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銀阿姨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樓梯的拐角,我心里像是涌起了驚天巨浪,怎么都停不下來。
愛不釋手的輕輕撫摸著這塊散發(fā)著清涼氣息的玉觀音,心里重重的疑惑。
就算是我不懂玉,也能感覺到這塊玉不尋常,一定不是凡品。為什么她要送給我這么一塊這么貴重的東西呢?
更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消失了幾個月不見的銀阿姨這樣一個古板得有些妖異的人,居然會出現(xiàn)在這個糜爛的大酒店,我心里隱隱約有些感覺,銀阿姨好像是專門在這里等著我的出現(xiàn)!
... ...
站在1303的門前,足足等了好一會兒,門吱呀一聲緩緩詭異般的開啟,一陣糜爛的味道隨之迎面撲來,緊接著一個很瘦弱的男人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男人的臉色很蒼白,眼圈黑黑的,一看就知道這男人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體。
這男人一聲不響的站在我的面前,就這樣看著我。
“您是,趙先生?”我愣了一下,試探性的問了句。
“我是,你是仇駕鶴吧,進來吧!”那男人點了點頭稍稍側(cè)過身子讓開。
“呵呵~~”就在我踏進門的那一刻,身后響起了一陣清脆的笑聲,像是一個小女孩在笑。
我轉(zhuǎn)過頭,卻發(fā)現(xiàn)一個人都沒有。
“怎么了?”趙建成疑惑的看了看我。
“沒什么!”
我搖搖頭,肯定是神經(jīng)過敏了。剛要踏進門,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我掏出來一看,是女友的!她給我打電話干嘛?難道不知道我在工作嗎?我皺了皺頭,沒有過多的在意就掛斷了。
一腳踏進房間,一股寒意瞬間滲入全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身子不由得打了兩個寒戰(zhàn),一種詭異陰森的感覺。
“你這的空調(diào)開的太冷了吧,小心著涼!”我縮著脖子對著他道,這簡直不是一般的冷,簡直就是零下的溫度了,就像是進入太平間的那種冰冷。
“很冷嗎?我不怎么感覺,習(xí)慣就好了!”趙建晨關(guān)上門,向我走了過了過來。
習(xí)慣了就好?這是北極來的吧!我有些發(fā)愣。
“年輕人,要學(xué)會節(jié)制,不要年紀輕輕的就這樣敗壞了身子,上了年紀就知道錯了。”趙建成看著我縮著身子,冷不丁的拍拍我的肩膀。
我差點沒被他這句話嗆死,要節(jié)制?
我厭惡的看著床上散落的衣服,褲子,地上那丟了一地的衛(wèi)生紙,誰需要節(jié)制?
“我是來代表我們公司和你商談合作的事宜,趙先生思考的怎么樣了,我們公司... ...”坐在沙發(fā)上,我剛開口,手機鈴聲猛地響了起來。
又是女友打來的!我看了一下,沒有在理會。
“小伙子業(yè)務(wù)很繁忙??!”趙建成看了我一眼,笑瞇瞇的道。
“呵呵,家事,家事!”我尷尬的笑了笑,接著道“對于這個舞臺方面的合同,我們有著最專業(yè)的團隊和最專業(yè)的計劃報告,對于這些我也不用多說了,相信趙先成已經(jīng)了解了不少!現(xiàn)在只需要趙先生千字,那么我們就能愉快的合作了。”我開門見山的道。
本身對于商業(yè)合同的洽談,要在酒桌上進行比較順利,但是一來我很不喜歡著趙建成,雖然他一直笑瞇瞇的,但是給我的感覺很奇怪,說不出的怪異,特別是他那雙眼睛,雖然在笑,但是卻透露出一股沒有任何生氣的光芒,有些木訥。
二來房間里太冷,太壓抑,就像是之前在電梯里的那種感覺,第三,女友的電話像是催命似的,一直響個不停,我只能把手放在口袋里,響一次,掛斷一次。
趙建晨看了我一眼,大大咧咧的一屁股我身旁的沙發(fā)上,他拿起一枚精美的ZIPPO打火機,在抽出一支煙夾在食指。
“啪嗒”一聲點燃,緩緩的吐出一口煙霧,板著臉道:“這合作不是說一下子就能談好的,是需要時間的,你們也知道!現(xiàn)在不光是你們一家公司來找我商談... ...”
不是一下能談好,你他娘的都談了五天,叫了多少次按摩了,究竟還想談到什么時候?這分明就是想繼續(xù)拖延,想把價格壓低。
心中已經(jīng)明白七八分,我訕笑道:“這個,今天好像是最后一天了!”接著我故意干咳了兩聲:“這樣一直拖著對大家都不好,是不是。當(dāng)然趙老板我沒有別的意思,我知道您時間寶貴,所以我們公司也不愿意在過多的叨擾您賺錢不是?”
說白了,我的意思就是,你要么簽,要么不簽,我們是無所謂的。
說實話老板派我來簽約合同其實就是錯誤,派我來和這樣一個家伙談判更是一個巨大的錯誤。反正合同談成與不成都和我沒有關(guān)系,我最多就是少拿到一些錢。
趙建晨顯然沒有意料到我會這樣說話,愣了一下,原本還笑瞇瞇的臉變得更加的僵硬。
他扭動了一下身子,我甚至能聽到骨頭發(fā)出的咯咯聲,就像是那種很久沒上了潤滑油的機器。
面無表情的把手指上的煙卷狠狠的在臺面上的煙灰缸里一戳,對著我陰沉沉的道:“你是這樣來和我談事情的嗎?”
猛地一下,胸前的玉觀音一涼,腦子有些清醒過來。
對啊,我在說些什么?
我沒想到自己的隨口一說,居然惹得趙建晨那么大的反應(yīng),一下子就啞口無言,呆呆的不知道該怎么說出。
“你如果不想談,你可以馬上就離開!”趙建晨突然把手里的煙卷掐滅,站起身子對著我狠狠的道。
要完蛋了!
我急忙申辯道:“不是,趙老板您誤會我的意思了,如果不想談我們也不會那么有誠意的來這里,還談了這么些天不是?我的意思是,趙老板畢竟是大忙人,總不可能跟著我們這些小人物談這些小錢不是!”我急速的尋找敷衍的對策,忽然靈光一閃,馬上說道:“噢,對了。我們老板還說了。價錢可以減少百分之五。”
其實老板給我的價格就是一百萬,那百分之五就是我一半的酬金了。
本來事情已經(jīng)談好,我來這里的目的也是簽個字就好,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剛進入這一間房間的時候就感覺到心情莫名的很差,感覺像是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一樣,胸腔里總是有一口氣憋在心頭上,腦子空空的,來之前已經(jīng)思考好要說的話,一句也沒說成。
趙建晨微微一怔,臉上露出一個菊花般的笑容。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我一直向伺候祖宗一樣的伺候著這位大爺,許諾了許多許多的好處,把嘴巴都說干了,終于,他答應(yīng)了簽約合同,不過要求是在降低百分之2。
這也是我能夠接受的最低限制了。
“鈴鈴鈴~~”剛拿出文件,電話再一次響起,這已經(jīng)是第二十五遍了,還是女友的。但是現(xiàn)在正在談事情讓我怎么接?我心里有些不滿。
“你接電話吧,電話里一直響個不停,說不定是急事。正好我也上個廁所!”趙建成對著我道。
“好的,真不好意思!”我對著他歉意的笑了笑。
剛接通電話,還沒來得及對著女友抱怨,電話里傳來女友急急的聲音:“不好了!何小曦的尸體被人挖了!”
“誰,誰的尸體?”我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
“何小曦——的——尸體,被人——從墳?zāi)估?mdash;—挖出來了!”女友一句一頓的道。
轟隆一聲,我只感覺身子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手里的電話差點兒沒拿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