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里有道符,你拿去貼在那小鬼額頭上,他自然就會魂飛魄散了。”曾申先摸了一道符出來,遞給了吳彪。
吳彪有些茫然的看著曾申先,大概他是覺得,收拾小鬼這種事,應(yīng)該是道士干的??!就算是要往小鬼額頭上貼符,那也應(yīng)該是曾申先自己去貼?。≡趺匆晦D(zhuǎn)眼,曾申先就讓貼符這重任,落到他的頭上了呢?
“還不快去!曾道長得做法,不能一心二用,要不然貼符這樣的美差,怎么可能落到你身上?”吳仁興催促了吳彪一句。
吳彪站了起來,拿著那道符,撲向了丑丑。
“哇!”
丑丑大叫了一聲,然后一下子撲倒了吳彪,他手上的那道符,自然也撒落到地上了。
“不要!”
我這一聲雖然吼得很及時,但還是沒能阻止到丑丑,丑丑一口咬到了吳彪的脖子上。
吳彪張大了嘴,臉因為驚恐,扭曲成了麻花狀。吳彪沒有再動彈了,看樣子他是死了,被丑丑一口給咬死了。
“秦泣,你還說你沒有縱鬼殺人,這又殺了一個!”吳仁興指著我的鼻子說道。
丑丑沒有要收手的意思,他像瘋了一樣,在弄死了吳彪之后,立馬又向著吳仁興撲了過去。
曾申先趕緊掏出了桃木劍,替吳仁興擋了一下,他才算是逃過了一劫。
“咱們走!”
曾申先沒有念戰(zhàn),而是帶著吳仁興一起,撒丫子跑了。
“丑丑,誰叫你殺人的?”我很憤怒的用手指著丑丑,對著他吼道。
“哇!”丑丑居然對我也齜牙咧嘴的,我給他嚇了一大跳,背都給嚇出冷汗來了。
丑丑只是嚇唬了我一下,并沒有對我發(fā)動攻擊。最后,他變成了一絲青煙,回到了我脖子上掛著的小牙齒里。
丫丫用她的小手,指了指沙壩子村的方向,意思是在說,我們應(yīng)該聽老酒罐的,去吳丹家里避難。
劉淑芬死了,吳彪也死了,又死了兩個人。雖然吳彪是丑丑弄死的,但這絕對是吳仁興和曾申先設(shè)的圈套。
剛才在倉皇逃離的時候,曾申先沒有管吳彪的尸體,不過他卻把落在地上的那張符給拿走了。
曾申先肯定是怕那道符落到了我的手里,那符肯定有什么玄機。在那道符出現(xiàn)之前,丑丑從來都是很聽話的。丑丑突然變得不受控制,肯定和那道符有關(guān)。
要真是如此,只要那道符還在曾申先的手里,以后他來找我麻煩的時候,我很可能就控制不住丑丑了。
老酒罐不會坑我,我還是照他說的做,去吳丹那里避避難吧!
吳彪的尸體,吳仁興肯定是會回來處理的,所以我沒必要去管。
我回破廟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然后就抱著丫丫,向著沙壩子村去了。
這一路上,我都在想,一會兒在見了吳丹之后,我該怎么跟她說啊?
吳丹家的房子,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了。
房門是關(guān)著的,不過外面沒有上鎖,這就證明,吳丹應(yīng)該在家里。
“咚咚咚!”我輕輕的敲了敲門。
過了一會兒,門嘎吱一聲開了,開門的正是吳丹。
“你這是?”吳丹有些詫異的看著我,問。
“我沒地方住了。”我說。
“進來吧!”吳丹把我讓進了門,也沒問我為什么沒地方住了。
“這間屋子一直都是空著的,你和丫丫就住這里吧!”
吳丹帶著我來到了她臥室旁邊的那間屋子,這屋里就只有一張床,別的什么都沒有。大概是因為一直空著,所以不僅地上,就連床上都有厚厚的一層灰。
“你稍等一下,我給你打掃打掃。”
吳丹立馬去拿了抹布什么的來,在那里打掃起了房間。
這女人,真賢惠。
在吳丹打掃房間的時候,我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突然就有了這么一個感概。
我在吳丹家里已經(jīng)住了好幾天了,她一直都沒有問我,為什么會搬到她這里來。還有就是,這幾天我和丫丫一直都是吃她的,喝她的。我想幫她做點事,就算只是洗個碗什么的,她都不讓,就讓我那么閑著,像伺候皇帝一樣伺候著我。
吳丹對我太好了,好得都讓我有些不敢相信,老覺得這不是真的,老認(rèn)為她是有所圖。
“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這天,我實在是忍不住,于是就問了出來。
吳丹對著我淺淺的笑了笑,臉上還飛出了一抹紅霞,然后她嬌羞的扭過了頭,跑到里屋去了。
我明白了,吳丹這是喜歡上我了。吳丹雖然已經(jīng)有孩子了,但她的年齡,其實跟我是差不多的。吳丹長得,其實挺漂亮的,配我那是綽綽有余了。但是,她已經(jīng)有了孩子了??!就這一條,在我爸媽那里就絕對通不過。
吳丹一直沒說過她男人的事,吳仁興說她根本就沒有男人。要吳丹沒有男人,那么豆豆是哪里來的啊?該不會吳丹跟我一樣,是稀里糊涂的撿了一個媽來當(dāng)吧!
豆豆跟丫丫一樣,不是個正常的孩子。這個,老酒罐是跟我說過的。這么一分析,我難免就有些懷疑,吳丹很可能是跟我同病相憐了。
晚上的時候,丫丫和豆豆都睡著了,我找到了吳丹,跟她閑聊了起來。
“豆豆是你親生的嗎?”在聊得差不多之后,我冷不丁的問了這么一句。
大概是我這話問得有些唐突,所以吳丹愣了一下。
“丫丫是你親生的嗎?”
吳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把同樣的問題拋回給了我。
“這么說,你還沒嫁人?”
“你還沒娶妻?”
吳丹絕對是故意的,沒想到,她調(diào)皮起來,居然是這么的調(diào)皮,在回答問題的時候,一點兒都不嚴(yán)肅。
“你知道我為什么會搬到你這里來嗎?”
“為了丫丫。”
“你怎么這么肯定?”
“吳仁興為了得到丫丫,肯定又去找你的麻煩了。這次的麻煩太大,你搞不定,所以就躲我這兒來了。”
“你這地方,能躲得住嗎?”
“躲不住你跑這里來干嗎?”
說完這話之后,吳丹說她要睡了,于是就回屋去了。
雖然吳丹對我好像沒什么惡意,但我始終覺得,我和她之間,隔著一層什么東西。說話的時候,她對我有所保留,我對她也是。
我剛一回到屋里,還沒來得及脫衣服上床呢,就聽到屋外傳來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難道是莽娃跑來找我的麻煩來了?
這時,吳丹也走了出來。
“來了。”她淡淡的說了這么兩個字。
“你家的門閂結(jié)實嗎?咱們要不要把門抵一下?。?rdquo;一邊說著,我一邊很沒志氣的走到了那八仙桌旁,搬著桌子就要去抵門。
吳丹對著我淺淺的一笑,然后大大方方的走到了大門那里,咔嚓一聲拉開了門閂,然后嘎吱一聲把大門給打開了。
風(fēng)很大,吹得呼啦啦的,屋外那些槐樹,嘩啦啦的搖著。甚至,有些枝條,都讓風(fēng)給吹落到地上了。
有一黑一白兩個聲音,出現(xiàn)在了槐樹林的那頭。
在他們走近之后,我才看清。這兩位,可都是我的熟人。一位是穿黑色壽衣的莽娃,一個是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吳彪。
吳彪身上穿著的這條白色連衣裙,就是萬素貞穿的那條。
我看向了吳丹,問她是怎么回事。她沒有回答我,只是安靜的站在門口,冷冷地用眼睛盯著那兩個家伙。
在離吳丹還有四五米遠(yuǎn)的時候,那兩個家伙停了下來。
“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吳丹淡淡地說了這么一句。
那兩個家伙,自然是不會聽吳丹的話的。
這不,吳彪的嘴,立馬就變歪了,臉也扭成了麻花狀,露出了一副十分恐怖,而又有些猙獰的樣子,向著吳丹走了過來。
有咿咿呀呀的聲音,是鬼嬰,突然有好多的鬼嬰,出現(xiàn)在了槐樹林里。
那些小家伙爬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他們就把吳彪和莽娃給圍住了。
莽娃沒有動,可吳彪似乎根本就沒把這些鬼嬰放在眼里,他一腳踢向了擋住其去路的那只鬼嬰,將那鬼嬰踢飛了出去。
別的鬼嬰見狀,立馬就咿咿呀呀的撲向了他。
雖然單個的鬼嬰跟吳彪斗是占不到便宜的,但此時,眼前的這些鬼嬰,少說也有好幾百個啊!他們?nèi)紦湎蛄藚潜耄阉麚涞乖诹说厣?。然后,鬼嬰們一個個的,全都張開了嘴,在那里對著吳彪,撕咬了起來。
不過幾分鐘時間,吳彪就被鬼嬰們給啃干凈了。
莽娃見狀,自然是不敢再往前了。他的臉上露出了一些害怕的情緒,開始一步一步的往后退。
鬼嬰們沒有去追莽娃,他們就那么眼睜睜的看著莽娃,一步一步的退出了槐樹林,然后消失在了黑幕之中。
鬼嬰們咿咿呀呀的爬走了,在往外爬的時候,一個個都是撅著小屁股的,看上去真是可愛至極。
“為什么要放走莽娃?”我問吳丹。
吳丹對著我淺淺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她關(guān)了大門,咔嚓一聲別上了門閂,給我留了一個讓人看不透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