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皮整個炸開了,渾身猶如掉入了冰窟窿,雙手雙腳都在顫抖,眼珠子瞪得老大,嘴巴慢慢張大,用超過120分貝的高音發(fā)出一聲慘叫。
跑,我唯一的念頭就是沖出去,沖出這該死的大樓。
不知道自己跑了有多久, 在跑的途中,我不知道自己下了多少層樓梯,經(jīng)過多少個拐角,大概下了五六層還沒到底,我已經(jīng)氣喘吁吁的不行。
猛地,我想起有些不對勁,我在四樓,為什么那么久了還沒跑到底?
渾身汗毛整個炸開了,四層樓的高度不過是垂直30米,怎么會走下去那么多層?
看了一眼樓梯間的拐角,密閉的四角空間,讓人有一種被壓迫的感覺。
這一條看起來很普通的樓梯好像已經(jīng)變成了一條無底的深淵,自己只能在這條無盡的坡道上,無盡地徘徊。
鬼打墻!腦子里突然串出一個恐怖而古老的傳說。
傳說有一條無盡的樓梯,跑著跑著,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疲倦的倒下,可是靈魂卻依舊在繼續(xù)的奔跑,沒有盡頭的奔跑。
看了一眼墻壁,墻上掛著一個白色的牌子,上面寫著——6樓。
奇怪,我一直往下跑,怎么會出現(xiàn)在六樓?
咬咬牙又下了幾層,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一條長長的走廊,4樓,是熟悉的四樓!
在走廊的盡頭,辦公室的門依舊打開著,原本應(yīng)該露亮光的地方,被一片濃郁的黑暗籠罩著。
黑,一望無際的黑,像是有個人張開雙手把所有的亮光都擋在身后,又像是一個張大著血盆大口的妖怪在一點點的吞噬著亮光。
我猶豫了半秒之后,咬咬牙,又艱難地下了一層,這一次,我放慢腳步,一點點的留心拐角和墻壁上的數(shù)字。
沒有走進(jìn)任何的岔道,也沒有再一次走上六樓,這一次總算沒有錯了吧!
就在我在下了一層樓之后,墻壁上,醒目的出現(xiàn)了一個4字。
我停下了前進(jìn)的腳步,感到心里有點發(fā)冷。
心劇烈地跳著,臉上的汗連串地往下淌,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了干凈,一下子癱軟在地。
腦門上不斷滲出細(xì)密的汗珠,怎么辦,為什么總是走不出去,要怎么才能走出這該死的大樓?。?/p>
以前也聽老人說過這鬼打墻的事情,可是一般發(fā)生的都是在郊區(qū)或者是是十字路口,怎么偏偏我就在自己上班的大樓碰上了?
我一屁股靠坐在走廊的墻壁上,渾身有些發(fā)軟。
哆哆嗦嗦的的從褲子口袋里掏出了一根香煙點燃,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有時候人對自己非常熟悉的東西,往往會變得模糊。
我有些驚恐的想到,或許說破處這鬼打墻的方法,就是要想相反的方向跑?
所以剛才我跑下樓的時候才會出現(xiàn)在樓上?要是我往樓上跑呢,是不是就會跑到底了?
我不知道為什么腦子里會有如此離奇的想法,但是眼前的這一切已經(jīng)不是能用科學(xué)來解釋了,只能用違背常理的解釋來理解所發(fā)生的一切。
邁著步子,我數(shù)著階梯,一階一階向上走。
三階... ...
五階... ...
十三階... ...
樓梯沒有變化,樓梯的階數(shù)也沒有變化,當(dāng)我抬起頭看向數(shù)字的時候,頓時嚇得魂不附體,魂飛魄散。
在樓梯的拐角處,除了那慘白冰涼的墻壁上醒目的寫著一個4字之外,還有一個女人。
一個沒有五官,臉上滿是頭發(fā)的女人一動不動的站在角落里面朝我的方向。
天啊,是辦公室里的那個女人!
跑,不知疲倦的往下跑,我不敢回頭,害怕一回頭就看到那個女人跟在身后。
也不敢在數(shù)著階梯,更不敢扶著旁邊的扶手,深怕突然就摸到了一個女人的手。
不知道我已經(jīng)下了多少層,漸漸地,樓梯越來越暗,下了一層又一層,等待的依然是臺階。
我的心情開始緊張起來,我很清楚,就算是走入了什么岔道,也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這個大樓的高度。
四周的光線極變得極其的昏暗,只能看出一個大概的輪廓。
除了自己那厚重的喘氣聲在樓道里回響,周圍靜的嚇人。
我無力地靠在一間辦公室的門上,神經(jīng)已經(jīng)蹦到了極限,我懷疑在這樣下去我會瘋掉,或者,從樓上跳下去?
我不敢賭,跳下去之后幻覺會清醒,還是永遠(yuǎn)的和這個世界說再見。
“噔噔~~噔噔~~”一陣高跟鞋踩地板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那聲音踩得很重,每一下都好像踩在了我的心頭上。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有人過來的聲音,沒有給我?guī)硪唤z希望,而是在我恐懼的心頭重重的添了一筆。
漸漸地,那腳步聲越發(fā)的急促,就好像有一個人不斷的在樓梯拐角轉(zhuǎn)圈,每一聲踩踏聲響起,便會令我心中一沉,不知不覺,心跳慢慢的和腳步聲開始重疊。
我縮在角落,雙手緊緊的抱著自己的雙腿卷縮著。
突然那腳步聲停了下來,不到半秒鐘又再度響起,那腳步聲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只要幾秒鐘,那個腳步聲就會來到我的面前。
我驚恐得喉結(jié)咯咯作響,關(guān)節(jié)不斷地崩裂著,眼睛死死的盯著樓梯拐角處,瞳孔快速擴(kuò)大。
就在我快勁射崩潰,要從樓上跳下去的時候,那腳步聲已經(jīng)在我的面前停了下來。
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是一雙嶄亮的女士皮鞋。
咔擦~~
我機(jī)械的抬起僵硬的脖子,一點點向上看去。
熟悉的褲子,熟悉的衣服,熟悉的臉!
何小曦!
“鬼,鬼?。?rdquo;我慘叫一聲,差點兒昏過去。
“駕鶴,駕鶴!我是小曦?。?rdquo;何小曦顯然也是被我嚇了一大跳,向后退了了幾步,一個勁的拍著胸脯。
“你,你會說話!”我瞪大眼,看著她。
“你才不會說話呢,你不下去開門,你蹲在這里干嘛?”何小曦用腳尖輕輕的踢了踢我的膝蓋,音腔帶著濃濃的不爽。
“你,你沒鑰匙你... ...你怎么上來的!”我身子一縮,驚恐的慢慢向后退去,心中有種不安的預(yù)感。
“我等著你太久了,打電話也沒有接,就回家拿了備用鑰匙啊!”何小曦一副看神經(jīng)病人的眼神看著我。
“你,你給我打了電話?你還從家里又過來了?”我一愣,急急忙忙掏出手機(jī)一看,上面果然有十幾個未接電話和短信,看了看時間,居然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意思就是說我居然跑了一個小時也沒有跑出這詭異的樓梯,還有,之前我為什么沒有聽到電話鈴聲。
“駕鶴,你怎么了?怪怪的!”何小曦上前兩步,伸出小手貼著我的額頭關(guān)心的道:“沒有發(fā)燒啊,怎么說勁說胡話呢?”
“你,你怎么上來的?”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圍,還好,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常。
“就這樣走上來啊,難道飛上來不成?”何小曦被我的話逗樂了,掩著小嘴嬌笑不止。
“不是,我是說有沒有碰到什么詭異的事情?比如... ...”我咽了咽口水,“比如一個女人。”
“什么都沒有看到,什么了?我們還是會辦公室吧!”何小曦?fù)u了搖頭,拉著我向辦公室走去。
“不,不要回去,里面,里面有鬼!”聽到要回辦公室,我差點兒沒嚇尿。
“喂!!”何小曦頓時一把掙脫開我的手,面帶怒色,“大晚上的亂說什么呢,在嚇唬我,我可生氣了!”
我搖頭沒有在說話,而是拉著她往樓下走,既然他能走下來,就能帶著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