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笛聲中的憂傷無奈之感越來越濃,莫慳緩緩的睜開了雙眼,低聲喃喃道:“義父曾說過世間之事不如意數(shù)不勝數(shù),看來的確如此,不知這吹笛之人又是為何事所困……”
“啊嗚……”這時一道狼嘯打破了這美中帶傷的旋律,笛聲也戛然而止,這狼嘯聲顯然和普通的狼嘯不同,嘯聲震耳欲聾,顯然離此地距離不遠。
莫慳雙目一凝猛地起身,這嘯聲他無比熟悉正是來自落月峽谷所逃逸出來的妖狼!
“怎么回事?先前對這妖氣的感知是那么的強烈,怎么現(xiàn)在距離那妖狼如此之近竟然還沒發(fā)現(xiàn)?不行,不能讓它傷到這吹笛之人!”拔起插在地上的噬蒼古劍,莫慳身形一閃向狼嘯傳來的那個方向急速沖去。
瞬息之間莫慳眼前視野豁然開朗,沒有了那密麻的樹木眼前是一片開闊的水面,一條泛著月色白光的小河水流不慢不急的流淌過兩山之間,莫慳停下身形。。
河畔一個白色窈窕的背影在河水折射出的白色月光中有些模糊的印進莫慳的眼中。
她的長發(fā)垂腰漆黑光亮,膚如凝脂在潔白的月光下更是越發(fā)無暇,左手中握著一只白玉長笛,一襲純白輕紗隨風微擺著。
眼前的這番景象讓莫慳也呆愣在了原地,這是一副他見過最美的畫面,已經(jīng)想不到用何種言語來形容眼前的美。
“真美……笛聲是她吹的嗎?”莫慳心中暗道,嘴角露出了一絲萬分罕見的微笑。
“啊嗚……”狼嘯打斷了莫慳的呆愣,一扭頭莫慳看到一只和漁村所見一模一樣的巨型妖狼一步一步的走出了樹林,向那白色身影的的方向逼近。
莫慳長劍一挺,直接沖向那巨型妖狼,速度極快無比,像是一道黑色閃電一樣,瞬間就從到了妖狼面前,擋住了妖狼的去路。
妖狼發(fā)出一道憤怒的咆哮,顯然是眼前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黑衣少年竟然敢攔住自己的道路而非常憤怒。
那白色身影此刻也轉過身來,沒有絲毫恐慌,而是有些驚訝更多是好奇的看向莫慳和妖狼。
莫慳眼角的余光此刻看到了那個宛如玉琢的臉龐,一雙如水杏似的大眼,微嘟的雙唇不點而紅,再加上那雙翠如柳葉的淡眉,勾繪成了這么一副天上少有,地上無雙的絕世容顏。
莫慳再次呆愣了半會,可立馬也回過神來,手中長劍一轉,直直的斬向那妖狼。
“鏗鏗鏗……”一陣金屬碰撞聲響起,莫慳手中的噬蒼古劍的一斬,被妖狼的利爪擋住了,妖狼被一劍斬飛出去數(shù)丈之遠,雖然無傷及要害,可妖狼的利爪也齊齊被斬斷。妖狼再次憤怒的咆哮一聲,而后張開血拼大口像是想把莫慳一頭吞掉一樣,直直的向莫慳撲去。
莫慳像在漁村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當妖狼快要撲到莫慳時,河畔的那白紗女子面露焦急,纖美右手立馬掐決施術,只見右手一甩她那一道青光的法術射向那撲向莫慳的妖狼。
可白紗女子的法術還沒及妖狼身,莫慳手中的長劍斜擺,猛的向上一提,漁村的畫面再次重現(xiàn)!
妖狼還沒來得及嘶吼就已身首異處,頓時一股腥臭傳來,漆黑如墨的血液灑落之處的野草頓時迅速枯萎死去。莫慳看著那枯死的野草眉頭再次緊鎖起來。
這是一道優(yōu)美悅耳,帶有些許氣憤語氣的聲音在莫慳背后響起:“你……你……你你你,你這人怎么這樣啊,怎么把它給打死了?壞人,你是壞人!”
莫慳轉過身,看了看眼前這個有著傾城容顏的白紗女子,看著她那帶著微微氣憤卻無比美麗的臉龐,頓了頓,再看了看地上那妖狼的尸體。語氣還是如以往一樣冷冷的開口道:“它要傷你。”
“它要傷我?不就個頭大一點的大狼嗎?哼,還傷不了我。”那白紗女子依舊氣呼呼的說道。
莫慳也想起了剛剛這女子還想用法術救自己,知曉這女子有法術防身剛剛那妖狼也許還真是傷不了她吧,不善言語的莫慳此時淡淡回了一句:“哦。”
“哦?”聽到莫慳這樣回答那白紗女子愣了一下,愣忡后卻不由得更加怒意橫生:“你這人簡直不可理喻,那也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你這么一劍就給殺死了還一點悔意都沒有,壞人,你就是師兄和祭師爺爺說的壞人!”
“我不殺它,它會傷及更多的性命,如果今日不殺它,讓其去傷害他人,那和我殺他人有何區(qū)別?”莫慳面色冷然。
“???”白紗女子再次一愣,顯然是在理解分析莫慳的話語。片刻后哼了一聲又繼續(xù)道:“什么歪理?。棵髅魇悄銡⑿奶兀柖疾粏柷宄椭苯右粍Π涯谴罄墙o殺了,不要狡辯了,你就是壞人!”白紗女子只覺得面前此人,不僅冷血無情,還不可理喻。
“問清楚?如何問清楚?”莫慳看向那白紗女子,有些無奈的問道。
“如何問清楚?”那白紗女子雙眼一轉,嘴巴微嘟,低聲喃喃自語道:“嗯……我又沒有師兄學獸語的天分,都還沒學會獸語呢,好像還真的沒法問那大狼……”
“獸語?”白紗女子的喃喃莫慳則是清晰的落到了耳中,心中頓時感嘆世間之大真是無奇不有,還真的有人精通獸語。
“哼,壞人,祭師爺爺說過了,你們外面的人都是非常奸詐狡猾,我不和你說了!”語畢卻忽然從懷中掏出一個青色小球拋向莫慳,立馬非常得意的笑道說:“壞人,看招!”
白紗女子那一笑讓莫慳再次愣住了,竟猝不及防,拋出的的那藍色小球瞬間爆開變成一張宛如漁網(wǎng)一樣的網(wǎng)子,轉眼間就把莫慳捆縛結實。
莫慳這才回過神來,頓時運功爭扎起來,可這網(wǎng)子難以脫解,越掙扎收縮的越緊,不禁微怒道:“你要作何?”
“哇!真的捆住了!師兄做的東西一向都不靠譜,沒想到這個卻做的這么好用,哈哈……”那白紗女子竟然歡快的跳了起來,一副開心無比的模樣一樣。
師尊曾說過,做人要光明磊落,決不可做暗算他人之事,可自己如今卻被一個素未謀面的女子這樣暗算了,莫慳怒意更濃:“我與姑娘并無怨仇,姑娘為何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白紗女子圍著莫慳轉了兩圈,歪頭一笑:“祭師爺爺說了,壞人都不會自己承認的,師兄也說過,出來先走江湖必需行俠仗義懲奸除惡,像你這樣壞人必需要好好教訓下!”
“教訓?”莫慳突然覺得眼前的這人好像也和自己一樣初來乍到,好像多世間很多的事情也是從別人口中聽得的。
白紗女子圍著莫慳轉來轉去,眼光先是落在了莫慳有手中的那黑色噬蒼古劍上,莫慳此刻雙手和劍一起被那網(wǎng)子綁在一起,那白紗女子拉了幾下噬蒼古劍,但是拉不出來,又怕自己太使勁把那網(wǎng)子給弄破,就放棄了奪劍的想法。
片刻之后雙眼盯住了莫慳左手手上的那千年溪邊靈皮的手套,那皮手套有些年久破舊,上面還有一道非常長的破損刀口,獸皮上有很多看似熟悉卻又不能完全看懂的圖案和文字,可白紗女子卻感受到了這手套有股神奇的力量!
白紗女子頓時一時興起,直接按住莫慳的左手,一把脫下了莫慳那從他記事來從未脫下的手套,然后對著莫慳嬉笑道:“這個看起來很好玩就歸我了哦!”
“姑娘!”莫慳左手一空,不由大驚失色,“不可!快放下!”
千年溪邊靈皮攸關自己的性命,和自己體內的封印相輔相成,先前只是被晨月傷了一個口子就如此了,現(xiàn)在卻被這樣一個大大咧咧的姑娘,就這么拿走了它,后果不堪設想!
“壞人,你們外面的人不是打輸了就要任憑打贏了的人發(fā)落嗎?這個如果你想拿回去的話就追上我,然后打贏我,我就還給你!哈哈……”說完那白紗女子歪了歪腦袋,哼著小曲向樹林歡快的小步走去,不一會就消失在了林海。
河畔,莫慳呼吸急促,身形正在微微的顫抖,左手已經(jīng)溢出濃濃的黑煙,眉心的印記閃爍個不停!
“啊……”一道痛苦的吶喊從莫慳口中發(fā)出,莫慳此刻體內血氣翻滾,沒有了溪邊靈皮的加成的封印顯然無法壓制莫慳體內的妖邪毒氣,慢慢的莫慳眼中瘋狂再現(xiàn)!
“啊……”又一道吶喊響徹整個河灣,“噗噗噗……”束縛著莫慳的那藍色網(wǎng)子寸斷開來!莫慳看了看自己那膚色黝黑泛著陣陣黑氣的左手,咬著牙深吸一口氣,盤膝坐下,雙手迅速掐決運功,片刻后右手急速的點了身上的數(shù)十個穴位這才微微緩過氣來。
莫慳這才回想起剛剛的那個白紗女子,她不僅是莫慳見過的最美麗的女子,也是第一個讓自己心中產(chǎn)生異樣的女子。雖然言語有些怪異但那臉上笑容卻讓莫慳感受到了一絲溫暖,那種異于單子平的天真,那種好像對未來抱有無限期望的樂觀,讓莫慳深深的記住了這個白色窈窕的身影。
“溪邊靈皮……”莫慳緩緩起身,望向那白紗女子消遠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