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怎么停了?這里好像不是站點吧——”我轉(zhuǎn)身問旁邊的凌熠辰道,剛才我們一直在全神貫注的追那白老太太,根本沒在意原來這火車從剛剛開始就減速了,只不過我們的精力都集中在那白仙的身上了。
凌熠辰的恩了一聲,敷衍道:“可能是臨時停車吧。”他一直趴著窗戶往外看,坐過夜車的朋友應(yīng)該有過這樣的體會,當(dāng)車?yán)锩嫱?,而外面漆黑一片的時候,這車窗就宛如一個鏡子一般,只能照到我們,很難看清楚外面到底有什么。
這節(jié)車廂里的乘客都在討論怎么會在這里停車,見凌熠辰望了半天,一直皺緊眉頭,好像被什么東西吸引了一般,我也湊上前仔細(xì)看了看,頓時心里一驚,這里是一片曠野,曠野的遠(yuǎn)方是綿延的山丘,山丘并不是也別高,山丘之上也較為平緩,在那山丘之上矗立著一棟歐式風(fēng)格的城堡,這城堡看上去飄飄渺渺,卻離我們似乎不是很遠(yuǎn),古堡有三層,偶爾能看到它窗戶里閃著盈盈的綠光。
我頓時一陣疑惑,這里怎么會有一座歐式的古堡,況且因為突然停車的緣故,車?yán)锖枚嗳硕汲巴饪慈?,只是沒聽到一個人驚異的討論這件事件,莫非……他們又看不到?
凌熠辰見我久久的發(fā)呆,小聲說:“你也看到那座古堡了?”我點點頭,一臉詫異,“這古堡我只能借助蛇靈的眼睛才能看見,那就只有兩種可能,一個是這東西是幻象,猶如海市蜃樓一般,一個就是這古堡確實存在,只是周圍被加了陣法,所以只有懂得通靈之術(shù)的人才能看到。”
我覺得事情特別蹊蹺,緩了片刻道:“事情好像有點詭異,火車為什么偏偏選在這里停下了?”
凌熠辰冷笑了一聲,“剛才早就告訴你睡一覺,這一路不會消停,你偏偏不聽,現(xiàn)在沒的睡了,很明顯,一定是沖著咱倆來的。”
“應(yīng)該不是幻術(shù)——”我又仔細(xì)打量了一番說道,“我的眼睛可以看穿幻術(shù),如果你不借著蛇靈的眼睛,你看到的是什么?”
“我看看——”凌熠辰說道,然后瞪大了眼睛望向我,“是……一片村莊!”
我立即瞠目結(jié)舌,凌熠辰不用蛇靈看見的,就應(yīng)該是車上旅客看到的,很明顯這村莊一定是幻術(shù),可是為什么如此呢?我還在納悶,凌熠辰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喊一句:“不好——”
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勁,突然從周圍傳出了幾聲尖叫,我循著聲音一看,應(yīng)該在火車的駕駛室,我們追那白老太太追到了第二節(jié)車廂為都未曾見過她的蹤跡,凌熠辰連忙沖上去,想去將駕駛室的門拉開,正巧這時候里面有人沖了出來,是兩個女乘務(wù)員,一臉的震驚和著急,這門一開,狠狠的撞在凌熠辰的身上,他連連后退幾步,摔在了我身上。
就在此時,我看到站在駕駛室里的白老太太,朝著我們露出詭異的微笑瞬間消失了,凌熠辰趕緊扶我起來,我們往駕駛室里一看,火車的駕駛員跟那中年男人一樣,左手被咬穿,整個左手臂已經(jīng)變得干枯焦黑,我立馬大喊一聲,“紅禪,還不去救人?”
還沒等我的說完,一道紅光嗖的飛了過去,她朝著那駕駛員的傷口處撒著金色的粉末,只是已經(jīng)太晚了,就算是紅禪恐怕也延緩不了多久這傷勢的蔓延,
駕駛員在臨死前用復(fù)雜的眼神看著我們,他微微抬起尚能活動的右手,指了指車窗外,便整個人倒在了駕駛臺上。
當(dāng)時圍觀的人很多,一見到如此,這節(jié)車廂迅速炸了鍋,尖叫聲,呼喊聲,幾乎震的我腦袋疼,我想不明白的是,那位駕駛員在死之前所指的方向正是古堡所在的位置。
乘警和一些工作人員匆匆的往這里趕,凌熠辰一把抓住我往外走,小聲說:“看來我們猜錯了,這駕駛員不是有狐貍頭,而是知道什么秘密,讓他不得不死的秘密,應(yīng)該跟那古堡有關(guān)系。”
我點點頭,沒說話,這世界傳的最快的就是謠言,一路各節(jié)車廂的旅客都很惶恐和害怕,駕駛員變成干尸死的慘狀被傳到十一節(jié)的時候已經(jīng)走樣的不行了。
“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我手心里都是汗,已經(jīng)完全沒了主意。
凌熠辰拍拍我肩膀,安慰道,“走一步看一步,咱們現(xiàn)在只能以不變應(yīng)萬變了。”
我恩了一聲,不斷的從前面?zhèn)鱽硐?,說本來副駕駛也能開的,只是這火車好像出了什么毛病,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法啟動了,無線電也聯(lián)系不上總部,一直在茲拉茲拉的響,車上不少旅客開始打電話求助,但是所有人的手機都沒有信號,車上的人都驚恐萬分,不停有女孩低聲的嗚咽,我將那狐貍頭放在里兜里,是不是的摸幾下。
突然,火車?yán)锏臒羧珳缌耍瑵M耳朵都是車廂里人的大聲尖叫,這時候乘務(wù)員趕緊出來解釋,說是火車?yán)锏恼彰飨到y(tǒng)突然癱瘓了,大家千萬不要著急,他連自己的解釋的時候,語氣帶著顫音。
旅客紛紛都拿出手機照明,我頓時看到車廂里似乎有幾道黑影在竄來竄去,只是速度太快,我完全看不清,此刻凌熠辰死死的握住我的左手,道一句:“有什么危險一起上,千萬別單獨行動。”
我感覺到騰蛇在我倆周圍纏繞著,時時準(zhǔn)備待發(fā),忽然一個年輕女孩大哭起來,說她看到了一個穿白衣的老太太,旁邊的人都在好心安慰她,我抬頭望去,果然那白老太太就在她附近,我還在納悶,這姑娘是怎么看到她的,那白老太太獰笑著張開大嘴露出兩顆長牙,女孩嚇壞了,臉上幾乎沒了血色大聲的尖叫,連連往后躲,周圍的人只能茫然的看著她,不明白怎么回事。
我當(dāng)時立馬就要出手,雖然秦淮曾告誡過我,靈門一術(shù)不要在人多的地方施展,當(dāng)時根本無法顧忌太多,凌熠辰卻一早放出了騰蛇,白老太太似乎很顧忌這蛇。
騰蛇眨著猩紅的眼睛,不停的吐著信子,將白老太太逼到了一個死角,她惡狠狠的瞪了我們一眼,頓時化成了一縷煙,不愧是降頭術(shù)中最厲害的奇術(shù),那女孩一直目送著騰蛇回到我們這里,我立馬察覺這女孩只怕是天生靈覺很強。
這時候車上開始有人說要下車,因為火車上儲備的吃的并不夠,也不知道什么能開,車廂里面還有鬼魅一樣的黑影,旅客們都覺得人心惶惶,因為車窗外面就是一座村莊。
但只有我跟凌熠辰知道,哪里是什么村莊,我現(xiàn)在也沒了主意,留在這里有危險,下去更有危險,畢竟只有我跟凌熠辰兩個人,根本無法保護整列火車上的人。
一旦有人號召,就會鼓動起許多人相應(yīng),乘客們都要求下車去那村莊里避一避,哪怕是找個地方吃頓飯,能聯(lián)系上外界也好,迫于太多人的壓力,乘務(wù)人員最后只要將火車門打開。
然而,我清晰的看到,那鼓動大家下車的男人脖子上有一道明顯的貼痕,在隱調(diào)局兩個月我?guī)缀跻呀?jīng)這件事情忘了,即使現(xiàn)在看到我仍然倒吸一口冷氣,他們就是秦淮常說的奢比尸,據(jù)說都是死人所化,在我剛出來的時候被他們追殺險些喪命。
我想沖出去識破他的真面目,凌熠辰一把拉住了我,低聲說:“不要輕舉妄動,你看的穿可他們未必知道怎么回事。”我只好點點頭。
火車站是紛紛有不少人下去,據(jù)凌熠辰說他們所看到的村子很大,幾乎跟一個小鎮(zhèn)差不多,除了路燈以外,房屋都是漆黑一片,里面一定有問題。
我倆混在人群里,想看看冥昱教到底要干什么,我感覺怪怪的,明明眼前是一片空地,可別人眼中卻是村莊,走了差不地五分鐘,凌熠辰小聲說:“快到了。”
剛說完,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剛剛跟在我們身邊的幾百個旅客一起全部消失了,我回頭望去,火車已經(jīng)離我們很遠(yuǎn),我跟凌熠辰此刻站在山丘之上,不遠(yuǎn)處就是我倆剛剛看到的那座古堡。
“糟了,剛剛那里應(yīng)該有什么陣法,那些人應(yīng)該被困在陣法里了。”凌熠辰皺緊眉頭說道。
這時候,角落里突然響起一個女人的哭聲,“為什么我們會在這?剛剛那些人呢?”
我被嚇的全身一抖,順著聲音看去,正是剛剛白老太太要咬的那個女孩,她此刻坐在地上,滿臉都是淚,看到她也在這,我似乎明白點什么了,趕緊湊過去想安慰安慰她。
霎時從古堡里傳來了說話聲,“怎么就剩下咱們五個人了?”我定睛一看,一男一女正站在古堡門口,兩個人看上去都是二十多歲,那男人手里拿著一個羅盤,應(yīng)該會些通靈之術(shù),最奇怪的是,我能從旁邊女孩的額頭上,隱隱的看到一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