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棍勢大力沉,速度迅猛,再加之棍上被我涂了中指血,我眼前的這個“邢念茹”必是逃避不及,妥妥的被我秒殺的份!
可就這我心中一陣暢快時,我看見眼前的這個“邢念茹”以絕對冷靜的態(tài)度,從褲兜里掏出一個噴霧器,將手向前一伸,從容的對著我的眼睛來了一發(fā)。
我虎軀一震,硬生生剎住腳步,同時連忙將眼睛閉起,隨后我就感覺一股清涼的霧氣噴在了我的眼皮上。我不敢睜眼,連眼珠子都不敢動,生怕會打開一絲縫,讓那霧氣流進(jìn)眼睛里來,那可就不是清涼了,而是火燒一般的遭罪了。
我閉著眼直往后退,胡亂的揮舞著橡膠輥,不得了了,紙扎人還會用防狼噴霧器了,這不科學(xué)!
我不停的揮舞著橡膠輥,直至我手臂酸疼,都沒了力氣,我才停了下來。
“何銀全,你發(fā)什么瘋!”‘邢念茹’的聲音傳入我的耳里。
我感覺到身前光線一暗,我就猜到“邢念茹”到了我身前,我連忙就是要揮舞橡膠輥,卻是手臂酸疼,沒力氣了。
然后,我就被抽了一巴掌子,我頓時就蒙了,打人不打臉啊,你們這些邪物害人就害人,可怎么總是要先把人羞辱一下!
我剛要發(fā)火,卻又是聽到‘邢念茹’說:“拿去,把眼睛擦一下。”說完,我就感覺到我另一只手被塞進(jìn)來一張紙巾。
這時候,我如果還沒反應(yīng)過來,我就是傻逼了。我用紙巾將眼皮上的潮濕擦干,又過了幾分鐘才緩緩的睜開眼,眼睛立刻就是一陣火辣辣的感覺,眼淚不由自主的就流了出來,還好這刺激感不強(qiáng),一會就沒了,邢念茹又給了我一張紙巾,我將眼淚擦干。
我一陣羞愧,我剛才那一棍要是打?qū)嵙耍夏钊憔懦删诺盟涝诋?dāng)場。
我忽然想起來,邢念茹怎么會在這里?她也正好從兜里又拿出了一樣?xùn)|西,是手機(jī),她將手機(jī)遞給我,我一看是她買給我的手機(jī),我頓時就知道了緣由,我不由的佩服干法醫(yī)的腦子就是好使。
邢念茹說:“走吧。”
我嗯了一聲,便跟著她走,她攔了輛出租車,上了車,我卻聽她對司機(jī)說:“去豐豫大廈。”
我一愣,豐豫大廈就是我工作的那棟寫字樓,我沒想到邢念茹竟然會是去那里,現(xiàn)在去那里做什么?我想問她,但我看她已是閉目養(yǎng)神,我就識趣的閉上嘴。
等到了豐豫大廈,我們二人下了車,我問:“現(xiàn)在來這里做什么?”
邢念茹說:“他受傷了,很重。”
我想你這是怎么看出來了?我就直接說出了疑惑,邢念茹看向我,她說幕后黑手深更半夜的將我騙來豐豫大廈,就是要弄死我,但我不僅沒事,還能帶著兩個同伴全須全尾的出來,就只可能是一種情況,幕后黑手失敗了,而且受到了法術(shù)的反噬,受了重傷,否則不可能會白白浪費(fèi)掉這次機(jī)會。既然如此,正是趁他病,要他命。
我細(xì)細(xì)一想,覺得有理,就將之前在豐豫大廈里的情況告知邢念茹,當(dāng)然關(guān)于紙扎人幻化成她的模樣,搞出的那一點(diǎn)小插曲卻是不能告訴她的。
我又一次出現(xiàn)在值班室,兩個值班的保安驚訝于我怎么又來了,但他們很快就不關(guān)注我了,因為他們的兩個眼睛都不夠用了,大膽而火辣的看著邢念茹,那猥瑣的模樣,令人無法直視。真想說這兩貨只是個臨時工。
我和邢念茹直接走電梯,上了二十三樓,出了電梯,就直奔女廁,來到最后一個隔間,我看見她從褲兜里拿出一張黃符紙,直接就貼在了門上,然后她就拿出了一把只有尋常手指大小的迷你小劍。
“咳咳---”突然從我身后傳來咳嗽聲,我嚇得一跳,這女廁怎么還有第三個人?
我連忙轉(zhuǎn)身,我看著保安老劉正站在我身后,他現(xiàn)在的模樣很萎靡,臉色如金紙,用一張白絹捂著嘴,就像個晚期肺癆。我尋思著,前幾天我還看見他,還精神奕奕的,怎么就突然變成這幅鬼樣子?
難道,我忽然想起了邢念茹跟我說的,幕后黑手接二連三失敗,邪法被破,必遭反噬,身受重傷,老劉這鬼樣不正是應(yīng)了邢念茹的話?
老劉的眼神充滿了怨恨,他看著我,說:“我不過是想安靜的在此處修行,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壞我好事!你莫要以為有東西幫你撐腰,我就奈何不了你!”他說話的聲音竟是由好幾個聲音混合而成的,就像倩女幽魂里的姥姥一樣,只是老劉的混音更多,更復(fù)雜,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歡喜、有悲慘、有哀怨,我甚至是聽到了那求我?guī)兔Φ呐淼穆曇?,還有老花的聲音,這些聲音混在一起,聽得我頭皮發(fā)麻。
我雖然被老劉的混音震得不輕,但我卻是怒了,我怎么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壞你好事,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害我好不好!做人怎么能這么不講理!至于什么有東西幫我撐腰,我何銀全什么時候如此不堪了,不用東西來撐腰,我自己就能弄死你個老東西!
“你們走,我發(fā)誓不會再找你們的麻煩,咳咳---”不過,我沒想老劉竟是來認(rèn)輸?shù)?,話鋒一轉(zhuǎn),就是要講和,他話剛說完,就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遲了!”邢念茹冷如刀鋒的聲音從我身后傳來。
“你敢!”老劉猛地雙眼怒睜,須發(fā)飛揚(yáng)。
我連忙轉(zhuǎn)身,就看見邢念茹將拿迷你小劍狠狠的插在符紙上,將符紙都插穿了,釘在了門上。
女廁里頓時起了一陣陰風(fēng),我聽到母子鬼的慘叫,隨后就是老劉的慘叫,仿佛無數(shù)人在一同的悲號。
“你們都要死-死-死---”老劉雙手抱頭,發(fā)出恐怖的混音悲號。
隨后我就看見老劉的身子如同吹氣球一樣鼓脹了起來,將的衣褲都給撐爆了,他足足的鼓脹到了快要接近天花板才停止了下來,變成了一個龐大的裸男。而詭異的是,他龐大的身軀上,皮膚下有東西在游動,然后我就看見一張張面孔從皮下凸了出來,渾身上下全都是一張張面孔,就連他胯下那變成碩大無比的大蟲和蛋蛋上也是如此。
一張張面孔不停的凸出,想要掙扎出來,發(fā)出各不相同的慘叫。
“你們要死!”老劉的臉面就像是被水泡過了三天三夜一樣,腫脹著,慘白慘白的,還有好幾張其他的臉凸出,發(fā)著悲號,說不出的驚悚。
老劉揮舞著蒲扇一樣的大手就朝我扇了過來,強(qiáng)烈的勁風(fēng)率先到達(dá),我連忙一個懶驢打滾躲過,老劉的大手就我身子上空掃過,拍在了一個隔間上,整個女廁的隔間頓時全部散架。
我驚得一身冷汗,你妹!這比尸變的老花還要?dú)埍┌。?/p>
老劉見一巴掌沒扇死我,抬腿就踩了過來,速度不要太快,我都沒時間去躲避!
不過,我突然發(fā)覺我的身子猛地一輕,仿佛有一陣風(fēng)推了我一把,我就往前一滾,躲過了老劉的大腳,大腳踩在地板上,我仿佛感覺整棟大廈都抖了一下。
我在匆忙間看見了母子鬼,他們兩個臉色還是那么慘白,但我現(xiàn)在再看,卻是感覺不到一絲懼意,只有深深的感謝,是他們剛才幫了我一把,才讓我躲過了老劉那如泰山壓頂一般的踩踏。
我這時候,就處在老花的身上,我在他的兩顆蛋蛋上看見了幾張凸出的面孔,我頓時怒火中燒。如果一張面孔就是一個受害者,老劉是要害死了多少人,才能在他這龐大的身軀上有如此多的面孔。而且,還如此糟踐人,竟是面孔多的都沒快地方放,都把面孔排到蛋蛋上去了。
俗話說士可殺不可辱,怎么能這么糟踐人!
我拿出橡膠輥,張口就將我那可憐的中指給咬破,我這時候太憤怒,感覺不到疼痛,只覺得傷口上鮮血汩汩的往外流,我將這血涂抹在橡膠輥上,隨后對著老劉的胯下就捅了上去。
我這橡膠輥如同快刀切進(jìn)豆腐里,順暢的一塌糊涂,直接將整個橡膠輥從老劉的胯下捅進(jìn)他的身體里。
老劉發(fā)出一聲慘叫,身子遙遙欲墜,隨后就又是一陣風(fēng)將我推得直滾,就在我滾離老劉的攻擊范圍后,我就聽見老劉又是一聲慘叫。
這聲慘叫就不同了,里面包含著深深的絕望,仿佛死前的最后慘叫,我就看見在老劉的面門上貼著一張姨媽巾,一如那一夜老花的悲慘結(jié)局,老劉也被姨媽巾一巾秒殺。
只聽一陣砰砰之聲不絕于耳,一道道綠油油的光從老劉的身體里沖出,每沖出一道綠光,老劉的慘叫就弱了一分。而當(dāng)不再有綠光沖出時,老劉已是變得渾身糜爛不堪,身子也是縮小到了原本大小。
這些綠光不停的在女廁里飛竄著,沒竄一圈就少了一些,母子鬼朝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是化成一道綠光加入到了飛竄的隊伍中。
就在這時候,有一道綠光從隊伍里飛出,竟是化成了老花的模樣,他朝著我點(diǎn)頭,然后來到邢念茹的身前,他伸出手,想去撫摸邢念茹的臉龐,但他的手卻是直接穿了過去。
老花再次伸手,這次就有了經(jīng)驗,在邢念茹的臉龐邊停止,慢慢的靠攏,邢念茹也是伸出手,摸向老花的臉龐。
當(dāng)一人一鬼,分別摸到對方的時候,我看見邢念茹流淚了,老花則是笑著,他迅速的收回手,回到了隊伍中,他的身影漸漸模糊,重新化為了綠光。
“不要—不要離開我—我還要活—我還要活-----”綠光越來越少,就在綠光全部消失的那一霎,渾身糜爛的老劉伸著手發(fā)出最后的無力的嚎叫。
老劉在咽下最后一口氣的時候,他看向我們:“你們都會死,他們會幫我報仇的,會幫我報仇的!”
老劉咽了氣,他糜爛的身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瞬間腐爛的就余下一副灰色的骸骨,以及一根黝黑的橡膠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