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吧!”劉偉沉聲對那經(jīng)理吩咐,順便離開我一步。
“這,這不會真有問題吧?”那經(jīng)理哆哆嗦嗦的摸著鑰匙,眼神閃爍的在我和劉偉的臉上掃過。
“怕什么!有事還有我們頂著呢!快點的!”
劉偉催促下,推拉門嘩啦一聲被打開。里面日式風格的布置頓時印入眼底。
“也沒什么啊。那幾個小赤佬不會是奸細吧?故意說我們這里有鬼,弄的別人不敢來我們這里吧?”那經(jīng)理大著膽子走到打開的一側門,探頭快速向著里面掃了一眼??s回脖子不屑的說道。
“怎么樣?有什么情況?”劉偉依舊沒動,站在我身后一步之外問道。
“你們先留在這里。”我隨口說道。直接跨步進去又拉住了推拉門。這經(jīng)理貧嘴的程度直追劉偉,我可不愿意成為他嘴里的奇談。
呼了口氣,我終于強迫目光集中在床上的一個‘人’身上。他背對著我,感覺該是有點胖,坐著的床單部分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看著那殷紅的血跡,我驀然又想起昨天別墅見到的那個東西。在看那身形和襯衣,就更像了幾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不是那個美女蘇芮呢?就算不是她也就罷了!怎么會是昨天的那個東西?
“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告訴我?”我緊張的咽了口口水,輕輕問道。期待他能轉身,又十分懼怕在看見那張恐怖的臉!
我的話語落地十幾秒里,空氣都好像凝固了。房間的掛鐘滴答滴答正好合上了我的心跳。我感覺自己額頭上的一滴冷汗都要掉下來了般,卻渾身緊繃的一動也不敢動!
“叮咚!”驀然的叫聲嚇了我一跳,我下意識看去,原來是墻上的掛鐘正點報時。心里咯噔一聲,轉頭看去,那人已經(jīng)赫然轉身,白眼仁恐怖的緊盯上我!
“??!”我低呼一聲,緊張的后退。見他片刻不動,才抬手抹了把汗。幾年里見的東西不少,可是這么有壓力的,還是第一次。
我呼了口氣,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道:“你想要我?guī)湍悖蔷团浜?!告訴我,你是他殺嗎?”
原本憑那濃郁的臭味,我猜想他百分百都要點頭,可是出乎意料,那東西居然緩緩搖頭。我大驚:“你是說你是自殺?”
剛問完,我下意識的看了眼對面打開的浴室。
可是叫我更吃驚的是,那東西居然又搖頭。
我被搞糊涂了。“你到底是他殺還是自殺?”問完,我忽然想笑。于外人看起來,我對著空氣說話就已經(jīng)夠滑稽的了。如今還問這么離譜的問題,恐怖氣氛都少了幾分。
那東西盯著我,忽然流出了兩行血淚!想起昨晚劉偉車上做的噩夢,我忍不住皺眉。“有人不讓你說?”
這次那亡魂居然快速點頭,我更驚訝了,是什么東西能夠威脅亡魂?
微微愣怔的空檔,那亡魂忽然站了起來,接著四肢僵硬的走進浴室。我心里嘀咕了一聲。片刻那東西猛然站定,他前面正是那深深的白色浴缸。
就在我好奇他要做什么的時候,叫人大吃一驚,他忽然撲了進去!我內心某個地方猛然震動??墒亲屑氉聊s又不知道該如何表達。猶豫了下,我也向著那巨大的浴缸靠近。
近前才發(fā)現(xiàn),里面已經(jīng)沒有了那可怖的亡魂。松了口氣,抬頭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洗手臺。頓時我倒抽冷氣!巨大鏡子里,那詭異的亡魂赫然正已扭曲的動作緊緊的附在我后背!
“啊!”我恐懼的大叫,下意識的掃開那東西。半刻在看鏡子,已經(jīng)什么也沒有了。而空氣里的臭味,也已經(jīng)徹底消散。
“嘩啦。高陽!出什么事了!”大概是聽見我的叫聲,劉偉忽然沖了進來。
“沒事……”
“還說沒事,高警官,你看看你的臉,都白成紙了!哎呀,這下要死了!阿彌陀佛,佛祖保佑?。∈ツ脯斃麃?,萬能的上帝……”
劉偉本來緊張的神情,聽那經(jīng)理一陣叨叨,突然樂了起來。“你這信仰還挺多啊,這都能湊著打麻將了!”
“劉警官,你就別笑我了。多有什么用啊,最主要是保我平安啊!怪不得趙大海今天不來了。估計昨天也看見東西了吧!”
劉偉也懶的搭理他,回頭就問我:“怎么樣了?”
“沒什么。你不用進來。”
我說著看了眼巨大的洗手臺,按照記憶里對面三腳架的位置走去。三腳架那一排都是墻,根本沒有放東西的架子。
也就是說,當時自殺的那把匕首只能放在地上。可是如果彎腰拿匕首的話,那鏡頭就絕對不會被堵的那么嚴實。當下我比劃了下站在一側遞匕首的動作。立即判斷,很有可能當時還有另外一個人在現(xiàn)場!
“嘀鈴鈴!”“?。?rdquo;
劉偉的手機忽然響起來。安靜的室內嚇了我們三人一跳。那經(jīng)理都要撲到他身上了,劉偉嫌棄的推開,直接接起來。
“什么?你確定?”沒幾句話,劉偉忽然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我干脆從浴室出來。等著他掛斷,又點了支煙才沉重的說:“趙大海死了。”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到是旁邊的那有點娘勁的經(jīng)理,一個腿軟忽然靠在桌子上,失魂落魄的就叫:“趙、趙大海,是、是昨天發(fā)現(xiàn)尸體的保安趙大海嗎?”
劉偉點頭。也不管那邊經(jīng)理嚇的天一陣地一陣的大叫。直接沖我道:“那東西是蘇芮嗎?”
我搖頭:“不是。”
“不是?嘿!這么邪門,這次又是什么鬼?”
我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解釋。干脆問:“趙大海是怎么回事?”
劉偉到是沒有和我計較,隨口就道:“一小時前有人報案?,F(xiàn)在尸體已經(jīng)被拉回去了。你要沒別的事,就和我去看看。”
我點頭就和他往外走,臨到門口又疑惑的看了眼室內。按說這是第一現(xiàn)場,如果蘇芮真有什么不甘心,我是一定會看見她的,可是為什么到現(xiàn)在也沒動靜?難道,她真的是為了追求刺激而搞的真人虐殺?
到局里已經(jīng)是上午十點多。巧的是,剛進大院就瞧見門口鬧哄哄。一群人拉扯著,其中還有人大叫:“你們不給我找老婆。我就不回去!你們還是人民警察呢!我老婆失蹤多少天了!你們到底管不管!”
劉偉和我本是路過,聽見這聲音不由面面相窺!這不是李繆的聲音嗎?!
“嗨,真是你?。∥艺f你怎么又在這鬧呢,我們不是昨天才去調查的嗎?”劉偉幾步過去。確定是李繆不耐煩的就叫。
“你們的話能聽嗎?誰知道是不是敷衍我??!”
劉偉氣不打一處來,揮手就道:“你信不過你自己查啊。我們刑警隊什么也別做了,就耗你身上??!”
“你什么態(tài)度!你們看看,看看!這就是警察??!好牛逼??!”李繆扯著嗓子大叫,眼看著鬧的不可開交,里頭蕭正楠忽然走出來,開口就咆哮:“還沒完了!這是警察局,不是你們家!給我滾滾滾!”
話落兩個實習警察連拉帶拽的扯著李繆出去,這邊蕭正楠狠狠瞪了一眼劉偉,就道:“不長點腦子,是不是嫌我們挨的罵不夠多的。不能說話過過腦子啊!”說完氣哼哼進去。劉偉不甘心撇嘴,原地站半天,后來還是被我勉強拽進去。
“什么情況了?!”蕭正楠在辦公室里噴云吐霧,我們進去剛坐定,他便開口問道。
“您是問哪個啊,江曉云啊?還是這個蘇芮啊?”劉偉陰陽怪氣的就回。蕭正楠沒理他,而是問我。“小湯山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我一五一十的說,蕭正楠的煙是一支一支抽,不大的辦公室,一會就被他和劉偉弄的云遮霧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