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霸道。不錯,依然是我討厭的那種富二代。
我微笑,不為所動,十秒么?好,我等著……
但是廈流可就不淡定了。從扯我衣服邊角直接發(fā)展到拽我胳膊,壓低嗓音的道:“咋整?你的謀略呢?你的計策呢?難道啥都不搞,就等著挨打?我靠,你,你這也太遜了吧,不行,我得準備準備。”
說完,他就去倒騰隨身背著的黑色包包。那里脹鼓鼓的,貌似藏著啥好家伙。
這倒是令我有些出乎意料,平時他那么慫,這一次竟然拿出魄力來,帶了武器,打算大干一場。
可是想象是美好的,現(xiàn)實是殘酷的,我特么的實在是太高估他了。
直接拽出來了個頭套,黑色的。嗯,就跟電影上要打劫的傻叉罪犯差不多,直接套在了頭上,嘀咕著千萬別打我臉,我還靠著這張臉吃飯呢。之后七七八八的,再把手腕還有膝蓋給弄著東西來套住,尼瑪,這挨打也準備道具,還特么挺齊全!
“哈哈哈。”
我當時氣得要吐血。而其他圍觀的群眾們,則是笑尿:“這家伙是個極品吧?要挨打也不至于怕成這樣吧?還提前做好準備?”
“就是,既然明知道要挨打,那他還來個毛啊。”
“看這倆逗比,哈哈,今晚的賭注贏定了,雖然賠率不是特別大,但至少夠明天一個中午飯錢了。”
聽得我直想罵娘。可我還是忍住了,畢竟為了計劃,我必須得忍。
“十。”
“九。”
“……六。”
“三……”
最后倒計時三秒的時候,王海洋停住了。
手指指著我倆,戲謔的道:“還有三秒了喲?怎么樣,考慮好了嗎?是挨打成豬頭,還是給我認輸、服軟,以后看著我都讓路走呢?”
“快說啊。”
“別讓我們等急了。你最好別認輸,不然老子還想收拾你都找不到地方使勁兒。”王沖在旁邊煽風點火。
我只是目光冷峻的看著他們,沉默,不說話。
之后,那廈流在我耳旁嚶嚶嗡嗡的說著,不行了郝劍,咱跑吧,你幫我殺出條血路來。
我還沒有來得及回復,那倒數(shù)三秒的王海洋真賤,直接從三數(shù)到了一。
我當時心頭一驚。然后也不耽擱,馬上就哇的一聲,雙手抱頭,彎著腰,唯唯諾諾的道:“海洋哥,我錯了,我不該那么針對你。我不該打你,不該罵你,不該跟您做對,您大人有大量,請原諒我吧。”
一語驚四座!
本來還熱熱鬧鬧的現(xiàn)場,瞬間安謐了下來。
觀眾們紛紛睜大眼睛的看著我,王海洋本人也很是錯愕,萬萬沒想到我會突然這么做。
而他的一幫小弟也跟著呆愣,我身旁的廈流則是瞬間嚇尿,驚駭?shù)淖е遥?ldquo;我靠,郝劍,這尼瑪?shù)木褪悄愕闹\略?老子……”
“閉嘴。”我壓低了嗓音的微微偏頭,低聲的道:“忘記我剛跟你說什么了嗎?不管我做出什么舉動來都不要害怕。就記著一點,今晚,咱們是來報仇的。非但不會挨打,反而還要證明。尤其是現(xiàn)場有這么多的觀眾在,正好給我們利用的空間……”
“利用你麻痹啊,你都給人家跪地求饒了,還想要咋滴……”
“哈哈哈。”
三秒之后。
全場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和噓聲。
由衷的為我這種識時務(wù)者為俊杰的表現(xiàn)而祝賀。
因為我服軟,就證明他們押錢押對了,覺得我就是個慫貨、孬種。
而那王海洋顯然有些失望,本來覺得可以今晚好好收拾我來著,但是沒想到我一來就招了。
王沖幾個家伙都要躍躍欲試,但是王海洋去喝道:“你們沖毛啊,人家都服軟了,難道還要揍人?忘記剛剛老子交代的規(guī)矩?”
“可是海洋哥,這小子不科學啊,按照我對他的了解,別說是您在這里坐鎮(zhèn)了,我看就是他爸媽來了,也不會這么輕易的認輸才對,我覺得……”
“啪啪!”
王海洋自認為有這么多小弟在,完全震懾住了我。所以不想聽見任何其他的意見,當眾質(zhì)疑,這就是在扇他耳光,他自然要挽回面子,所以就接連抽打了王沖幾下,直到他不敢發(fā)聲了,這才看著我,哈哈大笑的道:“喲,還真認輸了?。窟@還沒有開打呢。傳說你不是很能打的嗎?怎么,現(xiàn)在知道錯了?現(xiàn)在知道老子有多厲害,不敢招惹我了?”
“是,是,您海洋哥是大頭,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我這小人物怎么敢跟您做對呢?”我諂媚的笑道。
那廈流現(xiàn)在還在慫恿我干一場吧,別讓我鄙視你啥的,他懂個毛?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哦?是么?那好,按照規(guī)矩,你現(xiàn)在,馬上給我跪下,磕頭,認錯,再鉆我褲襠,喊三聲爺爺,這樣我就可以……”
“別急撒。”
我打斷王海洋的話,深吸了口氣,道:“既然要跪下磕頭,那自然得在您面前來。不然哪兒來的誠意?”
“你是說,來我這里?”
王海洋指著自己的褲襠,狐疑的道:“你小子安的什么心?”
“沒啥,就是誠心誠意的跟你道歉,以后希望你能夠放過我,放過我兄弟。而我也是帶了誠意來的,不然我隨便在這里磕頭啥的,那不是顯得您太沒有身份了么?”
“可是……”
“沒問題啊王海洋,這么多人在這兒,他小子能夠翻起什么大浪來?”
就這時候,四周的群眾開始起哄,反正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現(xiàn)在他倆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能夠干得了什么?還不是你案板上的魚肉,任由宰割的份兒啊。”
“趕緊結(jié)束這出戲碼,賠錢才是大頭,別整其他沒用的。”
“反正這兩個慫蛋我們今兒是見識了,明天來學校跟其他同學也說說。”
“就是,以后在道上我們也宣傳宣傳,以后見到這兩個軟蛋就打一次,舒服舒服心情。”
不僅僅是同學們。就連其他的混子都跟著的咋呼了起來。
而王海洋作為這里的話事人,又是當事人,自然是需要面子維持的。
既然觀眾都這樣說了,如果他還不答應(yīng),未免顯得太掉價了?
答應(yīng)是答應(yīng)了,但這小子還給老子玩兒了點兒小心思和貓膩,說道:“好,你可以過來。不過,我得讓倆人給你押過來,免得你小子給我耍手段。還有,你那什么兄弟叫下流還是無恥的,也給我捆上,你他媽要敢跟老子亂來,我……”
“何必綁他呢?一塊兒押過來,給您道歉認錯,反正我是他大哥,大哥都認錯了,他小弟能不照辦么?”
“我靠!郝劍,你別特么犯賤,要認錯是你,跟老子有毛的關(guān)系???好啊,認識你這么多年,今天老子才看出來,你心思這么歹毒啊。難道真的是印證了那句老話,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么?”
“白癡,我跟你是夫妻嗎?”
“哈哈哈。”
這又引來一陣哄堂大笑。
雖然他心不甘情不愿,可最后,他還是沒辦法逃脫,大毛和二狗挾持著他,王沖和另外一個小弟,親自過來押我。
就這樣,我倆在這么眾目睽睽之下,以完敗的慫蛋身份,被押解了過去。
過程之中,廈流還在罵罵咧咧,表達著對我的不滿??纯蛡兌技娂姳梢曋摇?/p>
隱約的,我似乎還聽見艾小暖的小姐妹們發(fā)出對我的聲討,這種沙比慫蛋,就應(yīng)該滾出三中。
總之各種難聽的話,都充斥在我的耳朵之中,不過沒辦法,像我們這種做大事情的人,心思怎么能讓別人猜透呢?
我懷里卡著的匕首稍微緊了緊,還好。我的肚子能夠擠壓出來。
剛剛才是前戲,熱熱身而已,現(xiàn)在重點來了,各位,拭目以待吧。
我內(nèi)心這樣期待著,很快的,就來到了王海洋面前,大概是距離半米的位置。
雖然有些遠,不過對我來說,足夠了。以前打沙包的時候,老爸就這樣訓練我,說要留足空間,一是緩沖能給人更大的力量沖擊,二是有了空間,就更加方便自己的發(fā)揮。
這就是拳賽的精髓。
我雖然不是超級牛叉的拳王,可對付這幫小菜鳥,還是沒問題的。
開玩笑,我郝劍啥時候跟人服軟過?想要讓老子就這樣磕頭認錯?門兒都沒有!
“跪吧。記得,磕頭的時候,聲音響亮點兒,而且該怎么喊我爺爺,要怎么鉆我褲襠,需要我教你么?”王海洋的一只腳伸過來,抵在我的下巴,雖然穿的是亮堂堂的皮鞋,可尼瑪襪子真臭,這丫的香港腳真是能將人給熏死。
不過我還是忍著。
很快就要動手了,再忍忍,再忍忍。
哪怕天底下所有人都誤會我,可我自己還能理解自己,這就足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