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去了公司,王瑜去學(xué)校領(lǐng)畢業(yè)證,沒有人在家。也不會是小偷,小偷看到門廁所門關(guān)著,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不會那么大膽子。
心里咯噔跳了一下,恐怖的分子滲入骨頭,周圍的充滿了不安的氣氛,提著褲子的手濕了個通透。
慢慢的,慢慢的,那人影在門上顯得越來越清楚,一個瘦小的小女孩清楚的印在了門上。
留著齊肩上的長發(fā),她的雙眼大的離譜,慢慢的一絲絲鮮紅的血液順著淚泉涌了出來,烏黑的嘴唇裂開一個陰沉的笑容。
“我的媽呀!”眼前一黑,差點沒嚇得魂飛魄散。
本能的站起身,臉屁股都沒擦,飛快的提起了褲子打開廁所門。
門前空無一人,客廳里也安靜的像是空氣凝結(jié)另一般。
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心跳的砰砰砰的響,微微看了一眼廁所門上的玻璃。
嚇~~
我能聽到下巴掉在地上的聲音,那個小女孩那張慘白無比的臉正貼著我的鼻尖死死的盯著我。
跑,這是我腦中唯一的想法!不顧一切的跑。
剛跑出家的大門,刺眼的陽光射的我有些睜不開雙眼,用手臂遮擋毒辣的太陽,再睜開,眼前暈乎乎的,到處都是飛舞的星星。
不知道什么時候,通道上方的玻璃破了一個大洞,沒有了防紫外線的玻璃遮擋,怪不得太陽火辣辣的,但是卻能給我?guī)硇撵`上的溫暖。
那么大的太陽,不會在有鬼怪了吧?
小心翼翼的轉(zhuǎn)過頭,那個小女孩并沒有跟著出來。只有自己的影子照射在門口上。
嗯?
盯著門口的影子,先是驚恐的嚇退了好幾步,轉(zhuǎn)而開始憤怒!簡直是暴怒!怒火攻心?。?/p>
在大門口的正中,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人潑了一大灘紅色的油漆,上面畫了一只怨毒的眼球。
在眼球的正方,用一根長相奇怪的鐵釘釘著一張一寸大小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我的女友。
女友的眉心已經(jīng)被鐵釘穿透,整個頭部還被紅色的筆畫上了一個大大的叉。
這是誰干的!我怒氣直充腦門,誰那么惡毒居然敢來老子的家破壞!挨千刀的,老子咒你出門被車撞死。
我對著樓道怒吼一聲發(fā)泄著心中的怨恨。
上前兩步用力把釘子拔了出來,取出女友的照片,手也被沾上了黏糊糊的液體。
一股血腥的氣味傳上嗅覺,我渾身為之一振,在這大熱天的,渾身冰涼,像是掉入了深深的冰窟窿,一股涼氣從頭頂涼到了腳板底。
這不是紅油漆,是血??!
到底是誰干!這不是僅僅是惡作劇了,這簡直就是一個惡毒的詛咒,讓我找到他一定揍他個生活不能自理。
不斷的在海中排除各種認識的人,干這件事的人很不簡單。
能得到女友的一寸照片,還有知道我們家的地址,那么這個人一定是熟悉我們的人。
腦海中像是一臺循環(huán)播放的播放機,不斷地剪切各種和自己有過節(jié)的人。排除到最后卻發(fā)現(xiàn)一無所獲。
突然,兩個字跳出腦海。
明叔?。?/p>
砰砰砰~~心里狂跳不已。
我記得很清楚,當時租房子的時候,女友就是用她的名字登記的,然后還在房東那留了一張一寸的照片,在聯(lián)想到昨天晚上明叔那怪異的舉動和塞門縫的眼珠子,我更加的確定是這個老不死的家伙。
他娘的,我們不惹你,你倒是在關(guān)公面前耍起大刀。老虎不發(fā)威你真不知道馬王爺有之眼,大蛇是怎么拉粑粑的。
騰騰騰~~我故意大力的踩著地板,發(fā)泄著我的怒氣。
我們住的地方有五層樓,每層樓分著兩間屋子,每邊走廊的盡頭都是一間房間,在五樓有一個很大的陽臺,只有一間屋子,那里是房東的住處。
說實話自從女房東死了之后,很少有人上樓頂曬衣服,要不是心中被怒氣堵著難受,我也不會愿意踏上這層樓。
房東還沒死的時候,明叔還很正常,除了不喜歡搭理人之外,最起碼不會做出這樣恐怖的事情,昨天晚上就當他痛失愛人做出的舉動還能稍稍理解,但是今天,我真的忍無可忍了。
女友夢游之后,對于發(fā)生在女友的任何事情,我都會神經(jīng)質(zhì)的暴怒,有時候煩了會生出一股暴虐的殺人欲望。
剛走到四樓,就聽到五樓傳來砰砰砰的敲打聲,一聲聲很有節(jié)奏,像是敲在人的心頭。
“這老頭又在干嘛?”我一愣,抬起向五樓看了看,上樓的腳步也下意識得放輕了一些。
每走上一步,敲打聲也越來越大,像是跟著我的步伐哎敲打,讓人心煩意亂。
而且詭異的是,在四樓的拐角處放著昨晚燒紙錢剩下的火盆,火盆里除了變成灰的紙錢之外,還有這一些一團團的黑色玩意,不知道是什么,黑乎乎的,看著惡心。
沿著樓梯,扶手上,臺階上,都會一些沒擦干凈的血跡。
整個場面震撼人心,望著臺階上的血跡,想到昨晚的那只眼球,我有些膽寒。
腳像是重達千斤,有些邁不開步子。
我有點兒想轉(zhuǎn)頭離開,但是那一聲聲敲打聲像是在敲打在我的靈魂深處,讓我不由自主的向前走。
還有幾個階梯就要上到五樓,血跡也越來越多,在拐角處還能看出是有意擦拭過,可是到了這里,血跡明顯的滴滿了地板,有的已經(jīng)凝固了。
這老頭不會是在殺人吧?我心頭一跳,頭皮有些發(fā)緊,好奇心戰(zhàn)勝了逃走的欲望,使我一步步躺著血水走向老頭的家門。
明叔的門原來是大紅色,現(xiàn)在卻一夜之間被詭異的染成了黑色,漆黑的大門像是一個無盡的黑洞,把所有的一切都吸入黑暗之中。
嘭嘭嘭~~
我大力的拍著門,“明叔,明叔,開門!”
里面沒有人回應(yīng),鐵錘敲打的聲音也停了下來。
緊接著,又是“砰”地一聲,鐵錘大力敲打的聲音再次傳來,清晰可聞。
我真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陡地跳了起來抬起腳木門上用力踢了一腳,“明叔,給老子開門!再開門!”
我平時絕不是那么大脾氣的人,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何突然如此大發(fā)脾氣,只知道不斷地怒罵著,拍打著門口。
過了一會,大門緩緩打開,露出了明叔那張滿臉皺紋的老臉,干癟的嘴唇動了動,“怎么了!”
“怎么了?”看到他這若無其事的樣子,我更是暴怒,厲聲喝道:“尊敬你,叫你一聲明叔,不尊敬你,老子叫你... ...”
話還沒說完,回應(yīng)我的是“砰”的一聲木門的關(guān)門撞擊聲。
擦,這老頭那么拽?
我愣了愣,心里像是吞了只老鼠一樣的難受,憋屈啊。
心中的怒意未消,又抬腳門上用力踢了一腳。
估計是太吵了,三四樓的住客都伸出了腦袋好奇的想上望。
“沒見過吵架的嗎,看什么看!回家看自己老婆去。”余氣未消,像是只受了傷的獅子見人就咬。
這一回,明叔并沒有在開門,門里死靜死靜的。
之時,一陣啪啪啪的腳步聲傳了過來,我轉(zhuǎn)頭看去,走廊的那一端,只見一個容貌粗魯?shù)哪凶?,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
這男人我認識,是住在四樓的住客,叫小陳。
小陳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房東的門,臉上帶著怒氣。
我心里一驚,這小陳不會是來幫明叔的吧,他這個塊頭我可打不過。
不過更吃驚的來了,小陳望了我一眼之后,轉(zhuǎn)身對著大門就是一頓臭罵:“他娘的,你老婆死了,你是不是也有病了,從早上敲了半天,要是在敲,老子就捏死你。”
靠,原來不是我一個人對明叔不滿啊。來看明叔這厲害的老婆死了之后,都有人開始暴動了。
從前明叔的老婆嘴巴很厲害,是樓里出了名的毒蛇,人見人怕,沒想到她一死,就有人上來抱怨了,估計是以前積怨太深。
接著小陳又罵出了一連串的污言穢語,走的時候還惡狠狠一腳把四樓拐角的火盆給踢到在地,“要不是看著你老了,老子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小陳走了大概好幾分鐘,明叔的屋子里又傳來了敲打聲,不過這一次的聲音收斂了許多。
真是不怕死啊這老頭,我心想。
老婆死了之后,他像是發(fā)神經(jīng)病一樣,究竟是在做什么?
我尋思了一下,看了看窗戶,眼前一亮。
這窗戶是老式的玻璃窗,明叔雖然用舊報紙擋了起來,但報紙的邊緣還是有一些縫隙能看到里面。
屏住呼吸,我看了看四周,沒有人發(fā)現(xiàn),像是個小偷一樣偷偷的朝里面望了過去。
第一眼,就看噤若寒蟬,心膽俱碎,七魂飛了六魄。
房子里很黑,光線全都被格擋在了外面。只有一盞煤油燈微微亮起。
在如鬼火一般的亮光下,一張張慘白無比臉朝著我望了過來。
恐怖氣息一寸一寸的逼近,一點一點的吞噬著我的靈魂,我試圖找到一點生命的聲音,卻只聽到我加劇的心跳,撲通、撲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