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老婆一臉的驚恐,我也是嚇了一跳。
老婆為什么驚成這樣?。块T外敲門的人是……疑惑之余,我小心翼翼的問老婆:“怎么了?”
老婆回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站在那里定了好久,似乎在穩(wěn)定情緒。然后,她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前,湊到貓眼上向外窺視。
僅僅窺視了一兩秒,老婆兩腿一軟,瞬間癱坐在地上,雙目無神,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極其恐怖的事物。
我看老婆這樣,內心更加疑惑了。
忍不住走上前去,也湊到貓眼上向外窺視了一陣。只見外面站著一個男人,挺陌生的一個男人,但是看起來也挺正常啊。
我糊涂了,這男人有什么嚇人的地方嗎?老婆怎么被嚇成這樣啊?
這時候,那男人又“砰砰砰”的敲門了。于是,正靠著門板癱坐在地上的老婆,便頓時像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狗一樣,驚的彈跳起來。然后,她就像發(fā)瘋了似的,扯著地上的桌柜、茶幾……要把家具拽過來,頂在門板上。
看到老婆情緒這么失控,我慌忙抱住她,安撫道:“怎么了?有我呢,你不要怕啊……到底怎么了???”
可老婆根本不理會我,她從我懷里掙扎出去,繼續(xù)拽著一旁的茶幾,往門上頂過去。
我徹底沒轍了,只能是沖門外喝道:“你他媽誰?。坑猩妒聠幔?rdquo;
結果,門外那男人根本不跟我搭茬,繼續(xù)在外面“砰、砰、砰”的砸著門。
我有些火大了,沖門外吼道:“草尼瑪的,你誰???”
剛罵完這一句,門外那男人也來勁了,門外的砸門聲明顯的更加響亮了,估計丫的開始用腳踹門了。
這個時候,我也意識到了,門外這狗日的來者不善啊。
“草尼瑪的,你等著,老子叫保安來弄你。”我沖著門外吆喝了一聲,便摸出手機,給保安值班室打電話。
他媽的,電話居然沒打通。我仔細一瞅手機,才發(fā)現原來沒信號了。
我尋思著,可能我這破老人機,質量不是太好,關鍵時刻給掉鏈子了,便氣沖沖的把手機往地上一摔,沖老婆問道:“你手機呢,我給保安打個電話,把外面那孫子弄走。”
可能折騰了這么一陣子,老婆也緩過神來了吧,終于開口跟我說話了,“別打電話了,他把無線信號屏蔽了,我們現在誰都聯系不上,只能靠自己。”
話畢,老婆就又忙著找東西,往門后面頂。
我看老婆這么忙的滿頭大汗,也不是回事兒啊,這純粹是在做無用功啊。
一來,我家的防盜鐵門這么結實,任憑外面那狗日的隨便折騰,他也不可能把門弄開吧。所以,在門后面頂這么一堆雜七雜八家具,真的是沒什么意義。
二來,我看外面那貨的身板也不是太魁梧,瘦干瘦干的。我完全可以帥氣的沖出去,一口氣把他放倒啊。畢竟我常年在工地上搬磚、扛水泥,力氣還是有幾分的。
想到這里,我便對老婆說:“你別瞎忙活了,看我?guī)洑獾臎_出去,把外面那孫子放倒。”
可老婆卻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沒用,你打不過他。”
被自己的老婆小瞧了,還是在武力方便被小瞧了,我心里挺不服氣的,嚷嚷道:“我咋就打不過他啊?等我?guī)洑獾臎_出去,你看我能不能打過他?”
老婆無奈的搖了搖頭,指了指門。
我本來是以為老婆示意我?guī)洑獾臎_出去呢,便湊到門口,尋思著把老婆抵在門板上的這些家具挪開一點……結果,這個時候,我發(fā)現,那防盜鐵皮門板上面,居然凸出了好幾塊地方,把抵在門板后面的家具都撐開好幾寸。
“這……這尼瑪是外面那家伙出踹的嗎?”這么一想,我頓時一陣后怕。他媽的,這貨是牲口嗎?這么厚的鐵皮防盜門,硬生生就給踹的凹凸不平了。幸虧剛才沒有帥氣的沖出去,這要被外面那貨招呼幾下,還不得菊花殘、滿地傷??!
驚恐之間,門上又傳來的“砰、砰、砰”的聲音。
隨著“砰、砰、砰、砰、”的聲音,我明顯的看到鐵皮門板上,正在一點一點的產生形變。
我慌忙把挪開一點家具頂回去,向老婆問道:“外面那到底是誰啊?他要干嘛?”我當時已經有點不知所措了。
老婆沒有回答我,只是苦笑了一下,說道:“本來想讓你帶著我遠走高飛的,現在看來是走不成了。”
聽老婆說的這么悲觀,我便下意識的掃視了一圈屋子,這才發(fā)現,家里能用來抵門的東西,基本都搬到到門口去了。
我挺不甘心的,沖老婆問道:“難道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照這架勢,他遲早得把門破開啊。”
老婆一臉的無奈,最終只是沖我說了聲:“對不起。”
我顧不上理會老婆,在屋子里轉來轉去,想要干點什么,來阻止外面那人破門而入??墒?hellip;…卻又不知道該干點什么。
突然,我聽到窗外的小區(qū)院子里,傳來了孩子們打鬧戲耍的聲音。彷佛看到了救星一般,沖到窗口,打開窗戶,沖著窗外聲嘶力竭的喊道:“救命,我家遭歹徒了。”
我覺得我嗓門挺大的,可樓下院子里閑聊、娛樂的人們,卻似乎根本聽到我的吶喊,他們依舊在自顧自的做著手頭的事情。
下棋的老頭依然在下棋、嘻戲的小孩依然在嘻戲、散步的情侶依然在散步、閑侃的大媽依然在閑侃……看著樓下的情景,我捏了捏已經有些干癢的嗓子,心中頓時升起一種無助感。
而門外,砰、砰、砰、砰……的聲音,更加急促了。
這時候,老婆走了過來,從身后緊緊的抱住了我,又說了一句:“對不起。”
我回過神來,急切的沖老婆說道:“快跟我一起喊人,兩個人一起喊,樓下的人肯定會聽見。”
可老婆卻說:“沒用的,他屏蔽了我們的聲音。”
我疑惑了,門外那個陌生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啊。他之前屏蔽了我的手機信號,或許可以理解為,他使用了某種可以可以屏蔽無線信號的電子設備……可老婆又說,他屏蔽了我們的聲音,這……這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疑惑之間,突然感覺到老婆把我抱得更緊了。她喃喃道:“或許,我從一開始,就不該想著找到你……以前的你是以前的你,現在的你是現在的你……如果我不找到你,或許你現在會有一位賢惠的妻子,你想要的小孩也早已長成了大孩子……你會有一段正常人的應該有的幸福生活吧……”
聽老婆又是一陣“以前、現在”的瞎念叨,我下意識的問道:“什么?”
這個時候,我感覺到身后的老婆,把她的臉貼到了我的后背上,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曾經,我想要找回以前的那個你?,F在,我只想要陪著現在的你,安靜的過完這輩子……可是……”
說到這里,老婆松開了緊抱著我的胳膊,說道:“有些事,可以告訴你了。”
我回過身子來,瞅了瞅依然“砰、砰、砰、砰”響個不停的門,突然覺得老婆此刻有那點交待后事的感覺啊。
我一把捏住老婆的肩膀,警惕道:“你先別說那些沒用的,也別神神叨叨的扯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你告訴我,外面那個人,會把我們怎么樣?”
老婆點了點頭,回道:“會把我們捉起來,養(yǎng)著。”
聽老婆這么一說,我腦袋里就不由自主的冒出一個畫面,我和老婆就像某些科幻電影中,那些變態(tài)科學家培養(yǎng)的活體實驗體一樣,被關子一個小黑屋里,需要進行試驗的時候,就拉出來,在身上切幾刀。
這么一想,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問老婆:“為啥啊?”
老婆沒有回答,只是問我:“你知道外面那個人,是誰嗎?”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這個男人看起來很陌生,我根本沒有一絲的印象。
老婆說:“還記得那天嗎?你偷偷的跟蹤我,發(fā)現了我偷偷的墮胎……外面那個男人,就是幫我墮胎的那個醫(yī)生,那家婦科小門診的老板。”
老婆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那天,我和那門診老板也有過一面之緣。
當時,我闖進那家小門診的時候,那老板還挺不爽的,嚷嚷著把我趕出去。
雖然他當時正在進行手術,臉上蒙著口罩。但是他的那雙眼睛,很特別,死灰死灰,沒有一絲光澤,典型的那種死魚眼。而門外那個男人的眼神,和他的眼神真的是一模一樣。
想到這里,我若有所思,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問道:“他養(yǎng)著我們干啥?”
“不斷的交配,不斷的懷孕,然后取出胎兒,供他研究。”老婆答道。
突然之間,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怪不得這么多年來,我一直都不能如愿當爹,老婆的肚子,一直都大不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