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邋遢拎著我在石梯上飛躍,每一躍便是二十多個臺階!這一路沖下山去,石梯兩邊的風(fēng)景在我身邊飛快閃過,等老邋遢來到山腳,將我放下的時候,我的兩條腿都是軟的,差點沒站穩(wěn)就倒在地上。
“哈哈,就這個都能把你嚇成這樣,你還怎么從茅三生的手里救回你的小情人?”老邋遢看我臉色發(fā)青,兩條腿軟軟的差點站不住腳根,就是大聲笑道。
我就跟他說不要瞎說,孫瑤不是我的小情人,我跟她的關(guān)系是純潔的!
老邋遢便說“咦?這孫姑娘不是你的小情人,那你這么急做什么?”。
我對他一陣鄙視,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想法,不是小情人就不能救于危難之中了。我就將梅若蘭的事情說了一下,之前在食堂沒講這一段,不然老邋遢也就不會這樣胡言亂語了。
聽我說完,老邋遢一陣唏噓:“好徒兒,你還是這么古道熱腸。”
怎么會有個“還是”?,我不記得我以前做過什么能體現(xiàn)出古道熱腸的事情。老邋遢見我疑惑,便是輕咳了一聲,望著天上的藍天白云,一副今天天色真是不錯的模樣,這想掩飾某些問題的舉動太浮夸,太做作,本來我沒怎么想追尋,但看到他這副死樣,反而是勾動的我好奇心大漲,非常想知道我當(dāng)年到底做了什么好事情,讓他說我還是這樣古道熱腸。
老邋遢見自己掩飾問題的方法不起作用,就胡亂說了個事情來搪塞我,他居然說我小時候救過一個落水的女孩,我真是服了他了,編瞎話也得找個靠譜的行不?我都不會游泳,救個狗屁額落水女孩啊,而且我怎么不記得了?
我見老邋遢不想說實話,便也是算了,我現(xiàn)在就像早點去救出孫瑤。
不過,我突然想起來,就老邋遢和我,能從茅三生的手中救出孫瑤?我可是聽他們說了,這茅三生可是有著什么三生三世之道行,說人話,就是這茅三生有三輩子的道行。
之前掌門師兄與那茅三生斗法,雖然前面是正兒八經(jīng)的單挑,但最終的勝利,可是靠著以多欺少達成的?,F(xiàn)在就老邋遢和我,老邋遢是掌門師兄的師叔,道行應(yīng)該是無需置疑的,但是我的道行,就只能用菜鳥來形容了,我和老邋遢這一對組合,嚴重的力量不均衡!
“哈哈,你不用擔(dān)心,我有這個!”老邋遢將手伸進自己的道袍,從里面拿出個玉瓶,倒出了一個黑不溜秋的小丸子,賣相太難看,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看的濟公,里面的濟公有一項搓泥神技,一搓就是一粒仙丹。我真是懷疑這丸子也是老邋遢從自己身上搓出來的神仙泥丸!
老邋遢給我看了一下,就將這顆泥球一樣的黑色丹丸重新倒入玉瓶里。
“走吧,到了秀水鎮(zhèn),我給你開間房,給你開個小灶!”老邋遢又是拎著我的衣領(lǐng),便又是一陣掠地飛躍,我差點沒讓他給搞吐了。
“我要代表月亮消滅你!”就在我和老邋遢進了秀水鎮(zhèn)的時候,我就聽到了一句熟悉無比的臺詞,我轉(zhuǎn)身看去,一個和溫桂文差不多年紀的小女娃正在凹造型,對著另一個小男娃如是說。
“看我的超級十字激光波!”小男孩也是凹了個造型,雙手在身前疊成了一個十字。
原來是美少女大戰(zhàn)凹凸曼,這戰(zhàn)況太激烈,差點晃瞎了我的雙眼,我不敢再看。
忽然我想起了葉明曾說過,林妙仙無聊的時候,就會穿山越嶺的到這秀水鎮(zhèn)里玩耍,還學(xué)會了玩電腦?,F(xiàn)在看到這震古爍今的激烈戰(zhàn)況,我總算是知道了林妙仙的特別癖好是怎么來的了。
還是那家小旅館,若我猜的不錯,這小旅館應(yīng)該是離山派弟子出入大山的休息站,老板娘看見老邋遢就說這老道長您來啦,然后就在老邋遢的吩咐下,給開了個房間。
進了房間,老邋遢便將門鎖上,然后他將玉瓶再次拿出,倒出了那一粒黑色丹丸:“吞了它,這可是我偷偷搞來的好寶貝,特別為你準備的啊,本來還想著今日就去江城找你去,沒想到你自己就來了。”
“真的要吞這個?”我將這黑色丹丸捧在手里,我怕傷了老邋遢的心,沒用鼻子去聞,但我看著這個,真是下不去口,真是越看越像是濟公牌仙丹,其中滋味,真是誰吃誰知道。
“我還能害你不成?要不是因為這個,我能知道了孫姑娘的方位后,就火急火燎的帶你出來?還不是怕他們說我給你開小灶嘛。”老邋遢一副我的心很受傷的死樣,我的疑問是對他深深的打擊。
好吧,老邋遢是我?guī)煾?,我是他的好徒兒,總該是不會害我的吧,否則我那師公該是泉下有知,沒法子瞑目了。
我看了一眼手心里的黑色丹丸,把心一橫,就當(dāng)是吃藥了,我張口就吞了這丹丸。
有一點點酸,有一點點咸,好像還有一點點火辣辣的感覺,再想去分辨還有沒有其他的感覺,這丹丸已是融化,順著我的食道滑入了肚里。這一落入肚子里,我就是覺得全身火熱火熱的,特別是小腹部更是熱得難受,就像是將個火爐塞進了這小腹里。
“運氣吐納,做周天搬運!”老邋遢說。
我便連忙按照大小周天搬運術(shù)的法門進行吐納,一吐一吸之間,我覺得體內(nèi)不再是那般火熱的難受,那小腹部的滾燙感覺也是漸漸有了緩解。而隨著我運轉(zhuǎn)周天,那小腹中便有兩道洪流滾滾而出,兵分兩路,一路往任脈去,一路往督脈去,齊頭并進。我只覺得任督二脈被這兩道洪流沖刷的一陣陣劇痛,我真想就這么放棄了算了。
我咬牙堅持著,我此時已是知道了這黑色彈丸的用處,這是用來給我打通任督二脈的仙丹!只是這沖刷任督二脈太過于疼痛了!想來也是的,我本該是循序漸進,一點點固本培元,將我下丹田里的那熱氣溫養(yǎng)的慢慢壯大,最后再一舉沖擊任督二脈,現(xiàn)在省了其中的打熬時間,走了一條終南捷徑,這自然是要付出一些代價。
當(dāng)這兩道洪流到了最后關(guān)頭,那劇痛之感,簡直就是洪水一樣的涌來,一浪接一浪,將劇痛一點點推向了最高峰。
就在我快要忍不出,即將要發(fā)聲慘叫時,這兩道洪流終于是一路打通了諸多穴位,在某一處勝利會師。
我緩下心來,卻發(fā)現(xiàn)這兩道洪流會師之后,并沒有融合在一起,而是交叉而過,沿著任督二脈又是一次沖刷,這次劇痛之感已是緩解不少,但仍是疼得我直抽冷氣。
這個兩道洪流最后各自流出下丹田中,發(fā)出轟隆一聲響,就仿佛是雷響一樣,然后歸于平靜,下丹田里形成氣海,這邊是后天精氣,也可稱之為真氣,并開始自行進行小周天運轉(zhuǎn)。
我此刻已是汗水連連,整個人就跟從水里剛撈出來似得,全身一陣酸麻,我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全身炒豆子一樣響個不停,同時那酸麻之感就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舒坦至極的感覺,我舒坦的禁不住發(fā)出一聲盡情的吶喊。
“哈哈,你叫吧,死命的叫吧,反正也不用怕有人聽見。”老邋遢這一說哈,我就不喊了,說話還能想想再說行不?請注意影響啊!
“怎么樣,打通任督二脈的滋味如何,舒坦吧。”老邋遢繼續(xù)說。
舒坦?那也是先疼得我死去活來!可不管如何,我打通了任督二脈,這都是老邋遢的的恩情,我便心悅誠服的說:“謝師父助我打通任督二脈!”
“呵呵,其實也沒什么好謝的,我也沒付出什么,就是花了點功夫收集了我那老不死的大師伯身體上的一點點作料罷了。”老邋遢故意搓了搓身子,搓出了些灰泥,用幾根手指一搓,就成了一個小泥丸,一彈就飛了出去。
我不是制作丹丸,我只是灰泥的搬運工。原來真相竟真是如我之前所猜想的。這真是濟公牌仙丹。我頓時胃部一陣翻騰,我想吐,惡心死我了!
老邋遢見我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就是很有些不以為然,而且還小小的生氣了一下:“你知道什么,你以為那是普通的污垢?那是先天之氣從體內(nèi)溢出后,在身體表面,與后天之氣融合后,所形成的氣垢。對后天之體來說,這可是大補的靈丹妙藥!這也就我能出入后山的乾元洞,才能給你弄出這么好的補品,換做別人還沒這個本事,也沒這個待遇了。你可知道,我那老不死的大師伯有多摳門,從他身上扣點東西出來,可是花了我老鼻子勁了,你現(xiàn)在打通了任督二脈,輕輕松松的就完成了別人多少年苦功都不一定能得到的成效,美死你吧。你還嫌棄,那就讓我破了你的下丹田氣海,讓你慢慢的吐。”
“我知道你是對我好,但你能不能不要把真相告訴我好不好!你難道就不知道什么是善意的謊言?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是你存心要惡心我!”我大聲的吼著,才不管老邋遢生氣不生氣了。
“哈哈哈哈—”老邋遢突然笑了起來,“還是被你發(fā)現(xiàn)了,我就是要惡心你怎么著,讓你十幾年前放我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