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曦的墳,被人挖了?這怎么可能!
何小曦是我和女友作為她的家屬,去處理的。也沒有火化,而是按照她家那邊的風(fēng)俗埋在了她的家鄉(xiāng),怎么可能被人挖了?
就算是盜墓賊也不能去挖這樣一個不值錢的墳?zāi)拱。?/p>
“你,你有沒有聽錯,真的被挖了?”牙齒在上下劇烈的碰撞,身子抖個不停。結(jié)結(jié)巴巴的對著電話問。
“怎么可能會聽錯,她家鄉(xiāng)的人給我打了電話,她的墳在今天中午的時候已經(jīng)被挖出來,尸體不見了!我趕緊給你打電話,你卻不接。”女友的聲音很慌亂,生意也很急促。
這么說來,何小曦的粉真的讓人挖了,還偷走了她的尸體,這太不可思議了!誰沒事做會偷人的尸體!
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濃濃的襲上心頭。
“那現(xiàn)在怎么辦?”我有些不知所措,心臟在劇烈的跳動,仿佛空氣一下子都凝固了。
“你如果沒事情做的話,就回來一趟!我已經(jīng)請好假期了,我們?nèi)ニ募亦l(xiāng)看看,他們那邊已經(jīng)立案了。”女友道。
“我處理完我的時候就過去,你現(xiàn)在去給車子加好油,我們明天過去,算了,今天晚上我們連夜開車過去!”我對著女友吩咐了幾聲。
掛上電話,坐在沙發(fā)上內(nèi)心久久不能平靜,我一直避免著和女友討論這個話題,甚至我們家里都不說‘何’還有‘王瑜’這個字,就算是不可避免的說道這些敏感地字眼,都會連忙岔開話題。
可是千算萬算,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該來的還是要來!怎么都躲不過。
不管是曾經(jīng)的朋友,還是曾經(jīng)的敵人,按情按理,我們都應(yīng)該過去看看!
坐在沙發(fā)上,我有些急促不安,看了看文件,在看看手機(jī)。心里焦急的不行,只想等到趙建晨快點(diǎn)出來,簽好字就走人。
就在我等的是在不耐煩的時候,廁所里發(fā)出一聲悶哼,接著趙建晨緩緩扶著墻壁走了出來,那走路那種姿勢真的瘆人,看起來很機(jī)械,動作更加顯得僵硬,原本就慘白的臉色更加的蒼白如紙,望著我的眼神中帶著無盡的恐懼!
他怎么了?我愣了一下!呆呆的看著他。
“廁所,廁所里,有,有死人!” 他扶著墻壁的身子抖得厲害,牙齒哆嗦個不停。
“什么!”我一屁股從沙發(fā)上蹦了起來,眼睛凝望著趙建晨,身子一動不動,仿佛想要看透這個充滿妖魔鬼怪的世界。
嘴巴在牽動,牙齒咬著嘴角的唇皮。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疼痛??謶窒袷撬y般從頭上傾瀉而下... ...
“你,你去看看,有,有死人!真的有死人!”趙建晨害怕的靠著墻角蹲下,無助的抱著自己的雙腳,抖個不停,看樣子被嚇得不輕。
怎么可能會有死人!他在這里住了五天了,怎么可能!
“你,你確定看清楚了!”我嚇得后退了幾步。
“看,看清楚了,但是沒有看到那個人的臉,那個... ...那個人迎面朝下的躺著,一動不動!”趙建晨哆嗦著好不容易才說一句完整的話!
震驚之余,我又有些感覺到奇怪。
踏著沉重的雙腳,我一步步的慢慢走向廁所,臉上早已滲出了豆大汗珠,顫抖著抓緊了衣角,一次一次地安慰自己,沒事的沒事的!
幾步路的距離,我仿佛走了一個世紀(jì),我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想要去廁所看看,也許是好奇,也許... ...
就像是一個魔咒,也像是一個魅惑人心的忌語,在一步步的引誘著我,腦子里像是有個人在輕輕地對著我召喚。
腳步,猶如行尸走肉一般,身體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要不是胸前的玉觀音帶不時傳來絲絲清涼的觸感,可能我已經(jīng)再也邁不開步子。
簡單而奢華的浴室里,充滿了刺骨的寒冷。
剛一踏進(jìn)廁所,一陣濃濃的煙霧布滿了整個空間,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血腥味,地面上仍殘存著淡淡的血跡,像是一個人的腳印,又像是什么動物的爪子留下的,扭曲,詭異。
廁所的洗手池上的水龍頭是打開著的,在寂靜的廁所里傳出嘩啦啦的流水聲,這聲音像極血液從血管里汩汩涌出的咕嚕聲。
在我擴(kuò)大的瞳孔中,水質(zhì)開始渾濁起來,慢慢的,慢慢的,水質(zhì)一點(diǎn)點(diǎn)變成了暗黑色,像是燒滾了的開水,開始冒出熱騰騰的蒸汽。
我全身的毛孔在收縮中,眼珠子瞪得老大,全身仿佛像是被人點(diǎn)了穴道,一動也不敢動,眼珠子死死的盯著洗手池。
洗手池上的玻璃鏡子已經(jīng)開始被蒸汽所糜蓋住,慢慢的,廁所的鏡子上已經(jīng)布滿了淡紅色的鮮血,在淡淡的白色霧氣下更加紅的妖艷。
玻璃上開始滲出血水,血水不斷的變換著形狀,看得人渾身發(fā)抖。
在一瞬間,我感覺整個人都被抽空了,除了毛骨悚然,沒有別的感覺。
緊接著,鏡子上出現(xiàn)了一個類似圓形的東西,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見到過,這圓形的東西像是一個人的眼球。
腦子里猛地一醒,是眼球,沒錯!這個眼球出現(xiàn)過兩次,一次是出現(xiàn)在家門口,除了女友的照片被用的釘子釘在門上之外,還有一個眼球。
第二次出現(xiàn)是在何小曦相親舞會上,那個小女孩,那個畫畫的小女孩畫的眼球!
每一次出現(xiàn)眼球的標(biāo)志,那么就會有經(jīng)常恐怖的事情會發(fā)生!
不知什么時候,洗手池里的水已經(jīng)漫溢淹沒我的腳面,浸到我的腳裸。
我的呼吸變得艱難與粗重了起來,仿佛之間好像一陣陣腐爛的臭味,那強(qiáng)烈的氣味不斷地刺激著我的大腦神經(jīng),像是水銀般無孔不入的鉆入我的腦海,鉆入我的胸腔,徹底占據(jù)了我的身體各處神經(jīng)。
我用盡全身力量,想要發(fā)出一聲尖叫來緩解內(nèi)心的恐懼,卻沒有聲音傳出。
急亂之下,我腳底猛地向后一滑,像是被人狠狠的扯住了腳腕,整個人迎面倒了下去, 手臂在空無下意識的無亂揮舞,身子被重重的摔倒在地。
疼,撕心裂肺的疼!我倒在地上呻吟不止,地上那黑紅色的水已經(jīng)染滿了我的全身。
我心頭大駭,拼力地想從地板上爬起來,誰知越是掙扎,腳底下就越是打滑,剛站起身不到一半,重重的摔進(jìn)了旁邊浴缸里。
“啪~~”的一下,我迎面撲倒在一個僵硬的物體上,鼻子被狠狠的撞擊,疼的我眼淚直流。
雙手支撐起疼的厲害的身子,撐開滿是淚水的眼睛迷糊的往身下看去。
人!
一個人迎面背對著我直挺挺的躺在浴缸里,看不清楚臉,但是能看從哪短短的頭發(fā)體格上看出還是一個男人,他一動也不動。
全身顫抖,冷汗大顆大顆的從額門上滑下,心在嶙峋的胸腔里面撲撲亂跳,我嚇得幾乎要暈倒。
顫抖著手,一點(diǎn)點(diǎn)的把那個人翻轉(zhuǎn)了過來,他的身體很僵硬,沒有任何的體溫,除了冰冷,還是冰冷,這是一具尸體,一具已經(jīng)是死的不能再死的尸體!
咬咬牙,我猛地把他翻了過來。
這一刻,我仿佛忘記了呼吸,心臟也隨之停止了跳動。
靜!
死一般的寂靜,就連不斷用水龍頭里涌出的水的聲音仿佛在這一刻也消失了。
趙建晨,是趙建晨!
躺在浴缸里的是居然是趙建晨!
他的身體靜止的躺在浴缸里,全身上下都是血水,宛若一朵盛開的妖艷牡丹。
看著趙建晨那瞪大的死不瞑目的眼珠子和嘴角微微揚(yáng)起的一個詭異笑容,我再也忍不住,胃部傳來一股翻山倒海的惡心,猛烈地沖擊著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