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車子開到承德的一處別墅區(qū)。雖然我對這城市并不熟,但是看周圍住家的風格,這地方住的都是非富即貴。綠化極好,安全設施完善,就連保安都格外帥點兒。
車子開到一處歐式風格濃厚的別墅大院跟前停下。我下了車,頓時被這院子給驚呆了。如果不是身邊倆人是黃皮膚黑頭發(fā)的中國人,我?guī)缀跻詾樽约旱搅吮睔W。
偌大的院落里種滿不知名的花木,有些居然在寒冬里也開出綺麗的花朵。而那三層別墅小樓便在這花木叢中隱隱綽綽,很有些寧靜祥和的韻味。
但是這寧靜的美景很快就被幾聲震天響的狗吠聲打斷了。我就感覺一陣地動山搖的感覺傳來,驀然發(fā)現(xiàn)一頭巨犬沖著我奔突而來。
我回頭一看,頓時寒毛直豎。這巨犬有一副藏獒的外表,毛發(fā)在風中凌亂飛舞。個頭簡直足以媲美一頭小牛。
“藏,藏獒!”我嗷地一嗓子趕緊躲到西裝男保鏢身后。
保鏢則打了個呼哨,喊道:“妞妞,來!”
那狗立即停了下來,兩只偌大腳掌踩到保鏢的腳背上,伸出舌頭討好地發(fā)出“呵,呵“的類似笑聲的聲音。
保鏢附身摸了摸它的頭,那狗居然很聽話地趴到了地上。
“誰這么兇殘,居然養(yǎng)藏獒?還取這么可愛的名字。”我撇嘴道。但想起中東土豪還養(yǎng)獅子豹子,我倒也覺得尋到了一點兒平衡。
“這不是藏獒。”那保鏢說道:“這是松獅,黑色松獅,可能是品種比較純吧,比一般的串子個頭大點兒。”
“松,松獅?”我驚訝地盯著它看了半晌,見那叫妞妞的龐然大物對我也沒什么敵意,而是好奇地看著我。我這才松了口氣,直起腰身,理了理衣襟,翻了翻白眼:“他媽的不早說,差點兒嚇尿老子。”
松獅這就溫順多了,這么呆萌這么大只,叫啥妞妞,直接叫小籠包啊。小籠女啊。
聽說妞妞是閆至陽養(yǎng)的寵物而已,我便放下心來,看來這貨沒啥攻擊力,不過是為了無聊逗著玩的。穿過院子,走到別墅里頭,卻沒見到閆至陽的家里人,只有一個家政阿姨正在做飯,見了我也只是打了個招呼便去忙了。
保鏢說道:“大少爺在二樓。”
“臥槽,大少爺,難道還有二少爺三少爺?”我問道。
“家里有二少爺,不過不常在家。”保鏢簡單解釋道。
我只好跟著他上了樓,保鏢指了指樓上第二個房間,然后便停下腳步。
“你們不跟我進去么?”我問道,冷不丁想起自己不僅被閆至陽活埋過,甚至還曾經(jīng)放任受傷的閆少爺自生自滅,我就有點心中打鼓。
這讓我進去,不會是報仇泄憤吧?看他騎馬射箭那彪悍樣兒,我是搞不定他。
但是既然來了,那就硬著頭皮去吧。于是我深吸一口氣,敲了敲房門。
“請進。”里面?zhèn)鞒龅穆曇魷睾偷统痢?/p>
我推門進去,見閆至陽正站在落地窗前抽煙。由于開著窗,屋里空間又比較大,倒是沒什么煙味兒。
我在屋里站定,冷哼道:“閆少爺,你沒死啊。”
“托你的福,活得不錯。”閆至陽掐滅煙,轉(zhuǎn)過身,雙手抄進褲兜,面無表情地走到我跟前站定。
我見他穿著灰色毛衫,里頭套著白襯衣,看不出哪兒有傷,氣色紅潤精神好,發(fā)型也一絲不亂,身上依然灑著綠茶味兒的香水兒,簡直不化妝就能演偶像劇了。
看來上次那傷已經(jīng)全好了。
“閆少爺,您可算是過得不錯。”我冷哼道:“怎么,發(fā)請?zhí)o我是想找我報仇?我要聲明的是,是你先害我在先。”
“不,我不找你報仇,我是想跟你解釋清楚一些事情。”閆至陽說道:“從三年前開始。”
“三年前?”我愣了愣:“那時候我們還不認識吧?三年之前,我不認識你,你不認識我,我們還是一樣,陪在一個陌生人左右——”
“別廢話。三年之前,你去過河北沽源縣。難道你不記得了么?”閆至陽嘆道:“也對,你不記得了。但是,三年之前發(fā)生過什么怪事,你應該記得吧。”
“三年之前,我大學二年級的時候?”我皺眉思索半晌,忽然靈機一現(xiàn)。
三年之前確實發(fā)生過一件怪事。那是一年冬天,跟現(xiàn)在差不多節(jié)氣,某一天早上,醒來之后,我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更神奇的是,這醫(yī)院病房還是設備完善的加護病房。
更特么扯淡的是,這醫(yī)院居然在離蘇州極遠的石家莊??僧斘倚褋?,慢慢回憶,也只能記得第一天晚上我跟同學下了晚自習就回了宿舍,到了熄燈時間就上床睡覺了。
可第二天醒來為什么會在石家莊的醫(yī)院?而且身上居然多處外傷??筛衿娴氖牵矣浀媚翘烀髅鲬撌鞘露?,可病房里放著的臺歷上顯示,當天居然是十二月十五號。臥槽,這十三天的時間都去哪兒了??
當時雖然住在加護病房,但是我問過醫(yī)生,誰送我過來的,我怎么會受傷,醫(yī)生卻只是說一個好心的出租車司機送我過來的,說我倒在路邊,也幫我付了足夠的住院費。
這特么更扯淡。加護病房的住院費可不是蓋的,一個素未謀面的出租車司機會送我過來?但是醒來之后,更神奇的事情發(fā)生了。
我見手機里都是同學的未接來電,回過電話之后才知道,我們居然一起約著來承德旅游,可我到了承德之后就跟他們走散了,怎么都聯(lián)系不上?,F(xiàn)在警察也在到處找我的下落,大家還以為我遇害了。
事后我去看過醫(yī)生,醫(yī)生說我這十三天的消失的記憶,可能是創(chuàng)傷性后遺癥,可能這段時間發(fā)生過什么可怕的事情,我不想回憶起來,于是大腦開啟自我保護功能,于是我就妥妥滴忘了。
但是后來我也再也沒想起過那段時間的經(jīng)歷,也便逐漸淡忘了。
閆至陽提起這茬,我便將這段往事跟他簡單講了講。
“其實你沒有忘記。”閆至陽沉默半晌,說道:“十三天的記憶就在你的腦子里,只是被人封印了。”
“記憶被封???你扯淡啊?”我啐道。
“我沒有說謊。早在三年前,你其實就見過我的堂哥閆云曉。他當時奉命護送我們祖上的一樣東西回承德,雖然帶著不少高手隨從,卻被人伏擊,只好帶著幾個人繞道去了沽源縣,打算從小路回承德。結(jié)果沒想到在沽源縣也收到伏擊。這一次才是致命一擊。跟隨在我大哥身邊的那些隨從全部喪命,他自己也受了重傷,一路往草原里逃,卻在梳妝樓附近遇到來旅行的你。”閆至陽說道。
我聽他說的話,簡直跟聽故事一樣:“你說我以前還認識你大哥?我特么怎么那么倒霉?。康鹊?,我明白了——”
我瞇眼看著他,冷哼道:“原來你一早就認識我,去公司找我的時候也別有用心吧?!你是故意騙我到沽源縣草原來的是么?!”
“沒錯。我是故意的。”閆至陽坦然承認。臥槽,居然不要臉的承認了!
“那你什么意思到底?”我問道。
閆至陽說道:“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想讓你回憶起三年前被塵封的記憶,找出我大哥的消息和丟失的東西。”
“那你他媽干嗎活埋我?!”提到這個我就火大。
“在你重傷昏迷的那幾天里,我找人幫忙給你做過夢境透析術(shù),想看看你的記憶里殘留了什么東西。但是,你的夢境卻是不完整的,只有一部分,我想,那是因為你的記憶被我大哥封印了一部分,所以夢境透析術(shù)也難以穿透過去。”閆至陽說道:“而通過你的夢境,我只能知道你們的一部分經(jīng)歷。”
“那我經(jīng)歷了什么?”我不由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