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月不屑的掃了他一眼才道:“我們初步推斷,那些東西很有可能是有人強迫趙大海吞下的。所以也不排除趙大海就是因此恐懼而死,畢竟那些東西,對于正常人來說,是不可能自主接受的……”
盧月說道這里頓了頓,才又繼續(xù)說:“我們還在尸體腹腔發(fā)現(xiàn)了些奇怪的圖案,不過由于那些尸蟲啃噬,破壞嚴重?,F(xiàn)在也沒有分辨出來。也或許是器官壞死形成的菌斑也不一定。”
“嗯?圖案?”我心臟猛然跳動了下。再次看向那惡心的內(nèi)臟部分,隱約就在肝臟部分,發(fā)現(xiàn)了一個仿佛刻上去般的黑色直角。
這個直角猛不丁的勾起了昨天早上我心頭的一點疑惑!浴室自殺視頻里,蘇芮曾經(jīng)有個動作,是在鏡子上劃下了一個詭異的五芒星!難道……
“盧月,多久可以清理完這些東西?”
“還需兩三個小時吧。那些東西比較棘手。說實話,我都感覺惡心……”盧月鮮少的露出了一抹苦惱。
我點頭:“那好,麻煩你們了。如果到時候有什么發(fā)現(xiàn),就第一時間聯(lián)系劉偉啊。”
從尸檢房里出來,劉偉臉色刷白,還是一個勁的干嘔??吹奈胰滩蛔⌒Φ溃?ldquo;怎么?真的惡心到了?”
我這一句話,頓時將劉偉滿腹的苦水勾了出來。呸呸了兩聲,咧著嘴就叫:“我這暴脾氣的,還真是邪門了。孫氏淼平時看著一副老學(xué)究的樣子,你說他居然是法醫(yī),這也就算了。這盧月居然也不怕死尸。你說現(xiàn)在的小姑娘,是不是這里都有問題啊!要不就是愛錢愛的發(fā)狂,為了錢什么都愿意做,要不就是盧月這種特殊癖好的。還能不能好好的給我個女朋友啊,我這……”
這邊劉偉喋喋不休的說著。那邊干警王海倚在我們頭上的樓梯桿上,就朝著下面急叫:“劉哥,蕭隊叫你快點上去。小湯山那邊來電話了!”
我和劉偉對視了一眼,同時加快了速度。幾分鐘后,劉偉率先推門而入。蕭正楠剛剛放下電話,隨口就道:“你們前腳走,后腳那邊電話來了。說是自殺案的那間房,是全國人大代表胡建明的私人專屬房間……”
“頭,你說什么?人大代表?”
蕭正楠瞪了他一眼。劉偉立刻賠笑:“您說,您說,我這不是激動了下么?,F(xiàn)在的人大代表比人民會玩的多了。也不知道代表的是誰……”
“說完了嗎?”蕭正楠提高聲音叫了句。不等他回話,就繼續(xù)道:“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這個胡建明上個月出車禍死了。當(dāng)時報紙上還登了消息。我已經(jīng)叫王海找那期的報紙了。你看看是不是那個東西。”
話語落地,門口王海的聲音忽然傳來。“頭,已經(jīng)找到了。在這里呢。”
說著走進來就將手里的一份報紙遞到了蕭正楠的手中,他大致的看了一眼就推到桌子邊。我和劉偉同時湊了上去。只一眼,我立刻倒抽了一口冷氣!這不就是我兩次見到的那個男鬼嗎?真的是他!胡建明?
“高陽。你看清楚,真的是他嗎?”蕭正楠有些急切的叫道。我重重點頭,肯定的就道:“嗯。沒錯!是他!”
“哎吆。這下可熱鬧了!前有失蹤案扯到浴室自殺案,在來一個離奇謀殺案加官員被害案。嘖嘖,嚇屎老子了。”
蕭正楠滅了煙,氣惱道:“小赤佬。話都說不利索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查蘇芮的案子。至于這個胡建明,我先叫其他人過去摸摸底。你們先專心對付那邊!”
我心不在焉的點頭,可總覺得有些地方說不出的詭異。卻又無法抓住重點。一些碎片糾結(jié)在一起,來回的盤旋在我腦海里。剪不斷理還亂,讓人疲憊無比。
等我抬頭,卻見面前兩個人直勾勾的看著。蕭正楠開口就是一句:“你想到什么?”
我尷尬的笑了笑,只能老實回答:“什么也沒有想到……”
“切!我還真以為你想到什么了呢。瞧你那副專心的勁。行了行了,別想了,還是看哥的吧。”
蕭正楠嗤笑:“就你,你說你想做什么?”
劉偉大刺刺就笑:“還能做什么,老一套摸底排查唄。我又不會見鬼。”說著故意朝我擠眉弄眼。
蕭正楠不置可否又點了一支煙,才道:“那等下就去。這是前天排查的結(jié)果,給你做參考。據(jù)說蘇家可是很特別!”
劉偉渾不在意的隨手接過,也不看就道:“有什么可怕的啊,還能都變成了鬼?!我還就不信邪了!走,高陽,開路!”
出了分局正好是中午。劉偉喊著革命雖重要,身體價更高。死活拉著我去了附近一家茶餐廳先吃飯。巧的是,我們剛落座,那邊大門李繆就走了進來。
等到他站在我們面前,一開口,我們才知道,這壓根就不是場巧遇。
“劉警官,高警官,你們總算是下班了。我都等你們倆小時了。”
劉偉和我面面相窺,轉(zhuǎn)頭疑惑的笑:“這可有意思了。你上午在我們局里又喊又鬧的,還說我耍牛逼。這才過了多久啊,您就等我啦?你說說看,你等我們是干嘛呀?”
李繆尷尬的笑了笑,不等誰招呼,一屁股坐我旁邊。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才道:“劉警官,早上的事情是我不對??墒且舱報w諒下我的擔(dān)心。”說著吸了吸鼻子,才又道:“我也知道警局已經(jīng)派人查了,可是,可是我就覺得您和高警官才能幫我。真的,你們就幫幫我吧……”
劉偉看了我一眼,無奈的笑:“我知道你傷心,可是我體諒你也沒用啊,警局有規(guī)矩,都是先緊著大案要案辦……”
話未完,李繆就焦急道:“比如蘇芮那樣的?”
“吆,你看到了呀?怎么還沒和諧呢?都過了一夜了,怪不得頭急了。”
李繆重重的點頭,就好像生怕我們不信似的。“對!我看了。太嚇人了!我還記得我老婆提起過她,說她有個妹妹叫蘇童,出了車禍毀容挺嚴重的。劉警官,你看小云既然也認識她,這也算是大案要案了吧?這次可以查了吧,你們就幫幫我吧……”
劉偉嘬著牙花子,不耐煩就道:“嘖,我說你這人怎么這么纏人呢……”
話未完,李繆已經(jīng)滿臉堆笑就叫:“劉警官,那這事就拜托您了!謝謝謝謝你們了!那行,你們是要吃午飯吧。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了。”
李繆說著站起來就走。劉偉嗤笑一聲也懶的搭理他。直到吃完結(jié)賬的時候,老板才告訴我們說是李繆已經(jīng)埋單了。
上了車之后,劉偉就開始嘮叨。“這小子挺上道啊。不過為了找老婆,的確是蠻拼的,普通人巴不得離大案要案遠點,沾上就是一身屎,他到好,上趕子的貼。你說這個江曉云到底能跑到哪去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不會真是被拐賣了吧?”
“你覺得這種可能性有多大?”我隨口問了句。
劉偉嚼了片口香糖不在意的就說:“你知道中國每年失蹤多少人嗎?大約60萬!這其中差不多有20萬人是被拐賣的。在天朝這個地大物博的國家,太多你想象不到的偏僻地方,那些地方,有需要孩子的也有需要女人,就是男人,需要的話,也有人冒著掉腦袋的危險去搶的。自古就是鳥為食亡人為財死,為了軟妹幣。拐賣什么的在警局還算是個事嗎?對比那些永不見天日的兇殺案,至少人活著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