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廟宇,跑在黑漆漆的鄉(xiāng)間小路上,因為極度的恐懼,我的心急速的跳動著。
先前蘇小憐的鬼魂出現(xiàn)在姥爺家,現(xiàn)在姥爺家肯定是回不去了,整個村子黑乎乎的,猛然間我有種無路可逃的悲觀。
王村長,就在慌亂接近崩潰的時候,我想到了村子的王村長和姥爺關(guān)系很好,以前經(jīng)??吹酵醮彘L去姥爺家,現(xiàn)在姥爺不知道去了哪里,看來還是去王村長躲下再說。
村子里有兩條通村的道路,王村長家在另一村道上,我快速的向王村長家跑去。
幸好今晚有月光,看的清道路,我一口氣跑到了王村長家的院子大門前面,伸手就要敲門。
出于本能,我習(xí)慣性的轉(zhuǎn)過頭望了眼身后的來路。
趁著月色的亮光,我發(fā)現(xiàn)離自己不遠處,一個白乎乎的鬼魂正盯著自己。
“尼瑪。蘇小憐的鬼魂居然真的追來了。”我心中暗罵一句,整個人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下,我不敢怠慢,顧不得會不會吵到王村長一家,伸手就要敲門。
猛然間,我感覺敲門的手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
難道村子里不僅僅只有蘇小憐的鬼魂,還有其他的鬼魂?
想到這里,我正要掙扎,甩掉那雙冰冷的手。
“一語,是我,姥爺。”忽然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響起。
我聞言,心頭一震,先前因為恐懼沒有看清,此時看到姥爺那張慈祥臉龐,我頓時有種想哭的念頭。
劫后余生,大難不死,我腦中莫名的浮現(xiàn)出了這兩個詞。
“姥爺,你去哪了?你要再晚點,可能就要幫我收尸了。”我?guī)缀鯉е耷徽f道。
“胡說什么。趕緊給我閉嘴。”姥爺沉聲喝道。
我聞言,整個人愣了一下,籍著月光,我看到姥爺此時正陰著一張臉。
“姥爺不是叮囑過你千萬不能斷香嗎?不在家續(xù)香瞎跑什么。”姥爺一臉怒容的質(zhì)問道。
看到姥爺生氣,我楞了一下:“不是,姥爺,我……”
我正要向姥爺解釋下,但是姥爺仿佛很不耐煩似得揮手打斷了我的話語:“好了,別說了,趕快跟我回去。”
打小到大,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姥爺如此生氣,此時姥爺已經(jīng)氣呼呼的向家里走去。
我見狀,嚇了一跳,連忙追了上去,眼睛不自覺的回過頭望了眼先前蘇小憐鬼魂所在的位置。
不知何時,蘇小憐的鬼魂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我見狀,莫名的松了口氣,隨即跟著姥爺回家。
路上我很想告訴姥爺我見鬼的事情,但是姥爺好像在氣頭上,根本不理我,這點讓我郁悶不已。
回到姥爺家,我剛走進大堂,姥爺就一把將大門拴上了。
“姥爺,我剛才見鬼了。”我見姥爺栓上門之后,陰著臉抽出旱煙槍,打算抽煙,隨即說道。
“胡說,這世間哪有鬼。”姥爺聞言,拎起手中的旱煙槍就往我腦袋上用了敲了一下。
“姥爺,我說真的,沒騙你,剛才你出門之后,大堂里就出現(xiàn)了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女鬼,我懷疑可能就是騷擾我女朋友的女鬼蘇小憐。”我摸著被旱煙槍敲疼的腦袋說道。
“蘇小憐?你怎么知道蘇小憐的?”正打算往旱煙槍里裝旱煙的姥爺聽到我的話語整個人震了一下,手中的旱煙沒有塞進煙槍之中,直接掉在地上,但是姥爺仿佛沒有發(fā)現(xiàn)似得盯著我。
姥爺?shù)膭幼饕唤z不漏的落在我的眼中,看來姥爺是知曉蘇小憐的。
“姥爺,你告訴我,我在大堂見過的蘇小憐鬼魂,是否就是我女朋友云汐遇上的鬼魂?”我對著還有些驚愕的姥爺問道。
姥爺聞言,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深深的嘆了口氣,臉色瞬間黯淡了下來,再次從身上的旱煙袋里掏出旱煙,塞進了旱煙槍中,點燃,隨即猛的抽了一口。
接著姥爺劇烈的咳嗽起來,抽了幾十年旱煙的姥爺居然被一口旱煙給嗆到了,只是我知道姥爺不是被旱煙嗆到的,而是被我的話給嗆到了,看到姥爺如此緊張的模樣,我知道蘇小憐可能涉及到一個驚天的秘密。
雖然我不想逼姥爺,但是現(xiàn)在蘇小憐的鬼魂盯上了我女朋友云汐,搞得云汐神經(jīng)兮兮的,而且剛才我也被蘇小憐的鬼魂給盯上了,如果不解決蘇小憐鬼魂的事情,恐怕以后我和我女朋友云汐的日子都很難過,要知道被一只鬼魂盯著是多么驚悚的事情,剛才遇鬼的經(jīng)歷著實嚇得我不輕。
“姥爺,你告訴我,蘇小憐到底是誰?為何樓上的棺木之中會有蘇小憐的靈牌?”我繼續(xù)追問道。
姥爺聞言,瞪大了眼睛望著我,但隨后仿佛泄了氣似得低下了頭。顯然姥爺已經(jīng)明白我是從何處知曉蘇小憐的名字的。
“哎,一語,這事都是姥爺?shù)腻e,如果不是姥爺,你也不會被蘇小憐的鬼魂盯上。”姥爺無比愧疚的說道。
“姥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疑惑的問道。
“本來姥爺想偷偷的解決掉蘇小憐的事情,不讓你知曉,現(xiàn)在看來不讓你知曉是不可能了。”姥爺呢喃了句。
我聞言,心頭一震,隨即靜靜的等待姥爺?shù)慕饣蟆?/p>
姥爺深吸了一口氣后,仿佛做了很艱難的決定似得,緩緩的說道:“一語,想必你也猜到姥爺剛才去過村口的廟宇,那你可知道姥爺去干嗎?”
“姥爺應(yīng)該是去廟宇求神,希望廟宇中的神靈保佑我不要被蘇小憐的鬼魂迫害吧,不過,貌似那廟宇中的神靈并怎么可能厲害,姥爺你以前說過廟宇是神圣的地方,鬼魂不敢進入廟宇,但是剛才蘇小憐就進入了廟宇之中,看來這廟宇中的神靈也不咋地。”我回道。
“神靈?”姥爺聞言露出一絲苦笑:“一語,其實你小時候說得對,那廟宇之中的四方形石雕就是一座棺材。那廟宇只不過是一座享受村民香火的墳?zāi)苟选?rdquo;
“什么?姥爺,你說村口的廟宇是一座的墳?zāi)梗?rdquo;聽到姥爺?shù)脑捳Z,我驚得說不出話來,不過這下我也明白為何蘇小憐的鬼魂能夠進入廟宇之中了,因為墳?zāi)贡揪褪枪砘甑乃≈?,如果蘇小憐的鬼魂進不了墳?zāi)鼓遣攀钦嬲墓质铝?。想到以前曾?jīng)無數(shù)次進過村口的廟宇頓時全身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沒錯,村口的廟宇就是一座墳?zāi)?,而且還是姥爺我提議建造的,一語,你可知道那四方形石雕之中到底埋葬著何人的骸骨?”姥爺反問道。
我不明白姥爺所指,猜測道:“難道是蘇小憐的骸骨?”
姥爺聞言,搖了搖頭:“不是蘇小憐的骸骨,而是蘇小憐父母的骸骨。”
“姥爺,這蘇小憐到底是誰?為何我記憶中根本不認識一個叫蘇小憐的呢?”我疑惑的問道。
“你當(dāng)然不認識,因為蘇小憐還未出生就已經(jīng)夭折了。”姥爺回道。
“沒出生就夭折了?難道是死胎?”我疑惑的問道。
“不是死胎,蘇小憐是被他父母活生生的打掉的,我記得蘇小憐被打掉的時候已經(jīng)九個月大了。”姥爺解釋道。
我聞言,頓時心中明了,農(nóng)村封建余毒厲害,極度的重男輕女,想必是蘇小憐的父母嫌棄蘇小憐是女兒,所以才殘忍的打掉了胎兒。
“那后來呢?”
“所謂七生八死九成人,十月懷胎,蘇小憐當(dāng)然已經(jīng)九個月大,可以說隨時都可能出世,他父母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殘忍的打掉了胎兒,所以蘇小憐死后的戾氣極重,便化成了厲鬼回來找他父母索命。見到蘇小憐的鬼魂之后,他父母頓時嚇壞了,便跑來央求我救命。”姥爺說著,深深的嘆了口氣。
“姥爺,蘇小憐父母如此殘忍的打掉胎兒,你為何還要救他們?要我看蘇小憐的父母是死有余辜。”我氣憤的說道。
“話雖如此,但畢竟是兩條人命,加上后來蘇小憐的父母也懊悔當(dāng)初,真心悔過,所以我一時心軟就出手幫了他們,但怎想到……”姥爺說到這里,深深的嘆了口氣。仿佛極其后悔自己的出手。
看到姥爺?shù)纳袂?,我的心頓時一沉:“姥爺,難道連你出手也沒能救下蘇小憐的父母?”
“姥爺?shù)凸懒颂K小憐的戾氣,不僅沒救下蘇小憐的父母,自己也沾染上了因果,只是……只是……明明是姥爺沾染的因果,但卻報應(yīng)在你身上,一語,姥爺對不住你。”姥爺滿心愧疚的回道。
“報應(yīng)在我身上,姥爺,你該不會告訴我,你當(dāng)初出手救蘇小憐的父母,結(jié)果蘇小憐記恨于你,現(xiàn)在蘇小憐的鬼魂打算報復(fù)我?”我聞言,驚恐不已。
看到姥爺無奈的點了點頭,我整個人頓時如同墜入冰窟,一股死亡的恐懼籠罩全身,臉色刷的一下變得無比的蒼白,蘇小憐九個月大被強行打胎,戾氣極其可怕,蘇小憐化成厲鬼回來索命,就連姥爺出手也無法救下蘇小憐的父母,最后蘇小憐的父母還是被蘇小憐所化厲鬼索命,蘇小憐所化厲鬼的可怕可想而知。
現(xiàn)在自己和女朋友云汐被蘇小憐盯上,那自己不是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