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狂風(fēng)呼嘯天地變色,姜落楓和蕭無邪身上的靈力波動讓玄丘二人有些心驚。只見姜落楓將乾坤扇一合,隨即眼前天地開始扭曲起來,乾坤竟真的倒轉(zhuǎn),只不過只有玄丘二人所在的那一丈范圍才如此。
乾坤倒轉(zhuǎn)玄丘二人身影一歪,失去了平衡,向上方的大地‘落’去。而這時蕭無邪卻發(fā)出一聲輕喝,只見他身后一大片黑色魔神般的虛影閃過,而又一掌拍出,一道由黑煙組成的巨型掌印直奔玄丘二人而來。
玄丘在空中長劍立起,真訣全力運轉(zhuǎn),手中紅楓仙劍發(fā)出奪目的光華,只見他出聲道:“師弟,與愚兄合力一擊。”
情急之下玄真沒有說什么,也云起全身功力,一掌印在玄丘背后,將靈力傳給玄真。頓時玄丘手中的紅楓仙劍更耀眼,他此時默念道:“開天劈分陰陽!”
長劍一揮,一道驚天劍氣橫穿了眼前著一丈天地,繼續(xù)向那黑煙巨掌斬去。
而就在玄丘二人施術(shù)期間,蕭無邪和姜落楓的身形已經(jīng)沖出了百丈之外。玄丘二人的這一招也的確破開那一丈天地和那黑煙巨掌??山錀鲙е獞a和蕭無邪已經(jīng)遠(yuǎn)去。此時黑白宗的護(hù)山劍陣還沒有恢復(fù),空中暢行無阻二人御空而去。
玄丘二人玄月以及玄悟正準(zhǔn)備追去之時,一道清脆的雕鳴傳來,一頭黑色大雕出現(xiàn)在姜落楓前方不遠(yuǎn)處。只見他向大雕沖去,最后三人落在了大雕背上。
一道黑影閃過,大雕已經(jīng)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玄丘等人微微一愣之后,臉色沉了下來。
“哈哈……精彩……精彩……”鬼枯子再次大笑起來,而且越笑越夸張,最后竟然捂著肚子狂笑不止。
鬼枯子笑聲越大素凡真人臉色的怒意就越發(fā)濃烈,最后只見他冷冷道:“鬼枯子道友笑夠了沒?笑夠了還請離開,我黑白宗還有家室需要處理。”
過來半響鬼枯子才停住笑聲,而后臉色換上了些許陰狠的神色,悠悠道:“素凡要是走不出最后一步,三十年后便是我等的大限,我看你黑白宗這些沒一個可造之材,看來你黑白宗要步道玄宗的后塵了。”
“這倒不勞煩鬼枯子道友操心,請把。”素凡說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明著逐客。
鬼枯子倒也沒有和素凡真人就此,伴隨著一道幽幽實實的嘯聲,鬼枯子的身形慢慢消失在眾人面前。此時黑白宗上的魔道之人都已離去,只剩下黑白宗兩宗的弟子彼此無言的相望。
素凡真人此時看了看四周,只見他輕輕的搖了搖頭,而后對玄丘和玄真冷淡的說道:“你二人隨我來。”說完身形一閃,也消失在廣場之上。
此時黑白宗一片狼藉,特別是天乾殿盡數(shù)化為灰燼,山體巨石都滿布著無數(shù)裂痕,那青石之上諸多地方都灑落著鮮血,也分不清那些是黑白宗弟子的,那些是魔道人士的。魔道之人走時將自己宗派戰(zhàn)死弟子的尸體一并給帶走了,現(xiàn)在黑白宗的弟子也開始最善后事宜。
頓時悲痛的哭喊聲,憤怒的謾罵聲此起彼伏,有人為了師弟師妹的戰(zhàn)死而悲痛,有人謾罵魔道之人的殘忍種種。
慢慢的月光暗淡了下去。
起風(fēng)了。
很冰涼的風(fēng),風(fēng)中夾渣著些許純白色的雪花。
也許就連上天就覺得此間血腥之氣過于濃烈,才下了這場大雪來掩蓋吧。
慢慢的風(fēng)越來越大,雪也越來越大。
地上慢慢的出現(xiàn)一層純潔的白色,而那純白色和那些鮮紅的血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望著這鮮紅的血泊又有幾人會去思考這些人死去的值與不值呢?更多的是徒添了又一份的恩怨而已。
而在人群之中依舊一襲白衣的若雪,此時面容有些憔悴,雪花落在他的發(fā)間和肩頭她沒有在意,只見她望著莫慳消失的方向愣愣出神。“他還好嗎……”這句話若雪心中默默回蕩著。
……
黑白宗,無極殿中。
素凡真人站在上方,俯首看著玄丘與玄真,久久沒有說話。
玄丘上前一步,掀袍跪地,只見他向素凡真人一拜,道:“師叔,師侄愧對黑白宗列祖列宗先賢諸圣,懇請辭去白宗宗主之位,自愿前往無常崖面壁十載。”
“師兄你……”玄真見玄丘這樣說頓時一急,只見他也跪了下來,對素凡真人開口道:“師叔,此事都怪莫慳,要不是此子突然渡劫,甚至對天劫出手,我們也不會撤掉護(hù)山劍陣,魔道妖人定然無法攻入我黑白宗。而且這莫慳估計就是魔道妖人派來的臥底……”
“夠了。”素凡打斷了玄真,而后又嘆了一口氣,道:“你們兩個不要一個請罪,一個推卸責(zé)任了,我黑白宗創(chuàng)派至今何時如此一敗涂地過?先賢睿智,在宗內(nèi)設(shè)兩門,而如今你們身為兩宗宗主難道連設(shè)立兩門的初衷都忘了嗎?”
“師侄不敢……師侄不敢!”玄丘玄真恭敬的回道。
素凡真人繼續(xù)開口道:“沒有護(hù)山劍陣我黑白宗還有珍瓏劍陣、黑白兩儀陣、清濁歸元陣,這些陣法只要黑白兩宗的弟子隨便使出一個他魔道那一盤散沙能如此輕易的闖入?看來魔道不是一盤散沙,而你們黑白宗才是一盤散沙才對。”
“師侄知錯……”
素凡真人看了看跪著的兩人,神色緩和些許,淡淡道:“別什么知錯不知錯的了,都年紀(jì)過百,且貴為一宗之主,此番模樣成何體統(tǒng),都起來罷。”
“是,謝師叔。”
素凡真人停頓了半響,而后又道:“此番我看魔道之人算是有備而來,雖然來了四門不過其門內(nèi)精英卻少之又少,好像此番作為只是來我黑白宗一探虛實的。如今的魔道比以前更位置齊心,但我仙門也不止我黑白宗一門,所以你們也不用妄自菲薄,我黑白宗年輕一代的弟子中還是有幾個可造之才的,只是缺少歷練而已,故而我剛剛給瀚海宮的廣靈子傳信,說此次論道大典中表現(xiàn)突出的弟子可獲得前往昆侖墟歷練的資格。”
“昆侖墟歷練?”玄丘和玄真都微微一驚,只見玄丘有些擔(dān)心的開口道:“師叔,昆侖墟兇險異常九代弟子都未必能全身而退,此次論道大典卻是以第十代弟子為主,恐怕……”
素凡不以為然,立即道:“無妨,成長中風(fēng)雨是必要的。”
……
羌族地區(qū),雪山腹地。
“木謹(jǐn),我怎么覺得心神不寧的,好像有不好的事要發(fā)生一樣。”一身白紗的芮芷嫣對一旁正在尋找什么的宇文木謹(jǐn)說道。
宇文木謹(jǐn)?shù)恍Φ溃?ldquo;芮姑娘是累了吧,你先休息會,我再四處找找,此地到處都是打斗的痕跡,應(yīng)當(dāng)是莫少俠說的那處了,鏡壁幽潭應(yīng)當(dāng)在山洞的某處!”說完便又開始仔細(xì)尋找起來,芮芷嫣則是有些心不在焉的跟在宇文木謹(jǐn)身后。
“找到了!”不知過了多久,只聽見宇文木謹(jǐn)發(fā)出激動不已的聲音,倒是把神游的芮芷嫣下了一跳,芮芷嫣回過神來,只見宇文木謹(jǐn)在一面石壁墻壁上不斷打量著,于是疑惑的問道:“木謹(jǐn),你在干嘛呢?找到什么了?”
宇文木謹(jǐn)此時兩眼發(fā)光,沒有回復(fù)芮芷嫣的問話,而是雙手在敷著薄冰石壁上不斷按著,口中默念:“水雷屯、澤山咸、天澤覆、天水訟最后火天大有!開!”
隨著宇文木謹(jǐn)?shù)囊宦?lsquo;開’,頃刻間轟隆之聲傳來,旁邊的巖壁竟憑空出現(xiàn)了一道入口,刺骨的寒氣頓時撲面而來!
“哇!木謹(jǐn)你真厲害,那個這個你是怎么做到的?”芮芷嫣立馬跑到宇文木謹(jǐn)剛剛按的那巖壁上好奇的觀察了起來。但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巖壁上密密麻麻布滿了她看不懂的文字和圖案。宇文木謹(jǐn)依舊沉浸在激動之中,好像沒有聽到芮芷嫣的問話一般。
此地和莫慳來時沒有任何變化,寒霧彌漫,光線黯淡不已,宇文木謹(jǐn)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著著心中的激動,握了握拳頭,起身向洞內(nèi)走去。
芮芷嫣歪了腦袋,也跟了進(jìn)去,“咦……好冷!”一進(jìn)這山洞,芮芷嫣發(fā)現(xiàn)這里比外面冷了不知道多少倍,立馬靈力運轉(zhuǎn)全身,把寒氣逼了出去。
但此時凡人之身的宇文木謹(jǐn)好像忘記了寒冷一般,只見他的步伐更快了,呼吸也更急促起來。
片刻之后兩人穿過昏暗的霧區(qū),眼前濃霧變淡,光線慢慢變亮,已經(jīng)可以模糊的看到光源之處,宇文木謹(jǐn)?shù)牟椒ジ强焐狭藥追?。十幾息的時間,兩人來到了那所謂的如鏡玉壁之前。
兩人都好奇的打量這這,似冰非冰,似玉非玉,反射的人影比銅鏡都還要清晰的如鏡玉壁來。
可沒打量多久,宇文木謹(jǐn)臉色一變,因為玉壁上的畫面變了,立馬是一個他十分熟悉的畫面!只見他動了動嘴唇好似要說些什么,可是怎么也說不出來。
芮芷嫣也發(fā)出一絲驚疑:“無妄靈谷?”但是立馬眼神中卻又吐露出無比恐懼且悲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