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關(guān)于雞屁股的血腥事件

一抹嬌小的身影一蹦一跳的在外城的一條青石板上游蕩著,因為巷陌的偏僻和幽靜,發(fā)出“咚咚咚——”清脆的響聲,兩個麻花辮一甩一甩的,劃出一道調(diào)皮的幅度。

她喜歡這樣的聲音,這樣的靜謐,沒有內(nèi)城的浮躁,也遠(yuǎn)離了外城大街上的骯臟混亂。

手里帶著兩只雞和幾個白面饅頭,這是她每天都必須做的事情,衣阿莫的爹不能出門,正是 兵荒馬亂人人自危的時候,乞討的人越來越多,又有多少人能要到吃的呢?

眼前兩道黑影閃過,面前就站著兩個大漢,朱小茄忙把東西往胸口塞,警惕的往后退。畢竟她聰明的腦袋和更聰明的第六感已經(jīng)毫不猶豫的向她叫囂著這二人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后退后退,大爺們當(dāng)然是按照劇情的緊跟緊跟緊跟了,朱小茄腦袋一轉(zhuǎn),媽蛋,單純小女孩遇到拐小孩的大叔有木有。

但是為什么這兒年綁票的大叔都穿這么好的衣服,雖然是黑色的,但是長期侵泡在錢和吃世界里的朱小茄,不要說是衣服就算是別人打得什么胭脂都可以一眼看出值多少賣多少。所以的所以,尼瑪這么有錢還來綁票小孩,不可能。

方案一:自己假裝柔弱被綁票然后給神通廣大傳說中三頭六臂無所不能的大神級人物樓紫峪大公子一次英雄救美的機(jī)會,順帶勒索這些綁匪一些精神損失費等等各種費用。

方案二:隱身逃脫,先把社會公益做完,把吃的快遞到別人家門口,再尋求下次機(jī)會被綁票。

悲催的是——

就在她在兩種方案中掙扎的時候,患有選擇強(qiáng)迫癥的朱小茄就這么被其中一男綁匪套在了臟兮兮的麻布口袋里。

Game over 來得如此的讓人驕傲難以接受。

寂靜的幽靜小巷子里,再沒有回音傳來,而那地上,竟然落了幾個白花花的滿頭和兩只被啃過的烤雞。

朱小茄被扔進(jìn)口袋象征性的掙扎了幾下,抹了抹自己的嘴角,以防這些大叔沒有愛心或是像自己一樣摳門不給東西吃,她急中生智,在千鈞一發(fā)的時刻狠狠的啃了幾口烤雞才將東西落在石板上,想著如果那衣阿莫看不到自己去一定會出去找,希望他能撿到那些吃的。

只是今天注定比較悲催,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狠狠的急急地啃得那幾口啃得雞,竟然啃到雞屁股上,以至于她中途被大叔敲暈了也自己被自己惡心醒了。

不要問為什么惡心還能把人惡心醒,因為想吐了。她竟然吃了兩個雞屁股,雞屁股啊,走的時候明明還看到上面漂浮的雞毛。

就像一切惡俗的綁架橋段一樣,她被扔到了一間小黑屋里。只是取下了那臟兮兮還散發(fā)著臭味的麻布袋,她緊閉雙眼,一臉鐵青,喉頭滾動,一副要吐不吐的樣子。

綁匪男甲看著這個雙眼緊閉的小女娃,一臉狐疑的說,“以我走江湖多年的經(jīng)歷來看,是中毒了。”

綁匪男乙順勢翻了翻她的要翻白眼不翻白眼的眼皮,搖搖頭,“不是中毒,沒有發(fā)現(xiàn)毒物。”

兩人看了她一陣,默契的再對視對方一眼,還是機(jī)智的綁匪男甲做出了最后的決定,“只要不死就行了,哪里管那么多,我們走吧。”

就在他作勢要一閃而去的時候,褲腳一下被什么抓住了,接著一聲“嘔——”響徹小黑屋,那綁匪男甲乙再一次對視一眼,再低頭看向自己的褲子,那下面褲襠前的一團(tuán)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啪——”一掌下去,終于扇暈了正在糾結(jié)是剛剛吃的惡心還是自己吐得惡心的朱小茄。悶著頭硬著頭皮帶著一褲子惡心的東西出去。

——

樓紫峪今天好不容易出一趟門,今天天氣很好,城南的鳴沙山上的雪也融化的差不多了,他要尋個好地方,讓小丫頭開心。

而鳴沙山的確是個神奇又讓人匪夷所思的地方,這里山峰陡峭,勢如刀刃。沙丘下面有一潮濕的沙土層,風(fēng)吹沙粒振動,聲響可引起沙土層共鳴,所以人們就叫它鳴沙山。

在天氣晴朗時,即使風(fēng)停沙靜,也會發(fā)出絲竹管弦之音,猶如奏樂, 所以“沙嶺晴鳴”為敦煌特有的景觀。這是大自然現(xiàn)象中的一種奇觀,古往今來以“沙漠奇觀”著稱于世,被譽為“塞外風(fēng)光之一絕”。

小丫頭除了對錢有興趣,對其他的要求又不高,應(yīng)該很容易就高興吧,想到這里,樓紫峪笑了笑,呼喚了一聲“大棗——”原本被賜名為“追風(fēng)”的帥比汗血寶馬早就莫名其妙的被改了名字,還莫名其妙改成了這么挫的,叫他一世馬名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正在郁結(jié)自己名字的馬兒聽到主人爽朗的召喚,撒著蹄子奔跑了起來,啊,主人,你這是對俺笑嗎?臣妾惶恐??!

太好了,主人你終于回心轉(zhuǎn)意要回到俺的懷抱了,看來王府里最無恥的小棗馬和她的主人就要失寵了失寵了,蹄子撒得更歡快了。

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猜測永遠(yuǎn)都滿足不了現(xiàn)實的劇情發(fā)展,就像被關(guān)小黑屋的小女娃醒過來后還是發(fā)現(xiàn)自己被關(guān)在小黑屋里。掙扎著從一片混亂中清醒過來,額的個天,臉頰好痛。渾身都在叫囂著難受。

她郁悶的吐了幾口殘存的還泛著幾分餿味的口水,一陣惡心襲來,她怒意翻涌,左邊那漂亮得過分得小臉蛋肯定離破相不遠(yuǎn)了,但內(nèi)心更加肯定,那兩綁匪甲乙肯定不會賣了她。敢問有哪個賣人的把人弄成這種要死不活的樣子,原本可是一個活蹦亂跳青春無敵美少女啊,至少比現(xiàn)在這個模樣值錢多了。

——

燈月交輝,暗影幢幢——

而此時的王府中,王府的書房里。

樓紫峪一臉陰沉,死死的定中自己手中的那一縷頭發(fā),那是,小丫頭的。只要他問問那味道,看看那發(fā)質(zhì)就知道,敢說醫(yī)術(shù)天下無敵的他怎么會辨認(rèn)不出來呢?

何況他已經(jīng)找了她一整天了。

原來,是自己的爹抓了她。

西北王嘆了一口氣,一臉慈愛表露無疑,他看著站在書房中一動不動的男子,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心中也是左右為難。

“爹知道你在意那個小丫頭,然,如今形勢所逼,爹這么做,是最好的選擇,對你對敦煌對大家,都好。”

靜默了一會兒,整個房間就陷入了一片死寂。樓倚天正擔(dān)心這個兒子會不會做出什么自己掌控不了的事情的時候,卻沒想到這孩子竟然開口了。

“你要我怎么做。”不是詢問的語氣,也沒有叫他爹,只是冷漠的放下手中的頭發(fā),慢慢的放進(jìn)了胸前的衣襟里。隨后兩手背在身后,眼睛看向一旁的火燭,并沒有多看他一眼。

“和西炔的公主結(jié)婚。”

他自己也不確定的說了出口,但這個決定,的確是對他們對敦煌對所有人最好的選擇。

就擔(dān)心這兒子死磕不答應(yīng),接著又想做解釋開導(dǎo)。

“不可能。”

卻還沒等他開口就被冷漠的拒接了。

氣氛陡然尷尬,不過西北王也料定他這孤冷的脾性會拒絕,沒想到他根本想都沒想就斷然回拒,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該氣他的自私還是氣他的不孝。

“作為敦煌堂堂的少主,你有義務(wù)也有責(zé)任該這么做。爹也不想為難你,但是北湮那兩父子已經(jīng)鐵定要報復(fù)我們了,這個時候我們只能選擇西炔。”最后音量陡然抬高,道出了心中的七分悲憤三分無奈,他想起燕京城中此刻正冷眼看著這場廝殺的兩父子,露出一臉憤恨和不甘。

“我樓紫峪,不需要責(zé)任,更不需要義務(wù)。我的人,我自己去找。”說完,就要離開,他不想再在這里做無聊的等待,白白浪費尋找人的大好機(jī)會,只要想到小丫頭此刻吃不飽穿不暖,她一定在咒罵自己還沒找到她,想到這里,更不愿意多做留戀。

“你哪里也不準(zhǔn)去。不然你永遠(yuǎn)休想見到她。”

西北王說這句話也是打算破釜沉舟,破罐子破摔了,如今只有慶幸還有一件東西能拿得住他,不然如今,敦煌是徹底沒有救了。

昨天西炔營地糧倉著火,今天就開始瘋狂的報復(fù)敦煌,他雖然不知道西炔營地的火是誰放的,但有這個能力的,就屬他兒樓紫峪,心里也有一絲僥幸,也許止兒是愿意幫他的。他心太累了,敦煌撐不了多久,這個事實他不得不接受。

樓紫峪止住了腳步,卻沒有轉(zhuǎn)過頭來,他神色莫名,卻掛著一絲冷笑。被威脅?這個滋味,今生第一次嘗到,卻沒想到,是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做出來。

“止兒!爹究竟該拿你怎么辦。”聲音里已經(jīng)包含最悲切的情緒,是慈父對子女的無可奈何。

說著走下了書桌,向樓紫峪走來,直到站到他面前,樓紫峪看到他隱約掛著幾點老淚,什么時候開始,原本呼風(fēng)喚雨的父王,此刻竟然成了這么不堪一擊的老人。

心,有種被扎了一下的感覺,他原是湛藍(lán)的雙眸泛起一波幽藍(lán)的光暈,神色黯然。

“如今北湮只給了敦煌兩條路,要么和敦煌一起死在這茫茫黃土狼煙下,要么生不如死,背負(fù)投敵賣國的罪名,投奔西炔。為父知道你心性根本不在敦煌,但是這里有你的子民你的家。你和西蒙公主成親,我們就可以死里逃生,爹相信憑借你的能力,奪取西炔再報此仇又是多大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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