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海這個斯斯文文,如同一個教書先生的中年男子,在這個危機關頭竟是爆發(fā)出全部潛能,無論結局如何,無論他與老花的實力相距多遠,他都是竭盡全力的保護自己身后的女人!
然而,孫大海這一切注定都是徒勞,老花的兩條手臂用力往兩邊一撕,就撕開了孫大海的身子,內臟與血頓時從缺口處灑落一地,如果不是中間部位還有一些皮肉相連,脊椎也還在,孫大海就是要上下半截身子分離了。
老花血淋淋的手臂抓住了孫大海的肩膀,有了這個著力點,孫大海的反抗立刻就成了螳臂當車,老花一口咬在了孫大海的脖子上!
一旁嚇得瑟瑟發(fā)抖的梅若蘭爆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竟是沖了過去,用著她的拳頭拼命的砸著老花的頭,卻是沒有一點作用。
老花繼續(xù)啃咬著孫大海的脖子,孫大海的身子一顫一顫的,不一會就不動了。
“啊----”我如同一頭受傷的野獸,發(fā)出一聲嚎叫,我感覺到我渾身的鮮血都沖到了腦門上,我如離弦的箭一般沖了過去,手中的剁骨刀發(fā)出凄厲的呼嘯,劃破長空,砍在了老花的脖子上,發(fā)出一聲悶響,卻是連個傷口也沒有。
我管不了這些了,我滿腦子都是孫大海慘死的景象,我又害死了一個人!
我拼命的砍著,我已不記得我到底砍了多少下,剁骨刀都被砍的卷了刃,但我還是在砍著,我的眼睛里迸出淚水,我要砍死老花!
經(jīng)過我這般瘋狂的劈砍,老花的脖子終于被砍出了傷口,黑如墨汁的污血噴涌而出,濃濃的惡臭刺得我眼淚流的更快了,而我也因為用力過猛,剁骨刀脫手而出。
沒有了剁骨刀,我就用拳頭猛砸老花的頭,希望能讓傷口迸的更大,我每一拳砸過去,那傷口就噴濺出更多的污血,整個房間都彌漫著一股濃濃的惡臭。
老花猛地轉身,我的拳頭一時未能剎住,砸在了孫大海的頭上,或許是孫大海的脖子被啃咬的太爛,又或許是我的力量太大,我這一拳竟是將孫大海的頭給砸飛了,撞在墻壁上,反射回來,竟是如同一顆出膛的炮彈砸在了我的左額。
這撞擊的力量太大,我的腦子竟是出現(xiàn)了輕微的腦震蕩,腦袋暈乎乎的,左額也被砸破,鮮血流下,將我的左眼都糊了。
我暈乎乎的挪動著腳步,瞇著眼睛看著前方,我看見老花脖子上的傷口處,皮肉在蠕動著,說不出的惡心,竟是一點點的在愈合。
我顧不得此刻腦子的迷糊,大吼一聲朝著老花撲去,卻是撲了個空,老花他躲過了我的撲擊,他在朝著梅若蘭跳去。
梅若蘭已是嚇得手腳無力,她跌坐在地上,神情恍惚,只是看著孫大海無頭的殘尸,仿佛已是認命了,不再抵抗。
我已害死了孫大海,不能再讓梅若蘭也被我害死,我一撲空,便連忙再次撲向老花。
這次我成功的撲中了老花,我立刻手腳并用,鎖住了老花的手腳。
老花正跳在半空,被我撲中,頓時身體不穩(wěn),跌倒在一旁。
這一下摔得我不輕,我的頭撞在床角,我頓時有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劇烈的疼痛刺激著我的神經(jīng),鮮血迸出,染紅了我和老花的身體,但我仍是牢牢的鎖著老花。
“快走,快走??!”我用盡全力的喊著,仿佛要將我肺中的最后一口空氣也要噴涌出去。
我這一聲大喊,如同雷霆叱咤,頓時將梅若蘭從恍惚中震醒,她如同受驚的蛤蟆,猛地從地上跳起,拔腿就跑,外面就傳來了砸門聲。
因為被我鎖住了手腳,老花的兩條腿無法并攏,倒下后就沒那么容易立起來了。但老花在地上翻滾著,不停的沖撞著地面、墻壁和床柜,被這么一番折騰后,我的兩條腿就是有些松動,立刻被老花抓住機會,兩條腿用力一合,就是立了起來。而我也無法再鎖腿,只能將兩條腿盤在老花的大腿上,用力的掰著老花的兩條手臂。
老花重新立起后,也不忙著追出房外撲殺梅若蘭,而是猛地朝著墻壁倒跳過去,我的后背撞在墻壁上,發(fā)出一聲悶響,我頓時有種五臟移位的錯覺,我一張嘴,噴出一大口血。
我張著鮮血淋漓嘴朝著門外喊著:“快!”
喊完,我又是噴出一口血,狗日的老花或撞墻,或裝衣柜,或仰倒在地,將我折騰的欲仙欲死。
沒多會,梅若蘭就哭喊起來:“大兄弟,門打不開啊,打不開?。?rdquo;。
或許是梅若蘭的哭喊聲引起了老花的關注,他不再折騰我了,朝著房外跳去。
梅若蘭看見老花從房里跳出,發(fā)出一聲凄號,仿佛臨死前的哀嚎。
我被這刺激的也是發(fā)出一聲喊,咬緊牙關,雙臂上仿佛都注入了無窮的力量,老花的雙臂竟是被我掰折了!而我也是全身再無一絲力氣,再也沒法鎖著老花,我從老花的身上跌落,后腦勺磕在棺材上,疼的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老花沒有了我的羈絆,朝著梅若蘭跳去,只是他的一雙手臂已經(jīng)折了,隨著他的跳動,如同蕩秋千一樣的晃動,只能單靠他的兩顆獠牙去咬人,但他身子僵硬,沒有了手臂的支撐,想咬人可就不太方便。
“快躲,他手已是廢了!”我倚在棺材邊上竭力的喊著,我現(xiàn)在渾身上下都是疼得要死,就是喊著這些話,都是震得身子一陣陣的發(fā)疼。
梅若蘭聽見了我的聲音,她顯然也是發(fā)現(xiàn)了老花的異常,身子往旁邊一撲,就躲過了老花的襲擊。
老花因為沒了手臂,所以想咬人,就得把腦袋盡量往前伸,這下?lián)淞藗€空,他重心向前,剎不住腳,眼看著就是要一口啃在門上,緊閉的大門卻是猛地打開,頓時將老花的撞飛了回來。
老花身子剛落地,就迅速的立了起來,朝著大門跳去。
我如同被困在沙漠中,轉眼就要饑渴而死,卻發(fā)現(xiàn)了一片綠洲,我看著那打開的大門,我想著,二把刀,是不是你帶著救兵回來了?不然,又是誰能打開這明顯被施了邪法,怎么也打不開門?
因為有老花擋著,再加上視線的原因,我無法看見來人,只見老花身子一顫,跟過了電似的,仰頭倒地,不再立起,而是隔一會的就抽搐一下,就像是實驗室里做電擊實驗的死青蛙。
而這下,我也看見了來人,竟是刑念茹!她看見我正看著她,她竟是臉紅了一下,看得我莫名其妙的,這是個什么情況?美女,你的冷艷上哪去了?你怎么就臉紅了?我可以發(fā)誓,我的眼神絕對一點也不猥瑣,滿滿的都是激動和驚詫,真的!
“別動!”我掙扎著想站起來,刑念茹卻是快步而來,將我攙起。
我頓感一陣香風朝我撲來,我的手臂更是觸碰到了一處凸出的柔軟,我頓感渾身氣血翻騰,比打了一趟拳,還要熱血沸騰,我的鼻血竟是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還好我此刻滿臉滿身的血,非常巧妙的掩飾了我的窘態(tài)。
我被邢念茹攙起來,頓時視野開闊,我看著老花面門上貼著的東西,我這是眼睛花了,還是我的腦子已經(jīng)被撞出了問題?老花的面門上貼著的分明是個姨媽巾!我還能看到隱隱約約的紅血,不是我淌在老花身上的血,而是姨媽經(jīng)的自帶技能!
我不敢相信的轉頭看向邢念茹,卻發(fā)現(xiàn)她也是在看著我,只是一雙眼睛冷森森的,如同她用來解刨尸體的刀一般銳利,我連忙雙眼無神,如同腦子還沒從撞擊中反應過來似的。
不過,我眼角的余光卻是直直的盯著老花面門上貼著的神器,我的腦子里竟是響起了一個輕快的女聲:“夜用型,防側漏,蘇菲彈力貼身。”尼瑪這都是廣告惹的禍!
我虎軀一震,腦子里的低俗的思想在瞬間一掃而空,因為我發(fā)現(xiàn)邢念茹攙著我的手已經(jīng)快變成龍爪手了,我怕再胡思亂想下去,我會被她殺人滅口!
這時,房間里傳來梅若蘭的慘叫,我竟是甩開了邢念茹的龍爪手,沖進了房間,我看見梅若蘭正抱著孫大海的頭,不,應該說是孫大海的頭正咬著梅若蘭的脖子!
我沖上前,一腳踢在孫大海的頭上,這腦袋就如出膛的炮彈,撞碎了窗戶,飛了出去,然后就是驚起一陣野貓的嚎叫。
跟在我身后的邢念茹連忙出了房間,我知道她是去撿孫大海的頭去了,孫大海也已是尸變,雖只是個腦袋,但萬一咬著人,也是要惹來大麻煩的!
梅若蘭的脖子處鮮血直流,但哆嗦的掏出手機,竟是開機打開了一張圖片,她讓我看:“這是我們家瑤瑤,她在江城大學新聞系念大二,漂亮嗎?”
手機圖片里是一個笑得純美的女孩,顯然是充分遺傳了孫大海和梅若蘭的基因,強強聯(lián)合,長的非常漂亮,應該在大學里深受廣大男性的喜愛,只是梅若蘭跟我說這個做什么?
我連忙點頭:“漂亮,是個大美人!”。
現(xiàn)在這情況,就是你閨女長得比鳳姐還磕磣,我也只能這樣回答啊。
“大兄弟,你還沒對象的吧,好好照顧我們家瑤瑤,告訴她銀行卡就在床下面的第三個鞋盒里,密碼是她的生日。大兄弟,你是個好人!”說完,梅若蘭腦子一歪,就死了。
我竟是無言以對,前面半截說的我熱血沸騰,什么疼,什么痛,全都一掃而空!可是這最后怎么就發(fā)了一張好人卡給我啊,嬸啊,你這前后不搭調,你到底是想干啥?
不過有一點我是清楚地,她這是在托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