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的大致情況是這樣:死去的四人都是外國華裔,其中兩個男的是泰國人,還有一對馬來西亞夫婦。
他們是一年多以前來到天涯市的,經(jīng)營一間海味貿易店,表面上看來循規(guī)蹈舉毫無劣跡。
他們四人的干尸是在昨天被發(fā)現(xiàn)的,因為干尸身上發(fā)出一股奇怪的味道,驚擾了其它住戶。
這幾位華裔租的是四樓一整層,當警察來到時,發(fā)現(xiàn)四具尸體躺在四樓一間被改造過的密室里,周圍沒有絲毫打斗的痕跡。
密室里還有個打開的超大保險箱,里面第一第二層的東西已被盜走。
一開始警方以為是個死狀奇怪的入屋劫殺案,但是馬上發(fā)現(xiàn)了保險箱第三第四層里的奇怪東西,一時間有些發(fā)怔。
因為這些東西,卻是與半大半年來,天涯市及周邊市縣發(fā)生的一系列離奇案件有關。
這一系列案子的確很離奇:大半年間,有十多名十四歲到十六歲的初中女生,被人用奇怪的手法迷昏,當她們清醒時,發(fā)現(xiàn)自已躺在無名山野處,身上所有的毛發(fā)全部失去。
換句話來說,這群女生都被剃光光了。
然而更詭異的是:所有女生的手指甲及腳指甲,同樣被人摘去。而在她們的頭部太陽穴兩端,被人用利器刻了兩個奇怪又詭異的符號。
警方詢問那些受害女生,得到的回應是:她們全都是被人從后面拍了肩膀一兩下,然后立馬神智不清,什么都不知道,醒來后就成那樣了。
這系列離奇案子,大半年來一共發(fā)生了十多樁,警方完全沒有線索破案,只好定性為邪教俘人案。
可是那些小女生除了失去毛發(fā)和指甲外,并沒有受到任何侵犯,實在是稀奇古怪。
不過這系列案子實在太詭異,一時間,整個天涯市附近流言四起人心惶惶,整得那些初中女生根本不敢獨自上街。
而現(xiàn)在,警方終于發(fā)現(xiàn)了重大線索:在這間密室的保險箱下兩層,放滿了許多瓶瓶罐罐,里面用一些很奇怪的液體,浸泡著許多毛發(fā)和指甲,懷疑就是那些小女生失去的。
換句話來說:躺在地上那四具干尸,就是這系列案子的重大嫌疑人,只可惜他們都成了尸體。
當然,所有物件都被警方帶回去化驗了,暫時還沒有進一步的消息。
上述內容,就是警方內線所說的情況。我跟小胖聽了之后,都面面相窺。
尼瑪偷女生的毛發(fā)指甲浸泡起來,真是有夠變態(tài)有夠詭異的,讓人從心底發(fā)寒。
良久之后,小胖遲疑地說道:“他們不是從南洋來的嗎?難道說跟南洋的邪教,什么降頭師之類的有關系,他們是在養(yǎng)蠱嗎?”
我這人特喜歡推理之類的小說,心思還算縝密,邏輯能力也蠻強,頓時醒悟了,點點頭說道:“嗯嗯,我看九成九是這樣。這伙人正是什么南洋邪教的混帳,他們來咱們華夏進行秘密勾當,被柳蝶發(fā)現(xiàn)后,就把他們.......”
說到這里我忽然打了個冷噤,腦海中沒來由出現(xiàn)那個惡夢,夢里江無漾和柳蝶都在咬我肉吸我血,興許這四具干尸就是這樣形成的。這,這,這......
其實有諸多事實形成一個證據(jù)鏈,所以整個件事并不難推理:那伙人偷取奇怪的女生物件來培養(yǎng)金蠶蠱,被柳蝶發(fā)現(xiàn),怒而滅之。然后把保險箱第一第二層的東西,也就是那些鈔票和那只金蠶蠱,全留給我了。
我霍然開朗之后,心中有些惱怒,心說柳蝶啊柳蝶,你留下鈔票也就罷了,為什么還要把那只雙頭金蠶蠱留下呢,嚇死個人。
嚇著我倒無所謂,萬一把你家寶寶江無漾嚇壞了雜辦?!
咦對了!江無漾??!我忽然間想通一件事:江無漾這小壞種,一定懂得什么方法對付雙頭金蠶蠱,或許留下它還另有用處,反正江無漾曉得對付就是了。
可是江無漾現(xiàn)在昏迷不醒,沒有乳青吸食的她,天知道幾時會醒來。柳蝶還讓我照顧她呢,第一天就弄出這樣的事端,哎真是……
我正在胡思亂想,卻沒發(fā)現(xiàn)小胖忽地變了臉色,他皺緊眉頭,一拍大腿說道:“木魚你有沒有想過,自已招惹上大麻煩了!自從你碰見柳蝶倆母女后,一樁一樁離奇事件接踵而來,甚至還危害到生命,天知道以后還會發(fā)生什么事啊。”
我心中一嘆,點點頭說的確是這樣,那現(xiàn)在應該怎麼辦。
小胖眼中發(fā)出熾熱的光芒,有些惡狠狠地說道:“所謂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那婦人還算是良心,不是留下一大筆錢嘛,咱們把女嬰和金蠶蠱留在這里,帶著錢遠走高飛。咱們也別讀什么鳥大學了,一百多萬華夏幣,還有十幾萬美元歐元,足夠我倆創(chuàng)業(yè)。憑我倆的才智能力,說不定可以成為新的喬布斯呢。”
“小胖,你......你這是讓我背信棄義,盜用這筆臟款離開?!”我結結實實吃了一驚,瞪大眼睛望著小胖。
小胖嗯了一聲說道:“什么臟款不臟款的,錢在我們手里,我們就該用。而且你有沒想過昨晚之事:那些兇狗惡鬼對付的根本不是我倆,而是這個詭異的女嬰啊。”
我心頭又是一震,仔細想想,好像還真是這樣。這會小胖繼續(xù)蠱惑道:“這女嬰很有些神奇的本領,但我倆都是普通人啊。萬一再來些什么邪惡的東西,一個不小心還不得把命搭上。哥才二十歲的青春年華,才不想把命搭上,所以......”
“住口!”我氣得混身直打哆嗦,怒罵喝道:“小胖,我還一直以為你是個古道熱腸天生樂觀的男子漢,想不到你竟是這麼自私的人!你......你......”
“我雜了,我說的有錯嗎?”小胖撇了撇嘴說道:“人不為已天誅地滅,事關性命大事,自私一點又有什么?我說木魚啊,你就別再固執(zhí)了,為啥要......”
我怒極攻心,再一次截住小胖的話喝道:“別說了,我是一定要留下來照顧女嬰的,你想離開就離開吧,我絕不會阻攔。”
小胖的火氣似乎也上來了,冷著臉瞪著我說那行,你想死沒人擋你,哥就不奉陪了。
然后,我倆居然爆發(fā)了成為死黨以來最激烈的爭吵,而且還相互爆粗。
最讓我詫異的是,小胖的火氣居然比我還要大,口若懸河地把我從頭到尾噴了個遍。在他口中,我簡直爛透了。
原來我在小胖心中是那麼不堪,早就被他看不起的??!我真要氣炸了,于是鐵青著臉說王億超那你就混蛋吧,出了這個門,大家以后都不是兄弟了。
小胖嘿嘿冷笑著說,走就走,我可不稀罕一個將死的貨。
只不過小胖剛走到門口,忽地轉過身望著我說了聲江魚,還有件事。
我還以為小胖忽地良心發(fā)現(xiàn)了,趕緊說怎麼啦,小胖你如果……
哪想到小胖冷冷地說道:“江魚,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多年的兄弟,所謂錢財見者有份,這筆款子我也不多拿,三份之一總要有吧。”
我被氣得快昏倒了,頹然說道:“好,好,好,王億超你拿了錢趕緊滾,我不想再見到你!”
于是兩分鐘后,小胖背著個大背包離開,臨走前還拋下一句話,說什么總算是兄弟一場,明年會為我燒紙錢的。說完他便把門一摔離開。
這一刻,我只覺得天旋地轉,身子搖搖欲墜幾乎跌倒。
難道說世上真的沒有患難見真情嗎?!
唯一的死黨小胖,居然在我最需要幫忙的時候,狠狠插了我一刀!
柳蝶不知道身處何方,死黨小胖走了,女嬰江無漾昏迷不醒。天地間仿佛只剩下我一孤單人。
除了謎霧重重之外,我還將要面對的,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困難險阻,其中絕大多數(shù)絕非人力能抵抗。
現(xiàn)在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