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升起一股無名之火,我一拳砸在了墻壁上,用盡了全力,墻壁上貼著的瓷磚應聲而碎,瓷磚后的水泥墻面也是被我這一拳砸出了一個印子,水泥碎屑四處亂飛,我的拳頭也破了,流出血。
保安被我這舉動嚇得直往后退,以為我是神經(jīng)病了。
我此刻腦子里想到的全是朱寶地和那梧桐樹下的少女相擁,發(fā)著純真,滿滿都是愛的笑聲。那一刻讓我相信了這世上是存在著純真的愛情,也是鼓勵著我向著邢念茹發(fā)動攻勢,雖然效果不太好,但那是我傻逼,有心病。可為什么,這世界都這么殘酷,就非要如此現(xiàn)實,那梧桐樹下的少女,那一朵幽谷中的蘭花,最終還是被暴風所折斷;那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也還是被人無情的掐斷。
我不難想象朱寶地在那禿頂男子面前,聽著那禿頂男人的污言穢語,想象著那朵蘭花,那朵白蓮,就是被這豬一樣的禿頂男人所折斷,那種憤怒,足以燃燒整個世界。
殺得好!我在心中贊著朱寶地,你還像個男人!
我沒有去管保安的驚恐,我陰沉著臉走進了電梯,當電梯門關(guān)上時,我鼻頭一酸,我眼中流出淚。
還好,我現(xiàn)在來的遲,已經(jīng)九點多,整棟寫字樓里的各個單位都已是上班時間,沒什么人閑逛,一直到了二十三樓,電梯里都是只有我一人。
我一把將眼淚抹盡,吸了口氣,在電梯門打開時,我大步走了出去。
在我進入公司后,前臺詫異的看著我,我不僅是遲到,竟然連考勤都沒打就進去了,真是膽大包天啊。
我來到自己的座位,我打開電腦,寫了一份簡短的辭職信。
我將辭職信打印出來,龍飛鳳舞的簽下了我的名字,我便帶著這份辭職遞給了我們老大。
老大看向我,他語重心長的說:“小何啊,你確定你真的要辭職,這辭職信交上去可就不能收回來了!”
我就說感謝老大近一年來的照顧,我現(xiàn)在和幾個兄弟合伙做買賣,不辭職也不行啊。
老大點了點頭,便開始幫我走辭職流程。
我要辭職的消息瞬間在公司傳開,吃貨眼巴巴的看著我,就是要哭,這小姑娘重感情,我跟她做了近一年的鄰居,她有些舍不得了,我也是有些舍不得她,呃,應該是舍不得她的那些零食。剛進公司的時候,我手里沒什么錢,可是經(jīng)常拿她的零食當午飯了。我那也是熱心腸,看她一個小姑娘這樣吃零食,要是成了胖子,可嫁不出去哩,我身為她的鄰居,我覺得應該幫幫她。
幾個玩的好的同事也都是來和他一一告別,馬臉督導也來了,他看著我,將我的手握住,緊緊的,他說:“小何啊,以前都是哥哥不好,你可不要放在心上,你現(xiàn)在走了,也沒什么禮物送給了,就送給了八個字,祝你‘一帆風順,前程似錦’”
我的離開,讓馬臉督導感覺到了自己春天的到來,覺得少了我這么一個競爭對手,他離自己的心上人又進了一步了!
我就想著,你還是想去高麗做個臉部手術(shù)吧,一張大馬臉,套著個大白袍子,拎著鋼叉,就是活脫脫的馬面啊。
突然地,圍著我的人全都散了,我看見郭蘅正站在總經(jīng)辦的門邊看著這邊,他們?nèi)际强s回各自的辦公桌,勤懇的工作起來了。
“何銀全,你來一下。”郭蘅留下一個冷冷的話就進去了辦公室。
“你來了差不多一年了吧。”郭蘅沒坐在辦公桌后面的椅子上,而是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
“嗯,差不多一年了。”我回答道。
“你不考慮考慮?”郭蘅看向我,我發(fā)現(xiàn)她的眼神和以往很不同,有著柔情。
“決定的事情,我不后悔,謝謝你這一年來對我的照顧,沒什么事,我也該走了。”郭蘅眼里的柔情令我渾身難受,我不想在這里多呆,就直接告辭。
就在我離開總經(jīng)辦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總秘正惡狠狠的盯著我,那模樣就像是要把我給生吞活剝了似得,我一頭霧水,總秘同志,我跟你不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要你這樣盯著我?
“何銀全,你不是個男人!”總秘將滿身的憤怒,化為了這么一句話,要一言而決我的性別。
我怎么就不是男人了,我都覺得好笑,我甩了她一句有病,我就走了。
“全哥,一路走好啊。”吃貨一邊揮淚,一邊揮舞著手中的火腿腸,我總覺這話說的有些不吉利,但我還是開心的跟吃貨揮手告別。
出了公司,我感覺身子一陣輕松,我看電梯暫時還來不了,我便走起了樓梯,我腳下速度飛快,二十三層樓仿佛是眨眼間就走了下來。
到了大廳,我大步走著,不想在這地方多呆,我厭惡這消毒水的味道,我厭惡這消毒水味道下難以遮掩的血腥味。
出來后,我接了個電話,是孫瑤宿舍的里的固定電話,電話那頭是個女生,哭哭啼啼的告訴了我一聲壞消息,孫瑤失蹤了。
我立時一陣頭大,孫瑤怎么就失蹤了,那女生說孫瑤曾告訴過她,如果哪天她徹夜未歸,到了第二天上午十點還未出現(xiàn),就打電話給我,就說我失蹤了。
那女生哭哭啼啼,說孫瑤今天徹夜未歸,都已經(jīng)十點半了,也還沒回來,也還沒個消息,電話也打不通,這是失蹤啦。
我沒想到孫瑤還搞了這么個預警機制,看來她的女同學的失蹤,讓她警惕起來。
“不過,我也是要謝一謝你們,讓我又尋得了一具更加合適的尸胚!”江邊荒屋之中,茅三生的話突然在我腦海中重現(xiàn),我一下子知道了孫瑤為何失蹤,茅三生這狗日的,他要將孫瑤煉成僵尸,實現(xiàn)他的夙愿!
我連忙給葉明打電話,第一次沒打通,我一邊焦急的走著,一邊繼續(xù)撥著葉明的號碼,當我攔下了一輛出租車的時候,葉明終于接電話了,他在電話那頭懶洋洋的,好像還沒睡醒似的。
“茅三生抓走了孫瑤!”我對著電話大吼著。
“什么?茅三生抓走了孫瑤?臥槽!我要弄死他!”葉明在那邊也是炸了鍋。
出租車載著我到了醫(yī)院住院部,我看電梯那邊排起了長龍,我便直接走樓梯,二十六層樓,我?guī)缀跏且豢跉馀芡?,我也來不及喘息,我就沖進了葉明的病房。
葉明正在病房里走圈子,顯然也是急的不輕,他發(fā)現(xiàn)了我,就走了過來,他說:“這下怎么辦,茅三生抓走了孫瑤,這是要用孫瑤來煉尸啊!茅三生這狗日的,我要將他碎尸萬段!”
“快,咱們?nèi)O瑤的宿舍,去找她的貼身物品,大師兄,你這次一定要幫我,不能讓孫瑤被茅三生煉成僵尸啊。”葉明悲憤的看著荒無,孫瑤性格活潑,深得葉明的喜愛,卻不想孫瑤竟是被煉尸狂人茅三生給抓了,他真是要怒發(fā)沖冠了。
荒無說:“茅三生道行猶勝我一線,我無法尋的了他,要尋他,只能是請掌門師叔出手,否則難以尋得了茅三生的蹤跡!事不宜遲,你們?nèi)ツ媚菍O瑤的貼身之物,我去買飛機票,以最快的速度回去!“
我們便分頭行動,在出病房門的時候,魏胖子正領著藍熙鳳要過來,我伸手將他一撥,便從他們身旁走過,臨走時我也沒忘告訴魏胖子,我現(xiàn)在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要做,這段日子就不要去找業(yè)務了。事情了解了,我會聯(lián)系他。
“你們一定要速戰(zhàn)速決啊!”魏胖子大聲的喊著,言語中充滿了不甘,估計是想著好些天不能賺大錢了,沒錢怎么跟藍熙鳳交朋友啊。
我哪里管得了他的這個破事,孫瑤被茅三生抓了,生命危在旦夕,哪怕只是一秒也是希望的所在。
我和葉明風風火火來到江城大學,直接無視宿管大媽犀利的眼神,我們兩人就沖進了女生宿舍。
宿管大媽一聲怒吼,就朝著我們追了過來,只是她哪里是我們兩個的對手,轉(zhuǎn)眼就將她甩去了老遠。
現(xiàn)在正值暑假,許多女生都是回家去了,但也有不少女生沒有回家。因為是在女生宿舍,樓下有著比門神還要厲害的宿管大媽鎮(zhèn)守,她們是放心極了,所以在這炎炎夏日里,穿著的就是十分火熱了,就跟到了沙灘似得,比基尼隨處可見。
若是以往,我必是看的眼花繚亂,免不了回家對著島國動作藝術(shù)片擼一發(fā),消消火,但此刻我心里只有著孫瑤的安慰,這些比基尼,在我眼里就如白紙一般。
在來的路上,我就已是從打電話給我的女生聯(lián)系過,問到了她們了宿舍門牌號,一路順著門牌號就找到了孫瑤的宿舍房間。
這女學生見我和葉明就這樣沖了進來,笑著朝我們吐了下舌頭,這時候她賣萌,純粹是瞎子點頭白費蠟,我直接就問她孫瑤的衣柜在哪里,我順手在宿舍里拿了個小包,打開孫瑤的衣柜,將內(nèi)衣內(nèi)褲都給塞了進去。
女學生正領著葉明在衛(wèi)生間里將孫瑤的牙刷,梳子里等收了起來,一出來,就看見我這很勤奮的往包里塞孫瑤的內(nèi)衣內(nèi)褲,整個一色鬼附身,大大的吃了一驚。
我哪里還管這個,我的面子和孫瑤的命相比,簡直不值一文。
在出去的時候,宿管大媽來了,還帶著好些個膀大腰圓的保安,一個個都是拿著橡膠棒,還有個人手里拿著個電擊器,藍色的火花一閃一閃的,絢麗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