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把那惡鬼交出來!”曾申先還真是沒跟我客氣,這不,剛一見面,他就氣勢洶洶的來了這么一句。
“你想讓我交出丑丑,行??!沒問題??!可是你一定要接住哦!”我笑呵呵的說道。
我話音剛落,便有一絲青煙,從我脖子上戴著的那顆小牙齒里跑了出來,飛向了曾申先。最后,那絲青煙落到了曾申先的肩膀上。
丑丑現(xiàn)形了,他騎在了曾申先的頸子上,然后用兩只小手,像敲木魚一樣,咚咚的在曾申先的腦袋上敲了起來。
曾申先倒是臨危不懼,他沒有慌張,而是氣定神閑的在那里念起了經(jīng)文。一邊念經(jīng),他還一邊在那里踏起了步罡。
“孽障,還不滾開!”曾申先這一嗓子,那是吼得中氣十足,我的耳朵都給震得嗡嗡的了。
丑丑滾了,不過他沒有滾到地上,而是從曾申先的背后滾到了他的身前。丑丑用雙腳夾著曾申先的頸子,小屁股正對著他的鼻子。
“噗……”
丑丑放了一個大響屁。
“阿嚏!”
曾申先打了一個噴嚏,然后趕緊用手,把鼻子給捂住了。
道士做法,需要那么一口氣。剛才丑丑放了這么一個大臭屁,直接沖進(jìn)了曾申先的鼻子,就算沒有把他的那口氣給弄破,那也絕對是弄亂了的。
這不,剛才還氣定神閑的曾申先,此時的臉色,已經(jīng)變得有那么一些不好看了。
“我還不信我治不了你!”
曾申先從兜里摸了一道黃符出來。
一看到那道黃符,丑丑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一下子就從曾申先的身上跳下來了。
“孽障,看你往哪兒跑?”
曾申先一手拿著黃符,一手提著桃木劍,向著丑丑追了過去。
無疑,丑丑是非常害怕那道黃符的,因此他根本就不敢大意,在那里地上飛快地爬著,圍著那大槐樹轉(zhuǎn)著圈圈。這樣,曾申先就追不到他了。
鬼怕符,我人又不怕。
我提步上前,擋住了曾申先的去路,在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我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那道黃符。
也不知道這黃符上抹著什么玩意兒,我在把它拿到手上之后,感覺有那么一些灼熱的感覺。
我不知道怎么才能破掉這黃符,不過我兜里有打火機(jī)。這黃符就算是再厲害,在被一把火燒了之后,也得變成沒用的灰。
“啪嗒!”
伴著這悅耳的聲響,我手中的那道黃符,燃出了淡藍(lán)色的火焰。
“你居然敢燒我的符?”
曾申先伸過了手要來搶,不過和火焰相比,他的反應(yīng)還是慢了那么一點兒。在他手到的時候,那道黃符,已經(jīng)被燒成灰了。
曾申先的鼻子,都讓我給氣冒煙了。
黃符已經(jīng)毀了,丑丑也沒有再害怕的必要了。他撅著屁股掉了頭,向著曾申先爬了過去。
在爬到曾申先面前的時候,丑丑給了他一個詭異的微笑。就好像是在說,你剛才不是很厲害嗎?再厲害一個給我看看?。?/p>
沒有了黃符,但桃木劍還在曾申先手上的。因此,他將桃木劍橫在了胸前。
“快滾開,要不然貧道一劍刺死你!”
曾申先這話說的,當(dāng)真是十分的沒有底氣。
丑丑賊賊的看了曾申先一眼,然后一下子跳了起來,一口咬到了他那只拿著桃木劍的手腕上。
大概是因為太痛了,曾申先一下子就松開了手,手中的桃木劍,也哐當(dāng)一聲落到了地上。
桃木劍這玩意兒,雖然不一定能刺得死丑丑,但我還是怕,那玩意兒會把丑丑弄傷。所以,我沒敢耽擱,而是一個箭步?jīng)_了上去,撿起了地上的桃木劍。一手握著劍柄,一手捏著劍尖,然后將膝蓋一抬,雙手往下一壓。
“咔嚓!”
桃木劍斷了,斷成了兩半截。在那桃木劍的斷口處,有些黑色的煙霧飄出。
“你還毀我祖師爺所傳之桃木劍,我跟你拼了!”
見自己心愛的桃木劍被攔腰折斷,曾申先立馬就氣成了一只發(fā)了瘋的狗,張牙舞爪的向著我撲了過來。
丑丑自然是會幫我的,這不,他一下子蹦了起來,一腦袋撞在了曾申先的腘窩上面。
“咚!”
曾申先雙膝跪地,然后重心不穩(wěn),緊跟著來了一個惡狗撲屎,一下子撲倒在了地上。
在重新站起來之后,不僅那一身原本光鮮亮麗的白袍變得灰撲撲的了,就連曾申先五官中最有型的高鼻梁,也被擦破了皮,變成了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
在我和丑丑聯(lián)手欺負(fù)曾申先的整個過程中,吳仁興并沒有插手,只是像看戲一樣,在一旁看著。
曾申先有些怨恨的瞪了吳仁興一眼,吳仁興根本就沒有搭理他,繼續(xù)在那里看戲。
“呵呵!”
曾申先冷笑了一聲,還搖了搖頭,意思是他已經(jīng)把吳仁興這人給看穿了。
曾申先把手伸進(jìn)了懷里,摸了一個長得很像骨灰盒的,比火柴盒大不了多少的黑色陶瓷盒子出來。
曾申先揭開了那黑色小陶瓷盒的蓋子,一股子青煙,從那盒里飄了出來。
莽娃出現(xiàn)了,原來莽娃,真的是在曾申先那里養(yǎng)著的。
“你不是道士嗎?道士還養(yǎng)鬼害人???”我笑呵呵地問。
“這才是他的真面目。”一直沒有說話的吳仁興,在此時來了這么一句。吳仁興這是在向我表示,他是站在我這一邊的。
“你們倆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了,因此你們都得死。”曾申先冷冷地說。
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的莽娃,不僅長著尖尖的獠牙,而且那爪子上的指甲,也是又長又鋒利的。
“這是什么鬼?”我指著莽娃,對著吳仁興問道。
“很厲害的鬼。”吳仁興說了句廢話。
莽娃的個頭比丑丑要大得多,在他向著丑丑走過去的時候,大概是因為體型上的差距,丑丑露出了一些害怕的情緒,甚至還在那里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起來。
莽娃的速度很快,他猛地向前跨了一步,然后一把抓住了丑丑的小胳膊,像拎小雞一樣把他給拎了起來。
“哇……哇……”
丑丑給嚇哭了,他的另外一只手和兩只小腳在那里亂抓亂蹬??梢驗槭潜粦以诎肟罩械模运サ降?,和蹬到的,全都是空氣。
“吃了他!”
曾申先對著莽娃下起了命令。
這命令,曾申先嚇得那還真是夠干脆的。莽娃在執(zhí)行的時候,也是毫不猶豫的。他直接張開了嘴,把那尖銳而又鋒利的獠牙完全露了出來。
“丑丑!”
我管不得這么多了,趕緊咬破了舌尖,然后把小葫蘆里的破魂酒,全都喝進(jìn)了嘴里。
“噗……”
我把混著舌尖血的破魂酒,全都噴到了莽娃臉上。
莽娃的臉上,冒起了白煙,同時,他那只抓著丑丑小胳膊的手,一下子就松開了。
丑丑脫險了,不過剛才發(fā)生的事,已經(jīng)把他給嚇著了。所以,他沒敢繼續(xù)待在外面,而是直接鉆回了小牙齒里去。
關(guān)鍵時刻,還是老酒罐的破魂酒管用??!只是可惜,老酒罐沒有在這里,要不然,我哪里會像這樣狼狽?。?/p>
莽娃的臉,被那破魂酒灼出了好好幾十個小窟窿,看上去坑坑洼洼的。本來他那張臉就有些嚇人,現(xiàn)在多了這么幾十個小窟窿,看上去就顯得更加的恐怖了。
曾申先摸了一張黑色的符出來,點燃了,放到了莽娃的鼻子下方。
那道黑符燒出來的黑煙,全都被莽娃吸進(jìn)了鼻子里。
我聽過鬼吃香的,還沒聽過鬼吃符呢!曾申先搞的這玩意兒,還真是有些與眾不同啊!
吳仁興見狀,那臉色,立馬就變得有些不好看了。
吳仁興給我遞了個眼神,還用手悄悄的往身后指了指。意思是在告訴我,丑丑都不敢出來了,咱們是干不過曾申先的了。所以,三十六計,咱們還是撒丫子跑吧!
我正在想要是用跑,能不能跑掉呢!沒想到吳仁興那孫子,居然直接掉轉(zhuǎn)了頭,撒丫子就開跑了。
吳仁興再怎么也算是大半個老頭了啊!沒想到在跑路的時候,比狗跑得都快。
“吳仁興跑了,你還不快去追。”
我靈機(jī)一動,趕緊對著曾申先來了這么一句。
“跑得脫馬腦殼。”曾申先還給我整了句言子。
這言子翻譯成普通話就是,馬的腦袋上是套著韁繩的,只要韁繩在手里,馬不管怎么跑,都是跑不掉的。
曾申先笑吟吟地盯著我脖子上掛著的那顆小牙齒,說:“你把丑丑讓給我,我可以饒了你和丫丫一命。”
在曾申先說這話的時候,莽娃那家伙,已經(jīng)在那里流起口水來了。丑丑在莽娃的眼里,就是一頓美餐。
丑丑也算得上是一只很厲害的鬼了,要是讓莽娃吃了,他絕對會變得更厲害的。
就現(xiàn)在的莽娃,我都拿他沒辦法。要是他變得更厲害了,我豈不是更得任由他宰割了?。∥也艣]那么傻呢!
“你覺得,這有可能嗎?”
吳仁興那孫子跑得快,先跑掉了。我要是現(xiàn)在選擇跑,那絕對是跑不掉的。所以,我不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