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冥冥中我忽然聞到一陣清幽的香氣,是桂花香!
另外還有某樣濕漉漉的軟物,在我臉上磨蹭著。
我睜眼一看,原來是柳蝶,她正拿著濕毛巾在我臉上擦拭,表情居然很是溫柔。
可我滿腦子都是被柳蝶咬破脖子吸血的情形,忍不住驚叫一聲,一把推開她,驚惶地叫道:“我這是在哪里?你和你家寶寶到底是什么東西?你......你要干什么?”
柳蝶愣了一下,苦笑著說:“江魚,你是做惡夢了吧,不停地大聲說胡話,把我都吵起了。起來一看,你滿臉痛苦的模樣,臉上身上全是汗水。所以我......”
???我是做惡夢了嗎?!我愣住了。
可夢境里發(fā)生的事實在太真實,整得我現(xiàn)在一見柳蝶的模樣,心里就恐慌。于是趕緊說了句沒事了沒事了,讓我自個躺會就好。
柳蝶嘆了口氣,說那我回去補覺了,幸好寶寶睡得夠沉,沒有被吵醒。
當柳蝴回到臥室后,我發(fā)現(xiàn)自已有些呼吸不暢,于是趕緊跑小陽臺透透氣。
現(xiàn)在剛到六點,東方的天際已經(jīng)有些微光,把云層照得很是稀奇古怪,正如我的心情。
因為我深知自已有種暗疾,這個暗疾讓我很多年沒做過夢,幾乎忘記做夢的滋味了。
可柳蝶倆母女來的頭天晚上,我就做了個大惡夢,實在是很詭異。
另外,這倆母女處處透著神秘,讓人忍不住猜疑。
哎,詭異也好神秘也好,早點幫柳蝶找到老公就完事了,自已純當積了一次功德。
這會我心思撩亂,再也睡不著,就打開電腦,開始做網(wǎng)絡(luò)兼職工作。
讀大學之后,我再沒有讓家里寄錢,而是自已一邊做家教一邊做網(wǎng)絡(luò)兼職,賺到的錢用來當學費生活費,同時也能讓自已的生活更加充實。
今天是周六不用上學,下午才有家教活,所以我才會答應(yīng)幫柳蝶的忙。
很快時間來到七點,天終于亮了,我也有些餓了,就下樓吃早餐。
吃完回去的時候,我忽地想起柳蝶倆母女還沒吃東西,于是買了些包子粥什么的。經(jīng)過超市時,我想想又買了些一次性的洗漱用品。
回到家時,柳蝶已經(jīng)醒來。她接過洗漱用品,高興地說了聲謝謝。
幾分鐘后,柳蝶看到我買回來的包子米粥,卻是眉頭一皺。
我見狀趕緊說:“那啥,實在不好意思,我并不知道你的口味,所以......”
柳蝶很溫嫻地說沒關(guān)系,她們倆母女體質(zhì)特殊比較挑食,寶寶只吃人奶和果汁花汁,而她只吃蔬菜水果之類的。
我說那我現(xiàn)在下樓買吧,柳蝶說不用麻煩了,她很耐餓,現(xiàn)在也不想吃東西。
正說著話,臥室里忽然傳來女嬰的啼哭聲,柳蝶頓時著了慌,說寶寶肯定是餓醒了,我去給她喂奶。
我聽到“喂奶”這個敏感字眼,心里沒來由一陣慌亂,偏偏柳蝶進去以后,還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我說著話,直把身處客廳的我唬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從聊天中我得知,柳蝶是從遙遠的云滇省某山區(qū),來到瓊海省天涯市找老公的。因為她帶著個小嬰兒,一個不小心就把行李,錢包,手機什么的全丟了。
偏偏柳蝶只知道老公住所的大概地點,具體住址又是在錢包里,所以讓她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幸好碰見我。
我還有些奇怪來著,就問柳蝶,她連自已老公的手機號碼都不記得嗎。
柳蝶說她是個數(shù)盲,根本記不住數(shù)字類的東西,手機一丟,全白瞎了。
雖然我倆之間的聊天還算正常,可我深知柳蝶在臥室里干什么,腦海中總是閃現(xiàn)出一個很那啥的畫面。為了壓制心中不潔念頭,我趕緊大聲說:“柳蝶,現(xiàn)在快八點了,我只有上午有空,一會就幫你去找老公吧。”
哪想到布簾內(nèi)的柳蝶微微哼了一聲,就再也沒有聊天的欲望,對我的話語也只是嗯,啊的回應(yīng),惹得我老大沒趣。
我心說自已也沒說錯什么吧,雜就這樣了。難道說,女生都是這麼難伺候的嗎。
房間里的尷尬氣氛持續(xù)了好一會,我正想補救來著,卻忽然聽到柳蝶發(fā)出“啊”的一聲驚叫。
我嚇了一大跳,想都沒想,立即站起身沖進臥室。
然后,我看到柳蝶已經(jīng)軟軟倒在床上,她身上直往外冒寒氣,臉上額上還籠罩著一層奇異的青光,很有些詭異。
這會柳蝶的表情極為痛苦,望著我顫聲說:“江魚,我的寒體癥又發(fā)作了。”
我頓時著了慌,趕緊走前兩步要扶起柳蝶,并說:“柳蝶你的病情太奇怪了,看上去相當嚴重,我馬上送你到醫(yī)院吧。”
“不用不用,我才不去醫(yī)院。”柳蝶掙開我的手,無力地說:“去醫(yī)院沒用的。我的病情自已知道,睡上七八個小時就沒事了。”
我也不敢用強,怔怔望著柳蝶痛苦的樣子,心里面居然揪著揪著痛。只好說需不需要我去買些藥,或者弄個熱水袋什么的。
柳蝶已經(jīng)把身子縮進毛巾被里,搖搖頭勉強一笑說:“老毛病了,睡一覺就會沒事,江魚你不用太擔心。倒是我需要安靜睡覺時,你能幫忙照看我家寶寶嗎。”
這會我才留意到女嬰兒,她坐在枕頭上,正向我舉著兩只小手,一付很高興,很渴望我抱抱的樣子。
我不由心里暗罵:這小屁孩,媽媽都病成這樣子了,還辣麼高興,太沒良心了吧。
不過罵歸罵,我也只能悻悻抱起女嬰,對柳蝶說了句:“行,那你好好休息安心睡覺,你家寶寶就由我來照看吧。”
柳蝶輕輕“嗯”了一聲,仿似很欣慰地閉上眼睛。
我也不敢打擾病中的柳蝶,就抱著女嬰走出臥室。
剛走出來,就聽到女嬰發(fā)現(xiàn)“咯咯咯”一陣歡笑,原來她摸到了我的耳垂肉,正一揪一揪地玩呢。
看到女嬰笑口大開,嘴里露出兩顆玉米粒大小的初生門牙,我那個生氣啊,忍不住掐住女嬰的小臉蛋,狠狠地說:“沒良心的小家伙,虧你還笑得出來。”
同時我還憤憤地心想:女嬰不是還沒名字嘛,她老爸姓江,她又這麼沒良心,干脆就叫江無良好了。
我和女嬰打鬧一會后,忽然感覺不太對勁。
柳蝶犯病要睡一覺,那今天就不能找她老公了。
另外柳蝶把女嬰丟給我,是讓我做半天爸爸的節(jié)奏嗎?可我下午還要去做家教,哪能帶著她???!
自已好心收留了這倆母女,怎麼就好像惹上了一堆麻煩。
我正心煩著,忽地感覺胸口一陣涼意,很快涼意便滲到腹間,還漸漸往下邊流去。
我一看,頓時氣昏了。
原來是江無良這小壞種,竟然在我身上撒了一大泡尿,還是一泡冷尿!
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被淋過尿,真的氣炸了。于是怒掐江無良的小臉蛋兩把,再把她放椅子上,趕緊去浴室處理。
脫衣擦身子的時候,我卻發(fā)現(xiàn)一件怪事:江無良撒的尿,聞起來居然一點都不腥臭,反而有種淡淡的,有點像桂花香,但又不是桂花香的香味。
也許是我讀書少見識短,還從來沒聽說過,嬰兒的尿是香的。
當然,再香的尿總也要清洗干凈。幾分鐘后我處理完畢,從浴室回到客廳,馬上就懵住。
因為椅子上的江無良,那個小女嬰不見了!
昏死,我明明把她放椅子上的,怎麼就不見了呢?!
我嚇慌了,趕緊到處亂找。十幾秒后,我在小陽臺處看到一個讓人魂飛魄散的情形……
女嬰江無良正坐在陽臺圍欄上,雙手扯著欄桿,想要努力站起身,嘴里還咯咯笑個不停。
天!女嬰怎麼會跑到那里去了?!陽臺欄桿就二十厘米高,江無良要能站起身的話,九成九會摔下去,這可是五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