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瘸腳老李拖著重傷的身體,提著小紅燈籠,三步一停,九步一喊的幫云汐招魂,我的心里有種說不出的苦澀,想到先前自己還懷疑瘸腳老李的用心,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巴掌。
瘸腳老李說云汐先前被蘇小憐的鬼魂附身過,本來魂魄就不穩(wěn),現(xiàn)在被小女孩的鬼魂附身,而且還放在地面之上,魂魄離體是必然,不過幸好發(fā)現(xiàn)的早,否則的話,云汐的魂魄就無法招回,徹底變成了孤魂野鬼。
在瘸腳老李的幫助下,云汐的魂魄總算招了回來,望著云汐漸漸恢復(fù)紅潤的臉色以及平穩(wěn)的呼吸后,我懸在嗓子口的心才放了回去。
隨即看了眼臉色更加難看的瘸腳老李,我心中愧疚不已,瘸腳老李怕云汐再次被鬼魂附身,隨即從身上掏出兩張紙符,一張用打火機點燃燒成灰,用水?dāng)嚭秃笪菇o了云汐喝下,幸好云汐昏迷的,要是云汐醒的話,依據(jù)他愛干凈的性格,肯定不會喝下符水的。
隨即瘸腳老李將另一張紙符讓我給云汐貼身藏好,瘸腳老李說給云汐喝下的是鎖魂符,是為穩(wěn)定云汐那不穩(wěn)的魂魄的,防止云汐的魂魄不穩(wěn)離體,那張貼身的紙符名叫驅(qū)邪符,是驅(qū)邪避鬼用的,讓一般的鬼魂野鬼不能接近云汐。
做完這一切,瘸腳老李隨即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我見狀嚇了一跳,深怕瘸腳老李有個不測。
“一語,我沒事,讓我休息下就好。你先打電話找個你信任的人來照顧你女朋友,你等下跟我去個地方。”瘸腳老李緩了口氣,神色凝重的說道。
“去哪里?可是你的傷?”我緊張的問道。
“我的傷我自己清楚,暫時死不了,現(xiàn)在必須盡快將蘇小憐的鬼魂祭成煞靈。”瘸腳老李說著劇烈的咳了一下。
“現(xiàn)在?不是說有三天時間嗎?”我聞言驚愕不已。
“原先是的,但是現(xiàn)在恐怕不行了,給你女朋友喝下的鎖魂符和身上的驅(qū)邪符是我身上僅存的紙符,紙符的實效只有十二個小時,到時候沒有新的紙符護身,你女朋友很容易蘇小憐纏上,到時候就算是我也無能為力。”瘸腳老李說道。
“最后的紙符?”我聞言,不由得皺了下眉頭:“李先生,你不是煞金派的人嗎?你可以再畫幾張???”
“你也看到我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了,你覺得我還有能力畫符嗎?而且現(xiàn)在就算我將蘇小憐的骸骨重新裝進魂甕之中也無法召回蘇小憐的鬼魂,如此一來,一過十二個小時,你女朋友就性命堪憂了。”瘸腳老李說著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我聞言,驚愕不已,萬萬沒想到,瘸腳老李受傷,等待自己的是如此危及的局面,自己必須十二個小時之內(nèi)將蘇小憐的鬼魂祭成煞靈,否則的話那云汐就危險了。
望著昏迷不醒的話,我咬了咬牙,隨即撥通了云汐室友菲菲的電話,讓她過來幫照看下云汐,菲菲和云汐平日關(guān)系極好,很爽快的就答應(yīng)了。
在等待菲菲過來的時候,我隨即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先前瘸腳老李說過,如果拜師的話必須通過考驗,也就是殺個人,難道等下……
想到這里,我的臉色頓時變得極度難看起來。
殺人不是殺雞,想要過自己內(nèi)心這一關(guān)何其容易,猛然間,我整個人劇烈的顫抖起來。
不知何時,瘸腳老李已經(jīng)起身:“一語,別緊張,現(xiàn)在不用你殺人,而且我暫時也沒打算收你為徒。”
“啊?李先生,為什么,你不打算教我了嗎?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以前自己害怕瘸腳老李逼迫自己拜師,加入可怕的煞金派,但現(xiàn)在聽到對方不打算收自己為徒,頓時緊張起來。
“一語,別緊張,我沒說不教你,而是改變了入門考驗,我希望你能幫我報仇,啥時候你殺了斷我手臂的煞金門人,你就什么時候叫我?guī)煾?,不過這段時間除了幫你祭奠煞靈外,我也會將煞金派的秘術(shù)傾囊相授,希望你早日幫我報這斷臂之仇。”瘸腳老李解釋道。
我聞言,頓時松了口氣:“師……李先生,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報這斷臂之仇。”
“一語,你是我看中的,雖然心性善良,但其他的都符合我收徒的標(biāo)準(zhǔn),而且你還有鬼掐青,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瘸腳老李欣慰的說道。
聽到瘸腳老李的話語,頓時有種如釋重負(fù)的感覺。我也有些理解瘸腳老李為何突然改變主意讓自己幫忙報仇,而不是讓自己直接殺人煉就殺鬼弒人的殺心了,因為瘸腳老李精魄受損,煞靈重傷,想來自己報仇無望,就將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
想到這里,我默默的握緊了拳頭,無論是為了云汐,為了姥爺,還是為了真心關(guān)心自己的瘸腳老李,自己都必須強大起來。
我還想說些什么,這時菲菲趕來了,一開始看到我和瘸腳老李以及昏迷的云汐掠過一絲驚慌,我深怕菲菲起疑,就扯了個謊,說瘸腳老李是我姥爺,我姥爺身體不好要去醫(yī)院,所以讓她幫忙照顧下云汐,還告訴菲菲云汐身子不好,剛喝了藥睡著了,讓她不要吵醒她。
菲菲聽完,沒有懷疑。
見云汐有菲菲照顧,應(yīng)該不會有事,隨即我和瘸腳老李離開了賓館,打了個出租車,按照瘸腳老李的吩咐向木枷屯方向開去。
一開始我還以為瘸腳老李是到木枷屯邊上的小鎮(zhèn),但是當(dāng)出租車開到木枷屯和小鎮(zhèn)的分叉道就停住了,瘸腳姥爺也隨即下了車。
我見狀,心中頓時起了疑惑,瘸腳老李說過要祭奠煞靈必須找到風(fēng)水兇穴,用風(fēng)水養(yǎng)煞的方法祭奠煞靈,我曾未聽姥爺說過木枷屯附近有風(fēng)水兇穴的存在,而且最重要的是木枷屯早就被姥爺?shù)某鸺叶⑸狭?,萬一對方找到自己蘊養(yǎng)煞靈的風(fēng)水兇穴,破壞其中的陣局,那自己不就完蛋了。
想到這里,我隨即將自己心中的疑惑道出。
“放心吧,我這事我有分寸。”瘸腳老李回道。
饒是瘸腳老李如此說,我的心中還是忐忑不安。
望著前方黑漆漆的木枷屯,心中掠起無限的感慨,打從自己和云汐偷吃禁果之后,自己貌似和木枷屯結(jié)下不解之緣,貌似最近幾天天天晚上在木枷屯玩驚魂。
想到這里,心中苦澀不已。
姥爺家?我沒想到瘸腳老李居然徑直帶自己來到了姥爺家,望著姥爺家冷清的大門,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現(xiàn)在姥爺?shù)倪z體不知何處,也不知姥爺?shù)某鸺沂欠駥⒗褷數(shù)幕昶菤У?,加上云汐出事,我心情顯得格外的沉重。
“李先生,我們?nèi)ダ褷敿腋陕铮?rdquo;我見瘸腳老李毫不猶豫的向姥爺家大門走去,楞了一下。
“這里就是我?guī)湍阄锷娘L(fēng)水兇穴的穴眼所在,也是將祭奠煞靈的地方。”瘸腳老李回道,隨即推開了大門走了進去。
姥爺家所在的位置是風(fēng)水兇穴的穴眼所在?我聞言頓時嚇了一跳,難不成姥爺一直住在兇穴的穴眼之中?
姥爺說過兇穴的穴眼是不宜住人的,否則的話會被兇穴影響死于非命的,一時之間我疑惑萬分,不明白姥爺為何住在兇穴的穴眼之中,還有這個風(fēng)水兇穴到底是何兇穴?難不成整座木枷屯的風(fēng)水就是一個兇穴?
想到這種可能,我頓時嚇了一跳,連忙追上瘸腳老李問道。
不過聽完瘸腳老李的解釋,我楞了許久,自己猜測的沒錯,整個木枷屯的風(fēng)水就是一座風(fēng)水兇穴,姥爺家的位置就是穴眼,至于姥爺住在穴眼之中是為了鎮(zhèn)壓兇穴,畢竟姥爺是宿土派門人,守護兇穴,防止兇穴害人是他們的天職,這就同煞金派尋找兇穴祭奠煞靈是一樣的道理。
宿土派護穴,煞金派則需要兇穴祭奠煞靈,這也成了煞金派和宿土派敵對的根源。
只是我有些疑惑,為何姥爺住在兇穴的穴眼之中,貌似沒感覺姥爺受到兇穴的影響啊?難道兇穴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此時,瘸腳老李已經(jīng)走進大堂,轉(zhuǎn)身就進了姥爺?shù)呐P室。
我見狀,不明白瘸腳老李打算干嗎?隨即好奇的跟了上去。
“李先生,你要干嗎?”看到瘸腳老李的動作,我嚇了一跳,瘸腳老李進入姥爺?shù)呐P室之后,一把掀翻了房間中央的木板床。
現(xiàn)在姥爺死了,這些是姥爺?shù)倪z物,如果不是瘸腳老李一直關(guān)心自己的話,我都恨不得上前拼命了。
“瞎叫什么,趕快去找把鋤頭來。”瘸腳老李沒有理睬自己,而是徑直吩咐道。
猛然間,我想到了什么,驚愕不已:“李先生,你該不會說兇穴的穴眼就在姥爺?shù)拇驳紫拢?rdquo;
“既然猜到了,還不趕快去找鋤頭。”瘸腳老李呵斥道。
瘸腳老李說過如果祭奠煞靈的話,首先需要將蘇小憐的骸骨葬進風(fēng)水兇穴穴眼之中,隨后再開始祭奠。
想到這里,我不敢怠慢,隨即轉(zhuǎn)身去找了兩把鋤頭。
遞給了瘸腳老李一把鋤頭后,我正打算幫忙挖開穴眼。
“呆一旁看著,挖開穴眼極其講究,一個不好就會沒命。”瘸腳老李說完,隨即揮著手中的鋤頭向地上挖去。
瘸腳老李每挖一鋤頭就換個位置繼續(xù)挖,仿佛有什么規(guī)矩似得,挖掘的速度很慢。估摸半個小時候之后,地上才挖出一個深一米左右的小坑。
忽然,瘸腳老李揮起的鋤頭停在了半空,我見狀疑惑老李為何不挖了,隨即望了眼坑底。
白骨?我看到坑底居然有死人白骨?而且看那露出的白骨的形狀,貌似是個小孩的骸骨。
兇穴已經(jīng)被人葬進了白骨?我的腦袋頓時懵了一下,姥爺說過無論是風(fēng)水寶穴還是兇穴,一旦葬進尸體后,就無法再次葬進白骨了,某種意義上說眼前的穴眼已經(jīng)廢了,根本無法將蘇小憐的骸骨葬進,那樣的話,自己如果想要祭奠煞靈的話唯有再找出兇穴。
但是一時半會上何處找兇穴啊?現(xiàn)在云汐身上的紙符只有十二小時的實效,如果自己十二個小時內(nèi)不能找到兇穴祭奠煞靈的話,那云汐就危險了。
想到云汐,我的心慌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