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趕緊給眼鏡男吃了一顆隱調(diào)局的“療傷圣藥”,在眼鏡男耳邊念了幾遍凝神咒,轉身對凌熠辰說:“他還有氣,快叫救護車,小曦怎么樣?”
我趕緊站起身來,一臉認真的說:“沒事——”
眼鏡男的神智漸漸清醒過來,剛剛那一臉扭曲的表情也消失了,由于失血過多,現(xiàn)在非常虛弱,但是他心里應該非常明白,之前也見過秦淮,知道我們是驅魔人,他定眼一看是我們,立刻滿臉是淚,全身不停的打顫,也不知道是失血過多,或者是見到我們太激動,還是太過害怕。
凌熠辰在一旁打電話,眼鏡男嘴角微動,好像要說什么,他太過虛弱幾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秦淮把耳朵貼近想聽聽到底說什么,這時候,我探頭看了一眼這辦公室,這里面不算大,里面幾乎一目了然除了他什么人都沒有。
我立馬覺得有點不大對,剛剛明明聽到女人高跟鞋的聲音,這屋子的燈光也閃了一下,而且這眼鏡男剛剛好像也在跟誰說話。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秦淮和凌熠辰將他抬到樓下,暫時沒管別的事,畢竟救人要緊,只是讓我一直留意著前后門,看看有沒有什么人出去,等把眼鏡男送上了救護車,秦淮給總局打了個電話,讓他們關注一下院方的情況,我們趕緊又回到了樓里來。
雖然剛才手忙腳亂,不過我可以確定沒有任何人出去過,凌熠辰歪著頭問秦淮,“剛剛那個眼鏡男跟你說什么了,聽清了嗎?”
秦淮一臉凝重的說:“他只說了一個字,墻……”
“墻?”我頓時心里一陣疑惑,“什么意思?莫非是剛剛那個辦公室的墻有什么玄機?”
秦淮沒說話,只不過腳步一直都往剛剛那個辦公室走去,剛剛那眼鏡男的血已經(jīng)凝固,仍然能聞到厚重的血腥味,自從進入隱調(diào)局以后,我就對血腥味也特別的敏感,一聞到就覺得惡心。
我們把這辦公室的四面墻找了一遍,完全沒有任何特別,我拿出羅盤,想看看這次有沒有什么線索,羅盤依然還是老樣子,三個指針一直不停的晃動,沒有一根指針重合。
正在這時候,突然從樓上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那尖叫幾乎都要喊破的喉嚨,尖叫的尾音明顯是被什么東西掐住了脖子,聲音都扭曲起來。
凌熠辰在二樓走廊里大喊一聲,“誰?誰在哪?”
樓上傳來一陣急促的高跟鞋的聲音,而且聲音非常快,快到讓我感覺正常的女人穿上高跟鞋根本就不可能跑的這么快。
可以判斷出剛剛那聲音是從樓上傳出來的,只是無法判斷是幾樓,秦淮往樓上看了一眼,道:“挨層搜,咱們?nèi)齻€人呆在一起不要分開,小曦集中精神念凝神決,別被那東西控制。”我點點頭,秦淮便朝著樓梯口走去。
電梯就在樓梯口的對面,這時候我突然發(fā)現(xiàn),電梯自己朝上走去,我們?nèi)藢σ暳艘谎?,站在電梯口處想想它停在了哪一層?/p>
過了差不多一分鐘,電梯停在了六層,我們?nèi)齻€人趕緊兩步一個臺階,兩步一個臺階的往上走,果然入靈門要先學跑,要是沒有之前的跑步基礎,我估計這么上我早就累死了。
我們爬上了六樓,這里是龐贏的辦公室所在地,除了他好像有幾個高層的辦公室想也在這里,只是我們之前沒去過。
我們?nèi)税€屋子走了走,沒發(fā)現(xiàn)任何人蹤影,這時候凌熠辰發(fā)現(xiàn)了什么,大罵一聲,“媽的,讓她跑了——”說完,他指指電梯,不知道什么時候,電梯又下到了一層,我們?nèi)齻€人被一個女人溜的團團轉。
“她一定是個人,我敢確定!”凌熠辰憤憤不平的說了一句。
我們?nèi)齻€人都嘆了一口氣,從叫救護車來救眼鏡男開始,我們的行蹤也算是暴露了,但是沒辦法,畢竟救人要緊,我們總不能為了救人而不管受傷的眼鏡男,這也違背了初衷。
秦淮轉身已經(jīng)準備要下去了,我頓時覺得有點不甘心,好不容易查到了此處,現(xiàn)在真是功虧一簣,我心里不禁有點埋怨那個眼鏡男。
正尋思著,我腦海里想起滴滴答答的表聲,那表聲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我頓覺不妙,立馬意識到這鬼物應該是再一次聯(lián)系到了我,這時候我的意識清晰了很多,心里趕緊念起凝神決,同時注意那表聲的來源。
凌熠辰見我神態(tài)不對,趕緊上前問:“小曦,你怎么了?”
我睜開眼睛,心臟狂跳,說:“我又聽到剛剛那個表聲了,聲音的方向好像在那邊。”他們兩個人立馬朝著我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是六樓走廊的盡頭,我們剛剛去過,里面好像是倉庫。
秦淮撇了我一眼,說:“自己注意點。”然后迅速往走廊的盡頭跑去,我跟凌熠辰緊隨其后,這門外面上著鎖,而且已經(jīng)落了一層灰,可想而知已經(jīng)好久沒人來了,秦淮又拿出那個扣耳勺一樣的工具在所頭上捅了兩下,一聲清脆的金屬聲,那鎖便開了。
秦淮輕輕的推開這木門,兩邊發(fā)出吱嘎的響聲,這門是多久沒上過油了,這屋子并沒有外面看著那么大,里面堆的破損的桌子和椅子,還有破拖布和掃帚,上面都落了一層厚厚的灰,進來的時候我就忍不住咳嗽,這里估計很久沒人來過了。
看了一圈,并沒有感覺任何特別,我剛剛念的凝神決,已經(jīng)跟那怨鬼切斷了聯(lián)系,我有點失落,線索在這里好像又斷了。
凌熠辰嘆了口氣,“這個龐盛集團里到處是秘密,可咱們一個也沒查明白,在這樣下去,半個月豈不是馬上就過去了。”
我白了他一眼,“我還沒著急呢,你著急什么?”我倆他一言,我一語的開始拌嘴,秦淮卻在這個時候屋里屋外的走了好幾次,不知道看什么。
我走到門口,問道:“師父,你在這看什么呢?”
秦淮這才緩過神,一臉嚴肅的說:“你們覺不覺得這屋子有點不對勁,從外面看應該很大一間,而屋里的面積似乎小了點。”
我剛剛一進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外面直接到了走廊的盡頭,而里面卻覺得有些狹窄,“莫不是堆了太多的東西顯得?”我隨口說道。
凌熠辰搖搖頭,“不是,我覺得,好像這屋子后面很大一塊是被砌死了……”
凌熠辰說道這,我們?nèi)齻€立馬對視一眼,又聯(lián)系起剛剛眼鏡男說的那個字,墻……
秦淮趕緊把耳朵附在墻上,仔細聽了很久,朝著我們搖搖頭,難道我們又想錯了?我不大相信,自告奮勇的說:“我來試試——”
我剛把耳朵貼在墻上,立馬覺得整個人好像被什么東西拉入了墻里,剛剛那滴答的表聲再次在耳畔響起,這墻里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表聲越來越大,我隱隱的看到前面有個黑影,只是有點看不清,我瞇著眼睛在近一點,頓時倒吸一口冷氣,我看到在我前方,有一具漆黑的干尸夾在了墻里,而他手上戴了一塊滴答響的手表。
這時候,誰在不停的搖晃我,我漸漸的恢復了精神,凌熠辰撇撇嘴,“你發(fā)什么呆呢?小曦——”
我深吸一口氣,趕緊把剛剛在墻里看到的東西告訴了秦淮他們,他倆聽完都張大了嘴巴,“這里面怎么會有一具干尸呢?”我想想剛才仍然心有余悸。
凌熠辰輕哼了一聲,“看來要問問龐贏了,這鬼物之前跟小曦聯(lián)系過,現(xiàn)在應該是用意識再引咱們過來,之前那些死人應該也是這怨鬼干的。”
秦淮恩了一聲,“這事情看來得告訴總局了,得找人過來把墻挖開,先把干尸弄出來再說,我好奇的是那表,按小曦的描述這干尸應該有年頭了,那表居然還在走動,看來那東西應該就是高柏銘要的。”
事情到這里應該已經(jīng)很明朗了,折騰了一晚上,現(xiàn)在大概快凌晨了,秦淮給總局打了電話,協(xié)調(diào)了警方那邊,連夜找人過來開始挖墻,龐贏那邊一大早上我們打了電話,他嚇的心臟病犯了住進了醫(yī)院,估計這是跟他脫不了干系。
墻體被拋開后,在里面幾米的地方真的隱藏了一具干尸,跟我剛剛看到的一樣,只是這干尸是誰,為什么會在這里,后面的事情移交給總局其他人處理,我們畢竟時間有限。
秦淮把手表從那干尸手上拿了下來,我頓時覺得有一股強大的怨氣,這表是金黃色的男款機械表,看上去很舊了,表帶邊緣已經(jīng)磨損了,秦淮看了一眼手機,又看了一眼這表,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上午九點二十分了,龐盛集團的員工已經(jīng)都來上班了,“看那干尸的樣子至少也有十年了,一個機械的手表,居然能走這么長時間。”秦淮自言自語嘆道。
總算解決了一件事情,我們從龐盛集團出來,都各懷著心事,像剛剛經(jīng)歷一場大浩劫一般全身疲憊,然而還有幾個謎團沒解開,比如那個高跟鞋的女人是誰,不過這已經(jīng)無關緊要了。
出了大樓,我們準備直接查查機票直接回去,這時候地上有什么東西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定眼一看,好像是個筆記本,在風中亂翻著頁碼。
我撇撇嘴,也不知道誰這么大意,筆記本都掉,我上去想撿起來,偶然看到本子上的字:
2015年X月X日X時,范云死于飯鏟穿透心臟
2015年X月X日X時,佟群英死于圓珠筆穿透太陽穴
2015年X月X日X時,胡洋死于微波爐爆炸
……
之前已經(jīng)死的四個人都在這上面,倒數(shù)第二行是某人死于失血過多,難道是眼鏡男?我點郁悶,這是誰這么無聊,在這玩死亡筆記呢?
而這本子的最后一行寫著,2015年9月2日10點,汪凌死于跳樓。
我心里頓時咯噔一下,今天正是9月2號,現(xiàn)在距離10點還有5分鐘,這時候我旁邊有個人大喊,“你們看,樓上好像站個人——”
我立馬抬頭望去,在龐盛集團的樓頂站著一個人,我頓時蒙了,難道罪魁禍首不是那個怨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