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姑大人,我沒有誣告吧,這怪物果然是要來奪取封印在此的邪物,而后逃離靈山。”辰月對著手持法杖滿頭白發(fā)但容貌確是中年女子的巫姑說道。
莫慳眉頭緊鎖,自己和藥老的計劃無第三人知曉,為何會走漏風(fēng)聲?
巫姑走上前來,看了看莫慳語氣平淡的道:“莫慳你雖不承我句龍族之姓氏,但你依舊是我句龍族之子孫,怎可違背族規(guī)祖訓(xùn)擅闖禁地,試圖奪取邪劍逃離靈山?句龍族子孫不得擅離靈山,違者必給句龍氏族帶來天罰,邪劍出世那更是萬萬不可,不僅危及句龍氏族也會給人間帶來災(zāi)難。”
“巫姑大人,毋須和此怪物多言,只需擒下這怪物,交給巫彭大人發(fā)落便是。”辰月對著巫姑督促道。說完轉(zhuǎn)身又對莫慳冷冷道:“你這怪物擅闖禁地,試圖奪取邪劍,欲逃離靈山,這條條都死罪,還不乖乖束手就擒?”
莫慳緊緊的握住拳頭,許久才說出一句:“我沒有。”
“哼,休想狡辯,你以為你和藥老的計劃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覺?白天的時候我的靈蠱可是清楚的聽見你和藥老商談如何潛入禁地,如何奪取邪劍和逃離靈山的!”辰月冷笑道。
“你……”莫慳有些憤怒的盯著辰月,原來如此。
“怎么?無話可說?默認(rèn)了?那好,怪物吃我一招!”辰月說完,手往腰間的袋子中一探,向莫慳甩出一把泛著微光的熒色粉末。
“嗜血靈蠱?”莫慳神色嚴(yán)謹(jǐn),立馬一個后空翻,極速的向后退去,可才退出去幾步就到了墻邊,避無可避!
莫慳冷著臉站在了墻邊,等著那陣熒光粉末迎了上來,細(xì)小的蠱蟲瞬間爬滿莫慳全身。
辰月見莫慳中招,嘴角流出了一絲笑意,只見他得意的開口道:“束手就擒吧怪物,中了我的靈蠱你就別想反抗了,不然我會讓你凄慘無比。”
莫慳沒有理會辰月,眼中打量著這溶洞,在尋找撤離的路線,他不能被抓,他一定要離開靈山!一定要完成義父的遺愿!一定要見到師尊!這是莫慳此時的信念!
“巫姑大人,我的確是想要離開靈山,但我沒有要來奪取什么邪劍。”莫慳面無表情的對著巫姑說道。
“還想狡辯,那你為何來此地?此地除了邪劍可并無他物。還在這說不說來奪取邪劍的,你可是連邪劍的名字都知曉,族內(nèi)知曉邪劍原名的可沒幾人。”不知為何辰月對莫慳的敵意十分濃厚。
巫姑眼角余光打量了下辰月,眉頭微皺,顯然是發(fā)現(xiàn)辰月對莫慳的態(tài)度有些異常,于是對著莫慳又開口道:“那你離開靈山又是為何?”
“尋找真正的解救之法。”莫慳淡淡的回道。
“真正的解救之法?”巫姑楞了一下,而后接著道:“這不是你所應(yīng)該擔(dān)心的事情,回去吧,句龍氏族是不能離開靈山的!”巫姑搖了搖頭,神色有些復(fù)雜。
“就是現(xiàn)在!”莫慳心中默念,忽然身形一閃,極速的向洞口沖去。
“嗯?”巫姑對莫慳的做法有些吃驚。
辰月腰間一抖,那清脆的銀鈴聲響起,看著莫慳的身形冷笑了起來,可立馬笑意在臉上僵持住了。他所施加在莫慳身上的靈蠱此時并沒有按照自己的指示去撕咬莫慳,無論自己怎么指揮連一點靈蠱的跡象都沒有。
“怎么可能?”辰月有些愕然的看向自己腰間皮袋中的蠱后,因為蠱后告訴他施加在莫慳身上的靈蠱已經(jīng)全部死亡!
莫慳此時已來到洞口,在即將沖出溶洞的那一刻,巫姑手中的法杖向洞口射出一道藍(lán)光。藍(lán)光化成光幕。
“碰”的一聲,莫慳硬生生的撞在了那藍(lán)光所化的光幕上,宛如撞在石壁上一樣,震得莫慳頭暈不已。
在莫慳被巫姑攔下那一刻,辰月對身后那十多名禁地后衛(wèi)喊道:“一起上,直接使用靈術(shù),別放靈蠱,靈蠱對這怪物無用。”
十多人頓時一起布決,數(shù)十道法術(shù)光芒向捂著頭沒還沒緩過來的莫慳射去。
數(shù)十道光芒穿身而過,疼痛頓時讓莫慳清醒過來,“啊……”一道撕心裂肺的喊聲從莫慳口中發(fā)出!
喊聲剛畢,“噗通”一聲,莫慳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巫姑臉上有些不忍的看著地上的莫慳嘆了一口氣。
“呼……呼……”莫慳此時只聽到自己的呼吸聲,那急切雜亂的呼吸聲。
“不……我不能倒下,我要離開靈山,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莫慳咬著牙,艱難的爬了起來。抬頭看向眾人,眼神無比的堅定!
“你……”巫姑看著莫慳的身影,頓時有些迷茫了,此時的莫慳讓他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她記憶中無比重要的人,他們的身影現(xiàn)在是如此的相識,最讓她揪心的就是此刻莫慳眼中的那眼神。
巫姑再次長嘆了一口氣,搖頭默念道:“這個孩子和你真的很像。”
“怪物,還想反抗?”辰月咬牙切齒道,與那數(shù)十名守衛(wèi)再次布決施術(shù)。
“我必須離開。”莫慳說完運功于右臂,“碰”的一拳砸在洞口那藍(lán)色光幕上。一整鉆心的疼痛傳來,右手已經(jīng)泛紅,但藍(lán)色的光幕卻沒絲毫破損!
頓時莫慳又十多道光芒穿而過,“啊……”莫慳那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再次響徹整個溶洞。
“怪物!吃我一刀!”辰月沖上前,手中的那泛著寒光的彎刀已經(jīng)劈向莫慳!
“不可傷其性命!”巫姑大喊道。
“嘶……”彎刀砍中血肉的聲音!
“碰……”辰月被莫慳一腳踹飛了出去,而莫慳那帶著獸皮手套的左手卻被辰月的彎刀砍中,那布滿奇異文字和圖案的獸皮手套也被割破,一股黑色如墨的,帶著煞人寒意的血液從那獸皮手套被割開的開口處流出,血液滴在地上升起整整黑煙,宛如劇毒一般。
莫慳注視著自己左手上那被割破的獸皮手套,呼吸頓時急促起來,慢慢的面露痛苦,眉心中那黑色的印記開始閃爍起來,眼神慢慢的變動異常,黑色的暗淡慢慢充滿了整個眼眶。一股然如死神般的氣息在莫慳身上蔓延開來。
“不好……”巫姑神色大變,立馬把手中的法杖往地上一插,直接插進那滿腹冰霜的巖石上,而后凝視布決。
“怪物這是怎么了?好像很可怕的樣子?”一名干瘦的守衛(wèi)怯怯的說道。
“故作玄虛,大家一起上直接把他打趴下,看他還為何裝神弄鬼。”辰月說完又沖向前去。
“滾開……”莫慳憤怒的咆哮了起來,辰月可彎刀還沒及莫慳衣身,就被莫慳再次一腳踹飛了出去,可這次的力度卻比上次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碰……”辰月倒飛出去重重的裝在了溶洞的巖壁上。
“噗嗤……”一口鮮血噴出,“你……”本想說什么可還沒說完就昏厥過去。
“殺……殺……殺……”莫慳大喊道,黑氣環(huán)身,莫慳此時宛如地獄修羅,撲向眾守衛(wèi)。
“碰……碰……”眾人此刻完全不是莫慳的對手,一個一個像沙包似的被莫慳給踢飛出去。才幾個呼吸時間,數(shù)十名守衛(wèi)全部莫慳給打倒在地。
巫姑此時法術(shù)也剛好發(fā)動完成,一個七八尺大小的藍(lán)色光球被巫姑凝結(jié)在身前,而后把光球向莫慳一推,光球瞬間就包裹著正在發(fā)狂的莫慳,莫慳此時被光球困住盡無法脫身。
巫姑驅(qū)動全身靈力維持著光球,但巫姑面露苦色顯然法術(shù)不能維持太長時間。只見他對著莫慳大喊道:“莫慳醒醒,想想你義父莫毅,他愿意看到你此時的模樣嗎?他為了救你可是舍棄了自身的性命,難道你就任由邪念吞噬,甘愿化魔?難道你忍心讓莫毅的就這樣白白犧牲?”
“義父?”莫慳眼中閃過一絲清明,可立馬又痛苦的咆哮起來。
“義父……是我害死義父的,是我害死義父的……”莫慳滿眼的瘋狂,身上的黑氣越發(fā)凝重了。
巫姑也沒想到會如此,眉頭緊鎖低聲自語道“不好,原以為聽到你的名字他會清醒過來,現(xiàn)在看來這孩子依舊沒有原諒自己,這才是他最大的心魔!”
這時,封印在溶洞中央那黑色的古劍,發(fā)出陣陣“咔咔”聲,黑色古劍表面的冰封已被震裂開來。但五根五色柱子上所化的靈氣鏈條卻依舊鎖著劍身,使其無法脫離。
巫姑也發(fā)現(xiàn)了黑色古劍的異樣,回頭看了看黑色古劍,再看了看眼前那瘋狂無比的莫慳。咬牙道:“難道真如你當(dāng)初所卜,噬蒼將被我解封?這難道是天意嗎?”巫姑眼中出現(xiàn)了迷茫之色。
“禍兮福兮一切隨緣,孩子看你的造化了。”巫姑咬了咬牙,左手單手撐住光球,右手手開始布決,一道藍(lán)光由指尖射出,注入插在地上的那法杖,法杖發(fā)出整整嗡鳴聲,隨著右手一甩,法杖射向那五色柱子中那根藍(lán)色柱子。
頓時法杖爆裂開來,藍(lán)色柱子也隨之土崩瓦解,藍(lán)色柱子所化的那藍(lán)色鏈條也隨之崩潰。
失去了藍(lán)色鏈條的束縛,黑色古劍再次顫抖起來,片刻后幽光大甚,“吭……吭……吭……”其余四根鏈條也相繼斷裂開來。
一道劍鳴聲傳來,黑色古劍已經(jīng)完全掙脫封印,竟直接向莫慳飛來,無視光球的阻礙,直接穿過光球,劍柄落在了莫慳手中。
黑色古劍入手,一道幽光由古劍傳向莫慳全身!頓時莫慳身上黑氣大減,莫慳眼中恢復(fù)些許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