容:“都是死人,能有什么事,活人你都不怕,還怕死了的人?”
這里面最強武力就是她了,萬一出點什么事……那也是我有事啊。
可說實話,這次我是有些托大了,以為自己可以控制得住這些蠱的。
由于之前的遭遇都讓我解決,雖然艱難了一點,但我還是開始飄飄然了,自認(rèn)為已經(jīng)是外婆那種等級的大師,弄兩個死人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卻完全沒想到我就只是半桶水,甚至連半桶都不到,就聽了點故事的見識,身上帶著時靈時不靈的蠱王……
不管怎么說,我要是不做點什么,趙可肯定不放過我的,這也是沒辦法。
準(zhǔn)備開工,我卻發(fā)現(xiàn)趙可有些束手束腳的,這是怎么回事?
一會兒她自己就說了:“我有些害怕……”
難得她自己承認(rèn)出來,女人對這種事天生就比男人感覺更清晰,情緒也細(xì)膩很多。
要放在胖子身上,早就把尸體拖出來欣賞一遍了。
我就對趙可說:“別怕,我給你講一個正能量的故事,驅(qū)走恐懼。”
“好。”趙可點點頭,她現(xiàn)在把自己看成了弱勢一方,比之前乖巧多了。
“既然剛才吳空說起這里面有古怪,那么我們就說個僵尸的故事……”
還沒怎么樣呢,趙可一下拉住我:“你不是說正能量嗎,怎么還想說這些嚇唬我?”
“你想哪里去了,誰說僵尸就不可以正能量了?”我給她慢慢道來。
還是外婆給我說過的故事,別的我也不會。
說是在很久以前,我外婆才嫁給我外公,那時他們還沒有孩子,還在為憧憬著掙下自己的家業(yè)而努力。從外婆嫁過來直到我小時候中蠱為止,村寨里的人都不知道外婆會蠱術(shù),她也一直沒有在人前展示過。
那時的外婆應(yīng)該是年輕漂亮吧,有一年山里出現(xiàn)了野人。
南方山區(qū)里很多野人的傳說,不僅以前有,直到我小時候都還有,村寨里有人在山上的玉米地遇襲了。當(dāng)天回寨吃飯少了一人,大家就點起火把上山去找,但找回來的只是冰冷的尸體。
尸體明顯有被人襲擊的痕跡,不是野獸,脖子被牙咬過。
這事情讓寨子里的人很警惕,淳樸的山里人也很直接野蠻,和相鄰一些山寨結(jié)的仇怨也不少,就懷疑是臨近寨子下的手。但苦于沒證據(jù),折騰好些日子都沒結(jié)果,這之后大家進(jìn)山開始結(jié)伴同行,哪怕一人遇襲,另一人也可以跑回來示警,大家再一起結(jié)伴找場子。
然后過兩天又有人遇襲了,結(jié)伴的兩個人都逃了回來,說襲擊者是野人。
其實他們并沒有敢看太清楚,只是看見襲擊者臉上長了白色的毛,抓住人就咬,被咬傷那個人回來就臥床大病。
野人沒什么,那時候寨子里有獵槍,野豬都不怕。
于是大家抄起家伙,并肩子上,當(dāng)圍野豬一樣去圍堵這個“野人”。
還真給他們遇上了,果然是野人,渾身都長著白毛,力氣很大,但更神奇的是獵槍也沒用,好幾個人都打中了,結(jié)果那“野人”沒事一樣還打倒了好幾個村民。當(dāng)時所有人都懵了,這槍都沒用,咱還怎么打?
有人趁著火把的光芒,在近距離把那“野人”認(rèn)了出來,他居然就是寨子里的人!
這個人在前段時間病死了,可這個時候為什么還活蹦亂跳地出來咬人呢?
長毛……年輕人打不動,回來一說,很多上了年紀(jì)的人仿佛都清楚地認(rèn)識到,這不是野人,而是僵尸!據(jù)說人如果不是自然老死的,就很容易變僵尸,他吸你的血還想再活回來。
這可怎么辦呢?大晚上的誰都不敢動,只有等天亮再到那人的墳里找。
不找怎么辦,日子還過不過了?
發(fā)生了這種事,大家都怕得很,唯恐僵尸趁夜襲擊到寨子里來,所以大家都集中在一起。
當(dāng)時我外婆給被咬傷的人敷了一種很特別的草藥,但當(dāng)時沒人注意這些,都籠罩在僵尸的陰影之下。人們還不知道的是,我外婆當(dāng)晚就一個人進(jìn)了山,第二天山民在那個人的墳里找到了僵尸,渾身的白毛,但身體已經(jīng)爛成了腐水,再也不能動一下。
就這樣,全寨子的山民所擔(dān)憂的問題,就這么莫名其妙地解決了!
只有我知道是外婆的干的,她只告訴了我,當(dāng)時人心惶惶男的一堆女的一堆,我外公都沒有注意她。不過哪怕是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解決僵尸的。
……
故事結(jié)束,趙可看著我:“這就完了,僵尸長什么樣?你外婆到底是怎么做的?”
她還真是跑停尸房聽故事來了,我們不是還有正事嗎?
我無奈地說:“我真要描述得繪聲繪色,那你會不會害怕?再說了,這個故事我也就知道這么多,具體細(xì)節(jié)就不清楚了,我又不是那種添油加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