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聽,趕緊往我指的方向跑去,可是他們沒有跑多遠便又回來了。我疑惑地問道:“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陸警官對我聳了聳肩,遺憾地說道:“沒辦法,前面根本沒有路了,而且我們還在前面的一棵樹找到了這個。”說著他從身后拿出一件黑色的衣服,繼續(xù)說道,“我想你剛才看到的黑影應該是這件衣服沒錯。”
我搖了搖頭,說:“不可能,我敢肯定一定是有人從那邊逃走了!”
陸警官輕輕哼了一聲,不耐煩道:“陳先生,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就自己過去看看,那里下面就是懸崖,難不成你要告訴我,兇手他是跳崖逃跑了?”
我心想,如果剛才那黑影是陶斌的話,他完全有可以從那里離開。不過就算我把陶斌的厲害跟他們說了,他們也不會相信我,因為他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又怎么會相信我一個嫌疑犯說的話呢。我笑了笑,說:“對不起,可能真是我看錯了。”
他沒有再理我,而是走去和他隊長不知嘀咕了什么,邊說還邊往我這邊看來。我裝作沒有看到,把臉轉(zhuǎn)到了一邊。
“陳天然,李冬青,你們兩個先給我回警局去,再做一次筆錄。”陸警官走過來,表情嚴肅的對我倆說道。
我和李冬青面面相覷,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早上在醫(yī)院時已經(jīng)跟我做過筆錄了,如果要做,也應該是找李冬青,為何非要我一起跟去,難不成他們還是覺得我有嫌棄?
縱然心里百般不樂意,最后還是得乖乖聽人家話,一起上了警車!
到了警局,我和李冬青就分開了,一人在一間屋子。在進屋子前,我看到李冬青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我以為他害怕,還安慰他說只是簡單做個筆錄,不會有事的。
不過很奇怪,他們把我?guī)У轿堇锖缶筒还芪伊耍屛乙粋€人傻坐在那里,連水都不給我倒一杯……
“對不起,請問我們什么時候開始?”兩個小時過去后,我終于忍不住問道。
陸警官抬頭看了我一眼,問:“什么時候開始什么?”
我微微一怔,疑惑道:“不是說要做筆錄嗎?”
他抿了一口茶,笑道:“誰說要給你做筆錄了?”
看他這模樣,總覺得我被耍了,我壓制心里的怒氣,緩緩說道:“在山上時,你不是說帶我們回來做筆錄嗎?”
“哦,好像是有這么回事,”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我們早上已經(jīng)問過你話了,之所以把你一起帶回來,是想看你和你朋友的說的是不是一樣的。”
原來是這樣,看來他們還是不相信我說的話。
我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心想著,李冬青這筆錄做得也太久了吧,都快三小時了怎么還不結(jié)束……
叩叩叩。
有人在敲門,我看了一眼陸警官,正好他也在看我。“進來吧,”他說道。
“陸警官,請你出來一下。”是那個幫李冬青做筆錄的警察,不知道他叫陸警官出去說什么?
“陳天然,你出來一下。”幾分鐘后,陸警官回來了,一進門他就黑著個臉,語氣很是嚴厲。
“去哪?”我站起來,茫然的望著他道,“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想得美,你同學的筆錄和你所說的不一樣,所以現(xiàn)在我們需要對你進行審訊!”
“不是……為什么?。?rdquo;筆錄不一樣就要對我審訊,還真的把我當犯人啦?
“審訊就是審訊,哪有那么多為什么!”陸警官粗暴地吼道。
我不知道李冬青跟他們說了什么,可是就算筆錄不一致也不可能說就是我在撒謊。我不想跟他去審訊室,所以辯解道,“陸警官,我和李冬青有一段時間都沒有在一起,我看到的和他看到的自然不一樣,難不成這也有問題嗎?”
“這些話你還是留著等下再說吧。”陸警官連推帶搡地把我弄到了審訊室。他打開了桌上的燈,那刺眼的光刺得我眼睛疼,我下意識地用手去擋了一下。
“說吧,你是怎么殺死林麗麗,然后再殺死吳大成的。”
我一臉錯愕地望著他,“陸警官,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陸警官猛地一拍桌子,指著我身后的說道:“你回頭看看你身后寫了什么,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最好老實一點!”
“可是我本來沒有殺人,你讓我說什么?”我氣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不過很快的,我被身后的警察又給按了回來。
“李冬青說他出去追吳大成回來時看到林麗麗倒在你懷里,是這樣的嗎?”
我點頭。
他繼續(xù)問道:“那吳大成的尸體是你發(fā)現(xiàn)的嗎?”
我再次點頭,不過我不明白,他這么問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你承認他們是你的殺嗎?”
“我沒有。”我激動地吼道,“你分明就是誘供!”
陸警官冷笑一聲,語氣緩慢道:“隨便你怎么說吧,如果你沒有證據(jù)證明你自己是清白的,那你可能就要暫時待在這里了。”說著他就要起身離開。“等等,我可以證明人不是我殺的!”我淡淡說道。
“哦,是嗎?你說說看,你要怎么證明?”陸警官回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我深吸了口氣,說:“現(xiàn)在還不行,要等到晚上才可以。”
“那好,你就在這里呆到晚上吧,到時你可別讓我失望咯!”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怎么想,我都覺得似乎是哪里不對勁,為什么李冬青說的話他們都相信,而我卻成了嫌疑犯,難道我長相看起來就不可信嗎?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微微地嘆了口氣。
現(xiàn)在只希望老天能保佑我,讓我今晚一切順利!
“喂,醒醒!”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有人推了我一把,我瞇著眼睛看了看推我的人,原來是陸警官。
“陸警官,能給我一杯水嗎?”我說道。一直呆著這個小黑室里,連水都沒有得喝,早已口干舌燥的我,連話都快說不出來了。
陸警官叫人去給我倒了杯水,待我喝完后又問道:“水喝完了,你現(xiàn)在可以說了嗎?”
“不能在這里說。”我故意跟他賣了個關(guān)子,“去醫(yī)院吧,我可以把楊林叫來,讓他給我作證!”
“什么?”陸警官嚇得從椅子上跳起來,“你說的楊林就是早上那個?”
“沒錯,就是他。”
“陳天然,你確定你不是在玩我?”陸警官瞇著眼睛盯著我,表情溫怒道。
“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騙你。”我說道。見他還是一臉不信,又說道,“如果到時你覺得我是在騙你,那你再把我拘留起來也不遲。”
他沉吟片刻后說道:“這事我做不了主,等我去請示一下領(lǐng)導,只要他們批準,我們即刻就走。”
其實我心里也沒有多少把握,不過卻是我唯一能想到為自己脫身的法子了。我現(xiàn)在只怕他們不答應去醫(yī)院,如果真是那樣,那我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走吧,車已經(jīng)在外面等著了。”聽陸警官這么說,我懸著的一顆心也總算可以放下來了。
車上,那難搞的隊長也在那里,他看到我上車,冷冷的飄來了一句:“大半夜要去醫(yī)院看鬼,我竟然也白癡的答應了。”
我笑了笑,沒有說什么。
一下車,我便看到好多“人”朝著我們車子這邊走來。差不多每天都有人死在醫(yī)院里,所以這里好朋友多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他們都往我這邊走來是怎么回事?
“陸警官,小心那個小孩!”眼看陸警官就要撞上一個小女孩了,我趕緊叫道。
他楞了楞,回頭罵我道:“你小子亂叫什么,哪里有小孩子?”
那小女孩瞪了我一眼,突然消失不見了。我這才想起來,陸警官他們看到的和我看到的不一樣,在聽到我的話后才以為是被我耍了。
“對不起,是我眼花看錯了。”
“幸好是眼花,別告訴我你見鬼就好了!”陸警官嘴里嘟囔了一句,繼續(xù)往前走。一個老婦站在他面前,他便從那老婦的身體里直直的鉆了過去。
當然,他是不會有任何感覺的!
我苦笑一聲,心想著:我?guī)銈儊磲t(yī)院,就是讓你們見鬼的。
楊林的遺體還在太平間,因為他家人都在外地,要明天才能趕過來。來之前他們已經(jīng)跟醫(yī)院打好招呼了,所以我們一進醫(yī)院就直接往太平間走去。
打開太平間的鐵門,里面黑漆漆的,撲面而來一股陰氣,吹得我頭皮發(fā)麻,大半夜來這種地方,任誰都覺得心里滲得慌。我看了眼站在我身邊的陸警官,說道:“等下不管發(fā)生什么事,請你們都不要害怕,也不要驚叫好嗎?”
陸警官一臉驚恐的看著我,問:“陳天然,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你要讓我們都進去?”
“當然,不進去我們來這里不是沒有意義了嗎?”我故作輕松地說道。
陸警官一聽可不干了,“陳天然你瘋了,大半夜讓我們來這里聽你說什么鬼話,馬上走,馬上回局里!”說著就要轉(zhuǎn)身離開。我一把拉住了他,指著里面,神秘兮兮地說道:“陸警官你看,要跟你說鬼話的人不是我,而是坐在那里的楊林??吹搅藛??他正在向你招手打招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