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床不是很大,按道理來說,一個成年人就可以抬起來,可是我和胖彌勒使出了吃奶得勁也沒有把床鋪抬起來一點。
就像是,有個人雙手抓著床底的木條,和我們互相拉扯。
想到這,我心里一寒,呼吸變得艱難與粗重了起來。
“真他娘的邪門,要不你鉆進去看看!”胖彌勒累的氣喘噓噓。
“不是吧!”瞪大了眼,一臉驚恐。
“說不定是王瑜在里面呢!難道你不想知道那些鬼東西一直和你糾纏不停?”胖彌勒一臉無所謂,眼神卻在我身上不停地飄著,那意思擺明了——我是不會去。
“娘的,進去就進去!”雖然一想到王瑜可能在里面,我腦子就有些不聽使喚了,咬咬牙,對著他點頭。
我顫顫巍巍的俯下身子,看了一眼床底,里面黑乎乎的,硬著頭皮,往里鉆。
突然,一陣惡臭伴隨著涼氣迎面撲來。
我渾身抖了抖,不斷的在心里給自己打氣,一點點的匍匐著身體往里面鉆。
床底下的灰塵很多,布滿了蜘蛛網(wǎng)。
每次呼吸,灰塵都沾到了眼睛里,忍著眼球火辣辣的疼痛,不敢眨眼,害怕就在眨眼的那一下,面前會出現(xiàn)一張恐怖的臉。
摸著黑,眼前一片模糊,撐著身體的手突然傳來一陣冰涼,一個扁扁的,長條形的東西,像是一個盒子。
這是什么?床底實在是太黑不能準確的辨認。
“駕鶴,你怎么了!”胖彌勒在外面叫了一聲,拉著我的腿猛地把我從床底下拔了出來。
“床底下有這個東西!” 我拍了拍胸脯大口喘著氣。
這個時候我才看清楚手里拿的是什么。
這是一個很小的盒子,上面畫滿了一些看不懂的文字,還有很奇怪的圖案,能辨認的出,圖案上畫的是三個人,其中一個女人被綁在十字架上痛苦的掙扎,另外一個女人手里拿著尖刀對著十字架上的女人的肚子狠狠的捅了進去,另外一個女人則在一旁搖擺著身姿,像是在跳舞。
看到這詭異的畫面,背后莫名的感覺到有些發(fā)涼,仿佛能聽到那十字架上的女人慘叫的聲音。
我和胖彌勒像是對望一眼,他點點頭,手一點點的打開盒子。
我們大氣都不敢喘,眼睛死死的盯著緩緩打開的盒子。
臭氣熏天,差點沒有把我和胖彌勒給熏死。
“我操,里面裝的是屎吧!”胖彌勒差點沒有把手里的盒子丟走。
我沒有看他,而是呆呆的看著盒子里,盒子里——有一個疊起來的,小小的布片。
布片疊起來大概有一個硬幣的大小,疊成一個三角形!臭味,就是從這里發(fā)出的。
“這是什么?”我掩著鼻子,伸出兩只手指捻起那個三角形布片。
觸感軟軟的,但是有些粗糙,還有些冰涼。
“不會是什么藏寶地圖吧?”胖彌勒捂著鼻子一臉興奮。
“你想多了!”我瞥了胖彌勒一眼,一點點解開這個三角圖形。
三角形疊了很多層,解開一層,臭味就更大。
當三角形全完解開的那一刻,頭皮猛的一炸,倒吸了一口涼氣,媽呀的大叫了一聲。
臉皮,這是一張臉皮疊成的三角形!
這是王涵的被剝下來的那張臉皮!?。?/p>
周圍像死一樣的寂靜,只聽得見自己的呼吸聲。
腦子里不由得想起了剛才胖彌勒說的話——她好像是在找什么東西!原來她,在找自己的臉皮。
王涵的臉皮不是被女友套在了小陳的臉上被大火燒毀了嗎。
為什么,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王瑜的床底下!
渾身顫抖個不停,感覺整個身體像是進入了12月的寒冬, 一股子恐懼感從后脊梁竄了上來。
“你們在干什么?”背后,突然一聲驚訝的聲音。
“王瑜!”我和胖彌勒像觸電一般的跳了起來,轉(zhuǎn)過身不可思議的望著面前的女人。
“你怎么在這里!”我跳了起來,退后了幾步。
“前面在上廁所的時候我突然就暈倒了,可能是最近休息不夠,有些貧血。出了廁所就看到你們一驚一乍的!”王瑜一臉的以后!
“你,你一直在廁所?”我指著她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
“是啊,我一直在廁所。剛醒過來就聽到你們大叫。”王瑜帶著濃濃的不滿,“你們兩個到底在搞些什么,怎么你房間的門也破了,整個房間里亂的一塌糊涂。”
不——是——吧!
我看了看胖彌勒,從他的眼中我看到了深深的恐懼。
“不可能,這不可能。我和彌勒一起去廁所找你的,可是你根本不在廁所!”我急急的說道。
“可是我真的是在廁所迷迷糊糊就醒起來的!”邊說著,王瑜邊走到了我的旁邊,眨巴著眼睛看著我。
“真的,不信你看... ...看... ...”我一指地面,整人傻住了,除了地上的那個盒子,王涵的臉皮,不見了。
怎么可能!剛才明明還在的!我轉(zhuǎn)著腦袋看著地面,除了那個盒子,什么都沒有!
“看什么呀?”王瑜看了看地面,一臉疑惑。
“彌勒,地上的臉皮不見了。”我對著胖彌勒大喊。
“什么臉皮?你怎么了?”胖彌勒一臉古怪的看著我。
“你... ...就是剛才我從盒子里的那張臉皮??!你忘記了!”我急急拉著胖彌勒的手,“你剛才不是和我在一起的嗎?你快說,快和她解釋!”
“駕鶴,你是不是發(fā)燒了還是因為今天我的話緊張過度出幻覺了?我只是猜測有些東西會來,并不是說一定會來!我看你是緊張過度了,剛才我聽到你的尖叫才趕過來的的!”胖彌勒看神經(jīng)病一樣的眼神望著我。
“什么!”我驚叫一聲,“你剛才明明和我一起斗王涵,還有,剛才我被掐住脖子的時候,你為了救我... ...”
“王涵??!”話還沒說完,王瑜就發(fā)出一聲尖叫:“駕鶴,大晚上的不要嚇人好不好!王涵已經(jīng)死了!”
看著這兩人不可思議的眼神,我的頭腦一時之間有些發(fā)昏,這不是幻覺,不是!
我看了看手臂,之前被王涵菜刀砍中的傷口雖然停止了流血,但還是火辣辣的疼。
疼?我猛然一驚!我怎么感覺到疼!我明明之前不是感覺不到疼痛的嗎?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推開身前的王瑜,跑到自己的房間,骯臟不堪,亂七八糟。門口還留著我之前吐過的嘔吐物。
不,如果是做夢,為什么這些東西都是存在的!而且我從床底下?lián)斐鰜淼暮凶舆€在,而且我的手上還有一條深深的傷痕。
可是王瑜為什么說她一直在廁所,就連一直跟著我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情的胖子,剛剛在之前救了我的胖子!剛剛還叫我鉆床底的胖子為什么突然說謊!
我有些崩潰!想哭哭不出,只能抱著腦袋仰天啊啊啊的大叫。
“駕鶴,駕鶴你沒事吧,駕鶴,你別嚇我!”一直跟在我身后的王瑜蹲下來,緊緊的抱著我,滿臉的心疼。
“告訴我,這不是夢,這不是夢!”我哽咽著倒在王瑜的懷里,整個人抽搐不已。
“睡吧,睡一覺全都好了!沒事了,沒事了!”王瑜溫柔親了親我的額頭,輕輕的拍著我的背部。
漸漸地,一陣困意涌上大腦,聽著王瑜輕聲的說著話,沉沉的睡了過去... ...
第二天醒起來的時候,頭上敷著冰水袋,腦袋沉沉的,渾身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小子,你醒了!”胖子彌勒坐在床邊的的凳子上看著我。
“我,我這是怎么了!”眼前一片黃色的景象,看什么都是黃黃的,這是嚴重發(fā)燒的現(xiàn)象。
“昨晚你發(fā)燒了,大半夜的說胡話,可把我們嚇壞了!”彌勒拿走頭上的冰袋,摸了摸我的頭,“還不算是很熱,在多喝點熱水,喝點板藍根就好了。”
“可是我昨晚明明... ...”我開口,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說實話,你這屋子真的很邪門。不,應該說你招惹的東西太厲害。”胖彌勒搖搖頭,“昨晚是夢又不是夢!”
什么意思?我有些迷糊。
“別想太多,既然我來了我就會幫你解決!”胖彌勒道。
‘鈴鈴鈴鈴~~’我剛要回答,門鈴卻毫無預兆的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