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就問你們最后一個問題。”佟亮冷冷說道:“當(dāng)年,玉柒對天下大勢占卜過一卦,卦文是怎么說的?正確的解釋又是怎么樣的?”
擦,這貨還關(guān)心天下大勢?這卦文我背不下,而這卦文的內(nèi)容,據(jù)說當(dāng)時不少修道人都知道。
只聽寧思說道:“一朝兩都龍脈斷,玄天徹地震金鑾。江山易主狼星起,手握封靈天機變。”
“預(yù)言的正確解釋是什么?”佟亮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小眼睛放著精光。
“表哥說,他也不能正確解釋,從卦象上看,我朝兩個都城都有王氣,不能相容。為了斷另一都城的龍脈,于南北兩處封印兩柄上古神器,玄天劍與徹地刀。但龍脈未能斷盡,封靈契就是另一都城龍脈的鑰匙。必將有一個人手握封靈契,改變天機。”寧思木然說道,跟背書一樣。
“改變天機?是什么意思?”佟亮追問道:“顛覆?”
“不知道。”寧思搖頭道。
佟亮皺了皺眉,隨即從包里取出一瓶噴瓶,對著我跟寧思噴了噴。
我們倆立即打了個噴嚏,感覺一股薄荷一般的清涼之氣直沖腦門兒。
“我剛才好像睡著了一樣。”寧思大夢初醒一般揉了揉太陽穴:“怎么昏昏沉沉的?”
我見她這么說,也只好附和道:“我也是,怎么回事啊,不會是太熱了我們倆給吃睡了吧?”
佟亮笑道:“是啊,剛要吃的時候,我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一看,你倆托著腮快睡著了。我一坐下,你倆又醒了。”
我看著這貨一派正直的臉,心中無限臥槽飄過。這家伙撒謊不打草稿啊!看上去特么太正直了,沒想到心思大大地壞了!
寧思訝然道:“是嗎?”
“好了,別愣著了,吃東西!都快涼了。”佟亮笑道,臉色溫和憨厚的樣子真特么像長了一張人皮面具。這絕逼郭靖的臉公孫止的風(fēng)骨。雖然現(xiàn)在還不能判斷佟亮是正是邪,但是可以看出,這貨居然深藏不露,看似一個普通倉管,其實也是修道之人。不過安全起見,還是跟他裝傻的好。
于是這一頓飯便在我們各懷鬼胎的情況下吃完了。吃完飯后,我趕緊表示要送寧思回住的地方。佟亮便跟我們道了別,結(jié)賬后先離開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松了口氣,帶著寧思打算往回走。這時候,我將懷里的藥囊取出來,心想老乞丐,你這藥囊雖然沒起到特別大的作用,卻是讓我看清了身邊人的嘴臉。
以后可得多防著點兒佟亮。想到這里,我心有余悸地瞥了一眼佟亮的背影,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在街角處站定,正跟一個光頭墨鏡男說話。
我瞥了幾眼那個墨鏡男,總覺得眼熟,為了不被佟亮發(fā)現(xiàn)什么,我看了幾眼后轉(zhuǎn)過身暗中琢磨,這光頭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想了幾分鐘,我突然記起在西塘的時候,陳清姿給一個光頭男湯里放了榕樹葉子,讓這貨癲癇發(fā)作送去急救,貌似就是這個光頭!
這世界太小?。∥蚁氲竭@里,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摸出手機匆忙對著倆人的背影拍了兩張照片??上]拍到正面,一張背影,一張那光頭的側(cè)臉。
拍完之后,我立即拉著寧思上了一輛出租車。寧思疑惑地看著我一系列鬼鬼祟祟的動作,忍不住問道:“韓笑,你干什么吶?”
“看到個熟人,拍下來了,讓總裁哥查查他的底細。”我說道。這太巧合了,癲癇光頭男居然跟神秘的佟亮認(rèn)識?
寧思揉了揉太陽穴:“真的有點不大舒服。我總覺得好像是吸入了什么迷幻香料一樣。”
我苦笑半晌,將懷里的藥囊遞給寧思:“你聞聞這香味,可能會好很多。”
寧思接過去聞了聞,驚訝地說道:“千年桃木的清香味。這很珍貴的東西啊,你哪兒來的?”
“桃木?”我驚訝地問道。說來這香囊我沒有打開過,由于是個密封的東西,我只是摸了摸里頭的物件,像是散落的小藥丸。我本以為是什么固體香丸一樣的東西,就沒有剪開看。
“沒錯啊,不過應(yīng)該是加了別的東西。”寧思說道:“只是這桃木特別難找。之所以我能聞出那味道,是因為小時候表哥家里豎著一塊千年桃木做成的護身符,上面寫著玉家唯一男丁的生辰八字,畫著符,辟邪氣,保平安。”
“這東西很貴?”我問道。
寧思點頭道:“我摸了摸里面,應(yīng)該是有108顆千年桃木做成的小珠子。這挺珍貴的,就算有錢也難以買到這種辟邪圣物。”
“一個老乞丐有這么土豪么?”我喃喃自語道:“靠,不愧為丐幫八袋長老。”
“你說什么呢?”寧思問道。
“沒啊哈哈。”我笑道,懶得跟她多做解釋,便將話題岔開:“對了,我發(fā)現(xiàn)你好像懂很多東西,但是卻又不會任何功夫。”
寧思笑道:“我一直身體弱,當(dāng)然沒練過武功道法什么的。但是由于體弱,小時候很少出遠門,就在家里看藏書。倒也知道一些東西。”
“這不是王語嫣么。”我笑道。不懂武功,只會攻略。
寧思笑道:“哪有,我哪有那么美。”
“怎么沒有。”我不由脫口而出。
寧思立即臉色一紅,垂下頭去。我頓覺有點尷尬,也不知說什么好。
此時,車子停到寧思住的酒店,我倆便下了車。將寧思送到房門口,又讓一直隱身在身后打醬油的蕭芊芊叫了出來,讓她保護寧思。
千年女鬼似乎很不情愿地答應(yīng)了。我也懶得搭理她的德行,便搭車回家。到了小區(qū)樓下,我摸出手機一看,臥槽,豬婆的十個未接來電,飯店太吵完全沒聽到。
看到這個,我感覺自己耳朵又開始疼了,甚至可以想象到被陳清姿扭住耳朵的感覺。
我剛呲牙咧嘴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后傳來輕微的聲音。
我立即回頭,卻見一道白影從院墻上飄然而下,落到我身后。
我定睛一看,不由咧了咧嘴:居然是厲笙歌。
我一看是她,頓時心虛了。想起不僅沒把真的封靈契給厲姐姐,我特么連跟她簽的契約都是假的。
這是不是跟我算賬來了?我緊張地看著她。這姐姐仇視男人,會不會把賬算我頭上?
果然,沒等我說話,蒙面厲姐姐冷冷地喝道:“你敢騙我?!”
“厲姐姐,你聽我說啊——”我立即往后退了好幾步,心中后悔不迭,怎么就沒把那千年女鬼帶身旁呢?
“清姿呢?!”厲笙歌冷冷問道。
“在,在樓上呢。”我指了指小區(qū)里面。
我剛想上去將豬婆叫下來,大概是豬婆從樓上看到我倆在大門口,便立即趕了下來,跑到厲笙歌跟前,說道:“師父,你這是干什么呢?”
“這小子敢騙我,上次簽的契約是假的,給我的封靈契也是假的!”厲笙歌對我喝道:“真的封靈契現(xiàn)在在哪兒?閆至陽又在哪里?!”
“師父,你別生氣。豆芽他不是故意的。我們上次也不知道那封靈契是假的啊。真的現(xiàn)在閆至陽手里,他現(xiàn)在就在西塘。師父,你不要為難豆芽。”陳清姿立即說道。
厲笙歌冷笑一聲:“我最討厭別人騙我,這小子不老實,我得給他點教訓(xùn)!你讓開!”說著,厲笙歌將陳清姿推到一旁,飛起一腳踹向我的腹部。
這動作實在太快太酷炫,我根本躲不開。眼見著要被踹到肚子上,我干脆做好了肚子疼的準(zhǔn)備,但是雙手護住了要害部位,心想這貨總不至于來一記斷子絕孫腿吧?
就在我準(zhǔn)備挨了這一下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厲笙歌的動作到了我的跟前,卻硬生生一個旋身收了回去,退后幾步,抬頭看著半空。
我十分不解地看著她,卻聽到突然叮地一聲,似乎有個什么東西從半空中落到地上。
我低頭一看,嗯,豬蹄。
豬蹄??我揉了揉眼睛走到跟前一看,臥槽真的是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