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關(guān)于救人的狗血事件

距離陽關(guān)千米,就駐扎著帝國的軍隊,說起衣阿爹被俘虜也是一件奇葩事兒。

當時兩軍對峙,敵軍來的人多,眼見這場仗打不如不打,一聲令下,“撤。”大家都往后退了,偏偏是衣阿爹頭昏腦漲,身體也不舒服,畢竟剛剛被強行征兵過來就上戰(zhàn)場,只知道往前沖,本來是被別人一刀斃命的死樣,結(jié)果刀剛剛抹過來就趴下了。

當然,那不是被劍氣所震懾趴下了,而是實在撐不住了,力氣兒沒有了,隨著自由的心靈光榮倒地的。那人也沒多理會隨手補上一刀也不在要害就繼續(xù)呼喊著追趕前方的人去了。

只是苦了衣阿爹,最后因為還有一個口氣就這么被光榮的俘虜了。

以朱小茄為中心,狗血事件頻繁發(fā)生,已經(jīng)超出歷年來所有狗血事件。

西炔國的軍營里——

西蒙公主端木茜看著腳下跪著的將軍,火把的光將帳篷照的通亮,一如一向追求完美的公主,一如她的身份,必須是尊貴高貴的。

她拿著手中的圣旨,一臉不容仰望的姿態(tài)。

“大將軍,廢話本公主也不多說。不管用什么方法,活捉也好,勸降也罷。樓紫峪,母皇和本公主,志在必得。”說完,亦是一臉傲慢俯視著腳下的男子。

西炔的大將軍一聽是女皇的旨意,忙連連答應。他們的女皇,是個可怕的人,她的暴虐和強權(quán),絕對不比任何男人少,他們要做的,就是絕對的服從。看到公主起身,在眾多奴仆的簇擁下離開,想抬頭去瞧一眼公主的長相,卻在她冷眼一看中。圓腰一挺,忙低下頭。

等那公主走得老遠,才臭罵了幾句,“這兩娘們,兩個騷貨娘們兒。去她么媽的。”雖然誠服于女皇的殘暴統(tǒng)治下,但是作為男人,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的男人,他一點都不服氣,不服氣。

這席話,恰恰被吃了要隱身進軍營的朱小茄聽到了。

心里不禁腹誹,這公主原來不是小百合小圣母,原來都是作也的活,裝惹的禍。原來這也是個看臉的時代,樓紫峪那小熊孩子除了臉長得好,其他究竟有什么可取之處呢?這是她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的。

哦,樓紫峪除了臉還有錢。在樓紫峪有錢些還是公主有錢些的掙扎糾結(jié)中,她一邊找著衣阿爹。

好像聽到有嘆氣聲,大將軍杜濤馬上奔出了軍營,左看右看,卻是沒看到人。朱小茄一驚,文藝青年的敏感多情在關(guān)鍵時刻也是會留下把柄的,而此刻,她就站在那大胖子身旁,只是身體比他小好多,再加上隱身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等那大個子將軍走遠了以后才敢邁步。

轉(zhuǎn)悠了大半夜,就在樓紫峪都憋不住準備自己夜探軍營順便再燒了別人糧倉的時候,朱小茄終于在一個黃土窟窿里找到了戰(zhàn)俘的關(guān)押地點。

要不是衣阿爹咳咳咳的,她倒真沒那心眼能在地底下找到人。

按照計劃,她放了一個信號彈,當然,信號彈是雙向的,一面吸引著敵軍向這里聚攏,一邊也傳遞這信號通知樓紫峪小伙砸趕快的過來。

他說過只需要她默數(shù)10聲,他就會趕過來了,這個她是相信的,畢竟樓紫峪作為貴族公子一哥是不屑于撒謊吹牛裝比等等惡俗事件的。

“一,二,三……”她慢慢往這個坑把手人少的地方走,當數(shù)到“九。”的時候,她馬上現(xiàn)形出來,卻是在那些人集合的地方十步開外。

“偷襲杜胖子,直搗將軍營,都跟上了啊。”說得理直氣壯,錚錚鐵骨,一看眾人面面相覷才反應過來捉拿這個只齊自己肚子的小家伙。只是情況緊急,大多都跟著跑了過去。

當然,這老掉牙的調(diào)虎離山加上圍魏救趙的伎倆,就這么背弱智的上演了。

一團傳一團的傳下去,大家緊急情況中拉響了警告,急急地都向主營靠近了。

待要追趕上她,再一個隱身,躲到一旁,那些人還一個勁兒的往前沖。

然后朱小茄再往糧倉跑去,當然,這只是順便的,她保證。

當大火點燃了糧倉,眾人才趕到主營,看到公主惶恐的眼睛到處亂轉(zhuǎn),大將軍一臉嚴肅,不過啥事兒也沒有。

眾人知道上當了,才看到糧倉滾滾煙火,不過糧倉重兵把守,沒有來這里。也不知道來人帶了多少人,竟然叫他們得逞了。大部隊這才往那里奔去。

看著一群來來往往撲火的人,朱小茄遺憾的搖搖頭,“不好意思,順便了你們的伙食,不過大哥你往用油點燃的火上面潑水有用嗎?”

她懶,也只是捅破那么多油壺壺,著了火的油不是應該不能用水撲滅嗎?這些人怎么常識都沒有呢?是不是沒看老婆炒菜過啊。

此時衣阿爹也被樓紫峪左手提著,朱小茄被右手提著,站在遠遠的樹杈上觀望這一場好火。衣阿爹還在咳咳咳,但是底下情況混亂不堪,哪里聽得到你咳咳咳的。

“鐵定沒炒菜過。油比水輕,水撲上去一定都沉到下面去了。這不是讓油始終負債表面嗎?油繼續(xù)擴散不就增大于空氣的接觸面積了嗎?不就越燒越旺了嗎?明知固笨,為什么俺還要留后招呢?”她本以為燒不掉糧倉就炸了他們的軍火庫。哦,不,應該是軍用庫。因為這個年代,這個連火樹銀花都還沒問世的和諧年代,哪里有什么炸藥啊。她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和諧,都是因為神昏之巔的存在,更不知道神昏之巔對于神昏大陸的寓意。

樓紫峪好像聽懂了她的解釋,也不打算多隔岸觀火,摟著她幾個起落就奔出了營地,

西蒙公主聞訊趕來,氣憤的盯著眼前越燒越旺的大火,她好像看到止哥哥離他越來越遠。“你們這群沒用的奴隸,竟然連個糧倉都看不好,今天守糧倉的,都給本公主拉出去斬了。”

氣憤的說完,突然瞥見腳下好像有什么。

“轟——”一下,臉都氣得通紅,只見上面畫了一個笑臉,旁邊寫著大大的幾個字,“莫裝逼,裝比遭雷劈。”西蒙公主原本及其乖巧的臉蛋一陣詭異的憤怒,這個賊人,竟然如此侮辱她堂堂長公主,幾腳踢出去,將那一地歪歪扭扭的字兒踢得凌亂不堪。

“把負責打掃營地的也拖出去斬了。”

眾人大驚失色,這關(guān)清潔員什么鳥事啊。這躺著也中槍的死得也夠沒頭沒腦的,原來這西蒙公主和她的母皇一樣,一樣的殘暴,一樣的暴戾,一樣的殘忍嗜血。

將衣阿爹送到他家胡同里,才告訴他們一家子以后就先帶著別出來了。因為衣阿爹暫時還是個被關(guān)押在敵營的莽漢一條,若是被人看到肯定起疑。

看著又活蹦亂跳,跑過來跑過去的三個小孩,朱小茄雖然比他們大不了多少,但是一副大人的樣子,充滿了慈愛和快樂。

樓紫峪真的看不懂她到底年齡有多大,說她小,但是她的想法又出乎人的意料,懂得的學問也是亂七八糟的多。說她大,他能相信嗎?一條沒頭沒腦,做出的一件件事情讓人啼笑皆非,罷了罷了,總之自己要做的就是保護好她,如今他的責任,也僅有此一件而已。

跨越南塘和神昏之巔的暖洋氣流襲來,吹散著冬末的冰雪,眼看春天就要來臨了,而敦煌城內(nèi)的平民仍然水深火熱,貴族仍然過著曾經(jīng)貴族的日子。

朱小茄想,也只是她朱小茄遇到了樓紫峪,才逃得過這荒唐的歲月,逃得過苦逼的民不聊生,只是,她是真的逃得過嗎?

陽關(guān)前,白雪被踐踏得凌亂不堪,初升的朝陽暖不了鐵血戰(zhàn)馬的寒氣。戰(zhàn)鼓陣陣,號角高亢,刀光劍影在人群中比比皆是,突破這道關(guān)口,如果再破玉門關(guān),敵軍將會長驅(qū)直入,直到鎖陽城內(nèi),那個時候,敦煌城破,一如曾經(jīng)的樓蘭。

渭城朝雨邑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guān)無故人。

朱小茄不知道此事的陽關(guān)究竟正經(jīng)歷著什么,也不清楚那些鮮血是不是能換得了一城老少的平安,但是她最不愿意做,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命交給別人來主宰。盡管這個身體才八歲,而離開對于身負異能的她來說,其實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只是,這里,已經(jīng)有她月余的羈絆了。

今日天氣微微轉(zhuǎn)暖,絲絲明媚的光亮灑落在這塊富饒、神器、誘人的土地上,有積雪慢慢被融化,形成涓涓細流,向南而去,從千家萬戶的門口經(jīng)過,最終匯入那條綿延曲折的黨和水中。

在鎖陽城是敦煌最后的屏障,分為內(nèi)外兩城,內(nèi)城的面積是外城的四分之一。內(nèi)城中盤踞著歷代貴族豪紳,外城就是普通百姓,涇渭分明的內(nèi)外之分劃定了特權(quán)的范圍,也界定了身份和地位。

一抹嬌小的身影一蹦一跳的在外城的一條青石板上游蕩著,因為巷陌的偏僻和幽靜,發(fā)出“咚咚咚——”清脆的響聲,兩個麻花辮一甩一甩的,劃出一道調(diào)皮的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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