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男人前面帶著路,他們的裝備還不錯,甚至比L鎮(zhèn)聚集地還要略好一點。防彈衣和槍都有,每人還有一面盾牌,像美國隊長那樣的圓盾,直接扣在手臂上。
這些盾牌比L鎮(zhèn)聚集地搜索隊員們的鍋蓋盾牌,好了不止一籌,他們的刀也是統(tǒng)一制式的,但不是市面上賣的,外形雖然粗糙了一點,但刃口非常鋒利,比我在聚集地用的那把唐刀只好不差。
看來他們的聚集地里,還有專門打造武器防具的人才啊。
他們的聚集地有近百人,不在鎮(zhèn)子里,而是在鎮(zhèn)外的一個養(yǎng)殖場,原先是養(yǎng)豬的,現在豬吃得沒剩多少,豬圈都用來住人。
養(yǎng)殖場的房子住的是首領和敢出來拼命找物資的人,還有他們的女人。
走了大概二十分鐘,在鎮(zhèn)子南面郊外的林子邊上,有兩排瓦房和一棟三層小樓。領頭的中年人叫麻子,他是敢出來拼命的,而且頗受首領器重。
他回到聚集地,聚集地的二把手還親自出來迎接。“麻子,這是你帶回來的?小姑娘不錯,待會兒送我房里,男的還帶回來干嘛?糧食我們自己都不夠吃了。”一個壯漢走上前和麻子打了聲招呼,然后驚艷的看了一眼茉莉,想也不想就要帶回房里。
聽麻子說他是二把手,叫連斌。原本是S鎮(zhèn)道上混的一個大哥,一個月前帶著七八個小弟投奔了聚集地,因為他和他的手下都敢出去拼,而且為聚集地帶回了不少物資,考慮到他以前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聚集地首領阿隆就讓他做了二把手。
按理說任何收獲都要阿隆先過目,才輪得到連斌來挑,可連斌直接就想跳過阿隆,把茉莉帶走,可見聚集地兩巨頭并不是同心同德。
連斌的話讓我聽了很不爽,眉毛一皺,直接就掏了槍:“你帶一個試試?”
連斌一愣,麻子則是大驚,連忙上前笑道:“斌哥你真是愛開玩笑,這位是我們的救命恩人,魏哥,那小姑娘是魏哥的女人。魏哥可是能人啊,在那些活死人中間三進三出毫發(fā)無損不說,還隨隨便便就滅掉了幾十個!咱們聚集地就差魏哥這樣的能人,所以我就自作主張把人家請來坐坐。”
麻子說得很委婉,但是以連斌的頭腦怎么會不清楚其中利害?麻子分明是在提醒他,我不是可以隨便捏的軟柿子,想咬我一口,就要做好牙被崩碎的準備。連斌雖然不信他的話,但他相信自己在麻子心中的威懾力,他不信麻子敢忽悠自己。
連斌眼珠一轉,立刻就換上了一副笑臉,說道:“不知者無罪不知者無罪,魏哥多擔待,我叫連斌,不知道魏哥大名?”說著朝我伸出手。
以我現在的性格,自然不屑于和他握手,只是把槍收回,然后冷冷的說了一聲:“魏啟明。”
連斌也不惱,笑了笑收回了手,把我請近了小樓。路過瓦房,一群面黃肌瘦,面帶菜色,精神萎靡的男人女人坐在豬圈里,甚至還有一些男女在旁若無人的做著原始運動。他們臉上的表情說不上愉悅,只是排解著身體和心靈的空虛。
豬圈的環(huán)境非常差,一股子餿臭味兒,隔了幾米都熏得人受不了,有的人甚至是和豬睡在一個圈里。大部分人皮膚上都生了瘡,潰爛流膿,但他們好似沒有感覺,或坐或躺,甚至時不時跑去豬食槽里撈東西吃,引來一頓喝罵。這才是真正的末世。
連斌見我看著那些人,以為我想要女人了,自顧自的說:“魏哥每天只對著一個女人想必也會膩,這里的女人沒什么好貨色,如果魏哥想要,我那里還有幾個漂亮的,你可以挑去玩玩兒。”
茉莉聽了眉頭一皺,我本來不想理他,也只好說:“沒興趣。”
“難道魏哥喜歡原裝貨?我記得隆哥那里最近剛找來一對雙胞胎,可都漂亮的緊,隆哥和我不一樣,不太好女色,說不定現在還沒破身。”連斌再一次誤會了我的意思,把阿隆的女人推薦給了我。
看似殷勤,實際上是禍水東引啊!我看起來就那么像會被人當槍使的人嗎?
“我不想女人!”我無語的說,連斌見狀,就沒再說什么。
到了樓里,那就是另一幅畫面,真皮沙發(fā),茶幾上放著幾條好煙。幾個衣服還算整潔的女人在打掃衛(wèi)生。
“魏哥抽煙嗎?”連斌殷勤的抽出一根煙問道,我擺了擺手:“不抽。”
他的殷勤實在有些奇怪,不過在阿隆出現后,我多少明白了點。阿隆是個高大魁梧的男人,眼角下有一條蜈蚣疤。
他從樓上下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阿斌,聽說來了客人?”阿隆的聲音洪鐘似的,從樓上傳來,然后就聽見咚咚咚的腳步聲。連斌的表情不變,笑著說:“是啊,隆哥。”
阿隆來到大廳,打量了我一眼,然后伸出手笑了笑:“我是阿隆,你就是魏啟明魏兄弟吧?你救了麻子的事我從下面人那里聽說了。沒想到兄弟竟然這么年輕,真是好本事!”
對方是聚集地首領,雖然他們的對待其他人的態(tài)度讓我多少有些反感,但我不是爛好人,知道這個末世里,同情是不值錢的。于是我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
連斌看見我的舉動,臉色明顯難看了一些。在我的真視能力下,看出阿隆是一個進化者,數據是力量五十六,敏捷二十五,體質三十,分類為力量型,位階為E,備注:可掠奪。他是我目前見過進化程度最高的進化者。
看來這個聚集地并不平靜,連斌之前的殷勤應該是想拉攏我,成為他陣營中的一員,畢竟曾經也是老大,怎么會心甘情愿居于人下?只是他的手下沒有能與阿隆對抗的人,阿隆看起來性格粗獷豪爽,但應該也是個粗中有細的人。
我不想卷入他們之間的勾心斗角,我來這里只想看看能不能補給一點水和食物,最好再搞一輛三輪車。
光靠雙腳對我來說雖然沒什么,但是茉莉可受不了,而且在我背上睡覺也不舒服。
跟阿隆握過手后,我也沒對他表現出多大的熱情,這讓連斌的臉色好看了些。我們坐在客廳里聊了一會兒,茉莉就坐在我身邊,昏昏欲睡,其他人都像空氣似的,根本沒在她的眼中。
阿隆應該是受了手下的提醒,也可能他的確不怎么好女色,從頭到尾都沒有看茉莉一眼。
阿隆是外地來鎮(zhèn)上打工的,聚集地敢出去拼的,大部分是他的工友,住豬圈的都是收留的幸存者,那些人已經沒有了理智與情感,只是麻木的活著。
阿隆還算有些同情心,收留了他們,分配豬飼料和水。連斌在這個方面一直和他有分歧,不過整個聚集地基本還是阿隆說話,這讓連斌非常不爽。
一個月的時間,連斌也有了自己的根基。手下人發(fā)展到二十多人,比阿隆的三十人也少不了多少。
到了晚上,阿隆給我分配了一個房間,他們也供水,不過是在附近池塘和樓頂水箱里弄來的,稍微沉淀凈化一下就拿來用,水帶著一股消毒劑的味道。
我倒不介意,洗了個澡,準備好好的休息一下。晚飯是一個女人端上來的,說是女人不恰當,應該說是少女十六七歲的模樣。
她衣服穿的比別的女人好,臉色卻很差,即使如此,她也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女孩兒,如果她能得到和茉莉一樣的照顧,或許也不會比茉莉差多少,在末世的折磨下,她失去了年輕少女的靈氣和天真爛漫。
她坐在一邊一言不發(fā),甚至頭都不敢抬起來,靜靜的等我吃完。
她把晚飯端給了我,還留在房里不走,吃完后把碗筷收拾了一下,就下了樓,沒過一會兒,她就帶了另一個和她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女孩兒來了。
雙胞胎?我想起了連斌的話。
“隆哥讓你們來的?”我問,其中一個開了口,怯弱的說道:“是的。”茉莉看了看她們,又看了看我,沒有說話,徑直往床上一躺,被子蓋好就準備睡覺。
“我不需要女人,你們走吧。”我揮手打發(fā)她們離開,雙胞胎姐妹確實非常漂亮,身材也好,至少比還沒長開的茉莉好很多。我說不想要那就太虛偽,只是我很不習慣把人當奴隸,尤其是女奴,可以說是我同情她們,并不忍心傷害這兩個女孩子。
可她們倆聽了我的話之后并不高興,反而驚恐的跪了下來!
“求求你不要趕我們走!我們一定會好好服侍主人的!”兩個女孩子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我一陣頭疼,這是硬要塞給我了?
說實話,我心里非常想要這兩個女孩,但是我有我的原則和底線,我不想違背良心。雖然我非常贊同末世里就應該是弱肉強食,但也不能因此把基本作為一個人的人性和品質給丟了。
我想著起碼自己也要留下一點自己曾生活在一個文明世界的證據,這是我對曾經世界的懷念方式,也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堅守。
我不想在末世里,墮落成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