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開始訓練那幾天,我簡直生不如死,而瘦鬼好像游刃有余,還能堅持下來。不過過后和我一樣,全身酸痛。
而且每天早上都要去跑步百里,每次回來都毫不在乎地喝水,不出三天,我的水源就枯竭了。
瘦鬼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只剩下兩瓶,還有二十多天啊!總不能不喝水吧。
我忽然在以前學校里教過的野外求生,我收集了差不多二十個瓶子,分別放在那些植物的底下,每天早上都會有露水落下,每次都差不多得半瓶,還能勉強度過。
到了后半期,還剩下七天,我對訓練也逐漸適應了,沒有剛剛開始的生不如死,本來白皙的皮膚黑了不少,瘦鬼更夸張,除了一口潔白的牙齒,全身如同黑炭一般。
就連炮哥也分不出時間來找我報仇,就算他找我報仇我也不怕,現(xiàn)在我可以說是精壯了,每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都會發(fā)現(xiàn)多了幾分成熟。
直到那天,那天凌晨,我和平常一樣去我放瓶子的地方看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道雪白的影子從我頭上掠過,并且伴隨著寒風刺骨,在那影子掠過之后,一滴鮮紅的液體掉落在我臉上,旋即淡淡地腥味傳來,我心里一驚,是血!
我看向上方,但早已沒人了。我心想難道會跟電視一樣?有武林高手受傷了逃跑掉進了樹林,然后男主角就發(fā)現(xiàn)就被收徒,然后傳授絕世武功。
我想了想,不也是沒有這種可能啊。我跟著印象中那黑影逃跑的方向走去,發(fā)現(xiàn)一路上竟時不時有幾點血液,極為刺眼,不過也為我引導著方向。
我尋著血跡走去,地上的血跡越來越多,準備到了,應該就是在灌木叢后面。
我左看右看,周圍都寂靜得可怕,連蟲子的叫聲都沒有,心里產生了回去的念頭。
忽然,灌木叢里撲通一聲,好像有什么掉在了地上。我環(huán)視了下周圍,先制定好逃跑路線,以防萬一。
我咬牙心里一橫,輕輕地撥開灌木叢,但是看到的東西讓我全身發(fā)麻。
尸體!血淋淋的尸體!
一具穿著白裙的女尸,雖說是女尸,但我也不確定死沒死。當我看清了那女尸的臉,身體不禁顫抖起來。
雖然表情驚恐,似乎在恐懼,眼睛都全泛白,臉色也是死一般的蒼白,雙眉間散發(fā)著淡淡冷意,但還是認了出來。
是保健室的夏雪!
我再看了看四周,生怕有什么東西突然竄出來致我死地,在訓練營里經常聽說這座山晚上有奇怪的東西在活動著,已經死了不少人。
我伸出手指試著去探了探夏雪的鼻息,沒有任何呼吸,死了。
我忍著不驚呼,心里卻盡是恐懼,這畢竟是我真正面對死人,上次李勇我沒有親眼看到他的尸體就暈了。
我雙手開始顫抖起來,雙腳也隱隱發(fā)軟,心想回去告訴那些白銀級別的教官,讓他們處理。
于是,我一路跌跌撞撞地往訓練營跑去,時不時地看下背后,確定沒人跟蹤。
但是,在半途中我卻撞到了一個身穿黑袍的人。
因為剛剛看過了死人,我以為眼前的就是兇手,因為我看見了所以要殺我滅口。
我連連后退,腳下一踉蹌?chuàng)渫ǖ刈诘厣?,右手不自覺摸向插在腰間的匕首。
是學院為了晚上讓你捕獵的工具,一把差不多二十厘米的匕首,真他么人性化。
我看著那黑袍人逐漸朝我走來,我顫聲道∶“你敢過來!我保證插不死你。不對,插死你。”
那黑袍人只是停了一下,然后又接著走來。
瑪?shù)?,還當老子好欺負,狗急了還會跳墻。我雖然膽小,但還是懂不能坐以待斃,橫豎都是死,不如去拼點希望。
我猛地抽出腰間的匕首,雙手握著朝他刺去。
“是我。別沖動。”
那黑袍人響起冷漠的話,絲毫不帶感情。接著他脫下黑袍,露出強壯的身軀。
是石教練!
我不禁愣住了,停下手中的匕首,怎么是他。
石教練走過來摸了摸我的頭,說∶“勇氣不錯,但太膽小了。”
我忍不住無語了,在這種事上怎么可能不膽小。
對了,聽蘇倩姐說石教練是什么黃金圣斗士,聽起來比白銀圣斗士強大很多,告訴他更好。
于是,我連忙拉住石教練,將剛剛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訴他。
他臉色凝重,拉起我就往夏雪那里跑。他把我夾在腰間,然后竟然跳上樹木不斷前進。
借力使力,我看懂了。石教練借著樹木的反推力然后將自己送到另外的樹木上,再借助反推力一路前進。
不過跳得也太高了吧,差不多有十米哎!而且總感覺怪怪的,感覺石教練身上有股刺鼻的腥味。
當我回到了這里,我不禁傻楞了。除了一灘血跡,尸體早已不見了,我暗想難道詐尸了。
石教練面色凝重,走過去蹲下用手指沾了點血跡,然后竟然舔了舔那鮮血,臉上浮現(xiàn)一抹享受的神情,讓我目瞪口呆。
這時我腦袋開始高速運轉起來,為什么石教練會在這里,而且還出現(xiàn)得那么準時,而且還破天荒露出那種享受的神情。
難道,他是兇手?變態(tài)殺人魔!
雖然猜想結果有點扯淡,但還是很符合。
我看著石教練不禁慢慢后退,再度握緊了手里的匕首。雖然我不知道夏雪的尸體怎么不見了,可能是沒死醒了過來,逃跑了吧。
但是我在探她鼻息的時候,沒有察覺到呼吸啊,這到底怎么回事,都能跟靈異事件一個等級了。
石教練猛地站起來,讓我的心弦也驟然繃緊,緊盯著他。
“一航你先回去,它,就在附近。”石教練抬頭看著四周。
叫我回去?我心里開始疑惑起來,難道他那么惡趣味,想玩追殺虐待型的?
還有它是誰,夏雪么?還是什么奇怪的生物?
石教練見我站在原地不動,低喝一聲快點,嚇得我不輕,點頭應諾了之后跌跌撞撞地跑回訓練營。
一路上,我?guī)缀跏桥苁剿ぞ挪?,膽?zhàn)心驚地跑回訓練營,因為才天剛蒙蒙亮,還沒有多少人起床,但瘦鬼已經起床了,看見我慌慌張張的瘦,問我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只是微微搖了搖頭。
這時我才想起,對啊,自己還有個神秘戰(zhàn)魂!雖然感覺不到,在為難時刻應該還是蠻有用的。
這時我的問題又來了,為什么我的戰(zhàn)魂不像瘦鬼他們那樣,能隨意控制。難道是因為我不是這里的人嗎?
腦袋開始痛了,昏昏沉沉地,今天可能是想的問題太多了,腦袋負荷不了了。
忽然,剛剛出去晨跑的瘦鬼又急急忙忙地回來,我問他怎么回事,他卻面色凝重地湊在我耳邊說∶
“訓練營死人了。”
頓時心里一驚,瑪?shù)略趺从炙廊肆?,今天的邪乎事情怎么那么多啊?/p>
我問他誰死了,還有有必要那么嚴肅嗎?瘦鬼沉聲說是那天入住宿舍的時候扔我們行李的那兩個殺馬特。
我心想壞了,如果他們死了的話,那死光頭就會說是我們做的。我也顧不上頭疼,跟瘦鬼去看看。
聽瘦鬼說,那兩個殺馬特的尸體被發(fā)現(xiàn)在后面的小樹林里,因為土地松軟才露出了頭,其中一個人頭破血流,另一個也渾身濕透,非常詭異。
而且瘦鬼說很多人已經有三天沒看見那兩個殺馬特,但是白銀圣斗士根據(jù)尸體的僵硬程度推算出死亡時間應該是凌晨五點左右,那前面還有兩天時間他們到底在哪里。
這時,頭又開始疼了。我忍著頭疼急急忙忙地過去,看見已經又不少人在那里圍觀了。
我看見了那臉色陰沉的炮哥,他也看見了我,然后指著我大叫∶“兇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