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剛才那個男人的事,現在很多人在聚在火車站外面,我們在人群里穿梭去追那白老太太,她看著走的并不快,我們卻怎么也追不上她,仿佛我們是一條平行線一般,怎么追都是那個距離,我走的幾乎腳都要酸了。
我們一邊追,我一邊問道:“凌熠辰,你剛才說那是什么降?他們不是仙嗎?怎么變成降頭了?”對于降頭術我?guī)缀跏且桓[不通,不過還好身邊有個“專家”。
凌熠辰緩了一會,可能是在組織語言怎么跟我解釋,道:“在降頭術之中,除了騰蛇降,飛頭降比較難練成之外,還有一種降頭也比較陰毒,就是五仙降,騰蛇降和飛頭降注重打斗,而五仙降純純就是害人的降頭。”
我恩了一聲,仰頭問道:“召喚這種降頭的也是出馬仙嗎?”我的頭正好到凌熠辰的肩膀那里,每次說話都要仰頭看他。
“可以這么說,五仙降說白了其實就是召喚我之前說那五仙干害人的事,與出馬仙有本質的區(qū)別,出馬仙一般都是行善積德的,他們卻是驅使這類東西謀財害命,所以我才一直跟你說,這五仙都是亦正亦邪的,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凌熠辰嘆了一口氣。
我們繼續(xù)往前追,大概走了快半個多小時,那白老太太迅速轉進一個樓區(qū),等我們跟上的時候,她已經消失不見了,騰蛇的蛇靈對著凌熠辰發(fā)出嘶嘶的聲音,“騰蛇在說什么?”我滿臉疑惑的問道。
凌熠辰掃了一圈,道:“騰蛇說那老太太的線索消失了,我估計下降頭的人應該就在這片樓區(qū)里,只是……”我不禁有些瞠目結舌,這片樓區(qū)都是高層,每棟樓幾乎都有幾千戶居民,何況這里這么多樓,這要到哪里去找?
我倆在這周圍轉了轉,實在找不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這時候距離開車已經沒剩下多長時間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當機立斷道:“咱們把這事跟秦淮說一聲,讓他上報給隱調局,讓總局出人過來吧,這畢竟也不是咱們一組的地盤,讓別人知道了,又說咱們多事。”
凌熠辰恩了一聲,我們便轉身往回走了。這事之前是赫連雙告訴我的,還記得當時那個廢棄的工廠,秦淮第一次變身,雙姐當時抱怨一定跟五組有關系,后來我好奇問過才知道。
隱調局一共有五個組,分別管轄不同的地方,主要都是冥昱教出沒比較頻繁的地方,五組是隱調局的精英組,原組長正是秦淮,后來因為秦淮的身體狀況已經成為隱調局公開的秘密了,很多人對他能不能適應這個職位都感覺到質疑,最后總局高層有人保秦淮,但仍然決定讓一組和五組的組長對調,五組的組長人稱陳虎,靈術中上,為人卻是頗有心計,幾乎每次都搶占一組的功勞,秦淮卻從不在意,沈陽的地界屬于五組管轄的,我們要是在這弄出點什么動靜,難免給秦淮填不必要的麻煩,只怕費力不討好不說,還被人告?zhèn)€跨區(qū)管轄的罪名。
我給秦淮打了電話說了這事,秦淮依然是極為冷淡的態(tài)度,淡淡的說了句知道了,讓我們抓緊回去,這邊的事情他會去協調,說局里現在非常缺人,最近遇到的那個案子有點棘手,我恩了一聲,告訴他回去的時間便把電話掛了。
秦淮那邊信號依然不怎么好,我可以斷定他接電話的時候不再局里,也不知道他最近在搞什么,神神秘秘的。
凌熠辰看我一直在愣神,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道:“想什么呢?火車站到了,咱們差不多也該上車了。”我恩了一聲,回頭瞥了一眼,不禁咯噔一下,我再一次看到那綠臉人,還記得上次看的時候,我還自嘲這樣堂而皇之的走在街上不怕被別人發(fā)現嗎?可是這一次看的非常真切。我立馬在人群中尋找,再一次,什么都沒有看到。
凌熠辰催促我趕緊過安檢,我只要收回目光,跟著人流一直走到站臺,這火車在沈陽是首發(fā)站,所以停的時間比較長,我們上車了以后,誰也沒跟誰說話,一直都在想今天的事。
車上人越來越多,凌熠辰忽然想起什么,小聲問我,“那人不是給咱們個手鏈嗎?拿出來看看,要是找到什么線索,咱們應該跟五組報一下,畢竟是他們管轄的地方。”
我頓時一愣,差點把那個手鏈忘了,趕緊從包里掏了出來,放在手里仔細觀察,這手鏈就是正常男士帶的那種裝飾的金屬鏈,不是什么特別貴重的金屬,邊緣磨的都變黃了,看來那人應該帶了很久,手鏈有表帶那么寬,手鏈上有個鑲嵌了一個裝飾物,圓形的盤上面是凸起的骷髏,我頓時覺得這大叔還挺非主流,居然還帶骷髏手鏈,前前后后沒看出任何玄機。
凌熠辰拿在手里顛了顛,那骷髏里好像有東西在響,可是找了一圈,這骷髏似乎并沒有刻意打開的地方,凌熠辰嘆道:“這手鏈是特質的,特意把東西澆注在這骷髏里,沒準這東西就是他遭來殺身之禍的原因。”
“怎么給它打開?”我問道。
凌熠辰掃了一圈,看見車廂連接處那邊掛著一個安全錘,那是遇到危險讓乘客們敲碎玻璃逃生的,凌熠辰趁人不注意偷偷的拿了下來,在車廂連接處使勁的砸了幾下,那骷髏頭終于被砸開了,里面的東西有點出乎我預料。
那里面放的是一個狐貍形狀的銅牌,那狐貍瞪著綠色的大眼睛,不管在哪個角度都好像在看我們,這狐貍的臉雕刻的很細致,連眼窩處都做了仔細的裝飾,我有點納悶,這個狐貍頭有什么用?
秦淮將狐貍頭反了過來,背后刻著一排符號,一打眼看上去像某種文字,但絕對不是漢字,我仔細一看,頓時皺起眉頭,這后面的字我太熟悉了,第一次見就在我剛從陰婆那里出來之時,去找老吳頭,直到現在我也沒分清那是現實還是夢境,老吳頭給了我個地址,是我爸所在的醫(yī)院。
我去了以后要走之時,我爸狠狠的拽住我,眼神一直往墻上一幅字上,我雖然不認識這畫上的符號,卻將其畫法深深印在腦海中,后來聽秦淮說,那是古五國語,只是他也不太認識。
凌熠辰貌似也很驚訝,眼睛睜的大大的盯著狐貍頭發(fā)愣,不知道在尋思什么,我推了推他,道:“喂,你想什么呢?”
凌熠辰回了回神,勉強的笑了笑,“沒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事情。”
我微微一笑,“怎么的,你也在破解這個古五國語嗎?”
凌熠辰一愣:“你認識上面的語言?你知道這上面寫的什么嗎?”
我眨巴眨巴眼睛,搖搖頭,“這不是古五國語嗎?”
“是古五國語,這上面寫的字是《天機殘卷》。”凌熠辰淡淡的說了一句。我立馬有些驚訝,凌熠辰居然認識這么生僻的語言,后來轉念一想,也是有可能的,古五國語本事從蛇語得來,就來發(fā)音都是嘶嘶嘶的,凌熠辰以騰蛇為本命降頭,必然懂得一些,只是《天機殘卷》是個什么東西,我似乎從來都沒聽說過,連那筆記中也沒提過一句。
“你知道《天機殘卷》是干嘛的嗎?這么神秘,居然要隱藏在手鏈里隨身帶著,沒準是什么寶藏。”我狡黠的笑了一下。
凌熠辰搖搖頭,“我也從來沒聽過這個東西,不過我猜的要是不錯的話,只怕這狐貍頭的銅片不只一個,應該是很多片,他們的背面都刻著幾個字,拼在一起就是一句話,那時候我們就應該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什么,在哪里了。”凌熠辰分析道。
我恩了一聲,看來這東西應該很重要,不然那個中年男人怎么會因此而丟了性命,在死之前還要臨終交代給我們。
凌熠辰溫柔的看了我一眼,輕聲說:“困了你就睡會吧,我估計今天不會太消停。”
“恩?怎么的,你凌少爺現在都會預測未來了?”我白了他一眼。
“你想啊,那男人都為了這東西沒命了,如今他在我們手上,你覺得這一路會安全嗎?趁著現在沒危險能睡趕緊睡吧,省的一會想睡都沒機會。”凌熠辰聳聳肩解釋道。
正說著,我頓時倒吸一口冷氣,因為我突然間又看到了那個白老太太從車廂里快速的往前走,瞬間消失在我的視線里,我立馬站起身來,“不好,那個白仙,又出現了。”
凌熠辰大驚,“她不是沖著咱們來的?難道這車廂里還有另外一個人有這個狐貍頭。”我點點頭,這個推理完全有可能,我倆趕緊起身往白老太太消失的方向走去,結果碰到那個賣啤酒飲料礦泉水的小推車,我倆給他讓路又耽誤了一會,那白老太太又消失了。
我們倆在11號車廂,一直往前追,幾乎快追到頭了,仍然沒見人,突然,火車停了,我們倆順著窗戶往外一看,漆黑一片,根本不是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