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芷嫣聞言,立即捏指掐訣,隨即一甩,一道青光法術射出,眼前的嗆人的黑氣頓時消散開來。此時干瘦男子的身形以快沒入林間。
一個藍色光球飛出瞬間變成一個網(wǎng)子,干瘦男子“噗通”一聲,跌倒在地。
“哼,連小慳哥哥都躲不開的法寶,你還想跑?”芮芷嫣皺了皺鼻頭,一幅非常得意的模樣。走上前去,一把拽著干瘦男子,拖著走回來,將其和虬須大漢二人丟在一起。
宇文木謹此時走上前來,看了看三人,最后目光停留在了那被網(wǎng)子捆得扎扎實實的那干瘦男子身上,淡淡笑道:“江湖人稱‘冷面邪狼’,落月峽的大當家,雖武功平平,但卻有著一手馴狼絕技,驅(qū)使著狼群打家劫舍無惡不作,官府的頭號通緝犯!”
干瘦男子有些吃驚的看了一下宇文木謹,隨后卻冷笑道:“沒想到我的小名也能入得公子的尊耳,我是不是應該感到慶幸呢?”
宇文木謹臉上笑容慢慢消失,只見他嚴肅道:“果真是你,我且問你,落月峽到底發(fā)生了何事?為何所有人都變成了怪物,狼群也全部妖化了?”
“落月峽?那不是江陽郡最大的山頭嗎?老三你是落月峽的大當家?”干瘦男子那所謂的二哥吃驚不已的對干瘦男子問道。
那名被宇文木謹稱為冷面邪狼的干瘦男子沒有理會‘二哥’的問話,而是死死的盯著宇文木謹繼續(xù)開口道:“看來江湖傳言也沒錯,公子雄才大略卻不理政事,卻喜歡沉溺于江湖。既然如此公子又何苦為難于我?在江湖多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得多吧?”
“我再問一遍,落月峽到底發(fā)生了何事?你若此時說來或許在下會考慮讓你一命,如若不然那你就到官府的監(jiān)牢中再說與我聽?”宇文木謹語氣越來越冷淡。
“落月峽……”冷面邪狼深吸了一口氣,神色變得有些怪異,那陰狠的臉上慢慢露出了痛苦,張嘴欲言,但最后還是沒說出來,只見他苦笑一聲自嘲道:“今日落到公子手中任憑公子處分便是,落月峽之事我這輩子都不愿意再提起。”
宇文木謹再次看了看冷面邪狼,輕嘆了一口氣,擺袖轉(zhuǎn)身,來到趕車的老漢身邊。老漢此時吃驚不已的愣愣的盯著芮芷嫣,見宇文木謹前來,頓時低聲在宇文木謹耳旁問道:“公子,你朋友會法術?難道你們真的是去昆侖找仙人的?”
宇文木謹?shù)恍Γ瑳]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只見他向老漢抱拳問道:“前輩,此路前去離下一處驛站還有幾許路程?”
老漢朗聲一笑,拍了拍胸膛保證道:“公子放心,這條官道老漢熟悉的很,保證能在天黑之前趕到下一個驛站。”
“如此甚好。”宇文木謹再次抱拳,轉(zhuǎn)身對芮芷嫣開口道:“芮姑娘,可有束縛之法,限制其三人行為,將著三人交于下個驛站便可。”
“這個簡單,看我的!”芮芷嫣嘻嘻一笑,從腰間一探,手上出現(xiàn)了一個青藤,一放手,青藤宛如活物一般,分成三根直接奔向三人,瞬間把三人困了起來。
只見芮芷嫣拿著一枚青色的樹葉遞到宇文木謹面前,開口道:“木謹你拿著這個靈葉就可以控制那青藤了,如果他們離開你十丈之外的話青藤會自動緊收的,不用擔心他們逃跑。”
“多謝!”宇文木謹抱拳笑道。
芮芷嫣皺了皺鼻頭,“木謹你別老是這種語氣和我說話,怪難受的,我們都這么熟了。”
宇文木謹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幾人上了馬車又繼續(xù)向西而去。
馬車不快不慢的在官道上前進著,而兩輛馬車后虬須大漢兩兄弟和冷面邪狼卻迎著漫天灰塵跟著馬車狂奔著。
“大哥,跑快點,別又距離十丈,我都快被著怪藤給勒費了。”虬須大漢的弟弟對著著虬須大漢粗氣的說道,拼命的奔跑著。
“都……都怪……怪三弟……干……干什么要……要惹那……那個白……白衣仙……仙子!”虬須大漢有氣無力結(jié)巴道。
“三弟,你真的是落月峽的大當家?落月峽可是江陽郡最大的山頭,你這么會落得這番田地,跑來投靠我們這些不入流的小山頭呢?”虬須大漢的弟弟一邊跑著一邊對身邊的冷面邪狼問道。
冷面邪狼笑了笑依舊沒有回話??裳劢菂s抽斗了幾下,顯然是對此事非常忌憚。
莫慳與芮芷嫣的那輛馬車上,芮芷嫣嘟著嘴看向依然閉目打坐的莫慳,一幅生氣的模樣開口道:“小慳哥哥真壞,剛剛都不出去幫忙。”
莫慳沒有回話,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片刻后才淡淡回了一句:“一群烏合之眾,既傷不了你,我又何故多此一舉。”
“多此一舉?”芮芷嫣快要抓狂的看著莫慳,見莫慳依舊沒有任何反應,一扭頭‘哼’的一聲,趴在窗上,看著窗外不再理會莫慳。
……
轉(zhuǎn)眼已是夜幕,朗朗星空如昨晚無異。
“西風驛站。”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借著月光宇文木謹看著驛站上的牌匾默念道。但讓他新奇的是這四字的書法,鐵畫銀鉤,無絲毫拖泥帶水,一股凌厲的氣息從這塊滿布灰塵的舊木牌匾上散發(fā)出來。
宇文木謹暗自點頭,世上奇人數(shù)不甚數(shù),想不到著邊陲之地卻有如此書法大家,簡簡單單的四字已經(jīng)讓他心生敬畏,如若不是趕著去昆侖求助,定當留下尋訪此大家。
來到驛站,將三人交于驛站官兵后,宇文木謹抱著兩壇美酒來到莫慳房外,敲門溫言道:“莫少俠可否賞臉于在下共飲幾杯?”
莫慳開門看了看宇文木謹,又看了看宇文木謹懷中的酒壇,有些疑惑道:“酒?”
宇文木謹有些詫異,立馬又點了點頭。
“好,我也正卻點酒做藥引。”莫慳接過一個酒壇,轉(zhuǎn)身欲走。
宇文木謹出聲道:“唉……莫少俠,酒可不是你這樣喝法,此時皓月當空,于月下對酌那可是人生一大塊事!”
“月下對酌?”莫慳有些疑惑,顯然不理解。
“請……”宇文木謹長袖一擺,做一個請的動作。
莫慳愣了愣,最后還是出了房間,跟著宇文木謹來到屋外轉(zhuǎn)了半圈,最后一起跳上了驛站最高的屋頂。
宇文木謹隨意的而坐,拍開泥封,一股濃烈的清香傳來,隨及猛拎著酒壇猛灌了一口,倒出的酒頗多,大半入口,其他的順著脖子流下,染濕了衣襟。宇文木謹卻毫不在意,只見他閉著雙目,細細的品嘗著。
莫慳看了看如此沉醉的宇文木謹,看了看手中的酒壇,也打開來,猛灌了一口,頓時灼喉的火辣傳來,讓莫慳緊鎖起了眉頭。
但火辣過后卻滿口清香,一股異樣的舒坦出現(xiàn)在心中。
宇文木謹睜開雙眼見,看了看眉頭緊鎖一臉異樣表情的莫慳,微笑道:“此飲法如何?”
莫慳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什么。
宇文朗笑一聲,道:“哈哈……月明如鏡,能于莫少俠一起在這皓月之下痛飲真乃人生一大快事。來,在下多謝莫少俠多次出手除滅妖狼,此等大義令人傾佩,在下敬你。”
宇文木謹手中的酒壇碰了下莫慳手中的酒壇,而后又豪飲了一口。
莫慳也看了看宇文木謹,也學著猛灌了一口,但一時出氣不順,頓時被嗆。
宇文木謹再次朗笑一聲,搖頭道:“無妨,無妨,在下初次飲酒之時,都只敢小口小口輕酌,莫少俠乃真豪杰,在下真心佩服。”
“的確……痛快。”莫慳一陣咳嗽之后,淡淡回了一句。
“剛剛聽聞莫少俠說缺酒下藥,難道莫少俠也學過醫(yī)術?”宇文木謹好奇的問道。
莫慳點了點頭“學過一二,略知皮毛而已。”
“在下從小就喜歡一些奇聞異事,愛好頗雜,各種醫(yī)術和煉丹之術也略有涉及,莫少俠有空可否指點一二?”宇文木謹笑道,一邊喝酒和莫慳對飲一邊閑聊起來。
莫慳沒有開口,只是又點了點頭。
“瞧莫少俠的裝扮,并非中原人士,但也不像南疆人士,不知莫少俠來自何處?為何一人在外漂泊?”
莫慳搖了搖頭,面容微苦,“來自一個無人知曉之地。”
“無人知曉之地?”宇文木謹對莫慳敷衍性的回答但也沒有在意,淡淡一笑后又繼續(xù)道:“其實,在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屬于何處,母親早故,家也不復存在,天下雖大,卻沒有我想留下之地。呵……來,繼續(xù)喝!”說完又拎起酒壇灌了一口。
莫慳也抿了一口酒,看了看身旁這個平時淡然脫俗的宇文木謹,此時卻發(fā)現(xiàn)他也有如此多不如意之事。
宇文木謹又繼續(xù)道:“莫少俠前去昆侖可是要去黑白宗一探究竟?如果是,那望少俠三思而行,昆侖仙門五派中黑白宗雖分兩派,可一直同氣連枝,實力不容小覷。”
“多謝。”莫慳抱拳回到。
……
“請恕在下冒昧,莫少俠的佩劍可叫噬蒼?”沉靜了半會宇文木謹忽然嚴肅的問道。
莫慳有些疑惑的看向宇文木謹,眉頭一皺,片刻后才回道:“沒錯,宇文兄也知曉噬蒼?”
聽到莫慳的回答,宇文木謹苦笑一聲,又猛灌了一口酒,道:“曾有位前輩為在下批命,說在下與莫少俠的佩劍有所關聯(lián),看來的確如此,此次西行果真與少俠相遇。”
“批命?于噬蒼有所關聯(lián)?”莫慳心中更加疑惑。正要追問宇文木謹時,卻忽然猛的抬頭看向天際。
“果真還是來了。”
宇文木謹也看向天際,發(fā)現(xiàn)空中漂浮著一艘大船,正慢慢的向這方飛來,這大船宛如一艘會飛的漁船,再皎潔的月光下,可以清晰的看到那船上的帆布上有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黃龍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