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道長,你一定要幫我們把那惡鬼除了??!你一定能行的,我們相信你!”吳仁興居然當著眾人的面,跪在了曾申先的面前。
“要想活命的,都跪下!”
我沒有想到,吳仁興的這句瘋話,居然是那么的有號召力,在他把這話說完之后,在場的村民,居然一下子全都跪下了。
我沒有跪,孤立立的在那里站著,顯得有些突兀。丫丫指了指曾申先那里,示意我站到曾申先身邊去,如此,吳仁興他們跪的,就是我和曾申先兩個人了,我也就不會顯得那么突兀了。
反正我和吳仁興都已經沒有和解的可能了,他又不是沒跪過我,就算是再跪一次,又不會折壽。于是,我一個箭步就跨到了曾申先的身邊,和他并排站在了一起。
“秦泣,你干什么?”吳仁興對著我吼道。
“沒干什么???反正你都已經開始陷害我了,先跪我一下,給我道個歉,賠賠罪什么的,你又不吃虧。”我笑呵呵地說。
“你們都起來吧!”曾申先有些無語地笑了笑,然后指了指我,說:“你們剛才那一跪,可是跪的他?。∷?,貧道我并不欠你們什么。不過,你們的心意,我還是領了。屋里惡鬼這事,要是能想到辦法,我一定會想辦法的?,F(xiàn)在,你們還是跟我進去看看,先看看情況再說。”
曾申先說能想辦法,吳仁興的臉上,立馬就露出了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村民們臉上的神色,也不像之前那般凝重了。
吳仁興叫了兩個人盯著我,說別讓我跑了。
我要是有跑的打算,早就跑了,用得著在這幺店子村留這么久嗎?我之所以一直沒跑,一是因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畢竟是來幺店子村當村官的,所以我的檔案,吳仁興是查得到的。至于第二,那是因為丫丫,佘桂花既然把丫丫托付給了我,就算我要走,也得等她回來,把丫丫還給她之后,我才能走?。?/p>
那血紅棺材里,確實有一只女鬼。我沒有進屋,而是站在了門口,在那里看戲。此時的我,多么希望那女鬼能發(fā)威,直接把吳仁興和那曾申先給嚇尿褲子啊!那樣的話,曾申先這個招搖撞騙的神棍的高人形象,必然就會轟然倒塌,到時候,村民們自然就不會再相信他了。沒有曾申先的支持,我看吳仁興一個人,還唱得出什么好戲?
曾申先圍著那血紅棺材轉了幾圈,在轉圈的時候,他的那張嘴,一直都在碎碎念,也不知道是在念些什么。
“孽障!還不出來?”一聲斷喝之后,曾申先將手中的桃木劍,對著棺材蓋正上方的空氣猛的刺了一下。然后,那原本是靜止的棺材,發(fā)起抖來了。抖的樣子,跟之前我看到的是一樣的。
在看到了這副景象之后,村民們一個個的,都嚇得開始往后退了。吳仁興非但沒有后退,反而還像上兩次一樣,拿出了一疊符,在那里分發(fā)了起來,在場的每個村民都被發(fā)了一張。
“這符是白給的嗎?”被曾申先宰得最慘,還欠著一屁股爛帳的楊天華,忍不住問了吳仁興這么一句。
“今天大家是在幫幺店子村做事,所以這些符,都算在我的賬上。作為村支書,為村里出點血,也是應該的。”吳仁興說。
吳仁興這話,算是給在場的各位吃了顆定心丸。畢竟,這出工出力也就罷了,要是還出錢,那吳仁興,可真就太不是個東西了。
“得開棺。”曾申先那邊,突然冒了這么三個字出來。
“都去拿家伙,開棺!”吳仁興說。
洋鏟、鏨子、手錘什么的,村民們家里面都是有的。因此,在吳仁興說了之后,不過幾分鐘,吳彪便把需要的家伙什全都拿來了。
棺材蓋本來就沒封,其實不用工具,就算只用手,都是能夠推開的。所以,吳彪他們根本就沒費什么力氣,便輕輕松松的把那棺材蓋給弄開了。
棺材里沒有別的東西,只有萬素貞的尸體。不過,讓人咂舌的是,萬素貞居然是光溜溜的,什么衣服都沒穿。上次見萬素貞的尸體的時候,她可是穿著衣服的啊!
“陰陽媾和,怪不得這么快那小鬼就成惡鬼了!”曾申先瞪著我,然后說:“沒想到,為了速成,為了趕在我做法之前把這惡鬼養(yǎng)成,你居然會如此的不擇手段!當著自己女兒的面,跟女尸媾和,你也真是做得出來!”
我想到了曾申先會往我身上潑臟水,但我真的沒有想到,他會對我潑這樣的臟水。當著自己女兒的面,奸污女尸,就算是畜生,也干不出來這樣的事啊?我可是有道德有節(jié)操的有為青年,怎么可能干出這樣的事呢?更何況,這女尸還是四五十歲的村婦。我的口味,能有這么重嗎?
“曾申先,這玩笑可不能亂開。你說我對萬素貞的尸體做那事兒?你自己信嗎?我真有那么缺女人嗎?”我有些無語的說道。
“要是別人,或許我是不會信的。但是你,作為一個能把七旬老太婆的肚子搞大,還讓她生下了孩子的畜生,什么樣的畜生事,你做不出來啊?”曾申先這話說得很有道理,而且我必須得承認,他這話,真的是戳到了我的軟肋。
“就是,連佘桂花那樣的七旬老太都不放過,更何況是萬素貞這樣的美艷女尸了?”李瘸子在那里補起刀來了。在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兩只小眼睛,是直勾勾的盯著萬素貞的尸體的,嘴角的口水,自然也嘩啦啦的流了出來。要不是有這么多人在場,我估計李瘸子早就一個惡狗撲屎,撲上去啃了。
“萬素貞的尸體本來就邪乎,所以,她身上的衣服不見了,也只能說是有些邪乎,并不能證明我干了什么吧?”我說。
“衣服不見了是不能證明什么?那她身上的這些粘液,總能證明了吧!”曾申先指了指萬素貞的下身,說。
順著曾申先手所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確實有些粘液,只要是個成年人都應該能看得出來,那粘液是什么?
“那不是我的。”我矢口否認道。
“不是你的是誰的?剛才就你一個人在這屋子里,你要是能從這屋里找出第二個男人來,就能證明這事不是你做的。”吳仁興有些咄咄逼人。
這一定是吳仁興安排好了的,他設好了圈套,就等著我往里面鉆呢!可是,他怎么就敢肯定,我今夜會偷偷跑進佘桂花家里???
“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說完,我便想要抱著丫丫離去??墒?,我這剛邁了一步,就被吳彪給攔住了。
“把他給我綁了,綁到祠堂去,然后咱們當著列祖列宗的面,好好地審審他。”吳仁興說。
“誰敢綁我?”我冷冷地笑了笑,然后說:“既然你們已經知道我養(yǎng)了只厲鬼出來,那么你們應該很清楚,要是得罪了我,你們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曾申先不是什么大慈大悲的菩薩,他是不會免費救人的。他救楊天華的事你們也都清楚,朱開慧不僅給了一萬塊的現(xiàn)金,還打了張十萬塊的欠條。”
就在我說這話的時候,那被揭開了蓋子的血色棺材,居然很配合的在那里抖動了起來。棺材的突然抖動,應該不是吳仁興和曾申先事先計劃好的。因為,那棺材一抖,曾申先的眉頭,立馬就皺了起來。
原本是按著我肩膀的吳彪,在看到那血色棺材動了之后,臉一下子就嚇得卡白卡白的了,他那按著我的手,自然也就松開了。
“大家都退出去!”
曾申先這么一招呼,就連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的李瘸子,都不敢再多看一眼了,而是連滾帶爬的出了門。別的那些村民,自然也都出門去了。
“這惡鬼雖然是養(yǎng)成了,不過還不能離開這尸體,因此,只要秦泣一離開這屋子,咱們就可以把他拿了。就算他一直待在這里,那也沒什么,咱們只需要在這里死守七天七夜。七日之后,我自有辦法,把那惡鬼給除了。”剛一走出大門口,曾申先就說了這么一番話。
曾申先這是故意的,他應該知道我根本就不會養(yǎng)鬼。要是村民們真在門口堵我七天七夜,不讓我出去,我就算沒有被這屋里的女鬼嚇死,那也得餓死啊!還有就是,丫丫可只有一個多月大呢!七天七夜,不吃不喝,她能活得了。
“把大門鎖上,他不是喜歡跟那女尸媾和嗎?咱們就給他個機會,讓他在里面快活個夠!”吳仁興不知道從哪里拿了一把大鎖出來,咔嚓一聲,把大門給鎖了。
佘桂花這屋子,可就只有一扇門?。‖F(xiàn)在吳仁興把大門給我鎖上了,我豈不是得困死在這里了。
那棺材現(xiàn)在已經靜下來了,不過因為棺材蓋并沒有蓋上,所以畫面有那么一些不雅。我這人雖然算不上是正人君子,但死人的便宜我還是不會占的。因此,我替萬素貞,蓋上了棺材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