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她今天穿了一身紅色洋裝,外頭罩著一件黑色蕾絲邊小披肩,唇膏也涂的正紅色,整個人看上去很有復古名媛的氣質(zhì)。
我不由眼前一亮,心想白富美就是好啊,外出旅行也跟走秀似的,一天一件。
由于眼前有美女,因此我的目光下意識地多在寧思身上停留了一段時間。寧思見我盯著她,便臉色一紅,不好意思地垂下頭去。
“看什么?!”閆至陽冷哼道,將一份資料橫亙在我們倆人之間:“光頭男的資料,你看看。”
我便伸手將那份資料拿過來掃了幾眼,頓時大為驚訝。光頭男名叫李宇,無業(yè)游民。但是據(jù)調(diào)查,這貨居然身穿名牌,開豪車,出手闊綽。別人問他的錢哪兒來的,李宇給人解釋說,是自己前幾年做什么投資,得了一大筆錢。
上次雖然老道懷疑他跟販賣兒童案有關,但是由于警察沒有查到什么明確線索,而李宇又請了很流弊的律師來給他辯護,作保,李宇也就沒被警方拘留。
可是根據(jù)這份資料表明,李宇居然在從事販賣文物的非法工作。我們在方塔找到的那個木頭人偶,貌似就是李宇從盜墓賊手中收購回來的。
“那個木頭人偶居然是李宇弄來的東西?”我看完資料驚訝地說道:“那是不是說明,楚歌的死可能跟光頭男李宇有關?”
閆至陽點頭道:“我懷疑是這樣。也許楚歌知道他的某些事情,所以被李宇殺人滅口,偽裝成意外死亡的樣子。”
“鬼魂會記不住自己被誰害死的么?”我回憶了一下楚歌的樣子,感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被害死的。
“有些鬼魂確實是不知道。”閆至陽說道:“比如,像楚歌這樣,在不明真相的情況下被謀殺,之后鬼魂被囚禁,不知道外界發(fā)生了什么,所以就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靠,這光頭夠毒?。?!”我啐道:“那木偶人呢?”
閆至陽將木偶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來。我見人偶上包著一層黃表紙,知道這貨又在驅(qū)鬼捉煞,便問道:“這東西上也附著了什么陰魂么?”
“這倒是沒有。但是畢竟是用以詛咒害人過,存在一定的煞氣。”閆至陽說道,看了看寧思:“我想思思會很了解這木偶的來歷。”
“她?”我驚訝道:“寧思怎么會知道?”
“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無知么?”閆至陽冷哼道:“思思家里以前做古董生意,大學時候,選修過考古學,尤其對秦漢歷史有一定的研究。我看這木偶人的樣貌打扮,應該是從一座漢墓里盜出來的。”
寧思說道:“昨天我也查過資料,最后確實找到一座古墓里曾經(jīng)出土的東西,跟這木偶人同一系列。那就是前年考古隊在山東濟南發(fā)掘的一座古墓。”
“等等,你的意思是,這些賊偷了國家發(fā)掘過的古墓里的東西?”我驚訝地問道。
寧思搖頭道:“不,我想這古墓在考古隊發(fā)現(xiàn)之前,就已經(jīng)被盜墓賊光顧過了。這墓是在濟南章丘,記得當時考古隊發(fā)現(xiàn)這古墓的時候,古墓是方形覆斗型封土,是一座規(guī)格比較高的墓葬。由于章丘在古代是東平陵古城。漢代王莽,就是東平陵主人,所以一開始大家以為是王莽的墓。后來才發(fā)現(xiàn)不是,這墓是呂后的侄子呂臺的墓。”
“得得,這些就略過了。知道呂臺的墓,有什么用?”我問道。這位寧思小姐真是王語嫣一樣的活字典,活百科,但是也跟她一樣木訥,廢話太多。
“知道是什么墓里出來的,就可以調(diào)查這墓是誰盜的。找到賣這個木偶的盜墓賊或者中間人,就能知道李宇到底在為誰工作。同時,如果楚歌是被人謀殺的,那么當時他可能是踩著凳子曬被子的時候,被人從身后推了一把,而不是他自己腳下太滑墜下樓的。這也需要調(diào)查一下他當時的舍友。”閆至陽說道:“雖然楚歌的委托是讓我找到他手機號碼現(xiàn)在的用戶,不過既然接了這個委托,我就喜歡徹底一點,將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所以,也需要你幫忙。”
“臥槽,我能干什么啊?”我問道。楚歌可能被舍友害死,這消息嚇我一跳。這年頭什么都靠不住啊,真得感謝當年我舍友的不殺之恩啊。
“楚歌的手機號,剛被一個叫劉朋的年輕人買走。我查到他雖然買了這個號,但是還未跟楚歌的母親聯(lián)系上。我讓你仔細觀察調(diào)查一下這個劉朋,看他是個什么樣的人。”閆至陽說道。
“調(diào)查他的目的是?”我問道。
“你先別管,總之你去調(diào)查一下這個人。下個月十四號就是楚歌的生日,我覺得那一天,楚歌的母親可能會給他生前的號碼打電話。我想你在這之前就調(diào)查明白。”閆至陽說道。
“這人現(xiàn)在哪兒?”我疑惑地問道:“為什么讓我去?”
“因為他工作的地方就在你們公司隔壁。”閆至陽說道。
我愕然道:“隔壁修車廠?”
“對,劉朋是個修車工人。”閆至陽說道。
“得,好不容易休假,又得幫你去找人。”我看著閆至陽,無奈地撇撇嘴。
寧思表示也要跟著我去找那個劉朋。我于是答應了。帶著女神級別的妹子上街,那怎么著也挺有一種自豪感的。
剛要出門,閆至陽突然叫住我,欲言又止。
“你有話快說!”我等了半天,卻見他支支吾吾沒說出什么來,不由有些詫異。一向習慣發(fā)號施令的閆少這是腫么了?
“帶著寧思注意安全!”閆至陽最后沒好氣地冒出這句話來。
“蛇精病。”我翻了翻白眼,出門之后,對寧思說道:“你家的哥哥們都對你這么緊張么?好像水晶杯似的,出門就怕碎了。”
寧思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他們是很關心我,可是陽哥哥今天確實有點太緊張。大概是最近遇到不明身份的人襲擊吧,有點神經(jīng)過敏。”
“何止神經(jīng)過敏,簡直是神經(jīng)病晚期。”我嘆道,回想起閆至陽剛才的眼神,總覺得不對勁。他的目光并未落在寧思身上,而是落在我身上。好像注意安全這句話是說給我聽的似的。
吃錯藥了?還是沒吃藥呢?我不解地搖了搖頭。
坐上地鐵往我公司的方向走,一路無話,等到了公司所在的工廠區(qū),一種莫名被盯梢的感覺涌上心頭。
但是當我回頭看的時候,卻什么也沒瞧見。
“你怎么了?”寧思問道。
“沒什么,總覺得后頭有人盯著我。”我說道。
“大概是你神經(jīng)緊張了。”寧思笑道:“今天星期天,工廠區(qū)這邊基本沒人上班吧,哪里會有人出現(xiàn)。”
“可能是吧,不過蕭芊芊沒跟你出來么?”我問道。
“人家又不是我的保鏢,她是封靈契的守護神。”寧思笑道:“怎么可能一直跟著我。”
“她不受閆至陽的指揮?”我問道。給封靈契當守護鬼,想必受了閆家不少香火。就算是個鬼,也得拿錢辦事兒啊,總不能像某黨機構的人不要碧臉。
“只有封靈契的主人才能驅(qū)使她,我們都沒有這個資格。就算是想讓她幫忙,也得對方同意才行。而她的行蹤,我們也不好多問。”寧思說道。
“臥槽,給人打工還這么拽。”我嘆道。
雖然假日期間工廠區(qū)的很多公司和工廠都不開工,但是車行,或者我們這類快遞公司都有值班人員在留守。而總裁哥充分發(fā)揮了他堪比FBI的調(diào)查本事,調(diào)查到劉朋今天就在車行。
快走到車行門口的時候,就在我好奇地想看看這個劉朋到底啥樣的時候,突然地,我聽到身后傳來一聲刺耳的車輪摩擦地面發(fā)出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