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酒罐走了,他什么都沒給我留下。
讓我去找吳丹,跟她說搬到她家里去住,我就算是臉皮再厚,那也是開不了口的。因此,在想了一會兒之后,我還是決定,繼續(xù)住在破廟里。
莽娃被養(yǎng)成厲鬼,只是老酒罐的推斷。再說,就算是莽娃真的成了厲鬼,那也不會立馬就來找我??!還有就是,老酒罐給我的破魂酒,我還沒用完呢!再加上,我還有丑丑。所以,就算變成厲鬼之后的莽娃,真的來找我的麻煩,我也是可以跟他一戰(zhàn)的。
接下來的幾天,日子倒是過得平平淡淡的,沒出什么幺蛾子事。
不過,這種無風無浪,讓人悠哉樂哉的日子,注定是不會一直持續(xù)的。
這天,天剛一黑,我就聽到破廟外面?zhèn)鱽砹四_步聲。
有人來了。
我趕緊走到了大門口,往外看了一眼。
我看到了一個黑影,那玩意兒就晃了那么一下,然后便向著野鬼坡那邊跑去了。
這時候,丑丑跑出來了,它指了指那黑影消失的方向,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嘴,還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堆我聽不懂的鬼語。
通過丫丫的翻譯,我很快就明白了丑丑的意思。丑丑說那黑影是個小鬼,還是個小鮮肉,味道一定很好,想把他打來吃了。
我懷疑那小鬼是吳仁興派來摸我的底的,要是丑丑把他吃了,也算是給了吳仁興一個下馬威。所以,我很果斷的抱起了丫丫,向著那小鬼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追到了野鬼坡,我沒有看到那小鬼。不過,那大槐樹下,好像有一具尸體。
出于好奇,我走了過去。
劉淑芬!居然是劉淑芬!她已經(jīng)死了,臉色卡白,而且全身都是赤裸的。
又死人了!是吳仁興干的?還是佘桂花弄的?
就在我正走神的時候,有嘈雜的說話聲傳了過來。
吳仁興來了,他的身后,跟了好幾個村民,吳彪也在里面。
“秦泣,你個畜生!”吳仁興罵了我一句,就好像劉淑芬是我害死的一樣。
吳彪一看到他老婆那赤身裸體的尸體,立馬就提著洋鏟,向著我沖了過來。
“害我老婆,老子弄死你!”
吳彪一鏟子向著我砍了過來。
丑丑見狀,一下子撲了過去,把吳彪撲倒在了地上,然后張開了嘴,一口向著吳彪咬了過去。
“不許害人性命!”我吼了一嗓子,丑丑及時收了嘴,然后轉過頭,有些不滿的看了我一眼。
“吳彪,你老婆不是我害死的。我也是剛到這里,一來就看到她的尸體了。”我趕緊解釋了一句。
“不是你害死的?你說不是你害死的就不是你害死的嗎?劉淑芬到底是不是你害死的,口說無憑,你得拿出證據(jù)來,證明你的清白。”吳仁興說。
“你要我拿什么證據(jù)?”我問。
“人證、物證都可以。”吳仁興說。
“剛才我看到一只小鬼,追它追到了這里,然后看到了劉淑芬的尸體。這個,丫丫可以給我證明。”我說。
丫丫趕緊眨了一下眼睛,證明了我的清白。
“丫丫證明?她可是個鬼嬰,而且跟你本就是一伙的。她的證明,能作數(shù)嗎?”吳仁興這是在故意刁難我。他明明知道,這鬼地方一般不會有人來,我去哪里找什么人證???
“既然你都說到了證據(jù),從法律層面上來講,有一條叫誰主張誰舉證。吳書記你一口咬定說是我害死了劉淑芬,你是不是得把證據(jù)拿出來???要拿不出證據(jù),你這可是栽贓?。∧俏乙部梢哉f,劉淑芬是被你先奸后殺,害死在這里的。”
不就是栽贓嫁禍,血口噴人嗎?又不是什么技術含量很高的事,我也會。
“你……”吳仁興用手指著我的鼻子,氣得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你什么你,沒有證據(jù)就被亂栽贓。”我回了吳仁興一句。
“走!去他住的那破廟,我就不相信在那里找不出任何的蛛絲馬跡!”吳仁興氣呼呼的吼道。
吳仁興和村民們向著我那破廟去了,一走到大門口,我便感覺有些不對。
剛才我出門的時候,并沒有關門,而現(xiàn)在,門已經(jīng)關上了。這就說明,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有人來過。
吳彪一腳踹開了門,在我的床上,地上,亂七八糟的撒著一些女人的衣服。
這衣服我認得出來,是劉淑芬的。
“這是什么?”吳仁興指著我的鼻子質問道!
“我怎么知道,這又不是我弄的。”我說。
丫丫悄悄地往身后指了指,意思是解釋什么的,都是沒用的。現(xiàn)在我們需要做的,是趕緊跑。
丑丑出來了,他齜牙咧嘴的,在那里哇哇亂叫,露出了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都給我滾!”再怎么解釋都是無用的,我也懶得再解釋什么了,而是對著村民們吼了這么一句。
吳仁興看了一眼丑丑,然后跟村民們說這惡鬼是能害人性命的,需要把曾申先請來。
說完之后,吳仁興便帶著村民們走了。
李淑芬肯定是被吳仁興害死的,其目的,就是為了嫁禍于我。要不然,今天怎么可能這么巧?我這剛一發(fā)現(xiàn)李淑芬的尸體,吳仁興就帶著村民們出現(xiàn)了。至于破廟里那些李淑芬的衣服,肯定也是吳仁興搞的鬼。
今天這事一出,恐怕以后,我就算是說破了嘴皮,村民們都不會再相信我了。不過這也沒關系,反正我有丑丑。因此,村民們就算認為我是壞人,那也不敢來找我麻煩的。
只是,有一點我沒有想通。吳彪一直是跟著吳仁興混的,吳仁興為什么會對他老婆下手?。侩y道是因為,有劉淑芬在,吳仁興在使喚吳彪的時候,不是那么的方便?
次日中午,在太陽最大的時候,吳仁興帶著曾申先,還有吳彪一起來了。
看來,昨天我丟下的那句狠話,對村民們還是起到了一定的震懾作用。這次除了當事人吳彪,沒有一個村民前來。
“秦泣,還不把那惡鬼交出來!”吳仁興對著我吼道。
“我這里沒有惡鬼,劉淑芬的死跟我也沒有關系。”這話我是對吳彪說的。
“鐵一般的事實就在眼前,你居然還敢說跟你沒有關系!”吳仁興指著我的鼻子吼道。
“秦泣,你不要抵賴了。雖然貧道我不養(yǎng)小鬼,但養(yǎng)小鬼的門道,我也是知道一些的。劉淑芬的尸體,我已經(jīng)仔仔細細的看過了,她是死于惡鬼采陰。說直白一點兒,就是被惡鬼強暴而死的。你讓大家看到的那只小鬼,是個嬰兒,惡鬼采陰這種事,絕對是做不出來的。”曾申先說。
“既然惡鬼采陰是鬼做的事,而我養(yǎng)的丑丑又做不出來,那你們還來找我的麻煩干什么?”也不知道曾申先是腦子短路了還是怎么的,他說的這番話,聽上去完全像是在替我開脫?。?/p>
“這正是你的高明之處。”曾申先看了我一眼,然后說:“你既然是養(yǎng)小鬼的,那么你肯定很清楚。鬼這東西,只要它自己不主動現(xiàn)身,普通人是看不到的。昨天,你當著村民們的面,把丑丑亮了出來,這不就是在向村民們說,你養(yǎng)的小鬼還是個嬰兒,根本就干不出那惡鬼采陰的事,想以此劉淑芬的死撇清關系??蓪嶋H上,這事就是你坐的,因為你養(yǎng)的小鬼,不止丑丑一只。所以,你還是把那作案的小鬼給交出來吧!劉淑芬現(xiàn)在死而不僵,要你把那小鬼交出來,我還可以試試,看能不能把被那東西采去的陰氣逼出來,還到劉淑芬的身上。如此,或許能讓劉淑芬起死回生。”
曾申先這老神棍,還真是陰險?。≌f什么我只要把那小鬼交出來,他就能讓劉淑芬起死回生。可是,他明明就知道我這里除了丑丑之外,根本就沒有別的小鬼。
他說的這番話,吳彪可是聽進去了的。我要是交不出那小鬼,吳彪還不得恨死我啊?
吳彪用那種惡狠狠的眼神瞪著我,吳仁興也看著我。
“怎么,你是不知悔改,想要頑抗到底嗎?”見我半天沒說話,曾申先來了這么一句。
“都說官字兩張口,我看你這神棍,加起來再怎么也得有六張口??!什么惡鬼采陰,什么別的小鬼,我通通都不知道。”我說。
“跟他講道理有用嗎?吳彪,直接去把他拿下。”吳仁興對著吳彪下了命令。
吳彪往前走了兩步,他的手里還拿著一根大麻繩,看樣子,他是準備把我給綁了。
“丑丑,快出來!”我喊了丑丑一聲。
吳彪長得可比我要壯得多,他的力氣,自然也是比我要大很多的,跟他單打獨斗,我自然是打不過的。因此,我需要把丑丑叫出來。
丑丑一現(xiàn)身,立馬就對著吳彪齜牙咧嘴的哇哇亂叫了起來。
吳彪畢竟只是一個普通人,所以在看到丑丑之后,還是很怕的。這不,被丑丑這么一嚇,他不僅把自己手上的麻繩給丟了,而且還一個踉蹌,一屁股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