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溢澤并不會回答我的話,只是用手里鞭子抽打我的親人,直到抽打的所有親人只落淚不敢再說話他才住手。但凡我的親人發(fā)出一點兒聲音,他手里的鞭子就再次狠狠的抽打。
看著我的親人被他一鞭子一鞭子的抽打,我情緒終于失控起來,額頭上的青筋暴跳,我想沖向前阻止他的殘忍手段。
淘淘和笨笨一把拉住了我:“小姐姐,別過去,小心有詐!”
看到我被淘淘和笨笨攔住了,孫溢澤猙獰的一笑,把手里的鞭子收起來,然后一把拉過來我的一個親人,用力的一擰,把我這個親人的頭給擰了下來,擰下來后,他又把頭顱掰開,像喝水一樣,喝起了親人的腦子。
雖然這只是我親人的亡魂,但依然讓我看的心里一陣翻涌,一陣痛苦。
這還不算完,最后,他還把所有親人的眼珠子給挖了出來,托在了手心里給我看。
看到這一幕,我掙脫開淘淘和笨笨,向?qū)O溢澤沖去:“你到底是誰?你為什么要這樣對待我的親人!?”
就在我祭出木劍準備與這個萬惡的歹人決斗時,他卻突然身影一閃,然后向著遠處黑暗的夜空疾馳而去,消失了蹤影。
我走上那個房頂,房頂上除了一塊白布,什么都沒有了,我的親人也消失了。
那塊白布上用帶著腥味的鮮血寫著一行字:路的盡頭有人等你!
“小姐姐,你在這里等著,我和笨笨過去看看!”淘淘擔心我的安危,便不想讓我去這條路的盡頭。
“不,我要去,只有我去了,才有機會看到這個人的真面目,才能知道真相!”我炯炯的望著前面黑暗的巷子,望著無盡的黑暗。
我們?nèi)隧樦@條巷子一直向前走,與之前飄散漫天的紙錢不同,現(xiàn)在突然的寧靜,讓我懷疑這個鎮(zhèn)子是不是已經(jīng)成為了死鎮(zhèn)。
滿地寫著我名字的紙錢厚厚的一層,覆蓋在路面上,腳踩在上面發(fā)出一陣古怪的聲音。但我沒有任何的退縮,雖然我知道走下去或許是無盡的危險,是我不能匹敵的對手,但我也唯有走下去。
“小姐姐,這條街的盡頭應(yīng)該就是今天咱們見到的那個老太太的家了。”淘淘說了一句。
說老太太住在這條街的盡頭是藥鋪掌柜告訴我的,淘淘這個時候又提到,自然就讓我想到了藥鋪掌柜。
我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淘淘。
來到這條巷子的盡頭,映入我眼睛的是那間小屋,在青城山腳下菜地的那個小屋!我不明白那個小屋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但看到這個小屋后,我就幾乎斷定了這一切與那個木頭腿的老太太有關(guān)了!
也更堅信了之前的判斷,那個用面紗遮臉,并且給藥鋪掌柜紙錢的人就是她了!
我二話沒說,直接沖向了那個小屋。
一腳把門踢開!
房間里依然是兩具棺材,老太太也依然在屋里,并且還是坐在床邊給那個“死去的我”擦洗身子。
“你終究是要來找我的。”老太太平靜的笑著,對我說了一句,看她的神色讓人愈發(fā)的捉摸不透。
“你到底是誰?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在背后安排的?”我盯著老太太的眼睛,問道。
在我問老太太這些話的時候,淘淘和笨笨也發(fā)現(xiàn)了那個躺在床上“死了的我”,一臉的錯愕。
“老太婆,你為什么要把那個死人弄成小姐姐一樣的模樣!你何居心?”淘淘罵了一句。
“是啊,你為什么要把一個死人弄成小姐姐一樣的模樣,你到底什么目的?小姐姐這么善良的人,你忍心去害她?她受了這么多苦,難道還不夠么?”笨笨也生氣的說了起來。
老太太卻微微一笑:“我為什么要把死人弄成活人的模樣?你們兩個小娃娃知道什么,這本來就是她,又怎么會是我弄的?”
淘淘和笨笨面面相覷,被老太太的話說懵了。他們倆向前走了一步:“喂,老太婆,你說這個死了的人是小姐姐,那小姐姐又是誰?你這不是睜眼說瞎話么?”
“我為什么要說瞎話?對我有什么用?”老太太并沒有因為淘淘和笨笨不尊重她而生氣,反而搖搖頭,無奈的笑了一聲。
我拉了一下淘淘和笨笨的手臂,把他們倆拉到了我的身后,看著老太太:“你說吧,到底什么目的!”
“我沒有其它目的,只是想讓你穿上那件紅色的衣服。”老太太拿起了一件大紅的衣服遞給我。
這件衣服正是之前的時候她要我穿的那件。
“為什么?”
“因為這是你的衣服。”
老太太的回答有些牽強,根本就沒有直接說出原因。
我壓制住心里的翻涌,接著問:“傷害我親人的是誰?”
“你只要穿上這件紅色的衣服就可以了。”老太太看著我的眼睛,竟然這樣回答了我。
“小姐姐,你千萬不要被這老妖婆蠱惑了,一看她就不是什么好人,這衣服穿不得!”淘淘走向前一把奪過來那件衣服,丟在了地上,然后用腳踩起來。
笨笨看到淘淘在踩地上的衣服,他也氣憤的跺腳去踩。
老太太看著他們倆用腳踩臟了那件衣服,搖了搖頭,但也沒有生氣,只是嘆氣說道:“你今天不穿,早晚還是要穿的,并且早些穿上終究要比晚些日子穿好。”
說完話,她便不再理睬我們,徑直走到床邊把那個“死了的我”抱起來,然后走向棺材,放了進去,重新蓋上蓋子。
但她始終沒有去打開另外一口棺材。
弄完一切后,她才走了回來,把地上踩臟的那件衣服撿起來,然后拍打掉上面的泥土,意味深長的嘆了一口氣,望著門口外的夜空說了一句:“你若是不穿這件衣服,五天后必有禍亂,到時候,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什么禍亂?”我盯著老太太的眼睛問道。
但老太太總是答非所問:“你可以把我當成壞人,你也可以不相信我的話,三天后,你還有一次穿這件衣服的機會,但也是最后一次,那個時候你還不穿上這件衣服,從今天起,第五天的日子便是禍亂發(fā)生的日子了。”
我猛然伸出木劍,頂住她的喉嚨:“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憑什么相信你?”
“我只是守護這兩具棺材的一個小人物,再說了,我不是已經(jīng)告訴過你我叫夏娿了么?這就是我的全部。”
老太太的回答總是滴水不漏,沒有一點破綻。
我又問了一句:“方才附身孫溢澤的那個邪人是不是你?傷害我家人的是不是你?”
老太太嘆了一口氣:“姑娘,我不認識什么孫溢澤,何來附身?”
“那方才房頂?shù)陌撞忌显趺磿懼阍谶@里等我?”
“因為那個人知道我在這里等你。”老太太依然用她讓人難以理解的回答方式回答我,“他有他的使命,我有我的任務(wù),就這么簡單。”
我把木劍收了回來,然后看向另外一口從未打開過的棺材問她:“那里面是誰?”
老太太搖搖頭:“我從來沒有打開過,我也不知道。”
她的這話徹底讓我眩暈。
就在我心里翻涌著氣憤,再次祭出木劍準備架在她的脖子上時,卻是這個時候老太太突然身影一閃,消失了。
消失的時候,還不忘說最后一句話:“姑娘,記住三天后的最后機會,我希望你穿上那件衣服。”
老太太消失后,那間小屋也便沒有了蹤影,兩具棺材更是再也看不到。
我站在茫茫的夜色中愣怔了很久,腦子里一直縈繞著老太太跟我說的那些話。
“小姐姐,這個老太婆太邪乎了,一看就不是正常的人,竟然還弄出來一個死人,弄的和你一樣的模樣,不知道她有什么邪惡的計謀呢。”淘淘扯了扯我的衣袖說道,“小姐姐,別傷心了,這幾天里咱們先去九老洞,然后再打聽一下爺爺?shù)南侣?,我還就不信了,五天后能發(fā)生什么禍亂?難道還能比現(xiàn)在更禍亂?既然已經(jīng)這樣了,索性不再去理會這些,事情到了一定地步,到了最惡劣的境地,興許就有了答案。”
“是啊,小姐姐,這個老太婆看著根本就不是人,倒是像一只鬼,她說話都讓人聽不明白,還說讓你穿上那件衣服,這也太強迫人了吧,強迫人總得有個說法才對呀,她倒好,說的糊里糊涂,我都被她說的頭暈了。”
我看了看淘淘和笨笨,微微頷首,與他們一起離開了那個巷子,向青城山九老洞方向而去。
不過,走在路上,我的心情卻很沉悶,腦子里除了縈繞方才孫溢澤用鞭子抽打我親人的畫面,也浮現(xiàn)了老太太跟我說話的畫面。
如果,那個老太太說的是真話呢?我不知怎么心里就突然萌生了這種想法。
“淘淘,你說這個世界上會不會真的有另外一個自己?”
淘淘一開始并沒有反應(yīng)過來,但稍微停了片刻就回答:“小姐姐,這怎么可能,除非是我和笨笨一樣的雙胞胎,但那也僅僅是雙胞胎呀,我還是我,笨笨還是笨笨,誰也取代不了誰。”
“是啊,我和哥哥雖然長的很像,但終究不是一個人。”笨笨也插了一句。
雖然淘淘和笨笨說的很有道理,這也是真實,但我心里還是隱隱的有些與別人不一樣的感覺。
忽然間,我想起了楊龍說的我腿上的那個胎記。
我記得我后來仔細的看過自己的那個胎記,里面并沒有字。該不會楊龍說的那個字在“死了的我”身上吧?
這種顛覆性的想法,瞬間讓我腦子凌亂,我不敢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