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兩天,紅燼可謂是出盡了風(fēng)頭,連來琉璃寺上香的大部分香客都認(rèn)識她了。
看著第三十八個人在看到她之后撒丫子跑人,紅燼無可奈何地心累了。
順著那天的記憶找到了普善大師的廂房,卻被告知普善大師閉關(guān)了。
閉關(guān)?是沒臉見人了吧!紅燼鄙夷,帶著那一股子的魚腥味還好意思裝勞什子的大師!紅燼轉(zhuǎn)身就走人,來這里也不過是想了解一下那個湖的事情,看起來其他人也不一定會告訴她了。
等等!紅燼頓然停住腳步,轉(zhuǎn)身神色莫測地看著緊閉的廂房,廂房藏紅色的古漆在靜謐的空氣中顯得莊重肅嚴(yán)。
去特么的莊重肅嚴(yán)??!
奇怪的魚妖,普善身上的魚腥味兒,盡頭是沂源湖的河道,為非作歹了這么多年的水神,把這一切連起來,不難看出,普善和所謂的“水神”絕對有關(guān)系!
而且絕對是關(guān)系匪淺,所以魚妖才會逃到琉璃寺,所以魚妖才能被賦予“水神”的名字,所以普善身上才會有一股子的魚腥味兒。
呵!普善,我要抓住你了!
跟在小沙彌后面,三番五次不厭其煩絮絮叨叨終于打動了小沙彌,得到了南世之的閉關(guān)地點。
是后山的一間小房子里,位置極其偏僻,人跡罕至,每天都會有人送吃食放在門口。
紅燼一個閃身進(jìn)了小房子里,把帶路的那個小沙彌嚇得呆愣當(dāng)?shù)亍?/p>
屋子不大,簡陋的設(shè)施,狹小的空間,一個空蕩蕩的床鋪和一個空蕩蕩的蒲團(tuán),以及那個金色的看起來正在端莊微笑著的佛像。
紅燼把屋子從里面打開,然后對小沙彌說:“你是不是帶錯路了?普善大師根本沒在里面。”
小沙彌眼觀鼻鼻觀心,“師叔可能出去了。”
寺廟也盛行包庇之風(fēng)?!
“人有三急。”看著紅燼一臉鄙夷的神色,小沙彌羞赧地解釋道。
“哦。”紅燼點頭,抱胸就站在門口,“我在這里等他。”
小沙彌鞠躬:“施主請便。”
紅燼高高一挑下巴,“貴寺沒有方便一個上午的習(xí)慣吧?”
“施主說笑了,自是沒有的。”
“那你可以走了。”
等了大概半個時辰,南世之從一個方向走了過來。
看到等在門口的紅燼,他明顯一驚,然后就站立在不遠(yuǎn)處,不動了。
紅燼好笑:“怎么了?大師,莫不是怕了我?”
南世之低著頭,不說話。
“大師怕我什么呢?或者說,大師,你還有多少的秘密呢?比如,魚妖?比如,水神?比如,后面的沂源湖?”
南世之臉色蒼白。
“又比如,我的妖孽之名是否有大師您的一份功勞呢?是誰來判定我是妖孽呢?是誰來判定作惡的是水神呢?”
紅燼冷冽地看著南世之,輕柔地開口:“大師,您說呢?”
南世之羞愧難當(dāng)?shù)卣玖⒃谠兀麄€人像只斗敗的公雞,半晌,他終于悲慟地開口:“是普善誤入迷途。”如果當(dāng)年沒有走那條路沒有遇到那個人該多好。
“是普善不知悔改。”但其實再重來一次,哪怕是錯,他還是會繼續(xù)錯下去的吧。
“是普善貪得無厭。”對,既然遁入了空門,卻又貪戀著紅塵。
“普善愿受懲罰。”
紅燼來了興趣,“哦?什么懲罰?說來聽聽,說不得我還能給你一點建議呢!”
“普善,自當(dāng)了斷!”如果他死了,這一切就該回歸原位了,尤拉會回到屬于她的海洋,而不是這貧瘠的新溪。
“切!”紅燼不屑,“這也叫懲罰?普善,你這是逃避!”
南世之驚訝地看著她,又閉上眼,“對,這是逃避。”
“那給你一個補(bǔ)救的辦法,幫我抓住她。”
“不可能!”
紅燼冷笑,“大師寧愿去死也不愿意幫助紅燼抓住她,不知大師和魚妖之間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有什么關(guān)系呢?南世之也在心里問自己,他和尤拉之間,有什么關(guān)系呢?他們未成親,但他們在一起。
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呢?南世之迷惘地笑笑,這有什么關(guān)系呢?