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嘿---”我躺在床上,閉著眼,笑得渾身都在動。
我剛才做了個夢,夢見孫家的漂亮閨女瑤瑤正跟我耳鬢廝磨,她撲閃著大眼睛突然在我臉上啃了一口,我樂呵呵的捂著“傷口”,就從夢里醒了過來。
我終于做了個正常的春夢,美得我不想睜開眼,還想將這個美夢做下去。
可惜,我越是這樣,腦子就越是清晰,一點沒再繼續(xù)睡下去的意思了,氣的我不輕。
我便睜開眼,這一睜眼,不得了,我頭上的毛都立起來了!、
我看見天花板上紅衣飄動,秀發(fā)蛇舞,可這紅衣、秀發(fā)的主人卻是個爛臉的女鬼,恐怖的臉龐上,是兩個看不見深淺的黑窟窿!
“二把刀,我日你祖宗!”我恐懼過后,就是胸中怒火熊熊,說好的七天了!這才過去幾天,紅衣女鬼就取我小命來了!
在和尸變的老花打斗后,我的膽子明顯大了許多,和僵尸這等兇物面對面的肉搏,對于心境的鍛煉是不可言喻的!
我立刻就是要來了鯉魚打挺,跳起來賞給紅衣女鬼一個沖天炮,我要讓她知道,我何銀全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我全身繃得緊緊的,卻是沒挺起來,紅衣女鬼又在耍詐,她故技重施,又給我來了個鬼壓床,就不能換個新鮮的,怎么你們這些鬼物就會這一招嗎?還真是想要一招鮮,吃遍天啊。
我這在心里面罵著紅衣女鬼了,她就是猛地降下,與我瞬間只剩下寸許的距離。
你妹!你為什么不是聶小倩!我這次沒閉眼,我這次將眼睛睜得滾圓的,我直直的盯著紅衣女鬼臉上的黑窟窿,老子豁出去了,老子不活了!
紅衣女鬼小嘴輕啟,噴出一口陰氣,陰冷刺骨,我臉上的絨毛都在立了起來。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紅衣女鬼就徹底落了下來,我和她的小嘴輕輕的貼在了一起。
我想掙扎卻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就這樣任由著紅衣女鬼糟蹋我。我清晰的感覺到紅衣女鬼的一雙手臂將我攔腰抱住,我這時已是被她帶動著飄到了空中,她在上邊,我在下邊。紅衣舞動著,如同紅綾羅帳,仿佛是古時的洞房花燭夜。
我虎目中滴落淚珠,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我此刻淚腺翻涌,落下滾滾男兒淚。
別了,我的爸爸媽媽;別了,我的哥哥妹妹;別了,我那還不知道在何處的老婆。我要離開這個人世了,還是這樣屈辱的死去,被個爛臉的紅衣女鬼奪取我最寶貴的一切,留下我這一具皮包骨頭,精盡人亡的可怖而可憐的尸身,你們請擦干淚水,好好的活著,不要為我的離去而悲傷。
沒想到我在臨死前還能充一把文青,只不過和葉明一樣,都是個二把刀。就在我在心里邊把這肉麻的自我悼詞說完后,我拼盡了全力,要發(fā)出一聲吶喊,我不能這樣默默的死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滾滾男兒淚讓紅衣女鬼動了惻隱之心,我竟是能動了,我一把推開紅衣女鬼,我的身子落下,就在落在床上的那一霎,我發(fā)出了一聲吶喊。
“有病啊,有病你就吃藥去,大半夜的鬼叫,叫你麻痹?。?rdquo;一聲怒罵滾滾而來,簡單而粗暴的涌進(jìn)了我的耳朵里。
“啊-啊-啊—”我根本就沒理這怒罵聲,我張著嘴巴,發(fā)出吶喊的余音。
我有些蒙,我現(xiàn)在這是在醫(yī)院里,我的頭上裹著層層的繃帶,就像是帶了個白帽子。
“啊-啊-啊—”這可就不是吶喊的余音了,而是疼得。
我現(xiàn)在正差不多四十五度的仰著身子,不僅是腦瓜子里痛感如潮,身子也是跟著一陣的疼,特別是兩條手臂酸疼的厲害,恨不得把這兩條手臂給剁了才好。
我連忙重新躺回去,將腦袋擱在枕頭上,頓時好過了許多。
我剛才竟是做了個夢中夢,我腦子里慢慢記起一些往事,就在梅若蘭托孤和發(fā)了一張好人卡給我,她一歪頭死了之后,我的身子也開始撐不住了,眼睛一黑就倒了下去,然后做了個夢中夢,我醒來已是身在醫(yī)院。
“你剛才做噩夢了?”罵我的那個人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他來到我床邊,他有些胖,個子不高,臉上留有一些青春期不注意保養(yǎng)的鐵證,總體來說還算看的過眼,不丑,也自是不帥。
我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在夢里,我差點被紅衣女鬼強(qiáng)暴了,這太尼瑪丟人了。
“嘿嘿—”胖子笑了幾聲,他用手指了指我的身子,“哥們要注意修養(yǎng)啊,早早把身子養(yǎng)好了,別讓美人空虛寂寞,被人趁虛而入咧!”說完,還沖我擠眉弄眼,說不出的猥瑣。
我知道他說的是誰,除了邢念茹還有哪個?我便說:“別瞎說,我和她清白著了!你個死胖子,別害我!”我現(xiàn)在腦子里全是我發(fā)現(xiàn)鎮(zhèn)住老花的是何等神器后,與邢念茹四目相對時,她那銳利如刀,冷森森的眼神,想起這我虎軀一通猛震。
胖子見我說的如此決絕,便是不再說了,他轉(zhuǎn)而一瘸一瘸的回到自己的床位,竟是拿了張名片遞給我,我接過名片一看,上面寫著某銀行信用卡中心的業(yè)務(wù)經(jīng)理,魏中原。
什么業(yè)務(wù)經(jīng)理,不就是個銀行里跑卡的業(yè)務(wù)員,連個正經(jīng)編制都沒有,基本上都是些勞務(wù)派遣的,一個個都是神出鬼沒,就沒有他們不能去的地方。即便我們公司有門禁,寫字樓里有保安,也還是被這些跑卡的業(yè)務(wù)員攻陷過。就在我為了一個不值幾個錢的馬克杯,準(zhǔn)備填寫辦卡申請的時候,那業(yè)務(wù)員就被郭蘅一個犀利的眼神戳成了篩子,逃命也似的跑了,讓我一陣遺憾,差點就能得到個馬克杯了!
魏胖子笑得樂呵呵,說辦卡找他,妥妥的金卡!
我看了一眼魏胖子,他腿上綁著繃帶,走路一瘸一瘸的,他就是笑了一聲,說是去開發(fā)區(qū)一個工廠里給人辦卡,保安不讓進(jìn),他就翻墻進(jìn)去,直奔員工宿舍,后來被保安發(fā)現(xiàn),一陣逃竄,一個不注意就把腿給摔了。
我立時一陣欽佩,這哪里是跑卡,簡直就是玩命啊。
這樣三來兩去,我就和魏胖子聊在了一塊,我說等我傷好了,絕對在他那辦張信用卡,魏胖子也是將胸脯拍得悶聲直響,妥妥的給我辦張金卡,否則就是王八養(yǎng)的,他用右手做了個王八狀的手勢。
我聊得興起,讓魏胖子將我的床頭調(diào)整成半起狀態(tài),沒想病房門開了,進(jìn)來個巡夜的小護(hù)士,長的不咋地,臉上還有雀斑,唯獨可取的就是大胸脯和翹屁股。小護(hù)士看見我和魏胖子大半夜不睡覺,臉就耷拉了下來,好像我借了她五百塊錢沒還。
魏胖子恬著臉的上去,幾句話就把小護(hù)士哄得開開心心的,小護(hù)士露出幾份疑惑,幾份向往:“真的是金卡嗎?”
“真的,比金子還真,必須是金卡,還有很大幾率辦下來白金卡咧!我要是騙你,我就是這個養(yǎng)的!”魏胖子又做了個王八狀的手勢,充作王八頭的中指還俏皮的動著。
“都大半夜的,早早睡哦。”小護(hù)士被逗得咯咯直笑,身子一扭就走了,大屁股一扭一扭的,別有一番風(fēng)味。
“真是可惜了,白瞎了這么好的身材!”魏胖子浮想聯(lián)翩,一看就知道腦子的情景很低俗。
我看向魏胖子,這家伙有一手啊,辦金卡都能保證,不會是造假吧。
魏胖子顯然是發(fā)現(xiàn)了我的疑惑,他朝著病房門瞄了一眼,便說:“其實我給她們辦的這個卡種,就兩個類型,金卡和白金卡!”。
我去!這就是明目張膽的商業(yè)欺詐嘛!
魏胖子嘿嘿一笑:“沒辦法,現(xiàn)在的人都好面子,明明身上沒有幾個錢,還大言不慚,什么非金卡不辦。既然市場有需求,我們就提供需求嘛,這是典型的市場供需關(guān)系所決定的。”
我就說你剛才忽悠的我也是辦得這種卡吧,魏胖子嘿嘿一笑,算是默認(rèn)了。我賞給了他一個衛(wèi)生眼,還以為你有多能耐了,原來是玩虛的,害得我白高興一場。
這時候,我的肚子突然發(fā)出一陣鳴叫,如同雷動,我訕訕一笑,我示意魏胖子跟我把針拔了,一瓶營養(yǎng)液正緩緩輸入我體內(nèi)。這玩意,我昏迷的時候或許還有用,現(xiàn)在我蘇醒了,覺得還是吃些香噴噴的食物那才好了,胃里面空蕩蕩的,不得勁!
魏胖子上前就跟我把針拔了,他從自己床頭拿過來幾根火腿腸,他本是想幫著喂我,但我一想,一個死胖子喂火腿腸給我吃,這畫面太美,我不敢想,連忙揮手,我自己來。
我的手臂現(xiàn)在已是好了許多,不再是剛醒過來時的那么酸痛,我一邊吃著火腿腸,一邊問魏胖子今天是幾號。
魏胖子告訴我今天是7月24號,星期二,現(xiàn)在是凌晨三點鐘,我不由的一愣,我竟是昏迷了一天一夜!
這下可慘了,我這是曠了一天工啊,一天的工資就這么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