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沉默了幾秒鐘之后,劉朋問道:“你們說的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閆至陽說道:“楚歌去世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母親。如果你肯幫她度過這幾年喪子之痛,我可以給你一筆錢,作為報酬。”
“不用了,我可以答應(yīng)。”劉朋說道:“而且我媽媽病故了,如果說又多了一個人關(guān)心我,我會覺得很高興。”
劉朋這一席話倒是讓我倆有點感動。閆至陽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們就告辭了。”
搞定劉朋的事,我們從修車廠出來。剛出門,閆至陽便接了一個電話,簡單說兩句之后,閆至陽掛了電話,回頭看著我們:“陸萍,你帶寧思先回酒店。至于韓笑,跟我來吧。”
寧思表示不樂意,不過依然被平哥拽走了。等這位大小姐一走,我才松了口氣。那心情簡直給送走了一只易碎的古董花瓶一樣。這要是花瓶在我手中碎了或者被偷了,兩大家族都不會饒了我。
“好吧,現(xiàn)在去哪兒?”我問道。
“云昔給我打來電話,讓我去曉風殘月茶館一趟。你也去吧。”閆至陽說道。
“這茶館我倒是去過,聽說老板是你大哥的女朋友。”我笑道。
“不是女朋友,只是好朋友。”閆至陽說道:“云昔查到那個盜墓賊李宇的行蹤,正把他帶到曉風殘月等著我們呢。”
“我們?”我苦笑道:“說起來楚歌的托付是給你的,跟我沒啥關(guān)系吧。”
“一起去。”說著,閆至陽不由分說將我拽到車上去。由于剛才挨了揍,我這全身發(fā)疼,也沒啥力氣跟他折騰,也就只好坐了上去。
一路上,閆至陽都沒怎么說話,倒是在等紅綠燈的時候順手丟了一袋膏藥給我:“扭傷手腕了么?貼點膏藥。”
我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心想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了臥槽?目中無人的總裁哥很少關(guān)注我,這次就扭傷了手腕居然被他發(fā)現(xiàn)了?
我驚訝地盯著他看了半晌,卻見閆至陽的神色有點不對勁,確切地說似乎有點尷尬。
“你今天出門沒吃藥還是怎么?”我忍不住問道。
“你說什么?”閆至陽說道。
“平時不見你這么關(guān)心我啊。”我嘖嘖說道:“所以我才想問問你是不是吃錯什么東西了還是?”
“我——”閆至陽剛說到這里,前方紅綠燈一變,突然一個急剎車,于是我一個沒留神,撞到窗玻璃上去。
“擦你故意的吧?”我啐道。
閆至陽轉(zhuǎn)過頭剛要跟我說話,目光突然落到我的腿上:“那是什么東西?”
我低頭一看,原來是老道給我的那張畫著符咒的紙掉了出來。
“哦,這是我?guī)煾附o的,說什么最基本的道法,讓我練習,以后用得上。但是也沒告訴我到底是什么。”我說道,便把那張紙給閆至陽看。
閆至陽拿過去一看,頓時皺緊眉頭:“你從哪兒弄來的?!”
“我?guī)煾附o的啊怎么?”我不解地問道。
“這東西是開啟封靈契的咒語!你師父怎么懂這個?!”閆至陽冷冷問道。
“什么?!”我吃驚道:“開啟封靈契還有特定咒語?”
“沒錯,而且也有特定的指訣。這張紙上就寫了這樣的內(nèi)容。”閆至陽皺緊眉頭,很生氣地捏緊紙張,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心中驚訝,但是并不認為老道是那種覬覦閆家封靈契的歹人。但是按照閆至陽的風格,起碼得收拾我一頓??晌业攘税胩欤瑓s沒見他動手,只是將那紙甩給我,隨即再度開車往前行。
這倒是讓我有點詫異了。按照平時,霸道又任性的總裁哥就算不揍我也得罵我一頓。貌似今天這貨一再容忍,簡直有點匪夷所思。
此時,車子到了曉風殘月門口停下。
我瞧見岳黎正站在門外等著,蛾眉微蹙。見閆至陽跟我走到門前,立即問道:“至陽,出什么事了,我剛才看到云昔帶著幾個人把一個男人綁來了。”
“黎姐,人在哪里?”閆至陽問道。
“在三樓。”岳黎說道。
我跟著閆至陽走上三樓。這樓上沒有客人,遠遠地我看到岳黎的休息室開著門,云昔似乎在里頭,外面站著幾個把黑西裝穿成了駭客帝國風格的大漢。
“這什么陣仗啊這是?”我問道。
“云昔把李宇捉來了。”閆至陽說道。
我勒個去,萌妹子人不可貌相啊,那么點兒的個子居然能徒手擒禿瓢。
進門一看,李宇被綁在椅子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看來早被人揍過了。一旁的云昔瞧見閆至陽,立即迎了上來:“閆哥哥!我把李宇抓來了!”
閆至陽對她笑了笑,隨即問李宇:“你為什么殺了楚歌?!”
禿瓢裝傻:“什么?楚歌是誰?”
“少跟我廢話,也少給我裝樣。”閆至陽下巴微微抬起,云昔立即會意,上前就給李宇臉上來了一巴掌,那聲音清脆響亮。
我都替李宇眼前冒金星。不過這小子依舊咬死了不認識楚歌。
云昔冷笑道:“沒事閆哥哥,看我怎么整死他。”說著,我見這貨居然從隨身的包里取出盒子針來。
那針雖然像是平常用的繡花針,但是這小姑娘明顯不是來繡花的,而是來學(xué)容嬤嬤的。
我見她解開李宇上身的繩子,將他的一只手拽出來,拉在跟前。大概是被綁住手臂發(fā)麻,李宇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便被云昔將一把針挨個扎進手指頭里。
所謂十指連心哪個都疼,李宇于是爆發(fā)出一陣殺豬般的嚎叫。
“我看你說不說!”云昔喝道。我在一旁看得頭皮發(fā)麻,心想這真是人不可貌相。外表越可愛,內(nèi)心越恐怖?。?/p>
扎完一只手的時候,這貨不說。于是云昔毫不猶豫地把第二只手也扎滿了。這會兒我都快看不下去了。閆至陽似乎見怪不怪,依然很淡定。
“說不說?”云昔冷笑道:“再不說也沒關(guān)系,我——”
“我說我說!”李宇滿臉冷汗趕緊說道:“楚歌是我殺的,魂魄也是我用邪術(shù)給吊起來的!”
“為什么殺了他?!”閆至陽喝道。
“他,他看到我拐走了個小姑娘,去派出所舉報我。”李宇說道:“這事兒雖然,雖然我花錢壓下來了,但是這小子居然總跟蹤我,人還挺鬼,好幾次我都沒抓住他,還被他拍了照片去。我為了,為了滅口吧,就讓人去他學(xué)校給他偷偷帶出來,想找個地方解決了就完了。沒想到去的那人說,他扮作學(xué)生混進去,找到楚歌的宿舍,正看到那小子在陽臺曬被子,所以就從后頭推了他一把,這就摔樓下去了。可巧的是樓下放著幾根鋼管子,正好插到了,插到要害,人就死了。”
“你這禿瓢,人都死了,你還扣押人家的陰魂干什么?”我問道。
“那,那我也怕這小子的鬼魂去跟快遞鬼多嘴,泄露那些事,索性就這么干了。”李宇低聲道。
“你這禿子還挺壞啊你!”云昔啐道。
“那你跟佟亮是不是認識?”我問道。
“不認識……”禿瓢言辭閃爍。
“扯淡,我分明看到你跟佟亮見過面!”我喝道。
云昔在一旁冷笑道:“禿子是看我針用完了不怕被扎了是么。沒關(guān)系啊,我可以把扎在你手指頭里的針再拔出來呀。”
臥槽,最毒婦人心??!于是,一陣哀嚎聲中,我瞧見云昔把那兩把針又從李宇手指頭上拔了出來。我在一旁看得,心想李宇這回左手算是廢了,以后也就戒擼了。
“我,我說??!”李宇的臉兒都白了:“別再扎我了行么,我都說。但是,但是佟亮這個人身份特殊,我,我只能跟這個小哥說。”
說著,李宇的目光落到我身上。
“行,說就說,我就不信你還敢賴賬!”我于是走上前去,俯身下去,將耳朵湊到李宇嘴邊兒上。
可還沒等我聽到這貨說話,就見突然一股力道從旁邊傳來,將我推了一跟頭。我一個沒防備,立即摔到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